紙醉金迷頂樓有間大套房，向來不對外開放。
姜瓷不知道這點，只是在男人帶她來這里時，在心里感慨這行發(fā)展的有多細致周到，她要是晚來一步，或者再猶豫一會兒，真的就來不及了。
進了房間，男人問她：“要洗澡嗎？”
姜瓷搖頭：“我洗過了?！?/p>
男人沒再說什么，摘了手表轉身朝浴室走去。
四周都很安靜，只有潺潺的水聲。
姜瓷一會兒坐在床上，一會兒坐在沙發(fā)上，感覺哪里都不太對。
正當她打算再換個地方時，水聲停了，浴室門被打開。
男人靠在墻上看她，冷峻的五官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有點意外，她居然沒走。
姜瓷咳了聲，單手抓著外套：“接下來該做什么？”
男人邁著長腿往前，一步步逼近：“你覺得該做什么?！?/p>
姜瓷退后：“我不……不知道，你應該……有培訓過吧。”
她膝窩撞上了床邊，整個人下意識往后倒去。
男人俯身，雙手撐著她肩側，眸色沉郁危險：“我給過你機會了。”
姜瓷想說，都下海了，就別再說這種霸總臺詞了，但又怕傷到他的自尊心。
她僵硬的抬起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閉著眼道：“來吧，不過先說好，你要是表現(xiàn)的不行，我只付一半的錢，下次也不找你——”
姜瓷話剛說到一半，唇就被溫熱的氣息封住。
房間里的氣溫逐漸上升，交纏的荷爾蒙迅速發(fā)酵，彌漫擴散。
姜瓷的碎花睡衣被丟到地上，跟古典沉穩(wěn)的黑色地毯形成鮮明的對比。
燈光很暗，她的感知也更清晰，在某一瞬間，手指攥緊了男人的肩背，聲音艱難從喉嚨里溢出：“顧隨，好疼……”
男人身形微頓，有汗水從下頜滾落：“叫我什么？”
姜瓷隔著朦朧的光線看他，委屈的很：“你又沒告訴我你在這里叫什么名字……”
還是多少號，她哪里知道該怎么叫他。
男人眼眸里濃重的欲念添上了幾分冷意，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住她的大腿，沒再留情。
姜瓷被顛的頭暈，上氣不接下氣：“顧……顧……57號，你慢點！”
這是顧隨打球的時候穿的球衣上的號碼。
男人沒有理會，咬著她的耳朵，嵌的更深。
整整一晚上，姜瓷如同死過了一遭。
她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出過那么多汗，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或許是一切都事發(fā)太過突然，姜瓷的大腦形成了保護機制，渾渾噩噩的做了不少噩夢。
一會兒夢見顧隨被一群阿姨圍著，有的喂他吃葡萄，有的笑著親他，有的摸他腹肌，有的摸“腹”字不發(fā)音的地方。
一會兒又夢見她躺在床上，手腳都像是被壓著，有人拿了搟面杖往她身上來回搟，像是在按摩，讓她又爽又疼的。
姜瓷即便已經(jīng)累的要死，可后半夜還是被這些亂七八糟的夢驚醒。
房間里已經(jīng)沒了顧隨的身影。
姜瓷忍著腰酸背痛慢慢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有些擔憂的想，顧隨該不會想不開吧。
還是說，他正躲在浴室里，搓洗身上的皮膚，一邊哭一邊說，“我不干凈了”。
姜瓷去看了，沒人。
她的心也就更加懸起了一些，正想大步出去，可惜太用力，疼得“嘶”了聲。
這是個大套房，除去臥室外，外面還有客廳。
姜瓷抱著最后一絲期望，摁下了門把。
好在終于讓她看見了穿著黑色浴袍坐在沙發(fā)上抽煙的男人。
姜瓷無聲嘆氣，下海果然是一切墮落的源頭，要知道，顧隨以前是從來不沾這些東西的。
到底還是染上了不良嗜好。
更讓她好奇，他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困難。
男人大概是聽到了開門聲，慢條斯理的把剩下的半支煙碾滅，嗓音低沉磁性：“醒了？”
姜瓷清了下嗓子，應了聲，理了理頭發(fā)走過去坐在他對面。
男人靠在沙發(fā)里，睡袍隨意在腰間打了個結，露出精壯的胸膛，姿態(tài)散漫，神色里仿佛還透著幾分饜足的慵懶。
客廳里燈光開的很暗，氛圍感十足，姜瓷又是第一次見顧隨穿的這樣隨性，這樣……衣不蔽體，又野又欲，一舉一動都像是只會蠱惑人心的妖精。
要知道，他平日里都是清清爽爽，連襯衣都要扣到最上面一顆的人。
果然還是經(jīng)過了專業(yè)的培訓。
姜瓷輕聲安慰他：“沒關系的，第一次難免都會有些心理障礙，你不要有消極悲觀的情緒，以后……慢慢就好了。”
男人動作一頓，漫不經(jīng)心的看向她：“障礙？你是覺得我剛才表現(xiàn)的不行？”
姜瓷連忙擺手，并給出了肯定和鼓勵：“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表現(xiàn)的非常好！我是想說——”
想說什么？說多了又怕傷他自尊。
姜瓷只能咬了咬舌頭，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好在男人也不在乎，只是單手支著腦袋，懶散的開口：“既然覺得我表現(xiàn)還行，”
他音調拖了幾分，看著她，“那怎么支付，老板？”
姜瓷下意識“哦”了聲，差點忘了最重要的，她從外套里摸出手機：“你想要怎么支付，直接轉賬還是掃碼？”
男人解鎖手機屏幕，點了兩下扔給她：“加微信轉賬?！?/p>
姜瓷想著這多半他的工作號，也沒有多問，掃驗證碼加了。
她輸入數(shù)字之前，還是問了句：“多少錢啊？”
男人隨口道：“十萬?！?/p>
姜瓷沒說什么，利落的把錢轉了過去。
她看著男人陌生的頭像和名字，還是修改了備注。
57號。
完美，大隱隱于市。
姜瓷把手機還了回去，坐正了些，下巴微抬，盡量拿出自己屬于金主的氣勢來，她說：“以后你不準跟別人出去，不管其他人給你多少錢，我都出三倍?！?/p>
她冠冕堂皇的給出理由，“我不喜歡我的東西被別人用?！?/p>
男人答應的干脆利落：“行?！?/p>
還挺大方。
姜瓷無聲松了一口氣，這算是定下了吧……
事情差不多解決了，時間也不早了，姜瓷打算回家了。
她起身道：“我走了，你早點休息吧?！?/p>
可姜瓷才剛走了兩步，手腕就被人握住。
一股強勁的力道后，她跌坐在男人懷里，表情有些錯愕。
男人手臂圈著她的腰身，英俊的五官隱在半明半暗的陰影里，壓低的嗓音像是刻意在誘人犯罪：“老板不是買了我這一晚上嗎，現(xiàn)在走是不是有點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