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反鎖上門,窗外城市的霓虹也無法驅(qū)散我心底冰冷的亢奮。
王美琳絕望的哭嚎仿佛還在樓下隱隱回蕩,像一曲悅耳的背景音樂。
但這還不夠。
蘇家這潭死水,我需要更多的籌碼才能徹底攪渾。錢,是此刻最直接的武器。
前世,這個時候,陸辰和蘇薇薇已經(jīng)暗中轉(zhuǎn)移了我母親留下的不少遺產(chǎn)和公司股份,而我則像個傻子一樣被愛情和親情蒙蔽,一心撲在如何幫蘇薇薇“治病”上。
現(xiàn)在,我首先要拿回的,是經(jīng)濟上的自主權(quán)。
我打開電腦,屏息凝神,努力從紛亂的前世記憶碎片中,捕撈那些關(guān)于金融市場的關(guān)鍵信息。
有了!
我記得很清楚,就在重生回來的三天后,一支名為“科翔實業(yè)”、長期低迷、幾乎快要退市的垃圾股,會因為一項突然被披露的、與政府合作的重大新能源項目而股價飆升,連續(xù)三天漲停板,震驚整個市場。
當時陸辰還嗤之以鼻,說這絕對是狗屎運,后悔沒有提前入手。
而現(xiàn)在,距離那個節(jié)點,還有兩天。
天助我也!
我立刻盤點我名下所有的資產(chǎn)。母親留下的幾張銀行卡,里面的定期和理財早已被陸辰和蘇薇薇以各種名目掏空大半,活期余額僅??蓱z的十幾萬。還有幾件價值不菲的首飾,是外婆留下的嫁妝,一直被王美琳以“代為保管”的名義鎖在她的保險柜里。
十幾萬,太少了。
我的目光落在梳妝臺上一個絲絨盒子上。里面是陸辰婚前送我的鉆石項鏈,價值約三十萬。虛偽的愛情見證,如今正好用來做我復(fù)仇的啟動資金。
沒有絲毫猶豫,我第二天一早就聯(lián)系了熟悉的二手奢侈品回收商,以略低于市場的價格快速變現(xiàn)。加上手頭的現(xiàn)金,湊足了五十萬。
然后,我通過網(wǎng)絡(luò)開了證券賬戶,在“科翔實業(yè)”股價跌至谷底、無人問津時,將這五十萬全部投入,滿倉買入。
操作完成的那一刻,我的手心微微出汗。
這不是堵伯,這是基于前世記憶的精準收割。但親手將全部身家押注上去,依然需要巨大的勇氣。
等待結(jié)果的兩天,我表現(xiàn)得異常平靜。
每天按時下樓吃飯,面對王美琳那雙哭腫的、恨不得將我剝皮抽筋的眼睛,我回以更加“擔(dān)憂”和“無辜”的神情,甚至還會“好心”地勸慰她:“王阿姨,您要保重身體,等薇薇治療好了回來,還需要您照顧呢?!?/p>
每次都能成功地把她的臉氣成豬肝色,卻又礙于父親在場不敢徹底發(fā)作。
蘇國棟則變得更加沉默,常??粗K薇薇的房間出神。那份“診斷報告”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開始偶爾問我一些關(guān)于康寧中心和傅沉的問題,我半真半假地回答,不斷強化“專業(yè)”、“權(quán)威”的印象, subtly 加深他對蘇薇薇“病情”的認知。
第三天,股市開盤。
我坐在電腦前,看著“科翔實業(yè)”的走勢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股價依舊死水微瀾。
難道因為我的重生,產(chǎn)生了蝴蝶效應(yīng)?
就在我心生疑慮之時,上午十點整,一則快訊突然彈出屏幕!
【重磅!科翔實業(yè)宣布與市政府達成戰(zhàn)略合作,共同開發(fā)新一代光伏儲能項目!】
來了!
幾乎是消息彈出的瞬間,科翔實業(yè)的股價如同沉睡的巨龍被驚醒,K線圖拉出一條近乎九十度的垂直紅線,直接沖上漲停板!封單高達幾十萬手!
我的賬戶資產(chǎn),瞬間浮盈10%!
第二天,一字漲停。
第三天,繼續(xù)一字漲停。
五十萬本金,三天時間,變成了六十六萬多!
巨大的收益并沒有讓我沖昏頭腦。我知道這種靠信息差帶來的暴利不可持續(xù),見好就收。在第三個漲停板打開的一瞬間,我果斷清倉賣出。
看著賬戶里真金白銀的六十多萬,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第一筆啟動資金,到手了。
但這還不夠響亮。我需要一個機會,讓蘇國棟,尤其是王美琳,親眼看到我的“價值”和“能力”。
機會很快來了。
周末家庭聚餐(雖然氣氛詭異),王美琳的弟弟,我的便宜舅舅王建雄也在場。飯桌上,他眉飛色舞地吹噓自己最近投資的一個項目,說什么穩(wěn)賺不賠,年化收益超過50%,極力慫恿蘇國棟也投錢入股。
蘇國棟有些猶豫。
我安靜地吃著飯,聽到王建雄說出那個項目名字時,心里冷笑一聲。
印象太深了。前世,就是這個號稱“穩(wěn)賺不賠”的P2P理財項目,在幾個月后突然爆雷,老板卷款跑路,坑了無數(shù)人,王建雄自己賠得傾家蕩產(chǎn),還連累蘇家損失了好幾百萬。
王美琳還在旁邊幫腔:“國棟,建雄難得有個好項目想著自家姐夫,機會難得啊??偙扔行┤?,只會把錢瞎扔強。”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
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全桌人聽見:
“爸,那個項目,我建議您別投?!?/p>
餐桌上瞬間安靜下來。
王建雄臉色一沉:“晚晚,你什么意思?你一個女孩子家懂什么投資?”
王美琳立刻幫腔:“就是!不懂就別瞎說!建雄還能害自己姐夫不成?”
蘇國棟也疑惑地看著我。
我不慌不忙,拿出手機,調(diào)出幾天前就準備好的資料——那是我根據(jù)前世記憶,提前查到的關(guān)于那家P2P公司的一些負面新聞和監(jiān)管風(fēng)險提示。
“舅舅,我不是質(zhì)疑您?!蔽艺Z氣平靜,“只是我剛好有同學(xué)在金融監(jiān)管部門實習(xí),聽他隨口提過幾句,這家公司好像最近被重點關(guān)注了,模式有點問題,風(fēng)險很大?!?/p>
我把手機遞給蘇國棟:“爸,您看,這些都是公開能查到的信息。高回報必然伴隨高風(fēng)險,50%的年化,聽起來太像……”
我適時停住,沒說出“騙局”兩個字,但意思不言而喻。
蘇國棟看著手機上的信息,眉頭越皺越緊。
王建雄臉上掛不住了,猛地站起來:“蘇晚!你少在這里危言聳聽!你就是嫉妒!嫉妒我能幫姐夫賺錢!你自己虧得底朝天的時候怎么不說?”
“我?”我微微挑眉,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我最近沒虧啊?!?/p>
我拿出手機,登錄證券賬戶,將交易記錄界面——尤其是“科翔實業(yè)”那清晰的三連漲停盈利記錄,故意在蘇國棟面前晃了一下,然后迅速收起。
“就是隨便買了點玩玩,運氣好,賺了點零花錢而已。”我語氣謙遜,但那一閃而過的巨額盈利數(shù)字,卻像一記無聲的耳光,狠狠抽在王建雄和王美琳臉上!
蘇國棟看得清清楚楚,眼中瞬間爆發(fā)出震驚的光芒!
三天,十幾萬的利潤?!這簡直是點石成金!
王建雄和王美琳也看到了,兩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滿臉的難以置信和嫉妒扭曲。
“你……你哪來那么多錢?!”王美琳尖聲質(zhì)問。
“賣了些用不著的東西?!蔽业貞?yīng),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她保養(yǎng)得宜卻因嫉妒而猙獰的臉,“總比把錢扔進不明不白的坑里打水漂強,對吧,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