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撞破兇案我站在流光溢彩的街頭，
指尖凝結(jié)的靈力差點(diǎn)把眼前閃爍的“妖物”劈成兩半。這“妖物”通體發(fā)亮，上嵌無數(shù)小燈，
還會發(fā)出“滴滴”怪響——后來才知道，凡人叫它“霓虹燈”。清玄宗閉關(guān)千年，
再睜眼已是滄海桑田，腳下青石板路變成了黑色硬殼，踩上去冰涼滑膩，
遠(yuǎn)處奔來的鐵盒子噴著白氣，速度比御劍飛行慢不了多少?！稗Z隆！”驚雷炸響時，
巷口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呼救。我循聲掠去，正撞見個黑衣人影舉著閃寒光的片兒刀，
地上倒著個穿西裝的男人，血珠子混著雨水往陰溝里鉆。
千年前斬妖除魔的本能讓我指尖金光乍現(xiàn)，那黑衣人似是被靈力驚到，竟丟下刀就往深處竄。
我正欲追，后腰突然被硬邦邦的東西抵住，伴隨著一道冷冽的男聲：“不許動，警察。
”轉(zhuǎn)身時，我看見個穿藏青短褂的男人，眉眼鋒利如出鞘劍，左手舉著個漆黑小管對準(zhǔn)我，
虎口有道淺疤。他身后跟著兩個同樣打扮的人，正用發(fā)亮的小方塊對著地上的尸體拍照。
“你是何人？為何深夜在此持械？”我皺眉拂開抵著腰的東西，那玩意兒涼冰冰的，
倒像是某種低階法器。男人挑眉打量我：“這話該我問你。穿成這樣——拍古裝劇跑出來的？
”他視線落在我束發(fā)的木簪上，“兇器呢？”“此乃桃木簪，辟邪用的?！蔽艺忉?，
鼻尖突然嗅到絲熟悉的氣息——是測心鏡的靈力波動！就在方才黑衣人逃竄的方向，
微弱卻清晰?！皟词滞鶘|邊跑了，第三個路口左拐有片廢棄工地?！蔽姨种敝改莻€方向，
靈力在指尖凝成細(xì)光，“他鞋上沾了白灰，很好認(rèn)。
”男人身后的微胖青年噗嗤笑出聲：“大姐，你當(dāng)這是猜燈謎呢？”“趙小胖閉嘴。
”男人卻沒笑，他盯著我指尖未散的微光，眸色沉了沉，對同伴揚(yáng)下巴，“去看看。
”趁他們通話時，我悄悄往那靈力源頭挪了兩步。墻根處果然嵌著塊指甲蓋大的碎片，
月光照上去泛著淡金，正是我尋了三月的測心鏡！正欲拾起，手腕突然被攥住，
男人不知何時跟了過來，掌心溫度透過衣袖傳來?！澳阍趺粗纼词衷诠さ?？”他力道不輕，
眼神里滿是審視。“我聞得到他的氣息。”我掙了掙沒掙開，干脆催動靈力，
木簪突然發(fā)出嗡鳴。遠(yuǎn)處傳來同伴的呼喊：“蘇隊(duì)！抓到了！就在工地蹲著呢！
”男人瞳孔驟縮，攥著我的手松了半分。我趁機(jī)抽回手拾起碎片，指尖傳來熟悉的暖意，
千年未見的測心鏡，竟以這種方式重逢?！案一鼐掷镒龉P錄?！彼掌鹉呛谏」埽?/p>
語氣緩和了些，卻仍帶著不容置疑的強(qiáng)硬。被帶上那鐵盒子時，
我才發(fā)現(xiàn)這玩意兒叫“警車”。車?yán)锟臻g狹小，我試著用靈力開門，結(jié)果“咔噠”一聲，
把手竟被我掰了下來。那叫蘇沉淵的男人扶額嘆氣，
從后座遞來件帶著皂角香的外套：“先披上，別著涼?！避嚧巴庥赀€在下，
我摩挲著掌心的鏡碎片，突然覺得這凡界，好像比想象中有趣些。
2 穿衛(wèi)衣的老祖警局的白熾燈亮得晃眼，我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
聽那個叫蘇沉淵的男人問了第三遍“你家住哪里”?！扒逍?，云霧峰?！蔽胰鐚?shí)回答，
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桌面，靈力順著木紋游走，竟讓這老舊的木桌冒出了嫩芽。
蘇沉淵扶著額頭的手頓住，他對面的趙小胖已經(jīng)笑得直不起腰：“大姐你太入戲了吧？
還清玄宗，咋不說你是從終南山下來的？”“終南山靈氣稀薄，不及我清玄宗萬一。
”我認(rèn)真糾正，卻被蘇沉淵遞來的熱飲打斷。紙杯里是褐色液體，甜香撲鼻，他說這叫奶茶。
正捧著奶茶暖手，蘇沉淵的手機(jī)突然響了，他接電話時眉頭越皺越緊，
掛了后對趙小胖說：“古董街那家‘聚寶閣’被盜了，丟了幅清代仕女圖?！蔽叶湟粍?，
那碎片在口袋里發(fā)燙，竟又感應(yīng)到同類的氣息！“我知道在哪?！蔽曳畔履滩?，
指尖在桌上畫出方位，“往東三里，有處倉庫，靈氣紊亂，定是藏污納垢之地。
”蘇沉淵盯著我畫的路線，沉默片刻突然起身：“趙小胖備車。”他看我的眼神變了，
少了審視，多了些探究，“你要是再蒙對，我就信你不是拍劇跑出來的?！比}庫的路上，
蘇沉淵給我套了件印著招財貓的衛(wèi)衣，說是證物科找的備用衣服。布料軟乎乎的，
比道袍舒服，就是袖子太長，總往下滑?！案鴮?dǎo)航走?！彼钢鴥x表盤上的發(fā)光屏幕，
上面有蜿蜒的藍(lán)線。我研究半天，實(shí)在看不懂這小方塊如何指路，
干脆拉著他的胳膊：“跟我走更快?！膘`力催動下，我們抄近路穿過兩條窄巷，
他被我拽得踉蹌，卻沒掙開。趙小胖的車在后面鳴笛抗議，我們已經(jīng)站在了倉庫門前。
“你……”蘇沉淵喘著氣，剛想說什么，倉庫門突然“吱呀”開了道縫。里面果然有動靜！
我正欲闖，被蘇沉淵拉住。他從短褂里摸出那黑色小管——后來知道叫手槍，
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竟比我還懂潛行。倉庫深處，個戴眼鏡的男人正用放大鏡看那幅仕女圖，
旁邊堆著些青銅器。我眼尖地看見他腳邊的錦盒里，躺著塊鴿子蛋大的測心鏡碎片！“動手！
”蘇沉淵低喝一聲，率先沖了出去。那男人驚慌失措地想把碎片塞進(jìn)口袋，我彈指射出靈力，
錦盒“啪”地合上，正好夾住他的手指。人贓并獲時，趙小胖才開車趕到，
看到滿地文物時張大了嘴：“蘇隊(duì)，她真是活神仙啊！”回去的路上，
蘇沉淵把第二塊碎片遞給我。陽光下，兩塊碎片相觸發(fā)出輕響，竟自動拼合了一角。
他看著那道金光，突然說：“局里缺個特殊顧問，你要不要試試？
”我正研究衛(wèi)衣帽子上的絨球，聞言抬頭：“顧問？管飯嗎？”他愣了愣，突然笑了，
眼角的凌厲化開些許：“管，還管奶茶。”窗外的梧桐葉被風(fēng)卷落，
我摸著口袋里的半塊鏡子，突然覺得這凡界的日子，或許沒那么難挨。
3 奶茶卡喉嚨當(dāng)趙小胖把薯片袋遞過來時，我以為是什么新式辟谷丹?！皣L嘗，番茄味的。
”他嘴里塞得鼓鼓囊囊，指著桌上的證物照片，“蘇隊(duì)，你看這符號，像不像某種邪教標(biāo)記？
”照片上是連環(huán)盜竊案現(xiàn)場拍的，墻角用紅漆畫著扭曲的紋路，透著股陰邪之氣。
我指尖剛觸到照片，碎片突然發(fā)燙——是墨塵的禁術(shù)咒符！“這是何人所為？”我聲音發(fā)緊，
捏著薯片的手不自覺用力，咔嚓聲在安靜的辦公室格外清晰。
蘇沉淵遞來杯珍珠奶茶：“先壓壓驚。據(jù)受害者說，失竊前都收到過畫著這符號的信。
”我學(xué)著他的樣子插吸管，用力過猛，珍珠“噗”地噴出來，正好卡進(jìn)喉嚨。正欲運(yùn)功化掉，
后腰突然被輕拍，蘇沉淵不知何時站到我身后，掌心溫?zé)岣糁l(wèi)衣傳來。
“咳咳……”我咳得眼淚直流，他卻突然笑出聲，遞來張紙巾，“慢點(diǎn)喝，沒人搶。
”趙小胖在旁邊瘋狂憋笑，被我用眼刀掃過去，頓時噤聲?！斑@符號叫‘噬魂咒’，
是我?guī)煹苣珘m的術(shù)法?！蔽也恋糇旖堑哪滩铦n，指尖在桌上畫出完整的咒符，
“他偷了測心鏡，想用怨氣淬煉法器。”蘇沉淵的筆在筆記本上頓?。骸澳銕煹?？
修仙界的恩怨？”他語氣平靜，仿佛在聽尋常案件?！八闶前?。”我想起三百年前，
那個總跟在我身后的少年，明明天賦極佳，卻總說清玄宗的規(guī)矩太死板。他偷走測心鏡那天，
山門的鐘響了整整一夜。正說著，李隊(duì)推門進(jìn)來，手里捏著個保溫杯：“小蘇，剛接到報案，
城郊倉庫有異動，說是聽見里面有人哭?！蔽液吞K沉淵對視一眼，同時起身。
趙小胖抓起相機(jī)：“我也去！這可是活素材！”倉庫里果然彌漫著濃重的怨氣，
十幾個流浪漢模樣的人圍著堆木箱，眼神空洞如木偶。為首的正是畫咒符的男人，
他舉著桃木劍，嘴里念念有詞?！笆强苄g(shù)！”我按住欲上前的蘇沉淵，“他在操控這些人，
直接打會傷了無辜?！碧K沉淵點(diǎn)頭，突然揚(yáng)聲：“你老婆在警局等你呢！說孩子發(fā)燒了！
”那舉劍男人手一抖，咒語斷了片刻。就是現(xiàn)在！我催動靈力，測心鏡碎片突然飛出掌心，
金光掃過之處，流浪漢們眼神漸清明。那男人見狀欲逃，被蘇沉淵一個擒拿按在地上。
“師姐，別來無恙啊?！蹦腥送蝗惶ь^，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墨塵師兄讓我?guī)Ь湓挘?/p>
碎片集齊之日，便是……”話未說完，他竟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蘇沉淵皺眉檢查：“中了某種迷藥，定時發(fā)作的?！蔽夷笾l(fā)燙的碎片，心沉了沉。
墨塵竟已在凡界布下這么多棋子，他到底想做什么？回去的路上，
趙小胖突然喊：“蘇隊(duì)你看！”他舉著相機(jī)，
屏幕里是剛才混亂時抓拍的畫面——我被珍珠卡喉嚨時，蘇沉淵正低頭給我拍背，
陽光透過倉庫的破窗落在我們身上，竟有種說不出的和諧。蘇沉淵的耳尖紅了紅，
搶過相機(jī)刪照片，卻被我按?。骸傲糁?，挺好看的?！彼读算叮?/p>
指尖在刪除鍵上懸了半天，終究是收了回去。車窗外夜色漸濃，我摸著口袋里的三塊碎片，
突然覺得，有個懂現(xiàn)代法器的搭檔，或許不是壞事。只是墨塵那句沒說完的話，
像根刺扎在心頭——他到底在等什么？
4 穿墻嚇壞刑警警局辦公室的日光燈管突然開始閃爍，
我口袋里的測心鏡碎片像揣了只活蹦亂跳的兔子，燙得人直想扔。“怎么回事？
”趙小胖正對著電腦啃包子，嚇得差點(diǎn)把肉餡掉鍵盤上，“跳閘了？
”蘇沉淵剛接完電話走進(jìn)來，他今天換了件深灰襯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線條利落。
聽見動靜皺眉抬頭時，我已經(jīng)按住了發(fā)燙的碎片——靈力波動比上次強(qiáng)十倍，
源頭就在城西醫(yī)院?！叭ブ行尼t(yī)院?！蔽易テ鸫钤谝伪成系恼胸斬埿l(wèi)衣，指尖金光竄到袖口，
“碎片在那兒，很著急的樣子?！碧K沉淵看了眼墻上的電子鐘：“現(xiàn)在？
李隊(duì)剛說醫(yī)院丟了批麻醉劑，還沒派人……”“不是丟東西那么簡單。
”我拽住他的胳膊就往外跑，靈力在腳底凝成薄云，步子輕快得像踩著風(fēng)，
“去晚了要出人命！”趙小胖在后面嗷嗷叫：“等等我啊蘇隊(duì)！我的相機(jī)還沒充電呢！
”坐進(jìn)警車時我還在琢磨，這鐵盒子跑起來雖快，卻總被紅燈攔住。
眼看醫(yī)院的輪廓就在前方，我突然福至心靈——清玄宗的穿墻術(shù)，
對付這些凡界磚墻應(yīng)該不在話下。“蘇沉淵，閉眼?！蔽野醋∷募绨?，
指尖靈力順著車門縫隙漫出去，在空氣中織出層透明光膜?！澳阋鍪病彼脑挍]說完，
我已經(jīng)拉著他撞向路邊的圍墻。預(yù)想中的堅硬觸感并未出現(xiàn)，我們像穿過層薄霧，
直接落在醫(yī)院后花園的梧桐樹下，驚飛了滿樹麻雀。蘇沉淵猛地掙開我的手，
背靠樹干劇烈咳嗽，耳尖紅得要滴血：“林芷瀾！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他的聲音都在發(fā)顫，手按在槍套上，指節(jié)泛白?！斑@是穿墻術(shù)，不是危險術(shù)。
”我撿起片被震落的梧桐葉，葉片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比繞路**倍。
”他盯著我看了足足半分鐘，突然伸手碰了碰我的額頭：“沒發(fā)燒啊……”“別鬧。
”我拍開他的手，碎片的燙意越來越急，“在兒科病房，三樓。”剛沖進(jìn)住院部大廳，
就被穿粉大褂的護(hù)士攔住：“你們找誰？探視時間還沒到……”她的話卡在喉嚨里，
因?yàn)槲译S手給旁邊蔫掉的綠蘿輸了點(diǎn)靈力，那盆植物“唰”地挺直腰桿，葉片綠得發(fā)亮。
蘇沉淵趕緊掏出警官證：“辦案?！彼盐彝砗笞Я俗?，低聲警告，“不準(zhǔn)再隨便動靈力。
”三樓兒科病房彌漫著消毒水和奶糖混合的味道。307床的小女孩正坐在床上玩積木，
脖子上掛著條紅繩，繩端墜著的東西在陽光下一閃——正是我要找的測心鏡碎片！“小妹妹，
那石頭哪來的？”我放輕腳步走過去，生怕嚇著她。小姑娘梳著雙丫髻，
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笆谴餮坨R的叔叔給我的?！彼e起碎片給我看，
“他說這個會發(fā)光，能治好我的咳嗽?！蔽抑讣鈩傆|到碎片，窗外突然刮起陣妖風(fēng)，
窗簾“嘩啦”翻卷如浪。個穿白大褂的身影貼在玻璃上，鏡片反射著寒光，
正是我那三百年未見的好師弟——墨塵?！皫熃愎粎柡Γ@么快就找到第四塊了。
”他的聲音穿透玻璃傳來，帶著令人牙酸的笑意，“可惜，好戲才剛開始。
”蘇沉淵猛地拉開窗簾，外面空空蕩蕩，只有棵被風(fēng)吹得歪歪扭扭的玉蘭樹。
他轉(zhuǎn)身時臉色凝重：“剛才那人是誰？”“墨塵。”我握緊突然發(fā)燙的四塊碎片，
它們在掌心自動拼成半面鏡子，邊緣的金光刺得人睜不開眼，“他想集齊測心鏡，
用這醫(yī)院的怨氣練功?！毙」媚锿蝗豢人云饋?，小臉憋得通紅。我趕緊將鏡子貼在她的胸口，
金光漫過之處，咳嗽聲竟?jié)u漸停了。更奇的是，蘇沉淵湊過來看時，
他虎口那道舊疤被金光掃過，顏色竟淡了些?！斑@鏡子……”他伸手想碰，
又觸電般縮了回去?！澳苤斡?，也能審判?！蔽野阉槠者M(jìn)靈力袋，
突然發(fā)現(xiàn)蘇沉淵脫了襯衫披在我肩上——剛才穿墻時靈力外泄，衛(wèi)衣袖子被勾破了個洞。
“走吧，去調(diào)監(jiān)控?！彼D(zhuǎn)身時耳尖還紅著，步伐卻穩(wěn)了穩(wěn)，
“得弄清楚墨塵是怎么混進(jìn)醫(yī)院的?！壁w小胖抱著相機(jī)氣喘吁吁跑上來：“蘇隊(duì)！我拍到了！
剛才有個白大褂從消防通道跑了，速度快得像一陣風(fēng)——”他突然盯著我肩上的襯衫，
眼睛瞪得溜圓，“哇哦～”蘇沉淵回頭瞪他：“哇哦什么？去查監(jiān)控！
”我摸著肩上還帶著體溫的襯衫，突然覺得這凡界的風(fēng)，好像也沒那么冷了。
只是墨塵最后那句話像根冰刺——他說的好戲，到底是什么？
5 菜市場捉魚警局食堂的包子剛咬到第三口，測心鏡碎片突然在口袋里跳迪斯科?！皷|邊，
有股腥氣?！蔽野炎詈蟀肟诎尤M(jìn)嘴里，指尖在桌上畫出方位圖，
豆?jié){沫沾到鼻尖都沒察覺。蘇沉淵抽了張紙巾遞過來，
眼神里帶著點(diǎn)無奈的縱容：“先擦擦嘴。趙小胖查了醫(yī)院監(jiān)控，
墨塵是喬裝成進(jìn)修醫(yī)生混進(jìn)去的，登記信息全是假的?！薄皠e管他，先找碎片。
”我抓住他的手腕就往外沖，靈力在腳底織出的云團(tuán)比上次更穩(wěn)，“這次不穿墻了，
坐你的鐵盒子?！壁w小胖在后座拍我的肩膀：“瀾姐，你這導(dǎo)航能力比高德還準(zhǔn)！
昨天醫(yī)院那下太帥了，啥時候教教我穿墻術(shù)？”“此術(shù)需打通任督二脈，
你……”我正想說他靈力根骨太差，突然被蘇沉淵用手肘碰了碰。他朝我使了個眼色，
嘴角憋著笑：“別欺負(fù)小胖?！避囎釉谛[的菜市場門口停下時，
我終于明白那股腥氣來源——水產(chǎn)區(qū)的大魚缸里，十幾條銀灰色的魚正張著嘴吐泡泡，
鱗片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藍(lán)光。“就是這兒?！蔽覄傋呓~缸突然“哐當(dāng)”震了震，
一條魚竟跳起來咬我的褲腳。賣魚的大叔舉著撈網(wǎng)過來：“姑娘小心！
這食人魚是今早剛到的，兇得很！”“不是普通食人魚。”我捏了個避水訣伸手進(jìn)魚缸，
指尖立刻觸到塊冰涼的東西——測心鏡碎片正嵌在缸底的淤泥里。而那些魚的眼睛里，
都纏著淡淡的黑氣。“墨塵用禁術(shù)催出來的，靠吸食怨氣長大?！蔽抑讣饨鸸庹КF(xiàn)，
正欲撈碎片，蘇沉淵突然拽住我：“小心！”話音未落，所有魚突然瘋狂撞向魚缸壁，
玻璃上瞬間布滿蛛網(wǎng)般的裂痕。買菜的大媽們尖叫著往后退，
趙小胖舉著相機(jī)手抖個不停：“我的媽呀！這是要成精?。 薄疤K沉淵，槍。
”我盯著即將碎裂的魚缸，指尖靈力蓄勢待發(fā)。他立刻拔槍上膛，卻沒對準(zhǔn)魚群，
而是瞄準(zhǔn)了魚缸上方的水管?！芭椋 弊訌椌珳?zhǔn)打在閥門上，水流“嘩”地噴涌而出，
瞬間漫過整個水產(chǎn)區(qū)。那些食人魚離了水在地上蹦跶，黑氣漸漸散了。趁亂撈出碎片時，
我腳下突然一滑——不知誰打翻了裝泥鰍的盆，地面滑得像涂了油。眼看就要摔個屁股墩，
腰突然被穩(wěn)穩(wěn)托住，蘇沉淵的手環(huán)在我腰間，掌心的溫度透過濕透的衛(wèi)衣滲進(jìn)來?！罢痉€(wěn)了。
”他的呼吸就在耳邊，帶著點(diǎn)海水般的清冽氣息。我趕緊站直身子，耳尖燙得能煎雞蛋。
賣魚大叔突然哭喊起來：“我的魚啊！這可是我托關(guān)系弄來的新品種……”“政府賠償。
”蘇沉淵掏出名片遞過去，語氣恢復(fù)了平日的冷靜，“趙小胖，拍照取證，
聯(lián)系漁業(yè)部門看看這些魚的來源?！蔽叶自诘厣涎芯磕切┓椎氖橙唆~，
突然發(fā)現(xiàn)它們肚子里有東西在動。彈指劈開條魚腹，里面竟?jié)L出顆黑色珠子，黑氣繚繞，
一碰到陽光就化成了灰?！斑@是墨塵的怨氣珠?！蔽夷笏槭掷锏闹樽樱?/p>
“他在靠這些魚收集菜市場的戾氣——吵架拌嘴、缺斤少兩，都是怨氣來源。
”蘇沉淵突然輕笑出聲：“沒想到你連這個都懂。”“清玄宗有本《人間戾氣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