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西宸結(jié)婚兩年,傅心安終于下定決心要去改姓。
工作人員按照資料進行核對。
“姓名傅心安,23歲,未婚……”
“等等,我已經(jīng)結(jié)婚兩年了!”傅心安拿出準備好的結(jié)婚證。
幾分鐘后,工作人員表情詭異的將所有資料退回:“傅女士,建議您去民政局好好問問,當然,未婚也可以更改姓氏,請問您還需要嗎?”
傅心安沒了心思,連忙打車去民政局。
結(jié)果卻給了她致命打擊。
“女士,傅西宸先生配偶那一欄登記的是安苒,不是您?!?/p>
那一刻,傅心安臉色煞白,失聰?shù)挠叶咳粋鱽砑怃J的鳴聲,暈倒前,她控制不住在想。
安苒不是替身么?
是她出國三年,傅西宸太過思念她找的替代品,為什么現(xiàn)在…卻成了傅太太?
……
從醫(yī)院醒來后,傅心安第一時間去找傅西宸問個清楚,結(jié)果卻聽見門外傳來對話聲。
“你準備什么時候把傅心安身體里的節(jié)育環(huán)取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移位,要是再繼續(xù)下去就得造成子宮內(nèi)膜炎,會終身不孕!”
節(jié)育環(huán)?!
傅心安不可置信的捂著小腹。
回想起婚前肚子劇痛,傅西宸神色異常,斬釘截鐵的用“急性闌尾炎”五個字打消了她的疑慮,等醒來后,她覺得肚子格外不舒服,可傅西宸輕聲安哄她:“只是術(shù)后反應,放心吧安寶,不會耽誤我們洞房的。”
她羞的往他懷里鉆,壓根沒有發(fā)現(xiàn)男人眼底的陰翳。
“不急?!备滴麇枫紤械纳ひ舸驍嗔嘶貞?,“等安苒結(jié)束全國巡演再說吧,你給安寶開點止疼藥。”
“我真是搞不懂,你和傅心安跨越世俗,承受了三年的離別,現(xiàn)在終于在一起,為什么又要和安苒結(jié)婚?西宸,說實話,你是不是對安苒起了別的心思?”
空氣突然沉默了幾秒鐘。
直到傅西宸的聲音響起,讓她徹底心死。
“安寶出國那三年,若不是安苒我根本挺不下去。她想要補償一段婚姻,給她便是,但是在我心里,只有安寶。”
“傅家怎么就生了你這么一個大情種!你有沒有想過傅心安知道了怎么辦?那小妮子性格剛烈,當初為了你對抗整個傅家,要是知道了,或許要跟你一刀兩斷!”
夾著煙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傅西宸喉結(jié)滾動:“那就永遠別讓她知道!”
腳步聲漸行漸遠,傅心安捂著嘴巴,再也控制不住,絕望地哭出了聲。
她的父親和傅西宸的父親曾經(jīng)是拜把子的好兄弟,同姓傅。
兩人出生入死,走南闖北。
卻不料,父親為救傅西宸的父親不幸身亡。
傅家為了彌補,留她在傅家借住。
曾經(jīng)的青梅竹馬,如今因為身世差別,早就成了見不得光的關系。
但偏是如此,傅心安還是不受控制地愛上了傅西宸。
十八歲時,她和傅西宸偷嘗情愛。
五年里,他們當著長輩的面,偷偷在餐桌下十指相扣,曖昧調(diào)情;每個夜晚則是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撥雨撩云。
這樣的日子直到傅家要為傅西宸聯(lián)姻。
她永遠記得那一天,傅西宸勇敢地牽起她的手,破除一切萬難,信誓旦旦。
“我這輩子非安寶不嫁!”
她感動的一塌糊涂,跪在地上求傅家父母原諒,她舍不得他受家法,于是獨自承擔,八十八鞭,一鞭打在了她的右耳上,皮開肉綻,血濺當場。
她右耳永久性失聰,還留下一道難看之極,像蜈蚣的疤痕。
可傅西宸不在乎,也不嫌棄,他心疼地抱著她,以絕食抗議,聲嘶力竭:“有安寶,我寧愿去死!”
就是因為這句話,最終為他們的愛情博得一線生機。
她被送出國外三年,而這1095天,全靠著對傅西宸的愛挺了下去!
結(jié)果回國第一天便遭遇車禍,傅西宸趕來時,卻抱著哭哭啼啼嚇壞了的女人,拉著她的手扇自己巴掌,“安安不怕,都怪我,是我來晚了,你打我吧!”
傅心安以為自己認錯了,不可置信地喃喃出聲:“西……宸?”
聽見熟悉的聲音,傅西宸虎軀一震。
他向她解釋,向她道歉,甚至當著安苒的面跪在地上,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自己臉上,那是她第一次看見傅西宸著急悔恨的樣子。
“安寶,都是我的錯,是我太想你了,我不能沒有你,所以就找了個替身……你放心,我會讓她立馬消失在你眼前!”
“她不過就是我資助的一個學生!我對她除了替身之外沒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安寶,沒有你我會死的?!?/p>
傅心安心軟了,只是一個替身而已,她同意傅西宸的說法,他只是太愛她了。
后來,安苒果真消失了。
她將這一切當做一場夢,她和傅西宸結(jié)了婚,他給了自己最盛大的婚禮,她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傅太太。
可現(xiàn)在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
傅心安哭地險些斷氣,比愛情更殘忍的是,曾經(jīng)的雙向奔赴,最終走向了同床異夢的背叛。
傅西宸,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呢?
……
晚上,傅心安就回到家中,身后男人緊緊將她抱著,失而復得的疼惜,像是要將她揉進骨子里一樣。
“暈倒了還不在醫(yī)院好好休息,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打電話不接,發(fā)短信也不回,你到底去哪了?”
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好,傅西宸將頭埋進她的頸窩。撒嬌:“安寶,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出去,我就應該時時刻刻守在你身邊,讓你永遠離不開我?!?/p>
他是愛她的,可他心里又裝著另一個女人。
呵,原來一個人的心真的可以撕成兩半。
“我去做了個美容,沒看手機。”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力,傅西宸立馬摟著她的腰坐下,他單膝跪在一旁,一雙眼睛赤忱灼灼:“安寶,乖,你今天暈倒就是因為最近太亂補身子了,醫(yī)生說了,你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多補藥,孩子的事不著急,我們慢慢來好嗎?”
結(jié)婚兩年里,她一直為沒有懷孕而苦惱自責,她想要給他生孩子,讓他知道自己有多愛他,所以無論是中藥還是理療,只要是有一線生機的她都愿意嘗試。
直到最后味覺失靈,夜不能寐,她甘之如飴一切后果,而他卻毫不知情。
今天她才知道,不是她不行,而是傅西宸剝奪了她做母親的身份!
若不是她今天突發(fā)奇想,怕日后懷孕自己和他一樣的姓氏會遭到孩子懷疑,她是不是一輩子都會被他耍的團團轉(zhuǎn)!
“怎么了?”
傅西宸被她無聲注視看的有些心慌,主動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扣。
傅心安扯了扯嘴角,提醒她:“明天是回老宅的日子?!?/p>
傅西宸恍然大悟,隨即想到什么,拿出準備好的耳環(huán)想親手給她戴上,結(jié)果看見那條醒目猙獰的疤痕,他愣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放下,握著她的手緊了幾分。
“安寶,我想起明天有事,你一個人去可以么?”
傅家是不待見她的,所以過去每次回老宅,他都陪她一同前往,他說過“安寶,我會永遠做你最堅實的后盾!”可現(xiàn)在,他食言了。
“什么事?”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刨根問底,傅西宸愣了一下:“有個朋友巡演,之前就答應了,明天我得去捧捧場子?!?/p>
巡演?
傅西宸很誠實,“是安苒,但是你放心安寶,她現(xiàn)在只不過是我資助的學生,我跟她毫無關系,你要是不想讓我去,我就不去!我聽你的?!?/p>
她若是真不讓他過去,難道他就真的不會去嗎?
何必做這個壞女人。
“你去吧?!彼曇舻?jīng)]有力氣。
傅西宸松了口氣,捧著她的臉憐惜一吻,“還是我們安寶大度。今天耳環(huán)的事是我考慮不周,等過段時間我去約個醫(yī)生,現(xiàn)在醫(yī)術(shù)發(fā)達,要想恢復很簡單?!?/p>
傅心安盯著那對藍色如星辰大海的耳環(huán),突然問:“你很嫌棄嗎?”
“怎么會!”傅西宸一下子慌了,他緊緊抱著她:“安寶,這是你愛我的徽章,我視若珍寶,以后不許再說這種話!”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