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手里的黑瓶子散發(fā)著濃郁的邪氣,看得我心頭一緊。那瓶子的材質像是幽冥界的黑曜石,專門用來裝魂魄。
“你把沈子昂怎么樣了?”我厲聲問道。沈子昂雖然討厭,但罪不至死。
玄塵笑得越發(fā)得意:“那蠢貨還有點用,我把他的魂魄煉進了這聚魂瓶,正好用來給我的陣法獻祭?!?/p>
“你找死!”我怒火中燒,靈力在掌心翻涌。三百年前沒殺他,真是留了個禍害!
“別急啊。”玄塵晃了晃手里的瓶子,“你要是不想這蠢貨魂飛魄散,就乖乖交出沈寒爵的玉佩?!?/p>
我看向沈寒爵,他正緊緊盯著玄塵手里的瓶子,臉色沉得像要滴出水來。
“別管我。”他低聲說,“不能讓他得逞?!?/p>
“放心,我有辦法。”我對他眨了眨眼,示意他相信我。
“怎么樣?想好了嗎?”玄塵不耐煩地催促,“再磨蹭,這蠢貨就真的沒了!”
我假裝猶豫:“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信守承諾?”
“我以心魔起誓,只要你交出玉佩,我就放了他。”玄塵舉起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真誠。
“好,我信你?!蔽覐纳蚝舨弊由辖庀掠衽濉斎?,只是個用靈力做的假的。真的玉佩早就被我收進了儲物袋。
玄塵的眼睛亮得驚人,死死盯著我手里的玉佩:“快點給我!”
我一步步走近,心里默默計算著距離。就在他伸手去接玉佩的瞬間,我突然將靈力注入假玉佩,玉佩“砰”的一聲炸開,化作無數細小的光針,射向玄塵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玄塵慘叫著捂住臉,手里的聚魂瓶掉在地上。
“就是現(xiàn)在!”我大喊一聲,沈寒爵立刻沖過去,撿起地上的瓶子。
小團子也沒閑著,撲到玄塵背上,狠狠啄他的頭發(fā)。
“該死的畜生!”玄塵疼得嗷嗷叫,揮手想把小團子拍飛。我趁機揮出短劍,刺穿了他的肩膀。
“顧星悠!我饒不了你!”玄塵又驚又怒,從懷里掏出個銅鈴,用力搖晃起來。
刺耳的鈴聲響起,我的識海一陣劇痛,靈力運轉瞬間變得滯澀。是攝魂鈴!
“哈哈哈!你的靈力被壓制了吧?”玄塵笑得得意,“三百年前你能廢我修為,三百年后我就能讓你生不如死!”
他一步步逼近,手里的黑氣越來越濃。我咬緊牙關,強忍著識海的疼痛,正想凝聚靈力拼死一搏,突然看到沈寒爵把聚魂瓶往地上一摔。
“砰”的一聲,瓶子碎了。一道微弱的白光從里面飄出來,是沈子昂的魂魄。
“你瘋了?”我驚呼。那魂魄很虛弱,離開瓶子很快就會消散。
沈寒爵卻一臉平靜:“這種人渣,留著也是禍害。”
他的話像一道驚雷,劈散了我識海里的疼痛。是啊,我怎么忘了,修仙者最忌婦人之仁。當年若不是心慈手軟,也不會有今天的麻煩。
“說得好!”我大笑一聲,靈力瞬間沖破壓制,比之前更加洶涌?!靶m,今天我就替天行道,了結了你!”
短劍在空中化作道流光,直刺玄塵的胸口。他沒想到我能突破攝魂鈴的壓制,躲閃不及,被刺了個正著。
“不可能……”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胸口的短劍,嘴角流出黑血,“你的靈力怎么會……”
“因為我有要守護的人?!蔽铱粗乖诘厣希凵窭餂]有一絲憐憫。
玄塵的身體漸漸化作黑煙,消散在空氣中。只留下個黑色的鈴鐺,“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小團子叼著鈴鐺跑過來,得意地蹭我的手心。我摸了摸它的腦袋,心里一陣輕松。
“結束了。”沈寒爵走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
“嗯?!蔽铱粗?,突然笑了,“沒想到你這么狠?!?/p>
“對付壞人,不用講情面?!彼粗?,眼神溫柔,“就像你說的,替天行道?!?/p>
夕陽透過道觀的破窗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沈寒爵的手很暖,握著我的手,仿佛能驅散所有的寒意。
“我們回家吧?!蔽艺f。
“好?!彼χc頭。
回去的路上,小團子趴在我腿上睡得很香。沈寒爵開著車,時不時看我一眼,嘴角一直帶著笑意。
“在想什么?”我問。
“在想……”他頓了頓,認真地看著我,“我們什么時候舉行婚禮?”
我的心猛地一跳,像有只小鹿在亂撞。這凡人,還真是越來越直接了。
“誰、誰要跟你舉行婚禮??!”我別開視線,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沈寒爵低笑出聲:“難道你不想嗎?”
“我……”我正想反駁,突然看到車窗外閃過一道黑影。那黑影速度極快,轉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是玄塵?不可能,他已經灰飛煙滅了。
那會是誰?
我握緊了沈寒爵的手,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玄塵雖然死了,但他說的幕后黑手,還沒出現(xiàn)。
這場劫難,恐怕還沒結束。
沈寒爵似乎察覺到我的不安,握緊了我的手:“怎么了?”
“沒什么。”我搖搖頭,決定暫時不告訴他,“可能是看錯了?!?/p>
但我知道,那不是錯覺。有雙眼睛,正在暗中盯著我們。
回到家,白薇薇給我們做了豐盛的晚餐。小團子搶了沈寒爵碗里的排骨,被我敲了腦袋。沈寒爵看著我們笑,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吃完飯,沈寒爵突然拿出個精致的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是枚戒指,鉆石不大,卻閃著細碎的光。
“顧星悠。”他單膝跪地,眼神認真得不像話,“嫁給我吧。”
我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眼眶突然有點熱。修仙千年,見慣了大風大浪,卻在這一刻慌了神。
“你……你起來!”我手足無措,“凡界的求婚都這么突然嗎?”
沈寒爵仰頭看著我,嘴角帶著笑意:“那你答應嗎?”
“我……”我正想說話,突然聽到“啪”的一聲,客廳的吊燈碎了。
碎片落了一地,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怎么回事?”白薇薇嚇得尖叫。
我和沈寒爵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是那個黑影!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