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布會后臺的空調(diào)嗡嗡作響，冷氣吹得周琳后頸發(fā)涼，她對著鏡子最后一遍整理衣領(lǐng)，
指尖碰到那套廉價西裝的粗糙面料時，忍不住嗤笑一聲?！安?，穿這身去撕逼，夠勁！
”鏡子里的女人眼圈還帶著熬夜的烏青，但嘴角咧出的弧度像磨快的刀片，
眼底燒著淬火的光。門外傳來林薇粗啞的嗓門：“琳姐！媒體全擠爆了！
趙明軒那孫子帶保鏢堵在側(cè)門，要不要老娘拿煎餅鏊子轟人？
”周琳抓起桌上的U盤塞進兜里，指節(jié)硌得生疼——“讓他堵！等會兒看他怎么跪著爬出去。
”她推開門的瞬間，后臺混亂的噪音撲面而來：阿雅正對著筆記本噼啪敲代碼，
小陳蹲在地上捆宣傳冊，刺鼻的油墨味混著姐妹們身上的汗酸味，活像菜市場開仗前的硝煙。
“姐妹們！”周琳踩上摞起來的紙箱，高跟鞋跟陷進紙板里晃了晃，“今天不唱戲，
只砸場——誰他媽敢攔著，就往死里懟！”底下爆出一陣嘎嘎大笑，
林薇掄起紫外燈管當麥克風：“放心！老娘攤煎餅的手速，夠扇歪那群富婆的假臉！
”周琳跳下紙箱時崴了下腳，疼得齜牙咧嘴，卻莫名覺得爽——這他媽才是活著的味兒，
粗糲、滾燙、帶著汗臭和狠勁。***發(fā)布會現(xiàn)場鎂光燈閃成一片，晃得人睜不開眼。
周琳蹬上臺階時，底下咔嚓聲像子彈上膛。
她瞇眼掃過觀眾席——張倩裹著猩紅套裝坐第一排，指甲掐著香奈兒包帶，李姐低頭刷手機，
腕表鉆石閃得扎眼，劉夫人假笑鼓掌，粉底厚得能刮下一層。趙明軒貓在角落，
西裝領(lǐng)帶人模狗樣，但額角的汗反著光?！案魑?！”周琳抓起話筒，電流嗡鳴刺得耳朵疼，
“今天咱不聊美容，聊點刺激的——比如怎么用數(shù)學搞死渣男！”臺下哄笑夾雜著噓聲，
她咧嘴劃開平板電腦，“先欣賞段VCR？趙總親自主演的《跪求復(fù)婚之我是影帝》！
”屏幕唰地亮起：趙明軒慶功宴那晚跪抱她腿的錄像循環(huán)播放，
配字放大“凈身出戶前夫在線求復(fù)合”。媒體席炸鍋似的嗡嗡響，
鏡頭全懟向趙明軒煞白的臉。周琳指甲摳著話筒縫：“急啥？
更勁的在后頭——”她點開云端文件夾，“張姐，解釋下您用我名字注冊的空殼公司？
洗錢兩千萬，賬做得比您臉上的粉還糙！”張倩猛地起身，香奈兒包砸在地上：“偽造！
全是偽造！”周琳冷笑翻頁：“偽造？那這份您和趙總在翠湖山莊的監(jiān)控呢？
日期戳可是我懷孕七個月！”照片放大——張倩衣領(lǐng)下的紅痕和趙明軒的手摟在她腰上，
清晰得刺眼。滿場倒抽冷氣聲中，李姐突然尖叫：“周琳你陰我！”“陰你？
”周琳唰地調(diào)出轉(zhuǎn)賬記錄，“劉夫人女婿公司匯的五百萬封口費，香不香？
李姐您保險箱里還藏著X先生八千萬的分紅呢！”她故意晃了晃紫外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