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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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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記得的,是紫電裹著雷火劈在護(hù)山大陣上的轟鳴。

閉關(guān)千年沖擊化神境,渡劫本該是水到渠成的事,誰知最后

一道天劫竟帶著股陰邪的黑氣。那黑氣撞在我本命法寶上時,像團(tuán)黏膩的爛泥,順著靈力脈絡(luò)往識海里鉆。我咬著牙捏碎

三張防御符,再睜眼時,腳下的云床已經(jīng)碎成了星屑。

失重感沒持續(xù)多久,屁股就撞上了硬邦邦的東西。不是云,不是山石,觸感冰涼粗糙,還帶著股餿味。

“呸!”我吐出嘴里的灰,抬頭看見個綠皮鐵桶歪在旁邊,桶身上印著“可回收物”五個歪歪扭扭的字。這是什么法器?造型如此粗鄙,還散發(fā)著濁氣。

正想抬手畫個清潔咒,巷口突然傳來悶響。

三個穿著黑夾克的男人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摁在墻上,其中一個黃毛扯著嗓子喊:“沈寒爵,識相點(diǎn)就把保險柜密碼交出來!”

被稱作沈寒爵的男人沒說話,側(cè)臉線條冷得像淬了冰。他腕間戴著塊墨色玉佩,在昏暗的巷子里泛著層極淡的光。我瞇眼一瞧,那玉佩里裹著絲微弱的靈氣,竟和我早年在昆侖墟見過的護(hù)心玉有些像。

“敬酒不吃吃罰酒!”黃毛從后腰摸出把閃著寒光的東西——后來我才知道那叫匕首。

我皺了皺眉。修仙界講究快意恩仇,但趁人之危算什么本事?指尖凝起粒靈力珠,正想試試這凡界的宵小扛不扛得住,就見沈寒爵突然側(cè)身撞向黃毛,動作快得像陣風(fēng)。

可惜凡人身子骨太脆,另一個穿皮夾克的抬腳就往他膝彎踹。沈寒爵悶哼一聲單膝跪地,玉佩在這時突然燙得驚人,他下意識抬手去捂,手腕卻被死死按住。

“別動!”黃毛用匕首抵住他的脖子,“再動老子劃爛你的臉!”

我嘆了口氣。這凡間修士(姑且這么稱呼)倒是有幾分骨氣,可惜修為實(shí)在太差勁。靈力珠彈出去時,我特意收了九成力道,只聽“砰砰砰”三聲,三個男人軟趴趴地倒在地上,嘴角還掛著白沫。

沈寒爵猛地抬頭,鏡片后的眼睛里寫滿錯愕?!澳恪?/p>

“舉手之勞?!蔽遗牧伺恼椿业男渥?,走到他面前才發(fā)現(xiàn),這人長得比我洞府里的玉像還周正。尤其是那雙眼睛,像含著淬了冰的星辰,就是此刻瞪得有點(diǎn)圓。

他盯著我額間的朱砂痣,喉結(jié)滾了滾:“你是誰?”

“顧星悠?!蔽掖蛄恐砩系摹奥橐隆薄献哟植诘秘菔?,針腳卻細(xì)密,比修仙界那些俗家弟子穿的強(qiáng)點(diǎn),“你這衣服料子不行,擋不住風(fēng)寒?!?/p>

沈寒爵:“……”

他扶著墻站起來,西裝褲膝蓋處蹭破了塊皮。我剛想遞張療傷符,就見他從口袋里摸出個發(fā)光的小方塊。那方塊突然“叮咚”響了一聲,嚇得我差點(diǎn)祭出本命劍。

“這是何物?”我警惕地后退半步,“竟能自行發(fā)光,還會叫?”

沈寒爵舉著手機(jī),屏幕映得他半邊臉發(fā)亮:“這是手機(jī)。你……不是本地人?”

“本地?”我挑眉,“我從昆侖墟來?!?/p>

他撥號的手指頓了頓,鏡片后的眼神更古怪了:“昆侖山?那里景區(qū)不讓住人?!?/p>

景區(qū)?我正想追問,巷口突然傳來引擎聲。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來,在我們面前急剎車,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刺得我耳膜疼。

“沈總!您沒事吧?”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從車上跳下來,看到地上的綁匪和我時,眼睛瞪得像銅鈴。

沈寒爵揉了揉手腕:“沒事,先把這幾個人送警察局?!彼D(zhuǎn)向我,語氣緩和了些,“你救了我,我該報答你。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望著頭頂狹窄的天空,又看了看那輛“會跑的鐵盒子”,突然意識到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我好像……回不去了。

“我無處可去?!蔽姨拐\道,順便指了指地上的綁匪,“這些人的鞋帶不錯,韌性比我上次用的龍須草還好?!?/p>

沈寒爵順著我的手指看去,只見三個綁匪的鞋帶被系成了復(fù)雜的同心結(jié),還打了七個死結(jié)。他沉默片刻,突然笑了,那笑意像春風(fēng)化了冰,瞬間柔和了他冷硬的輪廓。

“上車吧?!彼_后座車門,“先去我那里暫住。”

我彎腰撿起地上片閃著微光的東西——是我本命法寶的碎片。捏在掌心時,那碎片突然發(fā)燙,竟和沈寒爵腕間的玉佩產(chǎn)生了共鳴。

坐進(jìn)鐵盒子里,我才發(fā)現(xiàn)里面比外面看著精致。柔軟的座椅比云床還舒服,就是空間小了點(diǎn)。沈寒爵坐在我旁邊,身上有股清冽的草木香,混著淡淡的墨水味,聞著竟不討厭。

“你剛才用的是什么?”他突然問,“魔術(shù)?”

“是靈力。”我指節(jié)敲了敲車窗,玻璃上立刻凝出層薄霜,畫成朵梅花的形狀。

沈寒爵的呼吸頓了頓,視線落在我指尖,又快速移開,耳根卻悄悄紅了。

車子停在棟像宮殿似的房子前,大門竟然自己滑開了。我條件反射地捏了個防御訣,沈寒爵按住我的手:“是自動門?!?/p>

他的指尖微涼,觸碰到我皮膚時,像有股電流竄過去。我猛地抽回手,假裝研究門口的石獅子:“這凡界府邸倒是氣派。”

剛邁進(jìn)玄關(guān),就聽見“啾”的一聲。一團(tuán)雪白的東西從我的袖袋里鉆出來,抖了抖翅膀,露出毛茸茸的狐貍尾巴。

小團(tuán)子顯然也被這房子驚呆了,眼珠子瞪得溜圓,尾巴尖瞬間變成了粉色。它撲騰著翅膀飛到沈寒爵腳邊,用腦袋蹭他的皮鞋。

“這是……”沈寒爵蹲下身,指尖懸在小團(tuán)子頭頂,沒敢碰。

“我養(yǎng)的靈寵,小團(tuán)子?!蔽野阉净貋磙粼趹牙?,“別亂蹭,這位是恩人?!?/p>

小團(tuán)子委屈地啾啾叫,爪子卻偷偷勾住了沈寒爵垂下來的領(lǐng)帶。

就在這時,沈寒爵的手機(jī)又響了。他看了眼屏幕,眉頭皺起來,接起電話時語氣冷得像結(jié)了冰:“什么事?”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他瞥了我一眼,淡淡道:“我?guī)Щ貍€朋友,你少管閑事?!?/p>

掛了電話,他解釋:“我堂弟,沈子昂。”

我摸著下巴:“聽聲音就不是善茬?!?/p>

沈寒爵低笑出聲:“你倒是敏銳?!彼I(lǐng)著我往樓上走,“房間在二樓,你先休息,我叫人給你準(zhǔn)備點(diǎn)吃的?!?/p>

推開臥室門的瞬間,我被天花板上亮晶晶的東西晃了眼。那吊燈綴滿水晶,比我洞府里的夜明珠還晃眼。小團(tuán)子從我懷里掙脫,撲過去就想啄水晶,被我一把撈回來。

“不許搗亂?!蔽野阉M(jìn)袖子,轉(zhuǎn)身就看見沈寒爵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套疊好的衣服。

“換上這個吧?!彼岩路旁诖采希澳愕囊路K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天劫燒得破破爛爛的道袍,確實(shí)該換。拿起那件印著小熊圖案的睡衣,我挑眉:“這上面的獸類倒是可愛?!?/p>

沈寒爵輕咳一聲:“是熊貓。”他轉(zhuǎn)身要走,又停下,“有事可以按這個鈴叫我?!?/p>

他指著床頭的銀色按鈕,我伸手戳了戳,沒反應(yīng)。正想輸點(diǎn)靈力試試,就聽見樓下傳來玻璃杯碎掉的聲音。

沈寒爵的腳步頓住,回頭看我的眼神帶著點(diǎn)無奈:“別亂用法術(shù)?!?/p>

我摸著鼻子笑了笑??磥磉@凡界生活,比想象中有趣。

只是那道撞開天劫的黑氣,還有沈寒爵腕間的玉佩,總讓我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2 別墅里的“拆家”仙術(shù)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的。

那聲音“滴滴”響個不停,像是某種法器在預(yù)警。我揉著眼睛坐起來,看見床頭柜上的銀色方塊在閃——后來我知道這叫鬧鐘。

小團(tuán)子從枕頭底下鉆出來,翅膀撲騰著去啄鬧鐘。我按住它的腦袋,學(xué)著昨天沈寒爵的樣子按了下側(cè)面的按鈕,世界終于清靜了。

穿衣服時又鬧了笑話。那件印著熊貓的睡衣是套頭的,我研究了半天,愣是從袖子里把腦袋伸了出來。小團(tuán)子蹲在鏡子上,笑得尾巴都翹起來了。

“笑什么笑?”我把它揪下來塞進(jìn)兜里,“再笑就把你燉了。”

它立刻裝死,四只爪子蜷成一團(tuán)。

推開房門,就聞到股誘人的香味。順著香味下樓,看見餐廳里擺著長長的餐桌,上面放著牛奶、面包,還有煎得金黃的蛋。

沈寒爵坐在主位看報紙,晨光透過落地窗落在他身上,給那身冷硬的線條鍍了層暖邊。他抬頭看見我,眼神亮了亮:“醒了?過來吃飯?!?/p>

我在他對面坐下,學(xué)著他的樣子拿起片面包。剛想運(yùn)靈力加熱,就被他按住手背:“用這個?!彼岩粋€銀色的小叉子放在我手里,“凡界吃飯不用法術(shù)?!?/p>

“麻煩?!蔽亦止局?,用叉子戳起煎蛋往嘴里送。那蛋外酥里嫩,比我用靈火烤的山雞還好吃。

小團(tuán)子從我兜里鉆出來,跳到桌上直奔牛奶杯。它爪子一扒,杯子倒了,白色的液體流了滿桌。

“小團(tuán)子!”我伸手去撈,它卻撲騰著翅膀飛到沈寒爵肩上,尾巴勾住他的領(lǐng)帶蕩秋千。

沈寒爵放下報紙,非但沒生氣,反而抬手摸了摸小團(tuán)子的背。小家伙舒服得瞇起眼,尾巴尖變成了粉紅色。

“它好像很喜歡我?!彼p笑。

“那是因?yàn)槟闵砩嫌徐`氣?!蔽页榱藦埣埥聿磷雷?,指尖劃過桌面時,不小心用靈力催開了桌角的裂縫。

沈寒爵的目光落在那道突然愈合的木紋上,沒說話。

吃完飯,他說要去公司,讓我在家待著別亂跑。我正想問公司是什么地方,門鈴?fù)蝗豁懥恕?/p>

大門自己滑開,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孩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進(jìn)來,看見我時愣了愣:“你就是老板撿回來的仙女姐姐?”

她眼睛瞪得溜圓,手機(jī)殼上的小貓掛件晃來晃去。沈寒爵無奈地介紹:“這是我助理,白薇薇?!庇洲D(zhuǎn)向她,“薇薇,帶星悠熟悉下家里的東西,尤其是電子產(chǎn)品?!?/p>

白薇薇立刻立正敬禮:“保證完成任務(wù)!”

沈寒爵走后,白薇薇就拉著我開始了“凡間速成班”。她教我用電視時,我對著遙控器念了三遍開鎖咒,結(jié)果把頻道調(diào)到了少兒臺。屏幕上一群粉色小豬哼哼叫,嚇得小團(tuán)子炸了毛。

“姐姐,這是遙控器,按這里換臺?!卑邹鞭笔职咽纸涛遥种冈诎存I上點(diǎn)了點(diǎn),畫面就變成了穿著古裝的人在打架。

“這是投影儀?”我指著屏幕。

“是電視劇啦?!卑邹鞭毙Φ们把龊蠛?,“姐姐你好可愛啊,真像從古代穿來的。”

我摸著下巴:“也可以這么說?!?/p>

她突然湊近,盯著我額間的朱砂痣:“這痣是天生的嗎?好漂亮?!?/p>

正說著,小團(tuán)子突然竄進(jìn)廚房。等我們追過去,發(fā)現(xiàn)它把沈寒爵珍藏的進(jìn)口牛奶喝了個精光,空瓶子滾了一地。

“完了完了,這是老板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白薇薇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老板最寶貝這些了?!?/p>

我拎起打飽嗝的小團(tuán)子,它討好地用腦袋蹭我的手心。我嘆了口氣,從窗臺上掐了片枯葉,指尖凝起靈力渡進(jìn)去??萑~在我掌心慢慢舒展,抽出嫩芽,開出朵淡紫色的小花。

“這個賠給他。”我把花遞給白薇薇,“就說是我養(yǎng)的?!?/p>

白薇薇捧著花,眼睛瞪得像銅鈴:“姐、姐姐,你是魔術(shù)師嗎?”

我正想解釋,大門突然又開了。沈子昂斜倚在門框上,一身花襯衫敞著領(lǐng)口,看見我時嗤笑一聲:“哥還真撿了個野丫頭回來?”

他身后跟著兩個保鏢,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臟東西。小團(tuán)子突然從兜里竄出來,對著沈子昂炸毛,尾巴變成了警告的紅色。

“哪來的畜生!”沈子昂抬腳就想踢,被我一把攔住。

“說話客氣點(diǎn)。”我瞇起眼,靈力在指尖打轉(zhuǎn),“它可比某些人有教養(yǎng)多了?!?/p>

沈子昂被我的眼神嚇得后退半步,隨即又梗著脖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么跟我說話?”

“管你是誰?!蔽覀?cè)身擋住小團(tuán)子,“沈寒爵的地方,輪得到你撒野?”

“你!”他氣得臉通紅,掏出手機(jī)就要撥號,“我現(xiàn)在就給哥打電話,讓他把你趕出去!”

白薇薇趕緊打圓場:“子昂少爺,星悠姐姐是老板的朋友……”

“朋友?我看是騙子還差不多!”沈子昂打斷她,目光在我身上掃來掃去,“穿得這么土,還帶著只來路不明的畜生,指不定是想騙錢呢!”

我懶得跟他廢話,抬手對著他腳邊的地板彈了下靈力。瓷磚突然裂開道縫,嚇得他嗷嗷叫著跳起來。

“你做了什么?!”他指著我,聲音都在抖。

“沒什么?!蔽遗牧伺氖?,笑得人畜無害,“大概是你氣場太弱,鎮(zhèn)不住這房子的靈氣?!?/p>

沈子昂還想說什么,手機(jī)突然響了。他看了眼屏幕,氣焰瞬間矮了半截,接起電話時語氣諂媚得讓人牙酸:“哥……”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掛了電話狠狠瞪了我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白薇薇長舒一口氣:“嚇?biāo)牢伊恕W影荷贍斠恢备习宀粚Ω?,總找機(jī)會搗亂?!?/p>

我摸著下巴:“他身上有股濁氣,跟那天劫里的黑氣有點(diǎn)像。”

白薇薇沒聽懂,只顧著給我科普沈子昂的黑歷史:“他爸以前想搶老板的繼承權(quán),被趕出公司了。所以他總看老板不順眼,尤其見不得老板對誰好?!?/p>

正說著,我突然聞到股焦糊味。沖進(jìn)浴室一看,只見浴缸里冒著黑煙——我早上洗澡時忘了關(guān)熱水,水燒干了。

“完了完了!”白薇薇手忙腳亂地找滅火器,我趕緊掐了個滅火訣。黑煙瞬間散去,浴缸底卻燒出個黑印。

“這凡界的澡盆真不禁燒?!蔽颐掳透锌?/p>

白薇薇癱在地上,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姐、姐姐,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正想坦白,口袋里的小團(tuán)子突然啾啾叫。它撲騰著翅膀飛出浴室,停在客廳的古董架上,對著個玉如意猛啄。

那玉如意上裹著層淡淡的邪氣,和沈子昂身上的濁氣同源。

3 總裁辦公室的“魔術(shù)秀”

沈寒爵回來時,我正蹲在客廳研究那個玉如意。

邪氣藏得很隱蔽,不仔細(xì)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我用靈力在玉如意表面畫了個凈化符,淡青色的光閃過,玉如意上的裂紋竟淺了些。

“在做什么?”沈寒爵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嚇了一跳,手里的玉如意差點(diǎn)掉地上。他伸手接住,指尖碰到我手背時,兩人都愣了愣。

“這東西有問題?!蔽抑钢袢缫?,“裹著邪氣?!?/p>

沈寒爵挑眉:“你看得出來?”他把玉如意放回架子,“這是我爺爺留下的,說是早年從一個道士手里買的?!?/p>

“那道士八成是邪修?!蔽颐掳?,“這邪氣雖然弱,但長期放在家里,會影響人的氣運(yùn)。”

沈寒爵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笑了:“你懂的還真多。對了,下午跟我去公司吧,正好有個會要開?!?/p>

“公司?”我眼睛亮了,“是凡間修士集會的地方嗎?”

白薇薇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姐姐,公司是上班的地方,就是……賺錢的?!?/p>

“賺錢?”我更困惑了,“靈石不夠用嗎?”

沈寒爵揉了揉眉心,看來跟我解釋清楚凡界的規(guī)則,任重而道遠(yuǎn)。

去公司的路上,我才算開了眼界。街上跑的鐵盒子密密麻麻,比昆侖墟的飛舟還多。高樓大廈直插云霄,比我見過的任何宮殿都?xì)馀伞?/p>

“這些樓是用什么筑的?竟能蓋這么高。”我扒著車窗看。

“鋼筋混凝土。”沈寒爵遞給我一杯奶茶,“嘗嘗?凡間的飲品?!?/p>

我吸了口,珍珠滑進(jìn)嘴里,甜得瞇起眼。小團(tuán)子從我兜里探出頭,爪子扒著杯沿也要喝。

“給它也來一杯?”沈寒爵笑著問。

“不行,它不能多吃甜的。”我把小團(tuán)子摁回去,突然看見窗外有個穿古裝的人飄過——仔細(xì)一看,是商場外墻的廣告牌。

“那不是霓裳仙宗的弟子服嗎?”我指著廣告牌,“凡界也有修仙門派?”

沈寒爵順著我的手指看去,無奈道:“那是電視劇海報。”

到了公司樓下,我被那旋轉(zhuǎn)門轉(zhuǎn)暈了頭。跟著沈寒爵走了三遍,每次都差點(diǎn)被門拍臉。最后還是他牽著我的手,才順利進(jìn)了大廳。

前臺小姐姐看見我們,眼睛都直了。尤其是看到沈寒爵牽著我的手,嘴巴張得能塞下雞蛋。

“沈總好!”她鞠躬時差點(diǎn)把胸牌甩出去。

沈寒爵點(diǎn)點(diǎn)頭,帶我進(jìn)了電梯。那鐵盒子突然上升,嚇得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小團(tuán)子從兜里竄出來,對著天花板的燈猛啄。

“別怕,是電梯?!鄙蚝襞牧伺奈业氖直?,“很快就到?!?/p>

他的手掌很暖,隔著衣袖都能感覺到溫度。我莫名想起昆侖墟的溫泉,臉有點(diǎn)發(fā)燙。

到了頂層,員工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珍稀動物。沈寒爵把我領(lǐng)到他辦公室,囑咐白薇薇:“給顧小姐找份文件看看,別讓她亂跑。”

他的辦公室比我想象中簡潔,除了巨大的落地窗,就是整面墻的書架。我走到窗邊往下看,街上的人小得像螞蟻。

“真高啊?!蔽腋锌?,“比我洞府外的望仙臺還高?!?/p>

白薇薇抱著文件進(jìn)來,聽到這話差點(diǎn)把文件夾掉地上:“姐姐,你家是住在山上嗎?”

我正想解釋,沈寒爵的秘書突然敲門:“沈總,會議準(zhǔn)備好了。”

他看了我一眼:“跟我一起去?”

“好啊!”我立刻跟上,正好見識下凡界的集會。

會議室里坐了十幾個人,看到我時都愣住了。沈子昂也在,他坐在角落,看見我就翻了個白眼。

“這位是顧星悠,我的朋友?!鄙蚝艚榻B道,“今天的會她旁聽?!?/p>

眾人交換著眼神,顯然都在好奇我的身份。我找了個空位坐下,小團(tuán)子從兜里鉆出來,蹲在桌上東張西望。

“沈總,我們開始吧?”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推了推眼鏡,打開了投影儀。

白光投在幕布上,出現(xiàn)了一堆彎彎曲曲的線條——后來我知道那叫報表。我眼睛一亮,這不是水鏡術(shù)嗎?凡界的法術(shù)還挺別致。

“這水鏡不錯,還能顯字。”我忍不住點(diǎn)評,“就是清晰度差了點(diǎn)?!?/p>

全場瞬間安靜,所有人都盯著我。沈寒爵輕咳一聲:“星悠對這些不太了解,繼續(xù)吧?!?/p>

會議開了一半,我實(shí)在聽不下去了。他們說的什么KPI、利潤率,比修仙界的功法口訣還難懂。正想溜出去逛逛,沈子昂突然陰陽怪氣地開口:

“哥,這位顧小姐看著挺閑的,不如讓她給我們泡杯咖啡?”

其他人都沒說話,顯然想看我出丑。沈寒爵皺眉:“不用?!?/p>

“別啊哥,”沈子昂笑得不懷好意,“讓顧小姐體驗(yàn)下我們上班族的生活嘛?!?/p>

我挑眉:“泡咖啡?簡單。”

跟著秘書去茶水間,我看著咖啡機(jī)犯了難。這鐵疙瘩長得比丹爐還復(fù)雜。秘書正想教我,我擺擺手:“不用?!?/p>

指尖凝起靈力,對著冷水杯一點(diǎn),水瞬間燒開了。我把速溶咖啡倒進(jìn)去,還沒攪拌,咖啡粉就自己轉(zhuǎn)著圈融了。

秘書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托盤差點(diǎn)掉地上。

端著咖啡回到會議室,我把杯子放在沈寒爵面前。他看了眼冒著熱氣的咖啡,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帶著點(diǎn)無奈的笑意。

“沈子昂,你的?!蔽野蚜硪槐旁谒媲?,故意多放了點(diǎn)靈力。

沈子昂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剛咽下去就噴了出來:“燙死了!”

咖啡順著他的下巴流進(jìn)襯衫里,燙得他直跳腳。眾人強(qiáng)忍著笑,沒人敢說話。

“不好意思,”我笑得無辜,“凡界的水火不好控制?!?/p>

沈寒爵放下咖啡杯,一本正經(jīng)地說:“星悠以前是魔術(shù)師,手速快,沒掌握好溫度?!?/p>

“魔術(shù)師?”我摸著下巴,這稱呼倒新鮮。

午休時,沈寒爵帶我去了公司的休息室。里面有軟軟的沙發(fā),還有自動販賣機(jī)。我對著販賣機(jī)研究了半天,也沒弄明白怎么把里面的零食弄出來。

沈寒爵走過來,投了個硬幣,按下按鈕。一包草莓蛋糕掉了出來。

“給。”他把蛋糕遞給我。

我嘗了一口,甜得眼睛都瞇起來了。比靈果還好吃!小團(tuán)子從我兜里鉆出來,爪子扒著我的手也要吃。

“就給你一小口?!蔽彝诹它c(diǎn)蛋糕喂它,小家伙吃得尾巴都翹起來了,粉撲撲的特別可愛。

沈寒爵坐在我旁邊,看著我們吃蛋糕,嘴角一直帶著笑意。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他臉上,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

“你為什么這么相信我?”我突然問,“不怕我是騙子嗎?”

他愣了愣,隨即拿出手機(jī),打開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塊玉佩,和他腕間的那塊很像,只是更大更完整。

“這是我家祖?zhèn)鞯淖o(hù)心玉,”他說,“傳說能認(rèn)主。昨天你碰它的時候,它發(fā)燙了。”

我盯著照片里的玉佩,突然想起千年前救過的那個小男孩。他掉進(jìn)冰湖里,我用靈力救了他,還把隨身的玉佩給了他保命。

難道……

正想追問,沈寒爵的手機(jī)響了。他接起電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什么?項(xiàng)目文件不見了?”

掛了電話,他起身道:“有份重要文件不見了,我去處理下?!?/p>

“我?guī)湍阏摇!蔽腋酒饋?,“用回溯術(shù)就行?!?/p>

沈寒爵按住我:“別胡鬧,我讓安保查監(jiān)控?!?/p>

他走后,我摸著下巴?;厮菪g(shù)可比監(jiān)控好用多了。悄悄捏了個訣,眼前立刻浮現(xiàn)出文件被拿走的畫面——是沈子昂的助理趁沒人的時候,把文件塞進(jìn)了抽屜。

我正想去找沈寒爵,小團(tuán)子突然對著窗外叫。順著它的視線看去,樓下有個穿太極服的老頭正抬頭看我們,眼睛里閃著精光。

那老頭身上的邪氣,和玉如意上的一模一樣。

4 反派被狗屎“降維打擊”

沈寒爵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我盯著樓下那個穿太極服的老頭,指尖悄悄凝起靈力。

那老頭的邪氣比玉如意上的濃多了,卻藏得極深,若非小團(tuán)子天生對妖氣敏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他仰頭看了片刻,轉(zhuǎn)身鉆進(jìn)街角的茶館,像塊融入市井的老石頭。

“記住他的氣息?!蔽掖亮舜列F(tuán)子的腦袋,小家伙懂事地啾啾叫,尾巴尖的紅色還沒褪去。

剛想跟沈寒爵說這事,就見他的秘書慌慌張張跑過來:“顧小姐,沈總讓您過去一趟?!?/p>

會議室里氣氛凝重。沈寒爵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夾著份文件,指節(jié)泛白。沈子昂坐在沙發(fā)上,蹺著二郎腿,嘴角掛著看好戲的笑。


更新時間:2025-08-23 12: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