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婚夜,劍拔弩張紅燭高燃,映得滿室喜慶,卻暖不透沈清辭眼底的寒意。
她身著繁復(fù)的正紅色嫁衣,金線繡就的鳳凰在裙擺上展翅,
本該是京城女子艷羨的攝政王妃之尊,于她而言,不過是踏入虎穴的第一步。
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袖中那枚小巧的青銅令牌,
冰涼的觸感讓她稍稍定神——那是父親舊部的信物,也是她此行唯一的依仗。殿門被推開,
帶起一陣?yán)滹L(fēng),蕭玦的身影逆光而立。玄色蟒袍上繡著暗金色流云紋,墨發(fā)用玉冠束起,
面容俊美得近乎凌厲,一雙深邃的眼眸掃過她,沒有半分新郎的溫情,
反倒像在審視一件待價而沽的藏品?!吧蛐〗愕故浅恋米?。”他緩步走近,聲音低沉,
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明知嫁給本王是場交易,還能笑得這般得體,沈家的教養(yǎng),
果然名不虛傳。”沈清辭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
嬌俏中藏著鋒芒:“攝政王說笑了。能嫁給權(quán)傾朝野的您,是臣女的福氣。只是不知,
這福氣背后,是您想借沈家殘余的勢力穩(wěn)固朝綱,還是……想把臣女這只‘余孽’,
牢牢攥在手里?”她刻意加重“余孽”二字,目光直直撞進蕭玦眼底。三年前,
父親沈毅被冠以“通敵叛國”的罪名滿門抄斬,唯有她因遠在別莊養(yǎng)病得以幸免,
如今卻要嫁給當(dāng)年親手定了沈家罪的攝政王,這樁婚事本身,就是一場天大的諷刺。
蕭玦聞言,低笑一聲,指腹摩挲著腰間的玉佩,眼神冷了幾分:“沈清辭,
本王以為你會裝得更久些?!彼?,掌心攤開,赫然是一枚與她袖中一模一樣的青銅令牌,
“你遣人去西郊破廟見舊部,以為能瞞得過本王的眼線?”沈清辭心頭一緊,
面上卻絲毫不顯,反而起身走近,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袖口,
語氣帶著幾分挑釁:“攝政王眼線遍布京城,自然什么都知道??赡热恢莱寂话卜?,
為何還要娶我?難不成,是對臣女這‘罪臣之女’,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她的靠近帶著淡淡的冷香,不像尋常女子的脂粉氣,倒像寒冬里的梅,清冽又勾人。
蕭玦垂眸,看著她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喉結(jié)微滾,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讓她蹙眉?!皠有乃??”他俯身,氣息拂過她的耳畔,帶著危險的意味,
“本王只對聽話的人有耐心。你若安分守己做你的王妃,沈家的冤案,
或許還有翻案的可能;可你若敢在王府里搞小動作——”他頓了頓,
眼神驟然變冷:“本王不介意讓沈家,徹底從京城消失?!鄙蚯遛o手腕吃痛,
卻倔強地不肯低頭,反而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聲音輕得像呢喃,
卻字字帶刺:“那臣女倒要試試,攝政王是先讓沈家消失,還是先被臣女這顆‘定時炸彈’,
炸得粉身碎骨。”蕭玦猛地松開她,眸中翻涌著怒意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
他見過太多趨炎附勢的女子,卻從未見過像沈清辭這樣的——明明身處絕境,
卻偏要豎起滿身尖刺,像只明知打不過老虎,還要撲上去咬一口的幼獸。紅燭噼啪作響,
映得兩人對峙的身影忽明忽暗。這場大婚,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
第二章 暗查舊案,初次交鋒婚后第三日,按規(guī)矩該回門??缮蚣以缫褦÷?,只剩一座空宅,
沈清辭便以“心緒不寧”為由,留在了王府。她住的凝香院偏僻安靜,除了幾個灑掃的仆婦,
便只有貼身侍女晚翠跟著。晚翠是父親舊部的女兒,對她忠心耿耿,
此刻正壓低聲音稟報:“小姐,昨日去破廟的李叔被攝政王的人扣下了,
不過……”“不過什么?”沈清辭正坐在窗邊看書,聞言抬眸。
“不過攝政王只是把人關(guān)在了王府的柴房,沒動刑,也沒審問。”晚翠疑惑道,“按理說,
李叔是當(dāng)年大人的副將,攝政王該對他嚴(yán)加拷問才是,怎么會這么輕描淡寫?
”沈清辭指尖頓了頓,若有所思。蕭玦此舉,要么是故意放長線釣大魚,
想看她下一步動作;要么,就是對當(dāng)年的案子,本身就有疑慮。
她更傾向于前者——那個男人心思深沉,絕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澳闳湫c心,
就說我親自送去柴房,給‘犯錯’的下人賠罪?!鄙蚯遛o合上書,眼底閃過一絲算計。
晚翠一愣:“小姐,這太危險了!攝政王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起疑心的。
”“他本來就疑心我,多這一次,也無妨?!鄙蚯遛o起身,理了理裙擺,
“我要親自看看李叔的情況,順便……探探蕭玦的底?!卑雮€時辰后,沈清辭提著食盒,
在侍衛(wèi)的“護送”下到了柴房。柴房簡陋,李叔被綁在柱子上,臉上有輕微的擦傷,
卻沒受重傷,見她來,眼中滿是震驚,剛要開口,就被沈清辭用眼神制止。
“聽說你沖撞了王府的規(guī)矩,”她語氣平淡,將食盒放在桌上,“我這個做王妃的,
也該來看看。畢竟,你曾是我父親的人,就算犯了錯,也該有口熱飯吃?!彼f得大聲,
故意讓門外的侍衛(wèi)聽見。手指卻在放下食盒時,
飛快地將一張寫著“按兵不動”的紙條塞到李叔手中。李叔會意,低下頭,
聲音沙?。骸岸嘀x王妃恩典?!本驮谶@時,腳步聲傳來,蕭玦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身后跟著幾個侍衛(wèi)。他看著柴房里的場景,挑眉道:“王妃倒是心善,
連沖撞規(guī)矩的下人都要親自關(guān)照?!鄙蚯遛o轉(zhuǎn)身,臉上堆起恰到好處的委屈:“王爺,
他畢竟是我父親的舊部,就算犯了錯,也該給我?guī)追直∶?。再說,我剛嫁入王府,
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主,傳出去,別人該說王爺您苛待我了。”她這番話,
既點明了自己的立場,又暗諷蕭玦小氣。蕭玦走上前,拿起食盒里的一塊桂花糕,
放在鼻尖聞了聞,眼神玩味:“王妃的心意,本王領(lǐng)了。不過,下人犯錯,
自有王府的規(guī)矩處置,就不勞王妃費心了?!彼掍h一轉(zhuǎn),看向李叔,
語氣驟然變冷:“你既是沈毅的舊部,該知道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
若敢在王府里亂嚼舌根,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崩钍迳碜右唤?,沒敢應(yīng)聲。
沈清辭見狀,上前一步,擋在李叔身前,抬頭看向蕭玦:“王爺,他已經(jīng)知錯了,
您就饒了他這一次吧。若是您實在氣不過,就罰我好了——畢竟,是我沒管好身邊的人。
”她這副護著人的模樣,倒讓蕭玦有些意外。他本以為沈清辭會為了自保,對李叔不管不顧,
沒想到她竟會主動攬責(zé)。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算重,
卻帶著掌控感:“王妃想替他受罰?可以。那這三日,你就留在凝香院,不許踏出院門一步。
”沈清辭心中一喜,這正是她想要的——閉門思過,正好方便她暗中調(diào)查。
面上卻裝作不甘的樣子,咬了咬唇:“王爺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薄敖饲??”蕭玦松開手,
指腹擦過她下巴上的紅痕,“在這王府里,本王的話,就是規(guī)矩。王妃還是早點習(xí)慣的好。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侍衛(wèi)也跟著退了出去,只留下兩個守在門口。沈清辭看著他的背影,
松了口氣,又看向李叔,用口型說了句“放心”,才提著空食盒離開?;氐侥阍海?/p>
晚翠迎上來:“小姐,怎么樣?”“蕭玦把我禁足了?!鄙蚯遛o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過這樣也好,沒人打擾,我正好可以看看父親留下的那些書信。
”她從床底的暗格里取出一個木盒,里面裝著父親生前寫的信,大多是關(guān)于軍務(wù)的,
其中有幾封提到了“西境糧草”“密信”等字眼,卻語焉不詳。當(dāng)年父親被定罪,
就是因為被查出私通西境敵軍,私吞糧草,可沈清辭始終不信——父親一生忠君愛國,
絕不會做這種事?!靶〗?,您說當(dāng)年的事,會不會有蹊蹺?”晚翠看著書信,皺眉道,
“大人那么謹(jǐn)慎的人,怎么會留下這么多破綻?”沈清辭指尖劃過信上的字跡,
眼神堅定:“肯定有蹊蹺。蕭玦當(dāng)年定案那么快,說不定是故意掩蓋了什么。
我一定要查清楚,還父親一個清白?!本驮谶@時,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王妃,
柳側(cè)妃派人送來了點心。”沈清辭眼神一冷。柳側(cè)妃柳如煙,是戶部尚書的女兒,
也是蕭玦的青梅竹馬,在她嫁入王府前,就一直住在王府的偏院,如今她來了,
這位側(cè)妃怕是不會安分。“把點心拿進來?!彼畔聲牛匦聰[出王妃的姿態(tài)。
侍女端著食盒進來,里面是一碟精致的杏仁酥。沈清辭拿起一塊,放在鼻尖聞了聞,
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這杏仁酥里,加了少量的安神藥,雖不致命,卻能讓人精神萎靡,
看來這位柳側(cè)妃,是想讓她在王府里“安分”些?!疤嫖叶嘀x柳側(cè)妃?!鄙蚯遛o放下點心,
語氣平淡,“告訴她,這杏仁酥很合我胃口,改日我定會登門道謝。”侍女應(yīng)聲退下。
晚翠擔(dān)憂道:“小姐,這點心不能吃??!”“我當(dāng)然知道?!鄙蚯遛o冷笑一聲,
“柳如煙想給我下馬威,我若是不吃,倒顯得我怕了她。你把這杏仁酥送到前院,
就說我特意給王爺準(zhǔn)備的,讓他嘗嘗柳側(cè)妃的心意。”晚翠眼睛一亮:“小姐,
您這是要借刀殺人?”“算不上借刀殺人,只是讓蕭玦看看,他這位青梅竹馬,
到底是什么心思。”沈清辭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咱們在王府里,可不能單打獨斗,
得讓他們先內(nèi)斗起來,咱們才能坐收漁翁之利。”第三章 宮宴下毒,聯(lián)手破局三日后,
禁足解除。恰逢太后壽辰,宮中設(shè)宴,沈清辭作為攝政王妃,自然要陪同蕭玦出席。臨行前,
柳如煙特意過來“送行”。她身著粉色羅裙,妝容精致,
看向沈清辭的眼神帶著幾分假意的親昵:“姐姐今日真漂亮,想必到了宮中,定會艷壓群芳。
”沈清辭穿著一身湖藍色宮裝,裙擺繡著細碎的蘭花,簡單又不失雅致。
她淡淡一笑:“側(cè)妃過獎了。側(cè)妃今日的裝扮,也很是嬌俏?!眱扇颂撆c委蛇了幾句,
蕭玦便走了過來,看都沒看柳如煙,只對沈清辭道:“時候不早了,走吧?!鄙蚯遛o點頭,
跟著他上了馬車。車內(nèi)空間狹小,兩人相對而坐,氣氛有些尷尬。
蕭玦忽然開口:“前幾日你送的杏仁酥,味道不錯?!鄙蚯遛o心頭一跳,
面上卻裝作驚訝:“王爺喜歡就好,那是柳側(cè)妃的一片心意。”蕭玦瞥了她一眼,
眼底帶著了然:“柳如煙的心意,本王清楚。不過,王妃借花獻佛的手段,倒是挺高明。
”沈清辭也不否認,笑道:“王爺明察秋毫,什么都瞞不過您。只是臣女也是沒辦法,
柳側(cè)妃的好意,我若是不收,倒顯得我不懂事了?!笔挮i沒再說話,車廂內(nèi)又恢復(fù)了寂靜。
沈清辭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面飛速掠過的街景,心中盤算著——宮宴是個好機會,
宮里有父親當(dāng)年的舊友,或許能找到些線索。到了皇宮,宴席設(shè)在御花園。太后坐在主位上,
面帶笑容,看向蕭玦的眼神帶著幾分復(fù)雜。朝中大臣及其家眷分列兩側(cè),
沈清辭跟在蕭玦身邊,一一見禮,目光卻在人群中搜索著。忽然,
她看到了吏部侍郎周大人——周大人曾是父親的部下,當(dāng)年沈家出事時,他因在外任職,
才沒被牽連。周大人也看到了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低下頭,避開了她的目光。
沈清辭心中有數(shù),不動聲色地走到一旁,假裝欣賞園中的景色。片刻后,周大人也借口離席,
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道:“大小姐,你怎么會嫁給攝政王?這太危險了!”“周叔,
我也是沒辦法。”沈清辭聲音發(fā)顫,“我要查清楚父親的冤案,只有靠近蕭玦,才有機會。
您當(dāng)年在外任職,可知父親當(dāng)年的案子,有什么蹊蹺?”周大人嘆了口氣,
眼神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當(dāng)年大人被定罪,是因為有人舉報他私通西境敵軍,
還拿出了密信和糧草賬簿??晌抑?,大人根本不可能私通敵軍——西境敵軍的首領(lǐng),
是大人的殺兄仇人!只是……”他頓了頓,剛要繼續(xù)說,就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沈清辭回頭,只見蕭玦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們?!爸艽笕?,
”蕭玦語氣平淡,卻帶著壓迫感,“跟本王的王妃聊得這么投機,是有什么要事要稟報嗎?
”周大人身子一僵,連忙躬身:“攝政王恕罪,臣只是與王妃聊些家常。”蕭玦沒說話,
目光落在沈清辭身上。沈清辭心中一緊,連忙解釋:“王爺,我只是覺得周大人面善,
所以多聊了幾句?!笔挮i冷哼一聲,拉起她的手腕,轉(zhuǎn)身就走?;氐窖缦?,
他將她按在座位上,附在她耳邊低語:“沈清辭,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在宮里,
安分點,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鄙蚯遛o咬著唇,沒應(yīng)聲。宴席繼續(xù),歌舞升平,
可她卻無心欣賞,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她。忽然,蕭玦端起酒杯,剛要喝,
沈清辭猛地按住他的手:“王爺,這酒不能喝!”蕭玦挑眉:“王妃這是何意?
”“這酒里有毒。”沈清辭壓低聲音,“我剛才看到有人在你酒杯里加了東西。
”她剛才余光瞥見,一個小太監(jiān)趁人不注意,
往蕭玦的酒杯里滴了一滴透明的液體——那是“牽機引”,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
服下后會劇痛而亡。蕭玦眼神一凜,不動聲色地放下酒杯,看向那個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見事情敗露,轉(zhuǎn)身就想跑,卻被蕭玦的侍衛(wèi)當(dāng)場拿下?!八阉纳??!笔挮i語氣冰冷。
侍衛(wèi)從太監(jiān)身上搜出一個小藥瓶,還有一封密信。密信上寫著“除攝政王,保太子”,
落款是“東宮”。滿座嘩然。太子是當(dāng)今皇帝的嫡子,卻一直與蕭玦不和,
如今竟敢在太后壽宴上下毒,膽子未免太大了。太后臉色鐵青,拍了拍桌子:“大膽逆子!
竟敢做出這種事!”蕭玦起身,走到太后面前,躬身道:“太后息怒。此事未必是太子所為,
或許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鄙蚯遛o看著他,心中疑惑——蕭玦與太子勢同水火,
如今抓到了太子的人證物證,他為何還要為太子辯解?就在這時,太子匆匆趕來,
看到被綁的太監(jiān)和桌上的密信,臉色瞬間慘白:“母后,兒臣沒有!兒臣沒有派人下毒!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太后怒不可遏。蕭玦上前一步,語氣平靜:“太后,
依臣之見,此事需從長計議。這太監(jiān)或許是被人收買,故意嫁禍太子。不如將他打入天牢,
嚴(yán)加審問,查清真相再說?!碧蟪烈髌蹋c了點頭:“就按攝政王說的辦。
”宴席不歡而散。回去的馬車上,沈清辭忍不住問:“王爺,你明明知道是太子做的,
為何還要幫他?”蕭玦看了她一眼,反問:“你怎么知道是太子做的?
”“密信上寫得很清楚?!鄙蚯遛o道。“密信可以偽造,人證可以收買?!笔挮i靠在車廂上,
閉上眼,“太子雖然蠢,但還沒蠢到在太后壽宴上下毒。背后肯定有人推波助瀾,
想借此事挑起我與太子的矛盾,坐收漁翁之利?!鄙蚯遛o恍然大悟。她只看到了表面,
卻沒想到背后的陰謀。看來,朝堂上的水,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那你知道是誰在背后搞鬼嗎?”她追問。蕭玦睜開眼,
眼底閃過一絲銳利:“很快就知道了?!彼聪蛏蚯遛o,“今日多謝你提醒。若不是你,
本王或許真的中招了?!边@是他第一次對她說“多謝”,沈清辭有些意外,臉頰微微發(fā)燙,
卻還是嘴硬道:“我只是不想我的‘交易對象’就這么死了,不然我的仇,找誰報去?
”蕭玦低笑一聲,沒再拆穿她的口是心非。車廂內(nèi)的氣氛,似乎比之前緩和了許多。
第四章 舊物藏秘,試探真心回到王府后,蕭玦去了書房處理公務(wù),沈清辭則回了凝香院。
她想起今日周大人沒說完的話,心中焦急,
卻又不敢再貿(mào)然聯(lián)系他——蕭玦肯定派人監(jiān)視著她。晚翠端來熱水,見她愁眉不展,
安慰道:“小姐,您別著急,周大人既然知道內(nèi)情,肯定會想辦法告訴您的。
”沈清辭點了點頭,走到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忽然,她注意到梳妝盒的角落,
有一道細微的裂縫。這梳妝盒是母親留給她的,她一直帶在身邊,以前從未有過裂縫。
她心中一動,拿起梳妝盒,仔細查看。裂縫處似乎可以打開,她用指尖摳了摳,果然,
梳妝盒的底層彈了出來,里面放著一張折疊的紙。展開紙張,上面是父親的字跡,
寫著:“西境糧草案,關(guān)鍵在‘密道’,與戶部有關(guān),小心柳家。
”沈清辭瞳孔一縮——戶部!柳家!柳如煙的父親是戶部尚書,難道當(dāng)年的案子,
與柳家有關(guān)?“小姐,怎么了?”晚翠見她臉色不對,連忙問道。“晚翠,你看這個。
”沈清辭把紙條遞給她,“父親說,當(dāng)年的案子與戶部和柳家有關(guān)。
柳如煙的父親是戶部尚書,說不定他就是幕后黑手!”晚翠震驚道:“柳家?
他們?yōu)槭裁匆莺Υ笕??”“或許是為了權(quán)力?!鄙蚯遛o眼神冰冷,“父親當(dāng)年手握兵權(quán),
柳家想拉攏父親,被拒絕后,就故意陷害父親,奪取兵權(quán)。而蕭玦當(dāng)年定案那么快,
說不定也和柳家勾結(jié)在了一起!”一想到這里,她心中就一陣刺痛。她嫁入王府,
本想查清真相,卻沒想到自己可能嫁給了父親的幫兇。就在這時,蕭玦走了進來。
他看到沈清辭手中的紙條,眼神一凝:“這是什么?”沈清辭下意識地把紙條藏在身后,
卻被蕭玦一把奪了過去。他看完紙條上的內(nèi)容,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斑@是你父親留下的?
”他問道。沈清辭點頭,語氣帶著質(zhì)問:“王爺,當(dāng)年我父親的案子,是不是和柳家有關(guān)?
是不是你和柳家勾結(jié),故意陷害我父親?”蕭玦看著她眼中的懷疑和憤怒,心中莫名一痛。
他走上前,想要解釋:“清辭,不是你想的那樣。當(dāng)年的案子……”“不是我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沈清辭打斷他,眼眶泛紅,“我父親一生忠君愛國,卻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你告訴我,不是我想的那樣,那真相是什么?”她很少叫他“清辭”,
大多時候都是“王爺”“攝政王”,此刻這般帶著哭腔的質(zhì)問,讓蕭玦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
他伸手,想抱住她,卻被她用力推開?!皠e碰我!”沈清辭后退一步,眼神充滿了戒備,
“如果你真的和柳家勾結(jié),那你就是我的仇人!我絕不會放過你!”蕭玦看著她決絕的樣子,
心中五味雜陳。他不能告訴她真相——至少現(xiàn)在不能。當(dāng)年他定沈家的罪,
是為了保護沈清辭。柳家勢力龐大,若他不先下手,柳家就會對沈清辭下殺手。
他只能先將沈家定罪,把沈清辭放在自己身邊,才能護住她?!拔覜]有勾結(jié)柳家。
”蕭玦語氣堅定,“當(dāng)年的案子,確實有隱情,但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你相信我,
我一定會還沈毅一個清白。”“相信你?”沈清辭冷笑,“我憑什么相信你?你是攝政王,
手握生殺大權(quán),當(dāng)年你能定我父親的罪,現(xiàn)在也能隨時取我的性命。我憑什么相信一個仇人?
”蕭玦沉默了。他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沈清辭不會相信他。他只能用行動,
一點點證明自己?!凹垪l你收好?!彼鸭垪l遞給她,“柳家確實有問題,
你以后離柳如煙遠些,不要招惹她。查案的事,我會幫你,但你不能再擅自行動,
否則只會打草驚蛇。”沈清辭看著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接過了紙條。
她不知道蕭玦說的是真是假,但眼下,她確實需要他的幫助?!拔铱梢詴簳r信你一次。
”她語氣冷淡,“但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在騙我,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不會放過你。
”蕭玦點頭:“好。”他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清辭,
照顧好自己?!鄙蚯遛o愣住了。他的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冰冷和壓迫,
反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她別過臉,沒再看他。蕭玦走后,晚翠擔(dān)憂道:“小姐,
您真的要相信攝政王嗎?他畢竟是當(dāng)年定大人罪的人。”“我也不知道。
”沈清辭疲憊地坐下,“但現(xiàn)在,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拿起紙條,
反復(fù)看著上面的“密道”二字。西境的密道……難道父親當(dāng)年是通過密道,
給西境的友軍送糧草,卻被柳家誣陷成私通敵軍?看來,她得想辦法去一趟西境,
找到那個密道。第五章 柳妃設(shè)計,反遭算計接下來的幾日,沈清辭表面上安分守己,
每日在凝香院看書、練字,暗地里卻在籌劃去西境的事。蕭玦似乎也很忙,很少來凝香院,
只是偶爾會讓人送來些補品和點心。這日,柳如煙又派人來請沈清辭,
說在她的院子里設(shè)了茶宴,請她過去嘗嘗新采的雨前龍井。晚翠擔(dān)憂道:“小姐,
柳側(cè)妃肯定沒安好心,您別去了?!薄安蝗サ脑?,倒顯得我怕了她?!鄙蚯遛o放下手中的筆,
“正好,我也想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彼龘Q了一身素雅的衣裙,
帶著晚翠去了柳如煙的院子。院子里種滿了牡丹,開得正盛,柳如煙穿著一身紅色羅裙,
站在花叢中,遠遠看去,倒有幾分嬌艷。“姐姐來了,快請坐。”柳如煙熱情地迎上來,
拉著她的手,語氣親昵,“我這院子里的牡丹開得正好,又新得了些雨前龍井,
想著和姐姐一起品品茶,賞賞花?!鄙蚯遛o抽回手,在石凳上坐下,淡淡道:“側(cè)妃有心了。
”侍女端上茶水和點心,柳如煙拿起茶杯,遞給沈清辭:“姐姐嘗嘗,
這雨前龍井可是難得的好茶?!鄙蚯遛o接過茶杯,放在鼻尖聞了聞,
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這茶里加了“軟筋散”,服下后會渾身無力,無法動彈。
柳如煙這是想讓她在院子里出丑?“多謝側(cè)妃?!鄙蚯遛o端起茶杯,作勢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