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林軒剛打完飯菜,坐下吃,目光便瞥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刀疤等人。
林軒抬頭看向刀疤,眼神冰冷,臉上還留著前天的傷痕。
刀疤挑釁的看了一眼林軒,接著將他的飯直接丟在了地上。
林軒憤怒地將筷子往桌上一摔,猛地站起身:
“我真是受夠了!”
而這次刀疤眼神滿是恨意與狠辣,抓起林軒的頭猛地往桌上一扣。
林軒頓時感覺一陣頭暈?zāi)垦?,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自己的胳膊就已經(jīng)被刀疤的幾個小弟牢牢抓住。
正當(dāng)他想要用力掙脫之時,拳頭已經(jīng)打落了他的臉上。
一拳、兩拳、三拳。
最后一拳直接將林軒打得眼冒金星。
頭懵還沒緩過來,黃毛直接就是一腳。
緊接著,便是十幾只腳向林軒身上猛踹。
林軒急忙護(hù)住頭部。
忽地響起師父的話——他們?nèi)硕?,就專打主謀,就算是死,也要咬下對方身上的一塊肉!
林軒瞅準(zhǔn)機(jī)會,猛地一拽刀疤踢過來的腳。
刀疤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眾人見刀疤與林軒躺在一起,怕誤傷,紛紛停手。
林軒見狀,急忙站起身,抄起一旁囚犯的飯盆,用力的砸向黃毛的頭部。
“啊?。?!”
刀疤一聲慘叫,頭上傳來的不僅是疼痛,還有飯湯灑出來的燙。
林軒可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jī)會,拿著盤子就用力的在黃毛頭部砸。
可就在這時,身后刀疤的小弟一腳將林軒踹翻。
手里盤子沒拿穩(wěn),哐當(dāng)落地。
眼見刀疤站起身,與幾名小弟走來。
林軒向后退了一步。
刀疤以為林軒怕了,眼神更加陰狠:
“小子,今天不廢你一條腿,難消我心頭之恨!”
他剛要向前,卻見得林軒抄起了一把椅子,黃毛下意識退后一步。
“有種你就弄死我!”
林軒眼神兇狠,腎上腺素飆升,胳膊都開始發(fā)抖,可卻感覺力氣特大。
手拿椅子猛地向黃毛的頭部砸去。
刀疤甚至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狠狠干翻在地,頭上被開了瓢,林軒卻未停手。
刀疤的小弟見狀,急忙上前阻攔,因為再這樣下去,只怕他們的老大會被活生生的砸死。
可林軒就像是著了魔一般,兩手死死地抓著椅子,猛地向人群中砸了過去。
“不怕死的就來吧!”
眾人被林軒的氣勢嚇到,竟無一人敢上前。
就在這時,趕來幾名獄警。
“都住手!”
獄警厲聲呵斥。
電棍滋滋響。
“反了天了!”
刀疤捂著腦袋,血混著飯粒往下淌。
“警官,他襲警…… 不是,他打人!”
林軒喘著粗氣,手還在抖。
“帶回去!都帶回去!”
“憑什么?是他先動手!” 林軒吼。
“少廢話!”
獄警推了林軒一把。
“走!”
刀疤被架著,怨毒地瞪林軒。
“你等著?!?/p>
林軒沒理,被押向禁閉室。
路過的囚犯都低著頭。
沒人敢吭聲。
閻梟靜靜的坐在餐廳的角落,望著這一幕,眼神平靜如死水,卻點了點頭。
......
禁閉室的鐵門在吱呀聲中被拉開,鐵銹簌簌落在地上,揚起細(xì)小的灰。
閻梟倚在門框的陰影里,半截身子浸在走廊昏黃的光里,指尖夾著的煙燃到了盡頭,燙著手指也沒動。
“知道錯在哪嗎?”
他開口時,煙蒂才墜落在地,被皮鞋碾成碎末。
林軒后腦勺抵著冰冷的墻壁,水泥的寒氣滲進(jìn)骨頭里,他別過臉,下頜線繃得像根快斷的弦。
“錯在沒把他們弄死?!?/p>
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閻梟忽然笑了,喉間滾出的笑聲像生銹的零件在摩擦,他緩緩蹲下身,囚服袖口滑下去,露出手腕上盤虬的舊疤。
“你家人把你當(dāng)爛泥踩進(jìn)地里,”
他盯著林軒滲血的指節(jié),
“還在心里給他們留位置?”
林軒的拳頭攥得更緊,指甲深深嵌進(jìn)掌心,血珠順著指縫滴在褲腿上,洇出深色的圓點。
“我教你的,”
閻梟的眼神驟然冷下來,像淬了冰的刀子,
“不是讓你逞英雄,是讓自己活著站著走出去?!?/p>
鐵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帶著鑰匙串碰撞的脆響。
“下次,”
閻梟猛地起身,陰影瞬間籠罩住林軒,
“別用椅子。”
他從袖管里滑出一樣?xùn)|西,金屬在暗光里閃了下 —— 是磨尖的鋼釘!斷口處泛著青白的冷光。
“用這個。” 東西落在林軒腳邊,發(fā)出輕響。
快要走出門時,忽然站住,留著背影開口:
“這不算報仇,只要你能笑著將鋼釘插入他的膝蓋,廢了他的腿,他就再也不敢找你麻煩了,這樣我也就算你通過考核。”
“放心,出了事,有為師給你善后?!?/p>
言畢,閻梟便離開了。
林軒盯著腳邊的鋼釘。
冷光刺得他眼疼。
掌心的血還在流。
混著地上的灰,黏成一片。
“考核……”
他低聲重復(fù),聲音發(fā)顫。
鐵門關(guān)上的咔嗒聲。
像重錘敲在心上。
鋼釘?shù)暮畾忭樦淄吓馈?/p>
爬進(jìn)骨頭縫里。
他慢慢彎腰。
指尖觸到鋼釘?shù)乃查g。
猛地縮回。
又狠狠攥住。
指節(jié)泛白。
林軒忽然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向犯罪的道路上走近。
自認(rèn)識了閻梟后,自己做出了許多曾經(jīng)想都不敢想的事,
比如打架,這在以前從未發(fā)生過,更別說笑著拿鋼釘插入別人的膝蓋,自己恐怕真的做不到。
他忽然有些后悔,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念頭罷了。
想起家人的所作所為,他又忽然覺得就該這么做,這次既然敢讓自己去頂罪,下次是不是連替死都有可能了。
至于李云熙和慕容雪也是林軒最后的底線。
坐在昏暗的禁閉室,林軒想起師父的話。
他真的不敢想李云熙和慕容雪要是背叛自己會怎么樣。
他想告訴自己這種事不可能發(fā)生,可意識里卻告訴他人心都是會變得。
就在林軒還在思考時,禁閉室的門開了。
“你的家屬來探監(jiān)了?!?/p>
獄警說完,便帶領(lǐng)林軒前往了探監(jiān)室。
林軒看見了慕容雪,她依舊美的令人窒息。
“林軒哥哥,我和云熙姐姐找了許多的證據(jù),發(fā)現(xiàn)一切兇手的矛頭都指向你,你確定你沒有醉酒駕車嗎?”
“秦家,秦夢然也放出狠話說,即便你以后出獄也不會好過,他們定要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