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fēng)雨岳陽樓“我說老叫花,這岳陽樓的風(fēng),可比去年烈多了。
”說話的是個穿青布短褂的漢子,敞著懷,露出黧黑胸膛上幾道交錯的疤痕。
他手里攥著個酒葫蘆,仰頭灌了口,酒液順著下巴淌進(jìn)衣襟,渾然不覺。
岳陽樓頂層的欄桿邊,背對著他站著個灰袍老者,腰間別著根油光锃亮的打狗棒。聽見這話,
老者緩緩轉(zhuǎn)過身,臉上溝壑縱橫,卻在笑起來時堆出幾分孩童般的狡黠:“馬三,
你要是嫌風(fēng)大,不如回洞庭湖里撈魚去,省得在這兒礙眼。
”被稱作馬三的漢子嘿嘿一笑:“肖幫主這話說的,咱丐幫弟子,還能怕風(fēng)?
只是昨兒個收到消息,說江南鹽幫那幫孫子又在揚(yáng)州地界搶咱們的地盤,這心里頭堵得慌,
喝多少酒都順不過氣?!崩险哒秦同F(xiàn)任幫主肖乾,江湖人稱“鐵杖肖”。
他摩挲著打狗棒上的紋路,那紋路是歷任幫主傳下來的,刻著丐幫百年興衰?!胞}幫?
他們的幫主趙大肚子怕是忘了十年前在潯陽江畔,是誰饒了他一條狗命?!薄翱刹皇锹?!
”馬三把葫蘆往腰間一塞,擼起袖子,“依我看,直接點(diǎn)齊弟兄們,抄家伙去揚(yáng)州,
把趙大肚子的鹽倉給掀了,看他還敢不敢囂張!”肖乾眉頭一挑:“掀鹽倉?
你當(dāng)朝廷是擺設(shè)?鹽鐵官營的規(guī)矩擺著,咱們丐幫討生活,能忍就忍,不能忍也得掂量掂量。
真把官府惹來了,受苦的還是底下的弟兄。”正說著,樓梯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噔噔噔跑上來,臉上沾著泥,手里舉著張皺巴巴的紙條:“幫主!幫主!
洞庭湖分舵急報!”少年是丐幫的“凈衣派”弟子,名叫小石頭,平日里負(fù)責(zé)傳遞消息。
肖乾接過紙條,展開一看,臉色漸漸沉了下來。馬三湊過去瞧,
只見上面用炭筆寫著幾行歪歪扭扭的字:“洞庭湖遭水寇洗劫,分舵糧倉被毀,舵主重傷,
求幫主速援。”“他娘的!”馬三一腳踹在欄桿上,木頭嘎吱作響,
“這是趕在一塊兒欺負(fù)咱們丐幫不成?前有鹽幫,后有水寇,當(dāng)咱們是軟柿子捏呢!
”肖乾將紙條攥成一團(tuán),扔進(jìn)風(fēng)里。紙團(tuán)打著旋兒墜下樓,被洞庭湖的風(fēng)吹得沒了蹤影。
“水寇的頭目是誰?”小石頭喘著氣說:“聽說是‘翻江鼠’張五,
最近在洞庭湖里鬧得厲害,不光搶咱們丐幫,連沿岸的漁民都被他禍害得不輕。”“翻江鼠?
”肖乾冷笑一聲,“二十年前被我打斷過一條腿,看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彼D了頓,
看向馬三,“你帶二十個精銳弟子,即刻動身去洞庭湖,先把受傷的弟兄安置好,
查明張五的老巢在哪兒,切記不可貿(mào)然動手。”馬三拱手:“得令!”轉(zhuǎn)身就要走,
又被肖乾叫住。“告訴分舵的弟兄,丐幫的人,骨頭都是硬的,天塌下來,有幫主頂著。
”馬三重重一點(diǎn)頭,噔噔噔跑下樓去。小石頭望著馬三的背影,撓撓頭:“幫主,
那鹽幫的事咋辦?”肖乾走到欄桿邊,望著煙波浩渺的洞庭湖,半晌才說:“鹽幫那邊,
你去一趟揚(yáng)州,找當(dāng)?shù)氐摹即?,讓他們先穩(wěn)住,別跟鹽幫起沖突。
等我處理完洞庭湖的事,再去會會那個趙大肚子。”“布袋”是丐幫對各地分舵管事的稱呼,
小石頭應(yīng)了聲“是”,又問:“幫主,您一個人去洞庭湖?要不要帶些弟兄?
”肖乾擺了擺手:“不用,張五那點(diǎn)能耐,還不值得我興師動眾。你把消息傳下去,
就說三天后,我在洞庭湖的君山島等他?!毙∈^瞪大了眼睛:“幫主,您這是要單刀赴會?
那翻江鼠要是耍陰的咋辦?”肖乾拍了拍他的腦袋:“放心,丐幫能在江湖上立足百年,
靠的不是人多,是義氣。張五要是還有點(diǎn)江湖道義,就不敢?;?。就算他耍陰的,
我這根打狗棒,也不是吃素的?!毙∈^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揣著消息跑下樓去。
岳陽樓頂層,只剩下肖乾一人,他望著遠(yuǎn)處的君山島,眼神深邃。風(fēng)卷起他的灰袍,
獵獵作響,像一面飽經(jīng)滄桑的旗幟。第二章 君山遇故知三天后,君山島。
肖乾駕著一葉扁舟,慢悠悠地靠在岸邊。島上綠樹成蔭,鳥語花香,若是尋常游客,
定會沉醉在這湖光山色中,但肖乾知道,平靜的表面下,藏著多少暗流。剛踏上岸,
就見兩個精壯漢子迎了上來,都是漁民打扮,腰間卻鼓鼓囊囊的,顯然藏著家伙。
左邊的漢子抱拳道:“來者可是丐幫肖幫主?”肖乾點(diǎn)頭:“正是。煩請通報張五,
就說我來了?!睗h子道:“我家頭領(lǐng)在前面的望江亭候著,請隨我們來。
”肖乾跟著兩人穿過一片竹林,腳下的路越來越窄,兩旁的樹木卻越來越密。他不動聲色,
眼角的余光卻掃過四周——樹上、草叢里,藏著不少人,氣息雖然掩飾得不錯,
但瞞不過他這雙老江湖的眼睛?!翱磥韽埼迨亲鲎懔藴?zhǔn)備啊?!毙で睦锢湫?,
面上卻不動聲色。走到望江亭,只見亭子里擺著一張石桌,四個石凳。
一個瘸腿的漢子正背對著他們,望著湖面。聽見腳步聲,漢子轉(zhuǎn)過身來,
臉上一道從額頭到下巴的刀疤,顯得格外猙獰。“肖幫主,二十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張五咧嘴一笑,露出黃黑的牙齒。肖乾看著他那條不太自然的左腿,淡淡道:“二十年了,
你的腿看來是長好了,就是這記性,還是沒長進(jìn)?!睆埼迥樕系男θ萁┝艘幌?,
隨即又恢復(fù)如常:“肖幫主說笑了。當(dāng)年之事,是我學(xué)藝不精,輸?shù)眯姆诜?/p>
今日請幫主來,不是為了報仇,是想跟幫主商量件事?!薄芭??”肖乾在石凳上坐下,
“什么事?”張五道:“如今這洞庭湖,日子不好過啊。官府盤剝得緊,漁民們交不起稅,
連條活路都沒有。我張五雖然是水寇,卻也知道不能趕盡殺絕。我尋思著,
不如咱們兩家聯(lián)手,丐幫在岸上照應(yīng),我在水里周旋,保一方漁民平安,也算積點(diǎn)陰德。
”肖乾端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聯(lián)手?你搶了我丐幫的糧倉,傷了我的弟兄,
現(xiàn)在跟我說聯(lián)手?”張五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那都是誤會,是底下人不懂事,
我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他們了。糧倉的損失,我雙倍賠償,受傷的弟兄,我請最好的大夫醫(yī)治,
只求肖幫主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肖乾放下茶杯,看著張五:“張五,你我都是江湖人,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張五嘆了口氣:“實(shí)不相瞞,最近來了一伙人,
自稱是‘黑風(fēng)教’的,說要收編我手下的弟兄,還說要獨(dú)占洞庭湖。我不肯,
他們就處處跟我作對,搶我的地盤,殺我的人。我知道丐幫勢力大,想請肖幫主幫我一把,
擊退黑風(fēng)教,事后我張五愿聽候幫主差遣。”“黑風(fēng)教?”肖乾眉頭一皺,
這名字他倒是聽說過,據(jù)說最近在江南一帶很是猖獗,行事詭異,手段狠辣,
沒想到竟然把手伸到了洞庭湖。正說著,突然聽到竹林里傳來一陣廝殺聲,緊接著,
一個手下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大喊:“頭領(lǐng)!不好了!黑風(fēng)教的人殺進(jìn)來了!
”張五臉色一變,猛地站起來:“這群狗娘養(yǎng)的,竟敢偷襲!”他拔出腰間的彎刀,
對肖乾道,“肖幫主,看來今天這事,想躲也躲不過了?!毙で舱酒鹕?,
從背上取下打狗棒:“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躲?!痹捯魟偮洌?/p>
只見十幾個黑衣人從竹林里沖了出來,個個蒙著臉,手里拿著明晃晃的彎刀,
二話不說就砍了過來。張五的手下雖然也不少,但顯然不是黑風(fēng)教的對手,
轉(zhuǎn)眼間就倒下了好幾個?!靶椭?,小心!”張五一邊砍翻一個黑衣人,一邊喊道。
肖乾舞動打狗棒,棒影翻飛,黑衣人碰著就傷,挨著就倒。他的打狗棒法乃是丐幫絕學(xué),
看似雜亂無章,實(shí)則暗藏玄機(jī),剛?cè)岵?jì),變化無窮。“好功夫!”張五看得暗暗心驚,
二十年前他就領(lǐng)教過肖乾的厲害,沒想到二十年過去,他的功夫更是精進(jìn)了不少。就在這時,
一個黑衣人瞅準(zhǔn)空隙,一刀砍向肖乾的后心。肖乾聽得身后風(fēng)聲,卻來不及轉(zhuǎn)身,
眼看就要中招,突然一道白影閃過,只聽“鐺”的一聲,黑衣人被震飛出去。肖乾回頭一看,
只見一個白衣女子站在身后,手持長劍,容貌清麗,氣質(zhì)脫俗?!肮媚锸??
”女子微微一笑:“肖幫主不認(rèn)得我了?二十年前,在洛陽白馬寺,
你曾救過一個被惡霸欺負(fù)的小姑娘。”肖乾愣了一下,隨即想了起來:“你是……蘇婉兒?
”蘇婉兒點(diǎn)頭:“正是。當(dāng)年多虧肖幫主出手相救,婉兒一直銘記在心。今日路過此地,
恰巧遇到黑風(fēng)教的人作祟,便出手相助,沒想到竟能遇到肖幫主。”“原來是蘇姑娘,
多謝了?!毙で笆值?。張五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肖幫主,這位是?
”“這位是蘇婉兒蘇姑娘,當(dāng)年曾有一面之緣?!毙で榻B道。蘇婉兒對張五頷首示意,
隨即對肖乾道:“肖幫主,這些黑風(fēng)教的人,并非尋常盜匪,他們的武功路數(shù)很是奇特,
而且行事狠辣,恐怕不好對付?!毙で溃骸拔乙部闯鰜砹?。這些人招式詭異,
出手就是殺招,不像是江湖上的尋常門派?!闭f話間,又有十幾個黑衣人沖了上來。
蘇婉兒長劍出鞘,與肖乾、張五背靠背站在一起,三人合力,與黑衣人戰(zhàn)在一處。
蘇婉兒的劍法輕盈靈動,如行云流水,與肖乾的剛猛、張五的狠辣相得益彰。三人配合默契,
轉(zhuǎn)眼間又放倒了十幾個黑衣人。剩下的黑衣人見勢不妙,對視一眼,突然虛晃一招,
轉(zhuǎn)身就跑,很快就消失在竹林里?!白穯??”張五喘著氣問。肖乾搖了搖頭:“不必了,
他們既然敢來,就肯定有退路,追也追不上?!彼聪蛱K婉兒,“蘇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里?
又怎么會知道這些人是黑風(fēng)教的?”蘇婉兒嘆了口氣:“實(shí)不相瞞,我這次來洞庭湖,
就是為了追查黑風(fēng)教的蹤跡。我?guī)煾浮簿褪钱?dāng)年的白馬寺方丈,三個月前被人殺害,
臨死前留下線索,指向黑風(fēng)教。我一路追查,才到了這里?!薄笆裁??”肖乾吃了一驚,
“方丈大師慈悲為懷,怎么會被人殺害?”蘇婉兒眼中閃過一絲悲痛:“我也不知道。
師父一生與人無爭,卻慘遭毒手,我一定要查明真相,為師父報仇?!睆埼宓溃骸斑@么說來,
黑風(fēng)教不僅想霸占洞庭湖,還跟白馬寺的案子有關(guān)?”肖乾點(diǎn)頭:“看來這黑風(fēng)教,
遠(yuǎn)比我們想象的要復(fù)雜。張五,你手下有沒有人知道黑風(fēng)教的底細(xì)?
”張五想了想:“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傳聞,說黑風(fēng)教的總壇在鄱陽湖,教主是個神秘人物,
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教里的人都用黑布蒙臉,行事詭秘,沒人知道他們想干什么。
”蘇婉兒道:“我懷疑,黑風(fēng)教不僅僅是為了霸占洞庭湖,他們可能有更大的陰謀。
我在追查師父死因的時候,發(fā)現(xiàn)黑風(fēng)教一直在暗中聯(lián)絡(luò)一些江湖上的邪派人物,
似乎在策劃什么大事?!毙で碱^緊鎖:“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麻煩了。
丐幫弟子遍布天下,若是黑風(fēng)教真有什么陰謀,我們不能坐視不理?!彼聪蛱K婉兒,
“蘇姑娘,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蘇婉兒道:“我想繼續(xù)追查黑風(fēng)教的蹤跡,
查明他們的陰謀,為師父報仇。只是黑風(fēng)教勢力龐大,我一個人手單力薄,恐怕難以成事。
”肖乾道:“既然如此,不如你我聯(lián)手。丐幫在江南一帶還有些勢力,
我可以讓弟兄們幫你打探消息。等查明了黑風(fēng)教的底細(xì),咱們再想辦法對付他們。
”蘇婉兒眼睛一亮:“多謝肖幫主!若是有丐幫相助,那真是太好了?!睆埼宓溃骸靶椭?,
蘇姑娘,我張五雖然是個水寇,但也知道善惡是非。黑風(fēng)教欺人太甚,我也想跟他們斗一斗。
我手下還有些弟兄,雖然本事不大,但在水里還算有些能耐,若是用得著,盡管吩咐。
”肖乾看著張五,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聯(lián)手對付黑風(fēng)教。張五,
你先派人在洞庭湖一帶打探黑風(fēng)教的消息,有什么動靜立刻報給我。蘇姑娘,
你跟我回岳陽樓,咱們再從長計議。”“好!”張五和蘇婉兒異口同聲道。三人正準(zhǔn)備離開,
突然聽到一陣笛聲,悠揚(yáng)婉轉(zhuǎn),卻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肖乾臉色一變:“這笛聲……不對勁!”第三章 笛聲魅影笛聲越來越近,
仿佛就在耳邊縈繞。肖乾、蘇婉兒和張五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這笛聲有問題?!碧K婉兒皺著眉,“聽起來讓人心里發(fā)慌,
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心里鉆出來一樣?!睆埼逡驳溃骸笆前。沂窒碌牡苄趾孟穸疾粚帕?,
一個個眼神發(fā)直,跟丟了魂似的。”肖乾凝神細(xì)聽,突然大喝一聲:“不好!是攝魂術(shù)!
大家趕緊捂住耳朵,別聽這笛聲!”三人連忙捂住耳朵,但那笛聲仿佛有穿透力一般,
依舊源源不斷地鉆進(jìn)腦子里。肖乾運(yùn)轉(zhuǎn)內(nèi)力,護(hù)住心脈,才勉強(qiáng)抵擋住笛聲的侵?jǐn)_。
他看向四周,只見張五的手下一個個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眼神渙散,
顯然已經(jīng)被笛聲控制了?!笆钦l在裝神弄鬼?”張五怒喝一聲,拔出彎刀,四處張望。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竹林里飄了出來,衣袂飄飄,宛如仙人。那人手里拿著一支玉笛,
正吹奏著悠揚(yáng)的曲子。他戴著一張銀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
“黑風(fēng)教的人?”肖乾沉聲問道。面具人停下吹奏,
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肖幫主好眼力。在下黑風(fēng)教護(hù)法,墨先生。”“墨先生?
”肖乾冷哼一聲,“原來是你在搞鬼。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敢自稱江湖人士?
”墨先生淡淡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肖幫主,張頭領(lǐng),還有這位美麗的蘇姑娘,
你們既然敢跟黑風(fēng)教作對,就該知道下場?!碧K婉兒怒道:“我?guī)煾甘遣皇悄銈儦⒌模?/p>
”墨先生笑道:“白馬寺方丈?不錯,是我殺的。誰讓他多管閑事,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秘密呢。
”“你找死!”蘇婉兒怒喝一聲,長劍出鞘,直刺墨先生。墨先生不慌不忙,拿起玉笛,
輕輕一擋,“鐺”的一聲,蘇婉兒的長劍被震開。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繞到蘇婉兒身后,
玉笛直指她的后心。肖乾見狀,打狗棒一揮,擋住了玉笛。“蘇姑娘,小心!
”墨先生笑道:“肖幫主的打狗棒法果然名不虛傳,可惜啊,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
”他再次拿起玉笛,準(zhǔn)備吹奏。張五見狀,大吼一聲,揮刀砍向墨先生。墨先生側(cè)身躲過,
玉笛在張五手腕上一點(diǎn),張五只覺得手腕一麻,彎刀“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熬瓦@點(diǎn)能耐,
也敢跟黑風(fēng)教作對?”墨先生輕蔑地笑了笑,再次舉起玉笛,準(zhǔn)備吹奏。就在這時,
肖乾突然使出一招“棒打鴛鴦”,打狗棒如閃電般直取墨先生的手腕。
墨先生沒想到肖乾會這么快,連忙收手,玉笛險些被打落。“有點(diǎn)意思。
”墨先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看來我小看你了。”他不再吹奏玉笛,而是將玉笛當(dāng)作武器,
與肖乾戰(zhàn)在一處。墨先生的招式詭異莫測,玉笛在他手中時而如槍,時而如劍,時而如鞭,
變化多端。肖乾的打狗棒法卻穩(wěn)如泰山,守中有攻,步步為營。兩人你來我往,
打得難解難分。蘇婉兒見肖乾一時難以取勝,也拔劍加入戰(zhàn)團(tuán)。她的劍法靈動飄逸,
與肖乾的剛猛形成互補(bǔ),兩人配合默契,漸漸占據(jù)了上風(fēng)。墨先生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突然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影,竟繞過肖乾二人,直撲躺在地上的張五手下。“不好!
”肖乾心頭一緊,他看得出墨先生想拿這些昏迷的弟兄當(dāng)人質(zhì)。蘇婉兒反應(yīng)更快,腳尖一點(diǎn),
長劍如流星趕月般刺向墨先生后心。墨先生不得不回笛格擋,“鐺”的一聲脆響,
他借勢后退數(shù)步,落在一株老槐樹下?!靶椭?,你我無冤無仇,何必護(hù)著這些草寇?
”墨先生把玩著玉笛,語氣帶著幾分誘惑,“黑風(fēng)教正缺人手,以你的威望,若肯歸順,
副教主之位非你莫屬?!毙で湫Γ骸拔邑偷茏与m然乞討為生,卻有一身傲骨。
想讓我歸順你們這些邪魔歪道,做夢!”“冥頑不靈。”墨先生臉色沉了下來,“既然如此,
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彼蝗粚⒂竦褱惖酱竭?,這一次的笛聲不再悠揚(yáng),
而是變得尖銳刺耳,如同鬼哭狼嚎。地上昏迷的丐幫弟子和張五手下紛紛抽搐起來,
臉色痛苦不堪。張五看得目眥欲裂:“你對他們做了什么?”“沒什么,”墨先生笑得殘忍,
“只是讓他們嘗嘗魂飛魄散的滋味罷了。肖幫主,只要你肯束手就擒,我就停下笛聲,
給他們留條活路。”肖乾眉頭緊鎖,他知道墨先生是在逼他就范。
這些弟兄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受苦?!靶椭鳎豢?!
”蘇婉兒急道,“這是陷阱!”肖乾深吸一口氣,緩緩放下打狗棒:“好,我答應(yīng)你。
但你必須先停下笛聲。”墨先生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肖幫主果然是條漢子。”他停下笛聲,
那些抽搐的人果然平靜下來,只是依舊昏迷不醒?!鞍涯愕拇蚬钒羧舆^來。”墨先生命令道。
肖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打狗棒扔了過去。墨先生一腳踩在打狗棒上,
笑道:“早這樣不就好了?”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原本昏迷的小石頭突然從地上爬起來,
手里拿著一塊尖銳的石頭,猛地?fù)湎蚰壬骸肮焚\!看打!
”墨先生沒料到一個半大孩子會突然發(fā)難,猝不及防之下,被石頭砸中了肩膀。他痛呼一聲,
怒視著小石頭:“找死!”玉笛一揮,就向小石頭打去。肖乾見狀,趁機(jī)撲過去,
一把奪過被踩在腳下的打狗棒,反手一招“靈蛇出洞”,直取墨先生咽喉。墨先生又驚又怒,
連忙后退,卻被小石頭死死抱住了腿。“幫主,揍他!”小石頭大喊。
蘇婉兒也趁機(jī)挺劍刺來,墨先生腹背受敵,狼狽不堪。他猛地一腳踹開小石頭,玉笛橫掃,
逼退肖乾和蘇婉兒,轉(zhuǎn)身就跑?!跋肱??”肖乾大喝一聲,打狗棒脫手而出,
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正中墨先生的后背。墨先生慘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踉蹌著鉆進(jìn)竹林,
很快就沒了蹤影?!皫椭?!”小石頭跑到肖乾身邊,臉上滿是興奮,“我們打贏了!
”肖乾撿起打狗棒,檢查了一下,見沒什么損傷,才松了口氣。他看向蘇婉兒:“蘇姑娘,
你沒事吧?”蘇婉兒搖了搖頭:“我沒事。倒是你,剛才太冒險了。
”肖乾苦笑:“我也是沒辦法。那些弟兄都是無辜的,我不能不管?!彼聪驈埼?,
“張頭領(lǐng),快看看你的人怎么樣了?!睆埼暹B忙上前,檢查了一下手下的情況,
松了口氣:“還好,只是昏迷過去了,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彼聪蛐で壑袧M是感激,
“肖幫主,今天多虧了你,不然我們恐怕都要命喪于此了。
”肖乾擺了擺手:“舉手之勞而已。墨先生雖然跑了,但他肯定還會再來的。
我們得盡快想辦法,對付黑風(fēng)教的攝魂術(shù)?!碧K婉兒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
攝魂術(shù)雖然厲害,但也有克制之法。只要用特制的耳塞堵住耳朵,就能隔絕笛聲的影響。
”“特制的耳塞?”肖乾問道,“什么樣的耳塞?
”蘇婉兒道:“需要用玄鐵砂混合棉花制成,玄鐵砂能隔絕音波,棉花能吸收聲音,
兩者結(jié)合,應(yīng)該能抵擋攝魂術(shù)。”張五道:“玄鐵砂我倒是知道哪里有,
洞庭湖底的淤泥里就有,只是很難打撈?!毙で溃骸霸匐y也要想辦法。張頭領(lǐng),
麻煩你派些水性好的弟兄,去打撈玄鐵砂。我和蘇姑娘先回岳陽樓,準(zhǔn)備棉花和其他材料。
”“好!”張五立刻答應(yīng)下來,“我這就去安排?!毙で聪蛐∈^:“小石頭,
你先留在這里,幫張頭領(lǐng)照應(yīng)一下,等玄鐵砂打撈上來,立刻派人送到岳陽樓。
”小石頭點(diǎn)頭:“是,幫主?!卑才藕靡磺?,肖乾和蘇婉兒便離開了君山島,駕著扁舟,
向岳陽樓而去。湖面上風(fēng)平浪靜,但兩人都知道,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正在悄然醞釀。
第四章 揚(yáng)州風(fēng)云回到岳陽樓,肖乾立刻讓人通知揚(yáng)州分舵的“布袋”李老栓,
讓他盡快趕來議事。同時,他和蘇婉兒開始著手準(zhǔn)備制作耳塞的材料。兩天后,
李老栓風(fēng)塵仆仆地趕到了岳陽樓。他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滿臉皺紋,手里拄著一根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