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剛過，廠后街的老槐樹就綠得淌油，枝頭垂落的新葉在風(fēng)中輕晃，像無數(shù)支蘸了春水的竹筆。么小兵踩著晨光往星空工坊走，遠(yuǎn)遠(yuǎn)聽見屋頂?shù)牟Ａя讽斚聜鱽砗⒆觽兊捏@呼，混著全息投影的電子音，倒像場跨越時空的對話。他推開工坊大門，見二十幾個孩子正圍著巨大的星圖沙盤，小虎的全息影像懸浮在沙盤上方，手里的虛擬竹筆一點，沙盤里的金粉就化作條青龍，順著北斗七星的軌跡游向獵戶座。
“看到?jīng)]？這就是亓爺爺說的‘星軌引路’?！毙』⒌穆曇敉高^音響傳出，帶著巴黎口音的中文里藏著笑意，“當(dāng)年他在昆侖山觀星，就發(fā)現(xiàn)青龍七宿的連線，正好能拼出個盤扣的形狀?！?/p>
安妮的全息影像突然從沙盤里鉆出來，金發(fā)上別著用星軌盤扣做的發(fā)卡：“我們在巴黎天文臺驗證過啦！用超級計算機(jī)模擬，戰(zhàn)國時期的星圖真的藏著盤扣密碼?！彼掷锏蔫F塔鋼筋筆在空中一劃，沙盤里頓時升起座虛擬的埃菲爾鐵塔，青龍繞著塔尖盤旋，金粉簌簌落在塔身上，化作串流光溢彩的盤扣。
“安妮阿姨，麒麟該住哪個星座呀？”么家第四代的小丫頭舉著支迷你竹筆，筆尖沾著新熬的金粉，在沙盤邊緣畫了個圓滾滾的小獸，“太奶奶說麒麟是瑞獸，得住在最亮的星星旁邊?！?/p>
林曉燕走過來，笑著擦掉小丫頭鼻尖的金粉：“亓爺爺在《山海雜記》里寫了，麒麟住在‘天樞星’旁邊，就是北斗七星的勺柄尖上?！彼龔臉悠饭窭锬贸鰝€紅木小盒，里面裝著顆鴿蛋大的水晶，透過陽光照在沙盤上，光斑里竟浮現(xiàn)出亓明手繪的麒麟圖，正踩著星軌往天樞星跑去。
么小兵摸著水晶盒上的榫卯紋路，突然發(fā)現(xiàn)盒底刻著行極小的字：“童心即天心”。這是去年整理亓明手稿時，在《山海雜記》的夾頁里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老先生的感慨，此刻看著孩子們用金粉在沙盤上創(chuàng)造新的異獸，突然懂了其中的深意——所謂傳承，不過是讓成年人守住顆童心，讓孩子們的想象力自由生長。
小滿那天，么記的“星際盤扣”研發(fā)成功了。林曉燕帶著法國學(xué)員們在工坊的無塵室里忙碌，指尖的納米絲線在顯微鏡下翻飛，將北斗七星的坐標(biāo)織進(jìn)盤扣的紋路里。最新型的“天樞扣”能感應(yīng)星空的變化，入夜后會發(fā)出和對應(yīng)恒星同頻的微光，戴在身上就像揣著片流動的星空。
“NASA的人來看過了?！敝苷e著檢測報告走進(jìn)來，鏡片后的眼睛閃著興奮的光，“說這技術(shù)能用于太空艙的密封系統(tǒng)，用盤扣的原理解決零重力下的連接難題?！彼钢鴺悠芳苌系男略O(shè)計，“他們訂了批‘朱雀扣’，要裝在下一代登月艙上，說讓中國的盤扣先在月球扎根?！?/p>
王強(qiáng)突然從外面沖進(jìn)來，手里舉著個金屬零件：“俺們的榫卯星軌儀也成了！你看這接口，不用螺絲不用膠，全靠亓先生的‘自鎖榫’，在零下兩百攝氏度都能嚴(yán)絲合縫?！彼蚜慵潮P上一放，金粉頓時順著榫卯紋路流動，在沙面上拼出幅完整的月球環(huán)形山圖，“這是按亓先生的草圖改的，他早在兩千年就畫過月球的樣子！”
么小兵看著這些融合了古老智慧與尖端科技的造物，突然覺得口袋里的竹筆輕輕顫動。他掏出來一看，筆桿上模糊的字跡竟清晰了一瞬，“亓”“么”二字之間，像是多了道閃爍的星軌，將兩個跨越時空的名字緊緊連在一起。
芒種那天，星空工坊舉辦了場特殊的“宇宙造物節(jié)”。孩子們用3D打印機(jī)制作榫卯異獸，法國學(xué)員用生物纖維編織星軌盤扣，天文愛好者協(xié)會的專家則在穹頂下講解星座知識，最熱鬧的是“給星星起名字”活動——每個新設(shè)計的異獸都要對應(yīng)顆小行星，由孩子們投票決定星名。
“就叫‘念念星’！”小丫頭舉著自己畫的麒麟圖，金粉在圖上畫出道閃亮的軌跡，“因為麒麟總念著要回家，就像星星總念著天空?！?/p>
安妮的女兒莉莉舉著幅朱雀圖反駁：“應(yīng)該叫‘薰衣草星’，你看朱雀的翅膀上有薰衣草花紋，飛到天上也該帶著花香?！?/p>
小虎的全息影像突然舉起竹筆：“亓爺爺說，所有星星都該有兩個名字，個中國名，個外國名，就像咱們的盤扣既有中文名，也有法文名?！彼诳罩挟嬃说阑【€，沙盤里的金粉頓時分成兩列，左邊是“念念星”三個漢字，右邊是對應(yīng)的法文“Niannian”，中間用星軌連在一起，“這樣星星就成了會翻譯的信使。”
么小兵看著孩子們圍著沙盤歡呼，突然注意到穹頂外的老槐樹上，不知何時落了群白鷺，正對著沙盤里的星圖歪頭張望，仿佛也在辨認(rèn)那些閃爍的名字。樹下的石碑前，新?lián)Q的薰衣草正散發(fā)著香氣，竹筆躺在石臺上，筆尖的金粉在陽光下輕輕跳躍，像在應(yīng)和孩子們的笑聲。
夏至那天，么記收到了份特殊的禮物——NASA寄來的月球土壤樣本，裝在個榫卯結(jié)構(gòu)的容器里，容器的鎖扣正是么記設(shè)計的“玄武扣”。附信里說，這是為了感謝“星際盤扣”的技術(shù)支持，特意從月球背面采集的，希望能用來制作批特殊的金粉。
“按亓先生的配方，加點月土試試？”林曉燕拿著《山海雜記》，指著其中段批注：“取九天之土，調(diào)以星露，可使金粉通神明?！?/p>
張嬸當(dāng)即架起鐵鍋，按配方熬制新的金粉。月土被小心地混入艾葉灰，寅時的井水特意用磁場凈化過，桂花蜜里加了莉莉帶來的薰衣草蜜，熬到第七天夜里，金粉竟真的泛起了淡淡的藍(lán)光，像揉碎的星光。
么小兵用竹筆蘸了點金粉，在張宣紙上畫了顆小小的星星。金粉落下時，紙面突然浮現(xiàn)出幅微型星圖，正是月球背面的模樣，最中央有個極小的“么”字，像是被誰提前刻在上面的。
“亓先生早就知道咱們能到月球?！绷謺匝嗟穆曇魩е煅?，“他畫的《山海圖》最后卷，其實就是月球的環(huán)形山。”
小暑那天，么記的“月球系列”童裝正式發(fā)布。每件衣服上都有塊透明的夾層，裝著摻了月土的金粉，在陽光下能看到微小的星塵在流動。最特別的是件“玄武登月服”，用特殊面料制作，榫卯結(jié)構(gòu)的關(guān)節(jié)能自由活動，后背的星圖會隨著體溫變化顯示不同的星座，像把能穿在身上的天文望遠(yuǎn)鏡。
“巴黎分店的預(yù)約已經(jīng)排到后年了?！敝苷弥N售報表，手指在“月球盤扣”的訂單上點了點，“皮埃爾說這是‘能穿的宇宙’，每個孩子穿上都像成了太空探險家?！?/p>
王強(qiáng)則帶著木匠們制作“星軌家具”，用月球木紋做的榫卯桌椅，能通過觸摸感應(yīng)調(diào)節(jié)高度，桌腿的星圖會隨著時間變換，早上是東方蒼龍，晚上是西方白虎，像上會報時的星座鐘?！鞍吃谧澜强塘素料壬脑??！彼钢鴤€極小的“和”字，“他說家具也該懂禮貌，要和人好好相處，和星星好好相處?！?/p>
么小兵站在樣品間，看著這些融合了古老智慧與未來科技的造物，突然覺得整個工坊都變成了幅巨大的《宇宙山海圖》。孩子們的笑聲是流動的金粉，機(jī)器的嗡鳴是星軌的律動，而那支昆侖山的竹筆，就像這幅畫的點睛之筆，在時光的長卷上，輕輕點出個溫暖的“人”字。
大暑那天，星空工坊的穹頂突然來了位“不速之客”——國際空間站的宇航員通過全息投影連線，手里舉著件么記的“朱雀艙內(nèi)服”，背景是舷窗外旋轉(zhuǎn)的地球?！斑@盤扣太神奇了！”宇航員的聲音帶著激動的顫音，“在失重環(huán)境下還能嚴(yán)絲合縫，同事們都在問哪里能買到?！?/p>
孩子們擠在投影前，七嘴八舌地提問：“宇航員叔叔，朱雀在太空會失重嗎？”“月球上的金粉會發(fā)光嗎？”“能給‘念念星’帶個盤扣嗎？”
宇航員笑著舉起艙內(nèi)服的袖口：“你們看，我已經(jīng)給朱雀扣系上了根紅線，紅線另一頭綁著個小錦囊，里面裝著地球的桂花蜜，這樣朱雀在太空就不會像家了?！彼蝗恢赶蛳洗巴猓澳銈兛茨瞧窃?，像不像小虎畫的帶翅膀的玄武？”
眾人抬頭看去，全息投影里的星云果然像只展翅的玄武，拖著長長的星尾在宇宙間游動。么小兵的竹筆突然從口袋里飛出，在投影上畫了個小小的盤扣，將星云與地球連在一起，金粉順著連線流動，在地球上化作棵老槐樹的模樣，正是廠后街那棵。
立秋那天，秦教授帶來了個重磅消息——國家天文臺發(fā)現(xiàn)了顆新的小行星，經(jīng)國際天文學(xué)聯(lián)合會批準(zhǔn)，正式命名為“亓明星”，以紀(jì)念這位兩千年前的“天文畫師”。授名儀式將在星空工坊舉行，屆時會通過全球直播，向世界介紹亓明的星圖成就。
“這是人類第一次給戰(zhàn)國時期的畫家命名小行星?！崩辖淌趽崦掳l(fā)現(xiàn)的亓明手稿，上面用朱筆標(biāo)注著二十八宿的運行規(guī)律，精度堪比現(xiàn)代星圖，“他不僅是藝術(shù)家，更是位偉大的天文學(xué)家，早就用畫筆預(yù)言了宇宙的大同?！?/p>
儀式當(dāng)天，星空工坊的穹頂下擠滿了人。么小兵作為亓明技藝的傳承人，接過了“亓明星”的命名證書，證書的封皮用的是榫卯裝幀，扣眼處是個微型的星軌盤扣。當(dāng)他念起亓明在《山海雜記》里的話“天地?zé)o別，萬物同源”時，穹頂外突然劃過道流星，正好落在“亓明星”對應(yīng)的方位，引得全場驚呼。
小丫頭突然指著流星劃過的軌跡：“是亓爺爺?shù)闹窆P！他在給咱們畫新的星圖呢！”
眾人抬頭看去，流星的尾跡果然像支巨大的竹筆，在夜空里勾勒出幅流動的圖案，既像盤扣，又像星軌，最終化作個閃亮的“和”字，久久不散。
白露那天，么記的“宇宙課堂”正式開課。通過全息投影，巴黎的孩子能跟著張嬸學(xué)做星軌盤扣，廠后街的孩子能跟著安妮學(xué)習(xí)星座法語，最受歡迎的是“亓爺爺?shù)膶嶒炇摇薄⒆觽兛梢杂煤喴自O(shè)備，按《山海雜記》的配方熬制金粉，觀察金粉在不同光源下的變化。
“你們看，月土金粉在紫外線下會變藍(lán)?！崩蚶蚺e著試管，金發(fā)上沾著金粉，像個小科學(xué)家，“就像朱雀在夜里會變顏色?！?/p>
小丫頭則發(fā)現(xiàn)了新玩法，把金粉混進(jìn)顏料里，在穹頂?shù)牟Ａ袭嫯惈F，陽光透過玻璃照進(jìn)工坊，地上就投下巨大的異獸影子，隨著太陽移動，影子也在慢慢“奔跑”，像亓明畫里的異獸活了過來。
么小兵看著這些在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間自由穿梭的孩子，突然想起穿越前的自己——那時他總覺得老手藝跟不上時代，直到遇見亓明的竹筆，才明白真正的傳統(tǒng)從不是包袱，而是能飛向未來的翅膀。竹筆躺在他的手心，傳來淡淡的暖意，仿佛在說：“你看，我就說過，山海能裝下宇宙。”
秋分那天，么記的全球巡展來到了最后站——國際空間站。通過特殊的全息傳輸技術(shù)，《宇宙山海圖》的影像被投射在太空艙外，青龍繞著空間站盤旋，白虎趴在月球上遠(yuǎn)眺，朱雀銜著地球的影像飛過火星，玄武則背著冥王星的冰蓋，在星海里緩緩游動。
“這是人類第一次在太空展出非遺作品?！泵葱”鴮χR頭說，身后是工坊的孩子們和巴黎的學(xué)員們，大家手里都舉著自己設(shè)計的異獸，“亓明先生兩千年前就畫過這樣的場景，他說當(dāng)人類懂得仰望同片星空時，山海就成了整個宇宙?！?/p>
林曉燕突然指著屏幕角落：“看那是什么！”
眾人定睛看去，只見空間站的太陽能板上，不知何時多了道金粉畫的線，順著板的紋路繞了三圈，正是念念當(dāng)年畫的防水線。而在地球的廠后街，老槐樹上的白鷺突然振翅飛起，在天空中排出“和”字的隊形，與太空中的星圖遙相呼應(yīng)。
寒露那天，星空工坊迎來了位特殊的客人——位研究甲骨文的老教授，帶來片新出土的甲骨，上面的紋路竟與《山海雜記》里的星圖完全吻合?！斑@證明亓明的星圖不是空想?！崩辖淌诩拥卣f，“戰(zhàn)國時期的先民早就通過甲骨觀測星空，你們的盤扣和榫卯，其實是在延續(xù)這種宇宙觀?！?/p>
孩子們圍著甲骨臨摹，小丫頭用金粉在上面補畫了只麒麟，莉莉則添了對薰衣草翅膀，老教授看著這幅古今中外融合的新作，突然感慨道：“這才是真正的‘宇宙語言’——不用翻譯，不用解釋，光看這金粉流動的樣子，就知道是在說‘我們是一家人’?！?/p>
么小兵把甲骨小心地放進(jìn)榫卯展柜，柜子的鎖扣用的是最新的“星軌扣”，開合時會發(fā)出《詩經(jīng)》里記載的“天雞”啼鳴。他突然發(fā)現(xiàn)，展柜的玻璃上映出個模糊的青衫人影，正對著孩子們的畫點頭微笑，轉(zhuǎn)身消失時，留下句若有若無的話：“宇宙作宣紙，童心是畫筆?！?/p>
霜降那天，么記的“金粉檔案館”正式建成。恒溫恒濕的庫房里，保存著從亓明時代到現(xiàn)在的所有金粉樣本：有昆侖山的原始金粉，有塞納河的薰衣草金粉，有月球土壤混合的太空金粉，最珍貴的是支裝在紅木盒里的金粉，標(biāo)簽上寫著“孩子們的第一筆”——收集了每個在工坊學(xué)習(xí)過的孩子，第一次用竹筆蘸取的金粉。
“這是咱們的‘文脈基因庫’?！泵葱”鴮η皝韰⒂^的秦教授說，打開盒最新的金粉，里面摻了火星模擬土壤，“明年要和中國航天局合作，把它送上火星，讓金粉在另個星球發(fā)芽。”
林曉燕撫摸著盒蓋上的榫卯紋路：“亓先生說過，金粉里藏著人的氣息，不管送到哪里，都能找到回家的路?！?/p>
庫房外，孩子們正在穹頂下繪制《火星山海圖》，小虎的全息影像和么小兵的竹筆同時落在畫紙上，安妮的星軌測算和王強(qiáng)的榫卯結(jié)構(gòu)完美融合，金粉在紙上流動，像條連接地球與火星的河。
立冬那天，廠后街飄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星空工坊的穹頂下溫暖如春，孩子們圍著沙盤制作“圣誕異獸”——戴著紅帽子的玄武，背著禮物袋的白虎，最受歡迎的是叼著法棍的青龍，嘴里還塞著顆盤扣形狀的糖果。
“巴黎的分店要搞‘山海圣誕’活動。”小虎在視頻里布置任務(wù)，背景是掛滿盤扣裝飾的圣誕樹，“安妮說要讓圣誕老人的雪橇用榫卯結(jié)構(gòu)，馴鹿的角上都掛薰衣草盤扣?！?/p>
么小兵看著莉莉和小丫頭用3D打印筆制作圣誕異獸，突然覺得竹筆在口袋里輕輕跳動。他掏出來一看，筆桿上的字跡已經(jīng)完全模糊，卻在雪光的映照下，泛著層柔和的光暈，像顆濃縮的星核。
“該傳給下代了?！绷謺匝噍p聲說，指著正在沙盤旁蹣跚學(xué)步的么家第五代——個剛會抓筆的小家伙，正試圖用蠟筆給青龍畫尾巴。
么小兵笑著走過去，把竹筆輕輕放在小家伙手里。小家伙攥著筆，在沙盤上胡亂劃了道，金粉頓時順著痕跡蔓延開來，在雪映的光線下，竟畫出條連接地球與火星的星軌，盡頭處是個圓滾滾的異獸，長著所有已知異獸的特征，卻又帶著種全新的靈動。
“這叫‘未來獸’?！泵葱”紫聛?，在小家伙耳邊輕聲說，“它的故事，要由你們來寫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給老槐樹披上了銀裝，卻蓋不住星空工坊透出的暖光。光里，孩子們的笑聲、機(jī)器的嗡鳴、竹筆劃過紙面的沙沙聲，混在一起像首溫柔的宇宙歌謠，順著網(wǎng)線傳到巴黎，傳到紐約，傳到國際空間站，傳到每個有么記盤扣和榫卯的地方。
么小兵知道，這故事永遠(yuǎn)不會有終點。因為宇宙在膨脹，童心在生長，而那支竹筆，會像顆永遠(yuǎn)燃燒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