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百年大典在霞光中拉開序幕,白玉廣場上擠滿了各峰弟子,連其他仙門的觀禮者也來了不少。蘇傾鸞穿著夜玄宸特意為她準(zhǔn)備的星紋長裙,站在觀禮臺東側(cè),頸間的胎記被云錦遮掩,卻掩不住周身日益迫人的靈氣 —— 筑基中期的修為,已足夠讓曾經(jīng)嘲笑她的人閉嘴。
“師姐,你看柳長老那臉色,像是吞了蒼蠅似的?!?林婉兒湊過來,偷偷指向高臺上的柳蒼。
蘇傾鸞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柳乘風(fēng)的父親柳蒼正端著酒杯,眼神陰鷙地掃過人群,時不時與身旁一個黑袍人低語。那黑袍人袖口繡著暗金色的魔紋,正是秘境中與柳乘風(fēng)勾結(jié)的魔族使者。
“好戲還在后頭?!?蘇傾鸞指尖摩挲著袖中的星隕令,那是夜玄宸昨日交給她的信物,“玄宸說,柳家藏在藏經(jīng)閣地下的魔窟,今日會有異動?!?/p>
話音剛落,廣場中央突然爆發(fā)出一陣騷動。一個穿著雜役服飾的少年踉蹌著沖出人群,懷里抱著一卷燃燒的卷宗,嘶聲喊道:“柳家通敵!這是他們與魔族的密信!”
柳蒼臉色驟變,猛地拍碎酒杯:“拿下這個造謠的孽障!”
幾名柳家護(hù)衛(wèi)立刻撲上去,長劍直指少年心口。蘇傾鸞眼神一凜,身形如電射出,指尖凝聚星輝,精準(zhǔn)地彈在護(hù)衛(wèi)們的劍脊上。
“當(dāng)啷” 幾聲脆響,長劍盡數(shù)脫手。蘇傾鸞擋在少年身前,目光冷冽如霜:“柳長老急著殺人滅口,莫非是怕密信內(nèi)容公之于眾?”
“蘇傾鸞!你又想作祟!” 柳蒼怒喝一聲,周身靈力暴漲,竟已達(dá)到金丹后期,“這孽障偷了宗門典籍,還敢污蔑老夫,今日定要清理門戶!”
他一掌拍向蘇傾鸞,掌風(fēng)裹挾著淡淡的魔氣,顯然早已修煉了魔族功法。廣場上的弟子們驚呼著后退,誰都沒想到德高望重的柳長老竟會對一個后輩下死手。
蘇傾鸞不閃不避,體內(nèi)星辰靈力急速運轉(zhuǎn),《九轉(zhuǎn)星辰訣》的第三重心法在經(jīng)脈中流轉(zhuǎn)。她雙掌齊出,星輝凝聚成一道璀璨的光墻,硬生生接下了柳蒼這含怒一擊。
“砰!”
氣浪炸開,蘇傾鸞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一絲血跡,眼中卻燃起更烈的戰(zhàn)意:“柳蒼,三百年前你勾結(jié)魔族覆滅星隕閣,三百年后又想故技重施,真當(dāng)玄天仙域無人了嗎?”
“你胡說八道什么!” 柳蒼眼神慌亂,掌法愈發(fā)狠辣,“今日就讓你這星隕閣的余孽死無葬身之地!”
黑袍人突然冷笑一聲,袖口飛出數(shù)道黑氣,化作毒蛇般的鎖鏈纏向蘇傾鸞:“柳長老何必與小丫頭廢話,讓本座來送她上路?!?/p>
就在鎖鏈即將觸到蘇傾鸞的瞬間,一道玄色身影破空而至,指尖彈出的金光將黑氣寸寸斬斷。夜玄宸攬住蘇傾鸞的腰,墨眸中殺意翻涌:“動本帝的人,問過本帝了嗎?”
“夜玄宸!” 黑袍人后退半步,語氣中帶著忌憚,“這是我們與柳家的恩怨,你非要插手?”
“她的事,就是本帝的事?!?夜玄宸將蘇傾鸞護(hù)在身后,周身威壓如海嘯般席卷全場,“三百年前你們欠星隕閣的血債,今日該清算了。”
柳蒼見狀,知道再無退路,突然從懷中掏出一面黑色幡旗:“魔族的兄弟們,隨老夫殺出去!玄天仙域很快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幡旗展開的瞬間,藏經(jīng)閣方向傳來震天的嘶吼,無數(shù)魔兵從地下鉆出,黑壓壓地涌向廣場。觀禮的仙門弟子們猝不及防,頓時陷入混亂,慘叫聲此起彼伏。
“保護(hù)宗門!” 青云宗掌門怒吼著祭出法寶,與幾名長老合力抵擋魔兵。
蘇傾鸞擦去嘴角的血跡,從夜玄宸身后走出:“玄宸,西側(cè)交給我?!?她手腕翻轉(zhuǎn),一柄凝聚著星輝的長劍出現(xiàn)在手中,正是夜玄宸為她煉制的 “星落”。
“小心?!?夜玄宸握住她的手,渡入一股精純靈力,“我去處理那個黑袍魔將。”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分頭行動。蘇傾鸞提著星落劍沖入西側(cè)戰(zhàn)團(tuán),星輝劍氣所過之處,魔兵紛紛化為飛灰。她的劍法融合了古武的靈動與星辰靈力的霸道,時而如流星趕月,時而如繁星點點,看得周圍弟子們目瞪口呆。
“那是…… 蘇傾鸞?”
“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qiáng)了?”
驚嘆聲中,蘇傾鸞一劍挑飛撲向林婉兒的魔兵,對少女道:“帶受傷的弟子去殿內(nèi)躲避!”
“好!” 林婉兒用力點頭,招呼著其他弟子組織撤退。
另一邊,夜玄宸與黑袍魔將戰(zhàn)在一處。玄色龍袍與黑色魔焰碰撞,金光與黑氣交織,每一次交手都讓天地震顫。夜玄宸的修為早已超越仙尊境,對付一個魔將本是綽綽有余,卻因擔(dān)心蘇傾鸞的安危而略顯束手束腳。
“分心可是會喪命的!” 黑袍魔將抓住破綻,一掌拍向夜玄宸后心。
就在這時,一道星輝劍氣突然從側(cè)面襲來,逼得魔將不得不回掌抵擋。蘇傾鸞不知何時殺了過來,星落劍直指魔將咽喉:“你的對手是我。”
夜玄宸心中一暖,反手摟住她的腰,兩人背靠背站在一起,靈力交織成一道金色光罩:“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誰跟你是夫妻……” 蘇傾鸞臉頰微紅,手上的劍卻愈發(fā)凌厲。
兩人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無縫。夜玄宸的玄力厚重如山,蘇傾鸞的星輝靈動如水,剛?cè)岵?jì)間,黑袍魔將漸漸落入下風(fēng),身上的魔氣越來越淡。
“不可能!你們怎么可能……” 魔將又驚又怒,瘋狂催動魔功,周身爆發(fā)出刺眼的黑光。
“該結(jié)束了?!?夜玄宸眼神一凜,與蘇傾鸞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同時躍起,玄力與星輝在半空匯聚成一顆璀璨的星辰,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砸向魔將。
“不 ——!”
一聲凄厲的慘叫后,黑袍魔將在星光中化為齏粉。
解決了魔將,兩人轉(zhuǎn)頭看向還在負(fù)隅頑抗的柳蒼。此時柳家的護(hù)衛(wèi)已被清理殆盡,柳蒼被幾名長老圍困,身上傷痕累累,卻依舊揮舞著幡旗,試圖召喚更多魔兵。
“柳蒼,束手就擒吧?!?青云宗掌門沉聲道。
柳蒼瘋狂大笑:“束手就擒?老夫為魔族效力這么多年,豈會怕你們這些偽君子!” 他突然看向蘇傾鸞,眼中閃過一絲怨毒,“星隕閣的小賤人,你以為贏了嗎?三百年前你們沒能護(hù)住星隕閣,三百年后你也護(hù)不住夜玄宸!”
他猛地將幡旗刺向自己心口,黑血噴涌而出,口中念起詭異的咒語。廣場上的魔兵突然停下攻擊,紛紛自爆,黑色的血霧在半空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魔爪,朝著夜玄宸抓來。
“小心!” 蘇傾鸞想也沒想就擋在夜玄宸身前,星落劍橫在胸前,用盡全身靈力催動星輝。
“傾鸞!” 夜玄宸瞳孔驟縮,想將她拉開卻已來不及。
就在魔爪即將觸到蘇傾鸞的瞬間,她頸間的星型胎記突然爆發(fā)出萬丈光芒,一枚古樸的令牌從胎記中飛出,懸浮在半空。令牌上刻著 “星隕” 二字,散發(fā)出的威壓竟讓那只魔爪寸寸碎裂。
“星隕令……” 柳蒼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你竟然能喚醒星隕令……”
蘇傾鸞也愣住了,她能感覺到星隕令中蘊(yùn)含的磅礴力量,仿佛與自己的靈魂血脈相連。
夜玄宸趁機(jī)出手,一道金光貫穿柳蒼的胸膛。柳蒼倒在地上,臨死前還在喃喃:“星隕閣…… 終究還是回來了……”
隨著柳蒼的死亡,殘余的魔兵失去控制,很快被清理干凈。廣場上一片狼藉,卻彌漫著劫后余生的慶幸。
蘇傾鸞收起星隕令,轉(zhuǎn)身看向夜玄宸,發(fā)現(xiàn)他正緊緊盯著自己,眼神復(fù)雜。
“怎么了?” 蘇傾鸞不解地問道。
夜玄宸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微顫抖:“星隕令認(rèn)主,說明你已經(jīng)完全覺醒了星隕閣圣女的力量。傾鸞,你不再是那個需要我保護(hù)的小丫頭了?!?/p>
蘇傾鸞笑了笑,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就算我變強(qiáng)了,也還是需要你啊?!?/p>
夜玄宸愣住了,隨即眼中爆發(fā)出狂喜,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傾鸞……”
周圍響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和掌聲,青云宗掌門捋著胡須,欣慰地點了點頭:“帝尊與蘇姑娘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啊?!?/p>
蘇傾鸞靠在夜玄宸懷里,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心中充滿了安寧和幸福。她知道,三百年前的恩怨終于了結(jié),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只要有身邊這個人陪伴,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灑在滿目瘡痍的廣場上,卻也照亮了兩個緊緊相擁的身影。在這一刻,所有的仇恨和痛苦都已消散,只剩下相守一生的承諾和對未來的無限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