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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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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陰影初遇**沈聽白站在陌生的家門前,指尖輕輕摩挲著行李箱的拉桿。

雨后的空氣里彌漫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

混合著不遠處花壇里幾株蔫頭耷腦的向日葵散發(fā)出的微弱香氣。“進來吧。

”生父沈明遠——他上個月才知道這個名字屬于自己生物學(xué)上的父親——推開門,

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你的房間在二樓?!鄙蚵牥c點頭,拖著行李箱踏進玄關(guān)。

他的目光掃過客廳:米色沙發(fā),木質(zhì)茶幾,墻上掛著幾幅風(fēng)景油畫。

一切都整潔、溫暖、普通得令人窒息?!敖埃 鄙蛎鬟h朝樓上喊了一聲,

“下來見見你哥哥?!睕]有回應(yīng)。沈明遠皺了皺眉,轉(zhuǎn)向沈聽白:“他在畫室。

那孩子性格有點…特別?!鄙蚵牥酌蛄嗣虼健K?3歲,心理學(xué)碩士畢業(yè),

剛拿到心理咨詢師資格證。母親三個月前肺癌去世,臨終前才告訴他生父的身份,

并把他“托付”給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拔?guī)闳タ纯茨愕姆块g。”沈明遠說。

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朝南,采光很好。沈聽白放下行李,

注意到書桌上擺著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顯然是有人精心準備的?!奥牥?,

”沈明遠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江野他…18歲,在美院附中讀高三。

他媽媽五年前車禍去世了。

”沈聽白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左手腕內(nèi)側(cè)的疤痕——一道已經(jīng)泛白的細長痕跡,

藏在襯衫袖口下?!拔颐靼琢??!彼f。沈明遠離開后,沈聽白開始整理行李。

他把母親的相框放在床頭,幾本心理學(xué)著作擺在書架上,

最后從箱底取出一個牛皮紙袋——里面是他這周要在新學(xué)校建立心理咨詢室的設(shè)計圖。砰!

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沈聽白快步走到走廊,看見一樓某扇門被猛地推開,

一個高挑的身影大步走出來。那人穿著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褲,

右耳一枚黑色耳釘在燈光下閃著冷光。他手里拎著一個顏料桶,另一只手握著畫筆,

指節(jié)上還沾著靛藍色的顏料。這就是江野。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江野的眼睛很黑,

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墨水,

里面翻涌著沈聽白熟悉的情緒——憤怒、痛苦、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靶睦磲t(yī)生?

”江野嗤笑一聲,目光掃過沈聽白手中的設(shè)計圖,“我爸找你來治我?”沈聽白沒有回答。

他慢慢走下樓梯,在距離江野兩米處停下:“我是沈聽白?!薄拔抑滥闶钦l。

”江野的聲音冷得像冰,“那個女人的兒子?!鄙蚵牥椎暮粑⑽⒁粶?。

他注意到江野說這話時,右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被他用衣角遮住了。

“我明天要去學(xué)校報到?!鄙蚵牥邹D(zhuǎn)移話題,“聽說你在美院附中?”江野沒有回答。

他盯著沈聽白看了幾秒,突然舉起顏料桶,

將里面剩余的紅色顏料猛地潑向沈聽白手中的設(shè)計圖。鮮紅的液體濺在紙上,

順著沈聽白的手指滴落在地板上?!皻g迎回家,哥哥。”江野笑著說,

眼睛里卻沒有一絲笑意。沈聽白低頭看著被毀掉的設(shè)計圖,緩緩?fù)鲁鲆豢跉狻?/p>

他從口袋里掏出手帕,開始擦拭手上的顏料。動作很慢,很仔細,仿佛這不是一場挑釁,

而只是一個需要處理的小意外。當(dāng)他卷起袖口時,

江野的目光突然凝固了——沈聽白的左手腕內(nèi)側(cè),一道淡白色的疤痕在燈光下清晰可見。

“你…”沈聽白抬頭,發(fā)現(xiàn)江野的表情變了。那種刻意為之的敵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fù)雜的、近乎痛苦的神情?!靶睦碜稍兪颐魈扉_始布置。

”沈聽白平靜地說,“如果你有興趣,可以來看看?!苯皼]有回答。他轉(zhuǎn)身走回畫室,

重重關(guān)上門。沈聽白彎腰撿起被弄臟的設(shè)計圖,

發(fā)現(xiàn)背面粘著一張小紙片——是從某個速寫本上掉下來的。

紙上用鉛筆勾勒著一個女人的側(cè)臉,線條溫柔而憂傷。最奇怪的是,

這個女人長得和沈聽白去世的母親有七分相似。

強制共生**沈聽白站在新布置好的心理咨詢室中央,

指尖輕輕撫過被紅色顏料浸染過的墻面。晨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條紋狀的光影,

那盆被他搶救下來的向日葵擺在窗臺上,花瓣邊緣還帶著些許干涸的顏料痕跡。"沈老師,

這是今天的預(yù)約表。"教務(wù)主任推門進來,

目光掃過墻上未清理干凈的紅色污漬時明顯頓了頓,"江野的輔導(dǎo)安排在下午四點。

"沈聽白接過表格,在"江野"后面的括號里看到了備注:**暴力傾向,

曾用畫架擊打同學(xué)面部**。"他為什么攻擊同學(xué)?

"教務(wù)主任壓低聲音:"那孩子說江野的畫是'垃圾'。"她指了指太陽穴,"美院保送生,

天賦極高,但這里...有問題。"沈聽白望向窗外。操場盡頭的美術(shù)樓三樓,

一扇窗戶大敞著,隱約可見畫架的一角。---下午三點五十分,咨詢室的門被一腳踹開。

江野斜倚在門框上,黑色耳釘閃著冷光。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連帽衫,

右手纏著繃帶——沈聽白后來才知道,那是上周打架時被畫架木刺扎傷的。"心理輔導(dǎo)?

"江野冷笑,"不如直接給我開精神病證明。"沈聽白沒有起身。他面前攤開著一本素描本,

正是昨天撿到的那張速寫的來源。本子已經(jīng)泛黃,邊角卷曲,顯然被翻看過無數(shù)次。

"這是你畫的?"他指著那張女人側(cè)臉。江野的表情瞬間凝固。他大步上前想要搶奪素描本,

卻被沈聽白輕巧地避開。"還給我。"江野的聲音低沉危險。沈聽白翻到下一頁。

同樣的側(cè)臉,不同的角度,在畫紙角落標(biāo)注著日期——**2018.5.21**。

他呼吸一滯,這是母親確診肺癌的日子。"她是誰?"江野突然抓起桌上的馬克杯砸向墻壁。

陶瓷碎片四濺,溫水順著墻上的紅色污漬流下,像稀釋的血。"裝什么傻?

"江野揪住沈聽白的衣領(lǐng),"你媽沒告訴你她是怎么——"話音戛然而止。

江野的目光落在沈聽白左手腕的疤痕上,手指不自覺地松了力道。咨詢室陷入死寂。

沈聽白慢慢整理被扯皺的衣領(lǐng),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牛皮紙袋。

里面是母親臨終前交給他的信件,

最上面一封的收件人赫然寫著**"江月"**——江野生母的名字。

"她讓我把這些交給你母親。"沈聽白聲音平靜,"可惜遲了五年。

"江野像被燙到般后退一步。他的右手無意識地摸向腰間,連帽衫掀起一角,

露出若隱若現(xiàn)的月牙形胎記——與沈聽白手腕上的疤痕形狀驚人地相似。

窗外突然傳來歡呼聲。美院附中的學(xué)生們正在操場上布置藝術(shù)節(jié)展板,

有人用噴漆畫了巨大的向日葵。江野盯著那抹亮黃色,

聲音沙?。?向日葵..."沈聽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發(fā)現(xiàn)那株被他放在窗臺的向日葵不知何時被江野擺正了,蔫掉的花瓣間冒出了嫩綠的新芽。

暴雨夜的交集**雨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畫室玻璃上,將窗外的夜色暈染成模糊的水彩。

沈聽白站在心理咨詢室門口,

望著走廊盡頭那扇透出微弱光線的門——江野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沒回家了。

出差前欲言又止的表情浮現(xiàn)在腦海:"那孩子...下雨天總會..."一道閃電劈開夜空,

照亮走廊墻上斑駁的顏料痕跡。沈聽白摸出手機,屏幕顯示凌晨1:27,

十七條未讀消息仍孤零零地掛在聊天界面最上方,全部顯示已讀但未回復(fù)。畫室門沒鎖。

推開門的一瞬間,濃烈的松節(jié)油氣味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

沈聽白的瞳孔驟然收縮——江野蜷縮在墻角,右手鮮血淋漓,

周圍散落著被捏碎的顏料管和撕成碎片的畫紙。"別過來!"江野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閃電再次亮起時,沈聽白看清了他漲紅的臉和失焦的瞳孔——他在發(fā)燒。

地上那些碎片依稀能辨認出向日葵的輪廓,每片花瓣都被用炭筆狠狠涂黑。

最完整的那張上寫著**"他們都該下地獄"**,字跡力透紙背。沈聽白蹲下身,

避開玻璃碎片去探江野的額頭,卻被猛地推開。江野踉蹌著站起來,連帽衫下擺掀起,

露出腰間那個月牙形胎記——與沈聽白手腕疤痕的形狀幾乎一模一樣。

"你..."又一道閃電。江野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像被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

沈聽白來不及思考,一把將他按進懷里,手掌穩(wěn)穩(wěn)托住他后腦——這個姿勢他太熟悉了,

母親發(fā)病時他總這樣抱著她。"呼吸,"沈聽白的聲音貼著江野汗?jié)竦聂W角,"跟著我數(shù),

1、2、3..."懷里的身體燙得嚇人。江野的指甲深深掐進沈聽白手臂,

卻在聽到第四個數(shù)字時突然松了力道。他渙散的目光落在沈聽白卷起的袖口上,

那里露出的疤痕在應(yīng)急燈下泛著青白的光。"...你也見過地獄?

"暴雨拍打玻璃的聲音吞沒了這句呢喃。沈聽白沒回答,只是脫下外套裹住江野,

半扶半抱地帶著他往門口走。經(jīng)過畫架時,他瞥見被雨水打濕的畫布——層層黑色顏料下,

隱約透出兩個女人的輪廓,她們站在向日葵花田里,手臂相挽。

---醫(yī)務(wù)室的燈光刺得江野瞇起眼。校醫(yī)簡單處理了他掌心的傷口就去拿退燒藥,

簾子隔出的小空間里只剩下輸液管滴答的聲音。"為什么撕畫?"沈聽白問。

江野盯著自己纏滿繃帶的右手:"那幅畫得了獎。"他忽然扯出個慘淡的笑,

"評委說《枯萎的向日葵》'充滿悲劇美感'...他們不知道畫的是你媽咽氣那天的病房。

"沈聽白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腕疤痕。2018年5月21日,

母親在向日葵花束前咳出血,而他躲在洗手間割開了自己的手腕。"你哪天在場?

""在病房外。"江野的喉結(jié)滾動,

"我媽拉著我看完了全過程...她說'這就是背叛的下場'。"輸液管突然劇烈晃動。

沈聽白這才發(fā)現(xiàn)江野整個人在發(fā)抖,燒紅的眼角泛著水光,卻倔強地仰著頭不讓它落下來。

像極了當(dāng)年躲在畫室門后的自己。"躺下。"沈聽白按住他肩膀,

"你需要...""我需要什么?"江野猛地抓住他手腕,拇指正好壓在那道疤上,

"你的專業(yè)建議?還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沈聽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自己襯衫第三顆紐扣松了,露出鎖骨下方一小塊皮膚,

那里有個向日葵形狀的燙傷疤痕。雨聲忽然變得很遠。校醫(yī)掀開簾子時,

看到的是兩個年輕人迅速分開的身影。江野別過臉假裝看輸液瓶,沈聽白低頭整理襯衫,

而他們中間的病床上,靜靜躺著一朵從畫室窗臺撿回來的、沾著血漬的向日葵。

第四章:壁畫與向日葵**晨霧籠罩著校園西墻,沈聽白抱著一摞設(shè)計稿站在腳手架下,

抬頭望向已經(jīng)完成三分之一的壁畫——漆黑的夜空下,扭曲的人形在火焰中掙扎,

角落里卻突兀地冒出一株向日葵,金黃的花瓣上沾著疑似血漬的紅色顏料。

"校方要求覆蓋掉暴力元素。"教務(wù)處主任擦著汗,

"但江野堅持這是'社會現(xiàn)實的藝術(shù)表達'。"沈聽白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設(shè)計稿邊緣。

作為心理輔導(dǎo)的替代方案,他提議讓江野參與校園壁畫創(chuàng)作,卻沒想到會是這樣陰郁的風(fēng)格。

"給我兩周。"當(dāng)教務(wù)主任離開后,沈聽白從公文包取出一個玻璃瓶,里面是剛摘的向日葵,

莖稈還帶著晨露。他把它擺在腳手架最低的橫桿上,正對著那株畫中的向日葵。

---第三天清晨,玻璃瓶里的向日葵不見了。沈聽白在腳手架下的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了它,

花盤被硬生生揪掉,莖稈上留著五個清晰的指印。

他抬頭看向壁畫——那株畫中的向日葵被加上了荊棘藤蔓,

但花瓣邊緣多了一抹不協(xié)調(diào)的亮黃色。"滿意了?"江野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他蹲在腳手架頂端,黑色工裝褲上沾滿顏料,右手繃帶已經(jīng)拆了,露出結(jié)痂的傷痕。

晨光給他耳釘鍍了層金邊,卻照不進他漆黑的眼睛。

沈聽白舉起新的向日葵:"今年的花期更長。""無聊。"江野轉(zhuǎn)身繼續(xù)涂抹墻面,

卻故意碰翻了顏料桶。鈷藍色的液體瀑布般傾瀉而下,沈聽白敏捷地側(cè)身避開,

懷里的設(shè)計稿散落一地。

其中一張被風(fēng)吹到腳手架邊沿——是沈聽白手繪的向日葵生長周期圖,

背面寫著"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可能性研究"。江野彎腰撿起它時,連帽衫下擺掀起,

露出腰間那個月牙形胎記。沈聽白突然開口:"你母親有沒有提過...""閉嘴!

"顏料刮刀擦著沈聽白耳邊飛過,深深扎進身后的梧桐樹干。江野的手在發(fā)抖,

不是憤怒而是某種更復(fù)雜的情緒。

他的目光落在沈聽白鎖骨處——那里露出一小截向日葵疤痕的邊緣。"明天別來了。

"江野的聲音突然平靜得可怕,"否則我會畫些真正不能見光的東西。"---第七天暴雨,

沈聽白還是來了。壁畫前空無一人,腳手架在風(fēng)中發(fā)出危險的吱呀聲。

那株被扔掉的向日葵居然插在一個廢棄顏料瓶里,擺在畫架旁的矮凳上,

花瓣上沾著新鮮的藍色顏料。

沈聽白伸手觸碰壁畫——荊棘叢中的向日葵不知何時多了片葉子,

形狀酷似他們共有的月牙胎記。"我就知道你會來。"江野的聲音混著雨聲從背后傳來。

他沒打傘,渾身濕透地站在雨幕里,手里攥著個皺巴巴的信封。

沈聽白認出了那個牛皮紙信封——母親臨終前交給他的那些信,少了一封。"你偷了它。

""我拿了本該屬于我的東西!"江野把信封摔在地上,

一張泛黃的照片滑出來——兩個年輕女子站在向日葵花田里,

一個穿著藍裙子(沈聽白的母親),另一個腰間別著畫板(江野的母親)。她們手指緊扣,

笑容明亮得刺眼。照片背面寫著日期:2003.6.21,

以及一行小字:**"我們要做彼此永不日落的光"**。雨水很快浸濕了照片。

江野突然抓住沈聽白的手腕,拇指狠狠按在那道疤上:"知道嗎?

你媽自殺未遂那天..."他的聲音哽住了。

沈聽白感到有溫?zé)岬囊后w混著雨水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不是雨。

"...我媽在病房外笑了。"壁畫上的向日葵在雨中漸漸暈開,金黃顏料順著磚墻流下,

像一場遲來多年的痛哭。沈聽白彎腰撿起照片,

角落里浮現(xiàn)出更多字跡——**"如果小野和聽白相遇..."**后面的字已經(jīng)模糊不清。

第五章:母親的影子**沈聽白站在母親生前的梳妝臺前,指尖輕撫過那個雕花檀木盒。

暴雨過后的月光透過紗簾,

在盒面的"聽雨"二字上投下斑駁光影——這是母親生前最珍視的物品,

鑰匙一直掛在她的珍珠項鏈上。"在看什么?"江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斜倚在門框上,

黑色耳釘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右手還沾著壁畫留下的金色顏料。自從三天前那場暴雨后,

他開始時不時出現(xiàn)在沈聽白房間門口,卻從不踏過門檻。"我媽的遺物。"沈聽白舉起木盒,

"需要兩把鑰匙同時轉(zhuǎn)動才能打開。"江野的眼神驟然凝固。他大步走進房間,

從牛仔褲口袋掏出一把黃銅鑰匙——與沈聽白手中那把一模一樣,

只是鑰匙柄上刻著"觀月"而非"聽雨"。"我媽媽留給我的。"江野的聲音有些啞,

"說等見到'該見的人'才能用。"兩把鑰匙同時插入鎖孔時發(fā)出清脆的"咔嗒"聲。

盒子里靜靜躺著一本皮質(zhì)日記、幾封火漆封緘的信,

以及一張被剪成兩半的拍立得——兩個年輕女子各持一半,

拼起來正是暴雨那天被淋濕的向日葵田合照。沈聽白拿起日記本,

3年6月21日的頁面被折了角:**"今天和月月在向日葵田立誓:如果將來孩子們相遇,

就把盒子給他們。月月總笑我迷信,可誰知道呢?也許真有命運這回事。

"**江野突然奪過日記本往后翻,停在2005年3月的一頁:**"月月懷孕了!

我們說好要讓孩子在向日葵田里學(xué)會爬行...可沈明遠那個混蛋!

他竟敢..."**后面的字被狠狠劃花了,紙張甚至有幾處被指甲抓破的痕跡。

沈聽白拿起那幾封信,

歲:向日葵的第十二種畫法""給聽白的25歲:疤痕之下的光"江野猛地按住最后一封信,

兩個交織的字母:L&G——聽雨(Listening)和觀月(Gazing)的縮寫。

"她們是戀人。"江野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媽媽書柜最底層...藏著和你媽所有的通信。"月光突然被云層遮住。

沈聽白鎖骨處的燙傷隱隱作痛——那個位置,恰好是江野八歲那年畫的第一朵向日葵所在。

第六章:空教室的鋼琴聲**午休時分的教學(xué)樓安靜得能聽見塵埃落地的聲音。

江野踹開空教室的門,畫具袋重重砸在課桌上,驚起幾只棲息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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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3 07:09: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