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秋的滬市，梧桐葉被夜風(fēng)卷著貼在沈宅雕花鐵門上，
鎏金“沈府”二字在庭院暖黃的燈光里泛著冷光。今晚是沈氏集團成立四十周年的家宴，
也是沈家長輩沈振宏七十歲的壽辰，可這棟百年老宅里，連空氣中都飄著若有似無的緊繃。
餐廳里的紅木長桌能容下二十人，此刻只坐了七個人。主位上的沈振宏穿著深灰色定制西裝，
左手無名指上的翡翠戒指襯得手背青筋愈發(fā)明顯。他剛喝了半杯普洱茶，便忍不住咳嗽起來，
指節(jié)攥著桌布，把精致的暗紋捏出褶皺?！鞍?，您慢點喝。
”坐在左手邊的長子沈明哲立刻遞過紙巾，聲音溫和得像浸了溫水。他今年四十二歲，
接管沈氏地產(chǎn)板塊五年，鬢角已染了些霜色，
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讓他看起來永遠帶著三分穩(wěn)重——至少在外人眼里是這樣。
沈振宏擺了擺手，目光掃過對面的次子沈明宇，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沈明宇剛滿三十五，
穿了件亮藍色的絲綢襯衫，領(lǐng)口松開兩顆扣子，手里把玩著最新款的腕表，
嘴角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爸，您也別太操心了，集團現(xiàn)在底子厚，就算您歇半年，
也出不了事?！边@話聽著是關(guān)心，實則藏著話鋒。沈明哲放在膝上的手輕輕動了動，沒接話。
坐在沈明宇旁邊的女兒沈明玥卻聽出了不對，她放下手里的象牙筷，輕聲說：“二哥，
爸還在呢，說什么歇不歇的?！鄙蛎鳙h今年三十，是沈振宏唯一的女兒，
也是家里最受寵的孩子。她沒進沈氏集團，自己開了家畫廊，
身上總帶著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zhì)，可此刻眼底卻掠過一絲擔憂——她知道，
二哥這話是在試探爸的身體，更是在試探繼承權(quán)的風(fēng)向。
坐在沈明玥身邊的女婿顧言之輕輕碰了碰她的手，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別多想，
吃飯?！彼痤^時，臉上已堆起溫和的笑，看向沈振宏：“爸，您嘗嘗這個蟹粉豆腐，
是廚房按您喜歡的口味做的，沒放太多鹽?！鳖櫻灾墙鹑谌Φ木ⅲ昵叭⒘松蛎鳙h，
婚后進入沈氏集團負責(zé)金融板塊，憑著精準的投資幫沈氏賺了不少錢，深得沈振宏信任。
他長相俊朗，性格溫和，是沈家公認的“最佳女婿”，可沒人知道，
他左手腕內(nèi)側(cè)有一道淺疤，那是十年前他父親跳樓后，他自己劃的。沈振宏夾了一口豆腐，
點了點頭，卻沒多吃。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沈明哲身上：“明哲，城西那個康養(yǎng)項目，
下周董事會要過方案，你準備得怎么樣了？”沈明哲立刻坐直身體：“都準備好了，
環(huán)評、資金測算都沒問題，就是……”他頓了頓，看了沈明宇一眼，
“明宇那邊負責(zé)的配套商業(yè)，進度有點慢，可能會影響整體工期?！鄙蛎饔畹氖种竿Ｗ×?，
臉上的笑淡了些：“大哥，話可不能這么說。商業(yè)配套要對接十多個品牌，人家要考察地段，
要談入駐條件，哪能像你蓋房子似的，按天算進度？”“可董事會已經(jīng)催了三次了。
”沈明哲的聲音依舊溫和，卻多了幾分堅持，“這個項目是爸重點盯的，不能出岔子。
”“我看是你怕出岔子吧？”沈明宇放下腕表，身體前傾，“大哥，你要是覺得忙不過來，
不如把康養(yǎng)項目的部分權(quán)限讓出來，我?guī)湍惴謸c?！边@話一出，餐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沈振宏的咳嗽聲再次響起，這次比剛才更重，他從口袋里掏出藥瓶，倒出兩粒白色藥片，
就著溫水咽了下去。沈明玥連忙遞過手帕：“爸，您要不要回房休息會兒？
”沈振宏擺了擺手，看向顧言之：“言之，你怎么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顧言之身上。
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語氣平靜：“康養(yǎng)項目是長線投資，穩(wěn)最重要。
明哲哥負責(zé)的地產(chǎn)部分基礎(chǔ)打得好，明宇哥負責(zé)的商業(yè)雖然慢，但選的品牌都是一線，
后期能保證收益。我覺得可以再給明宇哥兩周時間，同時我這邊協(xié)調(diào)銀行，
把項目后續(xù)的資金再落實一下，雙管齊下，應(yīng)該能趕上董事會的要求。
”他這番話既沒偏向沈明哲，也沒得罪沈明宇，還把自己的金融板塊摘出來做了補充，
滴水不漏。沈振宏點了點頭：“就按你說的辦?！奔已绮莶萁Y(jié)束。沈振宏被傭人扶回房間，
沈明宇率先起身，拍了拍顧言之的肩膀：“還是妹夫會說話，不像某些人，只會拿爸壓人。
”說完，他瞥了沈明哲一眼，轉(zhuǎn)身走了。沈明哲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蘇晚——他的妻子，走到他身邊，小聲說：“別跟明宇置氣，爸心里有數(shù)。
”蘇晚是名門之后，婚后在家做全職太太，保養(yǎng)得宜，氣質(zhì)優(yōu)雅，
可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沈明哲握住她的手，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沈明玥和顧言之走在最后。出了餐廳，沈明玥忍不住問：“言之，
你剛才為什么不幫大哥說話？二哥明明就是故意拖進度?！鳖櫻灾Ｏ履_步，轉(zhuǎn)身看著她，
月光落在他臉上，柔和了他的輪廓：“玥玥，我是沈家的女婿，不是沈明哲的下屬。
在家族里，平衡比站隊重要。再說，你爸還在，我們做晚輩的，不能把矛盾擺到臺面上。
”沈明玥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靠在他懷里：“我知道你為了這個家費心，可我總覺得，
最近家里的氣氛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要發(fā)生?！鳖櫻灾p輕撫摸著她的頭發(fā)，
眼底掠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快得讓人抓不?。骸皠e胡思亂想，有我在呢?！被氐椒块g，
顧言之等沈明玥睡熟后，悄悄走到陽臺，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后，
他的聲音沒了剛才的溫和，帶著一絲冷意：“張叔，沈振宏的身體比我想象的還差，
剛才家宴上咳得很厲害。城西的項目，你按原計劃來，把沈明宇那邊的漏洞再放大點。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言之，你可得小心點，沈明哲不是傻子，
沈振宏更是老狐貍。”“我知道。”顧言之看著遠處沈氏集團總部的燈光，
那棟摩天大樓像一把鋒利的劍，刺破了夜空，“十年了，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十年。
”掛了電話，他回到臥室，看著沈明玥熟睡的臉龐，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眼底閃過一絲愧疚，卻很快被堅定取代。他不會放棄，為了他的父親，
為了那些被沈振宏毀掉的人，他必須拿到沈氏集團的控制權(quán)。2三天后，沈振宏突發(fā)腦溢血，
被緊急送往私立醫(yī)院的VIP病房。消息像一顆炸彈，在沈家炸開了鍋。
沈明哲第一時間趕到醫(yī)院，守在手術(shù)室外。蘇晚陪著他，手里攥著紙巾，臉色蒼白。
沈明宇和顧言之隨后趕到，沈明宇的臉上沒了平時的漫不經(jīng)心，多了幾分焦慮，
可眼神里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手術(shù)做了四個小時，醫(yī)生出來時，
摘下口罩說：“手術(shù)很成功，但病人還沒醒，需要在ICU觀察三天。后續(xù)能不能醒，
醒了之后身體狀況怎么樣，都要看他自己的恢復(fù)情況。”沈明哲松了口氣，
扶著墻站了一會兒，才對眾人說：“爸現(xiàn)在需要休息，我們輪流守著吧。我先守今晚，
明晚明宇，后天言之。”沈明宇沒反對，點了點頭：“行，有什么事隨時打電話?！闭f完，
他看了顧言之一眼，轉(zhuǎn)身走了。顧言之留下來陪了沈明哲一會兒，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
也走了。蘇晚看著沈明哲疲憊的樣子，心疼地說：“你也別太累了，爸有護士照顧，
你先回去睡會兒。”“我沒事?！鄙蛎髡軗u了搖頭，目光落在ICU的大門上，“爸還沒醒，
我不放心。對了，家里的事你多盯著點，尤其是公司那邊，別出什么亂子?！碧K晚點了點頭，
轉(zhuǎn)身離開了醫(yī)院。她剛走到停車場，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角落，車窗降下，
露出沈明宇的臉：“嫂子，上車，我有話跟你說?！碧K晚猶豫了一下，
還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沈明宇遞給她一瓶水，開門見山：“嫂子，我知道你跟大哥感情好，
可現(xiàn)在爸這個情況，集團不能沒人管。大哥現(xiàn)在心思都在爸身上，哪有精力管公司？我覺得，
不如讓我暫代集團總裁的位置，等爸醒了再說?！碧K晚握著水瓶的手緊了緊：“明宇，
總裁的位置是爸定的，大哥現(xiàn)在是副董事長，就算爸沒醒，也該由大哥暫代，輪不到你。
”“輪不到我？”沈明宇笑了，帶著一絲嘲諷?！吧┳?，你別跟我裝糊涂。
大哥是什么樣的人，你心里不清楚？他太保守，做事畏首畏尾，沈氏要是交到他手里，
早晚得毀了。再說，你以為大哥真的干凈？他在外面的那個女人，還有那個孩子，
要是被爸知道了，你覺得他還能坐穩(wěn)副董事長的位置？”蘇晚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早就知道沈明哲有外遇，還有一個三歲的兒子，可她一直沒說，一是為了孩子，
二是為了沈家的臉面。她沒想到，沈明宇竟然也知道這件事，還拿這個來威脅她。
“你想怎么樣？”蘇晚的聲音有些顫抖。“很簡單?！鄙蛎饔钌眢w前傾，盯著她的眼睛，
“明天董事會，你勸大哥主動提出讓我暫代總裁，我就幫你保守這個秘密。否則，
我不僅會讓爸知道，還會讓全滬市的人都知道，沈家長子婚內(nèi)出軌，還有私生子。到時候，
你這個沈太太的位置，恐怕也坐不穩(wěn)了?！碧K晚咬著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她知道沈明宇說到做到，他一向心狠手辣。可讓她背叛沈明哲，她又做不到。“我考慮一下。
”蘇晚推開車門，幾乎是逃著離開了停車場?；氐郊?，蘇晚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
看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忍不住哭了起來。她和沈明哲結(jié)婚二十年，
從最初的恩愛到后來的平淡，再到現(xiàn)在的貌合神離，她以為只要她不戳破，
這個家就能維持下去。可現(xiàn)在，沈明宇的威脅像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讓她進退兩難。
第二天早上，蘇晚去醫(yī)院看沈明哲。沈明哲一夜沒睡，眼底滿是紅血絲?？吹教K晚，
他勉強笑了笑：“你來了，家里沒什么事吧？”蘇晚看著他，張了張嘴，想說沈明宇的威脅，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怕沈明哲分心，更怕這個家真的散了?！皼]事，家里都挺好的。
”她走過去，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董事會的事，你準備好了嗎？
”沈明哲點了點頭：“都準備好了，城西的項目方案我再看了一遍，沒問題。爸沒醒，
我會在董事會上提議，由我暫代總裁，等爸醒了再做決定。”蘇晚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
沈明宇不會善罷甘休。董事會在沈氏集團總部的頂層會議室召開。
沈明哲坐在主位旁邊的位置，沈明宇和顧言之坐在兩側(cè)。
其他董事都是跟著沈振宏打天下的老人，大多偏向沈明哲，可也有人擔心沈明哲的能力，
更有人想觀望風(fēng)向。會議開始，沈明哲先匯報了城西康養(yǎng)項目的進展，
然后話鋒一轉(zhuǎn)：“各位叔伯，我爸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昏迷，集團不能沒有負責(zé)人。我提議，
在我爸醒之前，由我暫代總裁一職，負責(zé)集團的日常運營?！痹捯魟偮?，
沈明宇立刻站起來：“我反對！”他走到會議室中間，拿出一份文件，“各位叔伯，你們看，
這是城西項目配套商業(yè)的資金流向。大哥負責(zé)的地產(chǎn)板塊超支了五千萬，
還把這筆錢挪到了他自己的私人公司，用于投資股票?，F(xiàn)在股票大跌，
這筆錢已經(jīng)虧了三千萬。這樣的人，怎么能暫代總裁？”會議室里一片嘩然。
董事們紛紛傳閱文件，看向沈明哲的眼神充滿了質(zhì)疑。沈明哲愣住了，他根本沒做過這種事。
“明宇，你胡說八道！這份文件是假的！”他站起來，聲音有些激動。“假的？
”沈明宇冷笑一聲，“大哥，你敢說你沒有私人公司？你敢說你沒投資股票？
我這里還有你私人公司的注冊信息，還有股票賬戶的流水，要不要給大家看看？
”沈明哲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確實有一家私人公司，也投資了股票，
可他從沒挪用過集團的錢。他知道，這是沈明宇設(shè)的局，那份文件是偽造的，
可他拿不出證據(jù)反駁——私人公司和股票賬戶是事實，一旦被揪出來，就算他沒挪用公款，
也會落下“公私不分”的罪名。就在這時，顧言之站了起來：“各位叔伯，先冷靜一下。
明哲哥是不是挪用公款，我們可以讓審計部門查，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確定集團的負責(zé)人。
明宇哥說明哲哥有問題，可明宇哥負責(zé)的商業(yè)板塊也有漏洞，上次我查賬時發(fā)現(xiàn)，
有一筆兩千萬的款項流向不明，明宇哥還沒給我解釋。
”沈明宇的臉色變了變：“那筆錢是用于品牌對接的預(yù)付款，只是還沒補手續(xù)而已。
”“沒補手續(xù)就是違規(guī)?！鳖櫻灾穆曇粢琅f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現(xiàn)在明哲哥和明宇哥都有嫌疑，不如我們暫時推選一位中立的人暫代總裁，
等審計結(jié)果出來，再做決定。”董事們互相看了看，有人問：“那推選誰呢？
”顧言之看向眾人：“我推薦集團的元老，王副總。王副總跟著爸三十年，
對集團的情況熟悉，為人公正，由他暫代總裁，大家應(yīng)該都沒意見。
”王副總是沈振宏的老部下，性格耿直，在董事們中間威望很高。大家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沈明宇想反對，可看到董事們的態(tài)度，只好把話咽了回去。沈明哲也松了口氣，
他知道顧言之是在幫他，否則今天他肯定會被沈明宇釘死在“挪用公款”的罪名上。
會議結(jié)束后，沈明哲拉住顧言之：“妹夫，今天謝謝你?！鳖櫻灾α诵Γ骸按蟾缈蜌饬?，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審計部門那邊我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會盡快出結(jié)果，還你清白。
”沈明哲點了點頭，心里對顧言之多了幾分感激。他不知道，顧言之這么做，
并不是為了幫他，而是為了讓沈明宇和他兩敗俱傷，自己坐收漁翁之利?；氐结t(yī)院，
沈明哲坐在ICU外面，看著里面躺著的沈振宏，心里五味雜陳。他一直以為，
只要他踏實做事，爸就會把集團交給她?？涩F(xiàn)在，他不僅要面對沈明宇的陷害，
還要隱藏自己的秘密，他突然覺得，這條路好難走。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他接起電話，里面?zhèn)鱽硪粋€女人的聲音：“明哲，我是林薇。小寶生病了，
一直在哭，你能不能來看看他？”林薇是他的情人，小寶是他們的兒子。沈明哲猶豫了一下，
對電話里說：“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走不開。你先帶小寶去醫(yī)院，費用我來出。
”“你是不是不想管我們了？”林薇的聲音帶著哭腔，“沈明哲，你當初說會對我們負責(zé)的，
現(xiàn)在你爸生病了，你就想甩了我們？”沈明哲的眉頭皺了起來：“我沒說要甩了你們，
我只是現(xiàn)在沒空。你別鬧，否則對誰都不好。”說完，他掛了電話，心里煩躁到了極點。
他不知道，他和林薇的通話，被躲在不遠處的沈明宇的助理錄了下來。
沈明宇看著手機里的錄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要的，不僅僅是沈明哲的職位，
還要讓他身敗名裂。3審計部門的調(diào)查進展很快，三天后就出了結(jié)果。報告顯示，
沈明哲負責(zé)的地產(chǎn)板塊確實有五千萬的資金流向不明，但這筆錢并沒有進入他的私人公司，
而是被人通過偽造簽名的方式，轉(zhuǎn)到了一個海外賬戶。而沈明宇負責(zé)的商業(yè)板塊，
那筆兩千萬的預(yù)付款，確實是違規(guī)操作，而且收款方是一家空殼公司。消息傳到醫(yī)院，
沈明哲松了口氣，可心里卻更加警惕——有人在背后害他，而且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沈明宇。
沈明宇則被王副總叫去談話，雖然沒被撤職，但也被暫停了商業(yè)板塊的管理權(quán)，
交給了顧言之暫代。沈明宇氣沖沖地走出王副總的辦公室，剛好碰到顧言之。
他瞪著顧言之：“是不是你搞的鬼？審計部門為什么查得這么快？”顧言之攤了攤手，
一臉無辜：“明宇哥，你這話可就冤枉我了。審計部門是按規(guī)矩辦事，
我只是提醒他們盡快出結(jié)果，畢竟集團不能一直亂下去?！薄澳闵俑已b蒜！
”沈明宇上前一步，抓住顧言之的衣領(lǐng)，“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娶了明玥，
就能在沈家為所欲為。沈氏集團是沈家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顧言之輕輕推開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語氣冷了下來：“明宇哥，注意你的言辭。
我是沈家的女婿，也是沈氏集團的高管，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集團好。如果你再這么沖動，
只會讓爸更失望?！鄙蛎饔羁粗櫻灾凵窭锍錆M了恨意，卻又無可奈何。他知道，
現(xiàn)在顧言之有王副總和董事們的支持，他斗不過他。回到醫(yī)院，沈明宇坐在ICU外面，
越想越不甘心。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把沈明哲和那個女人的錄音發(fā)出去，
再找?guī)讉€媒體，把事情鬧大。我要讓沈明哲徹底翻不了身！”助理猶豫了一下：“明宇哥，
這么做會不會太狠了？畢竟沈明哲是你大哥，而且沈董還在昏迷，要是知道了，
肯定會生氣的?！薄昂?？”沈明宇冷笑一聲，“他當初跟我爭繼承權(quán)的時候，
怎么沒想著我是他弟弟？你別管那么多，照我說的做！”掛了電話，
沈明宇看著ICU的大門，眼底滿是瘋狂。他不能輸，絕對不能輸。第二天早上，
的幾家娛樂媒體和財經(jīng)媒體同時爆出了沈明哲的丑聞——沈氏集團副董事長沈明哲婚內(nèi)出軌，
與情人育有一子，還附上了沈明哲和林薇的通話錄音，以及小寶的照片（打了馬賽克）。
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沈氏集團的股價應(yīng)聲下跌，董事會的電話被打爆，
董事們紛紛要求沈明哲給出解釋。沈明哲看到新聞時，正在醫(yī)院給沈振宏擦手。
他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知道，沈明宇終于出手了，而且這一擊，
直接擊中了他的軟肋。蘇晚很快也看到了新聞。她趕到醫(yī)院時，沈明哲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頭埋在膝蓋里，像個無助的孩子。蘇晚走到他身邊，沒有罵他，也沒有哭，只是靜靜地站著。
過了很久，沈明哲才抬起頭，看到蘇晚，眼里充滿了愧疚：“晚晚，對不起，
我……”“別說了?！碧K晚打斷他，聲音平靜得可怕，“我早就知道了。
”沈明哲愣住了：“你知道？”蘇晚點了點頭：“三年前，我就知道了。我沒說，
是為了孩子，為了沈家的臉面。我以為，只要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個家就能維持下去。
可我沒想到，你還是把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薄拔也皇枪室獾摹！鄙蛎髡艿穆曇魩е耷?，
“晚晚，我和林薇只是一時糊涂，我心里還是有你的，有這個家的?！薄耙粫r糊涂？
”蘇晚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一時糊涂能有一個三歲的孩子？沈明哲，
你太讓我失望了?！闭f完，她轉(zhuǎn)身就走，沒有回頭。沈明哲想去追，可他的腳像灌了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