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死死盯著照片上的女孩，盯著她手里那塊破布，盯著那個(gè)缺了門牙的、燦爛的笑容。

他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比我所見過的任何時(shí)刻都要蒼白。

巨大的、無法置信的驚悸在他眼中翻滾，碎裂，

最終化為一片深不見底的絕望和……毀滅性的認(rèn)知。他抬起頭，看向我，

眼眶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瀕死般的哽咽。照片從他顫抖的指間飄落。

他望著我，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

字都浸染著滔天的痛苦和遲來了十年的悔恨：“……原來十年來……”“我找的一直都是你？

”5 悔恨深淵尾音消失在壓抑的、野獸哀嚎般的嗚咽里。他猛地俯下身，

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肩膀劇烈地抽搐起來。而我，只是站在原地，

看著這個(gè)曾經(jīng)不可一世、將我踩進(jìn)泥濘里的男人，像條被抽斷了脊梁的狗，跪在我腳下。

胃部的劇痛又一次襲來，尖銳地提醒著我那張被藏起的判決書。空氣里，

只剩下他壓抑不住的、絕望的嗚咽。房間里死寂，只剩下他壓抑不住的、破碎的嗚咽，

一聲聲，砸在地板上，也砸在我空洞的心口。我看著他寬闊的脊背在劇烈顫抖，

那個(gè)永遠(yuǎn)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像一座轟然倒塌的雪山，

只剩下冰冷的廢墟和絕望的轟鳴。胃里的絞痛一陣緊過一陣，

尖銳地提醒著我所剩無幾的時(shí)間。那疼痛奇異地讓我保持著一種冰冷的清醒。我沒有動(dòng)，

也沒有說話。過去三年，每一個(gè)被他當(dāng)作“羽兮”呼喚的夜晚，每一次他刻薄的比較，

每一道他留下的或輕或重的痕跡，都在這一刻，被這震耳欲聾的崩潰反襯得無比荒謬。

多么可笑。他找了十年，折磨了我三年，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原來是他自己親手打碎、踩進(jìn)泥里的影子。良久，霍亦辰的哭聲漸漸低了，

變成一種瀕死般的抽噎。他緩緩抬起頭，臉上淚痕交錯(cuò)，那雙曾盛滿冰冷和厭棄的眼睛，

此刻被巨大的痛苦和恐慌淹沒，通紅地、乞求地望著我。“念初……”他聲音嘶啞得厲害，

每一個(gè)字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