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在蘇晴月眼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她那張原本還帶著幾分從容的俏臉,瞬間血色盡褪?!熬潘酪簧看嗽挳斦??
”她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顫抖。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表情是我這輩子所能做出的最凝重、最真誠的樣子:“蘇師姐,我雖然修為低微,
但對自己的眼睛還有幾分自信。我‘看’到林兄的氣運金光,
此刻正被一團無比龐大、陰冷的黑氣所包裹、侵蝕。那黑氣之中,
似乎……似乎是一頭蟄伏了數(shù)百年的妖獸。林兄的機緣,就在那妖獸的巢穴之中。他若成功,
則魚躍龍門;若失敗,則萬劫不復?!蔽疫@番話,九分是原著情節(jié),一分是神棍包裝。
寒潭里的那頭守護異火的妖獸,確實是筑基期大圓滿的修為,對付當時只有練氣巔峰的林風,
說是九死一生,毫不為過?!把F巢穴……在何處?”蘇晴月已經完全信了我的話,
語氣急切無比。我伸出手,指向后山的西北方向,那里云霧繚繞,
是一片外門弟子絕不敢踏足的禁區(qū)?!熬驮谀莻€方向,靈氣最陰寒、最混亂的地方。師姐,
你修為高深,身法迅速,現(xiàn)在趕過去,或許還來得及。去晚了,我怕……”我沒有把話說完,
但那未盡之意,已經足夠讓她心驚肉跳?!昂?!我信你一次!”蘇晴月當機立斷,
沒有絲毫猶豫。她轉過身,對身后那幾名內門弟子喝道:“你們,
立刻隨我前往后山禁地救人!”“可是師姐,那里宗門有令,
不得擅入……”一名弟子遲疑道?!俺隽耸拢乙涣Τ袚?!”蘇晴月的聲音斬釘截鐵,
“救人如救火,走!”說完,她化作一道紅色流光,率先向后山掠去。
那幾名內門弟子對視一眼,也只能緊隨其后。然而,蘇晴月剛飛出院門,卻又猛地停下,
回頭看向我:“你,也跟我們一起去。”“???”我頓時傻眼了,“師……師姐,
我修為低微,去了也是累贅啊……”開什么玩笑!我一個戰(zhàn)五渣,去那種神仙打架的現(xiàn)場,
那不是看戲,那是送人頭!蘇晴月卻不容我分說,一股柔和的靈力卷來,
將我直接從地上提了起來,帶到了她的身邊?!澳惚仨毴?。你既然能‘看’到氣運,
關鍵時刻,或許能派上用場。放心,我會護你周全?!彼睦碛晒诿崽没剩抑?,
她還是存了一絲考驗我的心思。如果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么我就是個寶貴的人才;如果我是騙她的,那么她不介意順手把我扔進妖獸嘴里。
我欲哭無淚,就這么被“綁架”著,身不由己地飛向了我最不想去的情節(jié)第一線。
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強行拖進片場的導演,不僅要指導演員,還得親自上陣跑龍?zhí)住?/p>
蘇晴月不愧是宗主之女,腳下踩著一柄火紅色的羽扇法寶,飛行速度極快。耳邊風聲呼嘯,
下方的景物飛速倒退,我嚇得臉色發(fā)白,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袖,生怕自己掉下去。很快,
我們就抵達了后山深處。一股陰寒刺骨的寒氣撲面而來,周圍的樹木都掛上了一層白霜。
我們在一處深不見底的寒潭邊落了下來,潭水呈詭異的墨黑色,絲絲寒氣從中冒出,
讓人不寒而栗?!熬褪沁@里!”我指著寒潭,聲音都有些發(fā)顫,“林兄……就在下面!
”話音剛落,平靜的潭水突然“轟”的一聲炸開,一道人影狼狽地從水中沖天而起,
正是林風!此刻的他,渾身濕透,衣衫破碎,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臉色蒼白如紙。緊接著,
一顆碩大無比、長滿猙獰骨刺的蛟龍頭顱,從潭水中猛地探出,張開血盆大口,
帶起一陣腥風,狠狠地咬向半空中的林風!“孽畜,休得猖狂!”蘇晴月嬌叱一聲,
手中的羽扇法寶瞬間漲大,噴射出一條洶涌的火龍,迎向了那頭骨蛟?!稗Z!
”冰與火的碰撞,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山谷都為之震顫。水汽蒸騰,靈力四溢。
那幾名內門弟子也立刻拔劍,結成劍陣,從旁輔助蘇晴月,與那頭骨蛟纏斗在了一起。
林風借此機會,終于喘了口氣,落在了我們不遠處。他看到蘇晴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但當他看到被蘇晴月護在身后的我時,那絲驚訝瞬間變成了然和感激。
他沖我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我連忙對他喊道:“林兄,別硬拼!
那妖獸是寒屬性,用火攻!它的弱點在……”我的話還沒說完,一個陰冷的聲音,
卻如同鬼魅般在我們身后響起。“弱點?你們今天,誰都別想活!”我心中大駭,猛地回頭,
只見趙無極和趙闊,竟然帶著十余名執(zhí)法堂的弟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我們后方的山壁上,
將我們的退路完全封死!趙無極的臉上,帶著一種計謀得逞的猙獰笑意:“蘇晴月,
你果然和他們是一伙的!擅闖禁地,意圖盜取宗門靈物,還勾結妖獸!現(xiàn)在人贓并獲,
你們還有何話可說?”這家伙,竟然一直跟著我們!他故意放我們走,
就是為了等我們找到林風,然后來一招“一網打盡”,給我們扣上一個無法辯駁的罪名!
好狠!好毒!蘇晴月臉色一變,怒道:“趙無極,你血口噴人!”“是不是血口噴人,
等我把你們都拿下,帶回執(zhí)法堂,慢慢審問就知道了!”趙無極獰笑一聲,大手一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