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林墨對何雨水說:“雨水,你先回去吧,你哥要是回來了見不著你,該不放心了。”何雨水點(diǎn)點(diǎn)頭,跟秦淮茹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屋里只剩下林墨和秦淮茹,秦淮茹拿起碗筷就要去洗,“我來收拾吧,總不能白吃你的。”
林墨沒攔著,送何雨水到門口關(guān)了門,轉(zhuǎn)身就往廚房走。秦淮茹正低頭收拾桌子,忽然感覺身后一暖,林墨從后面輕輕環(huán)住了她的腰。
她嚇了一跳,剛想掙扎,就聽林墨說:“秦姐別動,給你系上圍裙,免得弄臟了衣服?!?/p>
他的氣息就在耳邊,秦淮茹的臉“騰”地紅透了,連耳根都熱了起來。林墨從她身側(cè)繞到前面,拿起墻上的圍裙,利落地幫她系好帶子,指尖不經(jīng)意間碰到她的腰,秦淮茹像被燙到似的縮了一下。
“好了,你弄吧?!绷帜砷_手,笑著退了出去,回客廳坐下了。
秦淮茹背對著他站在灶臺邊,手還僵在半空,心臟“怦怦”跳得厲害。她深吸了口氣,低頭刷起碗來,只是那臉頰的紅暈,半天都沒退下去。
秦淮茹把碗筷收拾干凈,又仔細(xì)擦了擦灶臺,才轉(zhuǎn)身要走。
林墨拉住她的手,從廚房拿出用布包好的幾個窩窩頭:“秦姐,魚是真沒剩了,這幾個窩窩頭你帶回去,給棒梗墊墊肚子。”
秦淮茹看著手里溫?zé)岬母C窩頭,心里暖烘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細(xì)若蚊蚋:“那……謝謝你了,小林?!?/p>
她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褪去,被林墨拉著的手微微發(fā)燙,接過窩窩頭就趕緊抽回手,低著頭快步往門口走,像只受驚的小鹿,幾乎是小跑著回了家。
林墨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中院,笑了笑,關(guān)上門。這四合院的日子,倒是比他想象中熱鬧多了。
秦淮茹攥著布包往家走,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林墨手心的溫度,腦子里總晃著他有力的臂膀和剛才系圍裙時貼近的氣息,臉又不爭氣地紅了??梢幌氲?jīng)]給棒梗帶回去魚肉,心里又泛起一陣酸楚——當(dāng)家的不在了,她這做媽的,連孩子想吃口肉都滿足不了。
剛進(jìn)家門,棒梗就撲上來搶她手里的包,打開一看是窩窩頭,當(dāng)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鬧起來:“我要吃魚!我不要窩窩頭!”
賈張氏從里屋出來,見沒魚肉,立刻瞪起眼:“你去了半天就拿回這破東西?連塊魚渣都沒撈著?”
秦淮茹嘆了口氣:“林墨請何雨水吃飯呢,就一條魚,他們吃完就沒了。這窩窩頭還是我?guī)椭帐傲送肟?,人家才給的?!?/p>
“何雨水那小浪蹄子!”賈張氏唾沫橫飛地罵道,“年紀(jì)輕輕不學(xué)好,就知道往男人跟前湊!”罵完又轉(zhuǎn)向秦淮茹,“你也是個沒用的!連點(diǎn)肉都討不回來!還有那姓林的,剛來就擺譜,不知道孝敬長輩,眼里還有沒有規(guī)矩!”
她罵罵咧咧地?cái)?shù)落著,從何雨水到林墨,再到秦淮茹,把一肚子火氣全撒了出來。秦淮茹低著頭沒吭聲,默默把窩窩頭放在桌上,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無奈——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何雨水回到家時,何雨柱剛從廠里加班回來,手里還拎著個鋁制飯盒。聽妹妹說林墨請她吃了燉魚,他當(dāng)即拿起飯盒往后院走——得去謝謝人家照顧妹妹。
林墨開門看到來人,心里愣了一下——這就是《情滿四合院》里的傻柱?眼前的何雨柱,個頭不算矮,肩膀?qū)拰挼?,看著就有力氣,臉上帶著點(diǎn)煙火氣的糙,眼睛卻亮堂,透著股直爽勁兒,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工裝,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結(jié)實(shí)的小臂。
“你是林墨吧?我是何雨柱,雨水她哥?!焙斡曛e了舉手里的飯盒,“聽說你請我妹吃飯了,謝了啊。這是我從食堂帶的菜,你嘗嘗?!?/p>
林墨笑著側(cè)身讓他進(jìn)來:“客氣啥,都是鄰居?!?/p>
何雨柱把飯盒遞過來,里面是一葷一素,燉得爛乎的五花肉和炒青菜。林墨拿了個盤子倒出來,把飯盒還給他:“那我就不客氣了?!?/p>
“跟我甭見外?!焙斡曛鶖[擺手,又道,“以后在廠里有啥事兒,你盡管去找我,我在后廚說話還算數(shù),幫你搭個手啥的沒問題。”
林墨應(yīng)著,倆人又聊了兩句,無非是客氣話。何雨柱是個實(shí)在人,謝過之后也沒多待,拿著空飯盒就回去了。
林墨看著盤子里的菜,笑了笑——這傻柱,倒真是個護(hù)妹的熱心腸。
何雨水回到自己那間小屋里,關(guān)上門,臉頰還燙得厲害。
16歲的少女,心里本就藏著些朦朧的情愫,這會兒一閉眼,全是林墨的影子——他笑著招呼她吃飯的樣子,給她夾魚時的側(cè)臉,還有那比哥哥還要高大些的身板,看著就讓人覺得踏實(shí)。
長這么大,除了哥哥何雨柱,還沒人這么細(xì)致地關(guān)心過她。在學(xué)校住讀,食堂的飯菜寡淡,回了家也常是冷鍋冷灶,今天那頓熱乎的燉魚和白米飯,還有林墨隨和的玩笑話,像暖流淌過心里。
她坐在床沿,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心里琢磨著:以后該找個什么由頭,才能跟他多說幾句話呢?哪怕只是在后院碰到時打個招呼也好啊。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jìn)來,落在她微微泛紅的臉上,少女的心事像剛破土的嫩芽,悄悄在心底扎了根。
一大爺易中海遛彎回來,剛進(jìn)中院就聽見賈張氏在屋里罵罵咧咧,說的正是林墨釣魚請客的事。他皺了皺眉,沒吭聲,轉(zhuǎn)身回了自己家。
一大媽見他臉色不對,遞過一杯水:“聽說小林今天釣了魚,請雨水吃飯了,倒是懂點(diǎn)人情世故?!?/p>
易中海呷了口茶,慢悠悠道:“請個丫頭片子吃飯有啥用?早晚是要嫁人的,吃多吃少不打緊?!?/p>
他心里卻在犯嘀咕:這新來的林墨,看著挺機(jī)靈,怎么做事這么不懂規(guī)矩?釣了那么大的魚,不說先孝敬院里的老人,尤其是聾老太太那樣德高望重的長輩,反倒先請個半大的姑娘,實(shí)在是本末倒置。
嘴上沒再多說,可易中海心里已經(jīng)給林墨記上了一筆——這年輕人,還得好好敲打敲打,不然眼里沒長輩,以后這院里的規(guī)矩怕是難維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