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病情突然加重。而祖父的診所被炸為廢墟,全家只有我和母親活了下來。
老爺爺來求藥救他的孫子。而我手里僅有一瓶抗生素。救母親?還是救小孩?這時,
老人給了我一張地圖。說那里有我需要的藥。為了救母親和更多的人。
我踏上了廢墟中的尋藥之旅。01母親的呼吸聲越來越沉。我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燙手。
而我手里只有一瓶抗生素了?!缚取瓤取鼓赣H突然蜷起身子不住地咳嗽起來。
我用水把毛巾打濕,敷在母親額頭上?!负⒆印顾プ∥业氖致曇籼撊醯?。
「別浪費水了……」我沒說話。起身抄起墻角那根生銹鋼筋。
踹開診所藥房那半扇要掉不掉的破門。此時空襲警報的余音還在。祖父的診所已被炸成廢墟,
而我試圖在這廢墟之上找到治療母親的藥?!笅尩?,都是空的?!?/p>
摸了半響都沒有找到一粒藥。忽然遠處傳來引擎聲。有人往這邊來了。來不及多想,
我往更深處鉆。在一處橫梁砸下來的地方,發(fā)現(xiàn)磚堆縫里卡著個紙盒。扯出來一看。
是退燒藥,太好了。盒子上的生產(chǎn)日期被磨花了,只模糊看見有效期至2024年。
藥過期了,但我還是把它塞進口袋。02回到住處,一進門。就看見一個老頭跪在地上。
懷里抱著個孩子,四五歲的模樣。那孩子抽搐著,臉有點紅?!妇染任业膶O子!
求你救救我的孫子!」老頭一看見我就抓住我的褲腳,哀求著。「他已經(jīng)燒了一天了,
他們說你可以救他的,求求你了!」「你是誰,怎么找到這的?」我問道。
老人解釋說「我叫張發(fā)奎,這是我的孫子,小名豆豆?!估先丝戳丝磻牙锏男『?,繼續(xù)說道。
「聽人說這里有間診所,所以我就帶著豆豆來了?!埂缚赡阋部匆娏?,診所被炸了,藥沒了,
我無能為力?!刮野阉銎饋?,說道。這時,外面?zhèn)鱽砟_步聲,聽聲音應(yīng)該有四五個人。
正往這邊走來,距離越來越近。不能被發(fā)現(xiàn)。這邊,孩子因發(fā)燒在低吟著。我背上母親。
讓張大爺抱好小豆豆,往地下室暫避。地下室的門在灶臺后面。地下室很小,
只有兩張小木板床和一張破舊的桌子。剛把母親放在床上躺好。就聽見砰的一聲破門的聲音。
一個沙啞的嗓子喊道。「搜搜!說不定有吃的!」接著就是乒乒乓乓響起翻東西的聲音。
地下室里。我們大氣不敢喘一下,祈禱著這幫人趕緊離開。外面的腳步聲不停在屋里打轉(zhuǎn)。
「媽的,空的。啥都沒有。」「走了走了,這比我們臉還干凈,再去前面找找?!?/p>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了,我松了口氣。母親又咳嗽了起來?!笇α耍帯?/p>
我才想起那盒過期退燒藥。我點了蠟燭,閃著微弱的火苗。老人抱著孩子盯著我手里的藥,
眼睛亮得像匹狼。「這藥……」我把藥盒撕開,倒出幾粒發(fā)黃的藥片?!高^期的,
副作用不確定?!箯埓鬆敍]說話。只是往我這邊挪了挪。我找了個破碗,倒了點水。
把藥片碾成粉,先喂母親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遞向老人。 「給,要不要喂,
你看著辦?!顾侄哙轮舆^去,往豆豆嘴里灌。那孩子哭了兩聲,突然就不動了,
老人家嚇得臉都白了?!高@……這……小豆豆……」我趕緊探了探孩子的鼻息?!高€有氣,
只是燒得暈過去了。 」「謝天謝地,謝謝小伙子!」「都累了!今天先休息吧!」
吹滅了蠟燭,地下室再次陷入黑暗。誰都沒說話。只有母親偶爾的咳嗽聲。03天剛亮,
地下室的霉味就混進了孩子的哭聲。我摸出那支抗生素,揣在掌心。母親靠著床沿坐著,
臉色比昨晚好了點?!附o孩子吧?!顾蝗婚_口,「我這把老骨頭,熬不熬……」
「我不準(zhǔn)你說這些,我要你好好的……」我打斷了母親不讓她繼續(xù)說下去,手死死捏著藥管。
孩子又哭了起來,這次帶著抽風(fēng)似的顫音。張大爺死死按住他的腿,
孩子的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紅痕。「他燒得直哆嗦!」老人嗓子劈了。「求你了!
哪怕分他一口……」我看著藥管里的淡青色液體。給小豆豆,母親會病情加重甚至死亡。
給母親,小豆豆或許熬不過今天?!羔t(yī)生的天職是救死扶傷。奇跡,愿你以后莫忘初心!」
想起祖父生前時常對我說的話?!改眉舻哆^來?!瓜露Q心,我沖張大爺說道。
他手忙腳亂摸出把剪刀。我用打火機燎了燎,“咔”地剪斷玻璃管。藥水順著管尖滴在地上,
我拿出針管,先給母親扎針。她的胳膊很瘦?!溉桃幌戮秃昧恕!刮艺f。她朝我笑著。
「你扎的,不疼的?!刮覔Q了一支針管轉(zhuǎn)向小豆豆,按住他那細(xì)小的胳膊,把半管藥推進去。
「藥效會大打折扣,撐不撐得過去看他的造化了。」張大爺抱著孩子,手止不住地抖。
「謝謝,謝謝……」此時,他從貼身口袋里拿出張紙遞給我?!高@個你拿著?!?/p>
接過一看是張手繪地圖,紙張發(fā)黃,墨跡暈開的地方沾著暗褐色的血?!高@是……」
我指著上面歪歪扭扭的標(biāo)記?!高@是一張地圖,我是在一個死掉的掠奪者身上得到的?!?/p>
「標(biāo)記的地方是醫(yī)院。聽人說那兒有更多更好的藥,但是……去的人沒有一個回來過。
我倒覺得地圖上的標(biāo)記更像墓碑?!埂肝依狭?,是沒有能力去了,你要是想救你的母親,
可以試試,你的母親我可以和鄰居們幫你照顧一二。」我把地圖折好塞進懷里。
看著母親投來擔(dān)憂的目光?!肝胰?,但凡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想放棄?!埂负⒆?,
我不想你為了我冒這么大的險。要是你有什么三長兩短,媽媽……」母親抓著我的手,
說著眼淚滑了下來?!阜判陌?,我會先去最近的標(biāo)記打探一番,看情況再做下一步?jīng)Q定。」
拍了拍母親的手背,安慰道。「沒有人從那里回來過,說明那個地方很危險,萬一……」
「我保證會小心小心再小心,一拿到藥我就馬上回來?!鼓赣H見勸不動我,說道。
「那你千萬小心,別逞強,拿不到藥就算了,我只要你平安?!埂甘盏?,保證完成任務(wù)?!?/p>
母親笑著捏了捏我的臉頰。我握著她的手?!负昧?,等我回來?!?4最近的標(biāo)記在東邊,
是座塌了大半的診所。門口堆著幾具發(fā)黑的尸體,上面蒼蠅嗡嗡圍著。我踹開搖搖欲墜的門。
貨架七零八落倒在地上,幾個歪倒的空瓶。藥柜被我翻了個遍,什么都不剩。「媽的?!?/p>
我踹了腳空柜子。罵道。就在我轉(zhuǎn)身時,腳被一塊松動的地板絆了下。隱約看見底下有東西。
我撬開木板,漏出一張泛黃的便簽,還有一小包藥粉,上面寫著迷藥。
便簽用紅筆寫著「實驗記錄已轉(zhuǎn)移至主基地?!刮姨统龅貓D比對,其中一個模糊的標(biāo)記,
坐標(biāo)正好對上——廢棄醫(yī)院 。把便簽和藥粉塞進口袋。正要走,
窗外響起“窸窸窣窣”聲音。我抄起地上的木棍,沖到窗邊向外看去。沒發(fā)現(xiàn)有人,
但是地上有一串新的腳印,朝著廢棄醫(yī)院去了?;氐降叵率視r,母親醒著?!富貋砹??」
她問。我蹲下去,摸她的額頭,燒退了?!笅專∧愫煤灭B(yǎng)病,我明天就去找藥,一定能找到。
」她看著我,眼睛里潮潮的。「是媽媽拖累你了。」「說啥呢!等我回來,咱娘倆好好活?!?/p>
我笑著,努力讓眼淚不掉下來。她沒再說話,只是拍了拍我的手背。我扶她躺好,
替她掖好毯子。準(zhǔn)備了些防身的東西,挎上背包,踏上了去往廢棄醫(yī)院的路。
05半小時后我剛拐進一小巷口,就被四個人堵上了?!副嘲粗Τ涟?,把它丟過來。」
領(lǐng)頭的晃了晃手里帶著釘子的木棍。我往后縮了縮,手指緊摳著背帶?!笌孜淮蟾?,
里面就是幾件破衣服,不值錢。」卻見右邊那人摸向腰間,一把匕首的木柄露在外面。
「破衣服?」領(lǐng)頭的嗤笑,木棍往我面前一戳?!改蔷痛蜷_給我看看?!顾氨平徊?,
一開口一股酸臭味隔兩三米都聞得到。熏得我想吐。我故意腳下一軟,裝做摔倒,
背包順滑到胳膊肘。「真的只是幾件破衣服!」我?guī)е耷唬?/p>
眼睛卻盯著腳邊一塊巴掌大的碎玻璃?!干購U話!」領(lǐng)頭的伸手就來搶。我撿起玻璃,
反手就往他手腕劃去?!膏弧 寡樦竟魍碌?。他捂著手,木棍“哐當(dāng)”落地。
趁著幾人發(fā)愣,我轉(zhuǎn)身就跑。身后傳來咒罵聲。「敢傷我,給我抓住他!」
「別讓這小子跑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剛出發(fā)就被人追殺。我卯足了勁地往前跑。然而。
「遭了?!褂捎诨挪粨衤?,我跑進了一條死胡同。我背抵著堵斷墻,大概有一人高,
磚縫里還卡著鋼筋。心想我不能被抓住,必須想辦法擺脫掉這幾個流流漢。「小子,
沒地方跑了吧!」先追上來的是那個腰間別匕首的男人。來不及多想,我一咬牙,
踩著墻縫往上爬。碎磚渣簌簌往下掉,砸在追來那人的臉上?!覆?!你給我下來。」
他罵著揚手要抓我的腳。我腳一蹬,翻上墻頭。往四周掃了一眼。左邊三十米開外,
有一扇鐵門。鐵皮銹得卷了邊,門軸歪歪扭扭。追我的人已經(jīng)爬上半墻,伸手要夠我的腳。
我縱身跳了下去,顧不上膝蓋疼痛,一瘸一瘸的往鐵門跑過去。眼看追上來的距離越來越短,
還有一個人抄了近路,從側(cè)面堵過來?!概椋 刮矣眉绨蜃蚕蜩F門。沒開。再撞。
合頁發(fā)出刺耳的“嘎吱”聲。第三下,門軸徹底崩了,鐵門「哐當(dāng)」砸在地上。
里面是一條廢棄的隧道。我連滾帶爬鉆進去。我想著把鐵門拉回堵住入口處,剛拉回來一截。
「挺能跑?。∧阈∽??!沽骼苏叩哪莻€領(lǐng)頭追來了。嚇得我一個激靈轉(zhuǎn)身往里面跑,
隧道很黑。剛跑一小會,「哐啷」腳下踢到個鐵桶,差點摔個狗吃屎。不知跑了多遠,
直到聽不見有人追上來的聲音,才敢停下來喘口氣。扶著潮濕的墻壁,
稍微休息一下繼續(xù)往前跑。過了一會。我看見前面有一個分岔口。沿著岔口一直走,
出來是一條小路??晌覄傋叱鰶]多遠?!冈谀莾?,追!」我回頭一看,又是那幾個流浪者。
媽呀,真是冤魂不散。能不能別逮著我一個人追?一個稍不留神,
腳下被露出來的鋼筋絆了一下?!赴眩∥胰ァ菇Y(jié)結(jié)實實摔在地上,臉磕得生疼。
背包掉在了地上,地圖從松開的拉鏈口甩了出來。「快看,那是什么?」為首那人說道。
「好像是張地圖!」「肯定值錢!或許是張藏寶圖!」「肯定值錢!或許是張藏寶圖!」
「沒錯,不然他怎么不敢打開包給我們看,還騙咱們說是破衣服!」「兄弟們,把它搶過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就要來搶我手上的「藏寶圖」。我連滾帶爬起身,撿起地圖。
突然,一塊石頭擦著我耳朵飛過,砸在墻上碎成渣?!缚蓯??!刮乙灰а腊训貓D撕成兩半。
左邊是標(biāo)記主基地的部分,我團成球塞進嘴里。右邊那半沒用的,隨手扔進旁邊的污水溝。
「藏寶圖給你們了,別再追著我了。」果然,幾人見狀馬上沖過去搶奪。
趁他們搶奪地圖之際,我從旁邊的小巷離開。06地圖沒了。
但廢棄醫(yī)院的具體位置我已深深的記在腦海里。借著墻縫里漏的光線,
看見剛才摔的地方破皮出血了。這時,“咚、咚”,忽然有人在敲墻壁。聲音來自側(cè)面。
我摸起塊石頭,屏住呼吸。墻根的陰影里,慢慢浮出個瘦小的影子。是張大爺。
他手里攥著個煤油燈?!父易??!顾曇魤旱脴O低。「有密道?!购鋈?,外面?zhèn)鱽砟_步聲。
「搜仔細(xì)點!那小子肯定還藏在這兒!地圖只有一半,另一半肯定在他身上?!孤犅曇?,
是那幾人?!改阍趺丛谶@?」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張大爺,我疑惑道?!赋鋈ピ僬f,快!」
他拽著我,摸到墻角,移開塊松動的石板。下面露出個僅容一人爬的洞口?!缚?!下去!」
他推了我一把。 下去才發(fā)現(xiàn)是條排水管道。里面全是黏糊糊的淤泥,沒過鞋。
淤泥在鞋里踩著吱吱響。管道窄得只能貓著走。走了大概百八十米,前面透出光。鉆出去,
是片堆滿垃圾的空地。長吁一口氣。這回終于徹底擺脫了那幾人?!笇α耍瑥埓鬆?,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我坐在地上,擰著褲角上的泥。見他往地上啐了口。
「我一直跟著你?!埂笧槭裁??」我疑惑道?!改惴炙幗o我孫子時,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p>
他頓了頓,說:「從你出發(fā)我就跟著了,想著萬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或許可以幫一把?!?/p>
「你看,這不就幫上了,而且,你拿到藥順利回來的話,我孫子的病也能徹底治愈不是。」
「你出來了,誰照顧我媽,你回去吧。幫我照顧好我媽,等我拿到藥回去給他們治病。
拜托您了!」我站起來,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母親的,
下面的路你一個人要千萬小心……我們等你回來!」老人猶豫了片刻,點頭答應(yīng)道。
07后面的一天時間里都沒再遇見那幾個流浪者。以為可以安全到達廢棄醫(yī)院。
就在我剛走進一條巷子時。就看見那個被我劃傷了手腕的領(lǐng)頭者。我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逃離,
身后圍過來兩個壯漢,手里的砍刀在陽光下閃著冷光?!概馨。趺床慌芰??」
領(lǐng)頭者笑出聲?!附裉旆堑米阶∧悖屇銍L嘗欺騙我的下場?!瓜镒觾蓚?cè)堆著垃圾,
躲無可躲。我往后退了半步,腳跟踢到個鐵皮桶。左手邊是個垃圾桶,
里面的爛菜葉混著不明肉塊,黑綠色的污水順著桶底往下淌?!干?!」領(lǐng)頭者揮了揮手。
兩人舉刀沖過來,我猛地掀翻垃圾桶。腐臭的垃圾「嘩啦」?jié)姵鋈?,正蓋在兩人臉上。「操!
我要殺了你!」趁他們扒拉臉上的垃圾時。我踩著堆起來的幾個木箱,
手指摳住墻縫里的鋼筋往上爬。身后傳來領(lǐng)頭者的罵聲,他沒被垃圾潑到,
正舉著棍子追過來。翻上半塌的陽臺時,我的膝蓋磕在水泥臺上,
顧不上疼痛我一把抄起地上半截生銹的鐵管。帶頭爬上來的是個壯漢,我揮管朝他砸下去。
「啊」他慘叫著滾了下去。暈了。接著另一個剛探出頭,我直接把鐵管捅過去,他伸手去擋,
管子砸在他胳膊上。趁他縮手的空當(dāng),我從懷里摸出在標(biāo)記診所找到的迷藥。一把撒了過去。
他嗆得直咳嗽,眼睛都睜不開。我抬腳把他踹下去,正好砸在趕上來的領(lǐng)頭者身上。
兩人滾作一團,迷藥粉也沾了他一身。沒一會兒就癱在地上,哼哼唧唧沒了力氣。
我簡單包扎一下膝蓋傷口就趕緊離開了。另一端巷口還守著一個流浪者的同伙,手里也有刀。
08我躲在斷墻后,抓了把濕泥,往臉上、脖子上抹,喬裝一番。旁邊是一座市場,
那里聚集著些難民。準(zhǔn)備去那里找機會避開追蹤。我佝僂著背,
瘸著腿一步一步的往那邊靠近,市場里亂糟糟的,蒼蠅嗡嗡嗡到處飛。我混進翻垃圾的隊伍,
假裝在爛菜葉里找吃的。「哪里來的?」旁邊一個缺了牙的老頭瞥我一眼?!肝鞒莵淼摹?/p>
我含糊應(yīng)著,往更深處挪了挪。他沒再問,低頭繼續(xù)扒拉一個破麻袋。
此時我肚子餓得咕咕叫。出了市場后門轉(zhuǎn)過一個街角,看見一只皮包骨的狗,
正圍著一具發(fā)黑的尸體啃。尸體的軍裝口袋鼓鼓的。我一腳踹開那狗,
它被嚇一跳嗷叫著退開,綠幽幽的眼睛盯著我,喉嚨里發(fā)出低吼。我一邊攥著小刀與狗對恃,
一邊快速伸手去掏那口袋。摸到個軍用水壺,剩小半瓶水。兩塊干硬的壓縮餅干。
以及一枚煙幕彈,再沒有別的東西。我才慢慢退后離開,把尸體“還”給狗享用。
慶幸那狗沒有朝我撲過來。等到天黑,憑著記憶找到地圖上另一個標(biāo)記點。
我摸黑進入尋找了一番,幸運的是在墻根的裂縫里找到一個卡著的鐵盒子。我用刀撬開,
里面有幾盒消炎藥,還有幾卷繃帶。我剛把東西塞進背包,就聽見外面有人的腳步聲。
從窗戶縫隙看出去,來的是掠奪者的巡邏隊!一場大轟炸后,他們就控制了這座城市。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從哪里來,人們稱他們?yōu)槁訆Z者。我剛爬上另一個窗戶準(zhǔn)備跳窗逃跑,
身后的手電光掃過來,接著子彈“嗖嗖”擦著耳朵飛過。「什么人!」被發(fā)現(xiàn)了。
我趕緊跳出窗,落地時順勢滾向一邊,頭也不回鉆進暗巷。09天朦朦亮,
經(jīng)過一個地鐵站臺。準(zhǔn)備在此地稍作休息再出發(fā)。「哪來的?」剛從樓梯下來,
拐角處站著一個絡(luò)腮胡。手里拿著根鋼管指著我問道?!嘎愤^的,想在這里休息一會,放心,
我不會呆很久?!埂笣L出去!」一個老太太突然喊,「我們不歡迎你?!?/p>
朝里看過去發(fā)現(xiàn)里面擠著十幾號人,男女老少都有,每個人都望向我,眼神冷漠又犀利。
角落里還有人摸向身后的木棍,仿佛下一秒就要朝我撲過來。「我只是在這里休息一會,
一會兒就離開,決不會影響到你們,我保證!」在我懇求他們允許我留在這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