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xùn)被嘲窮酸?被霸凌?誣陷我偷項鏈?頂流二哥保姆車堵門:“誰欺負我妹妹?
”首富大哥來電:“要收購學(xué)校嗎?
”國寶級父親淡淡表態(tài):“下次國家合作名單可能會調(diào)整。
”1.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到的那個下午,家里的氣氛比過年還熱鬧?!艾幀?,
這輛庫里南是新提的,防彈玻璃,坐這個去報到,安全。
”大哥謝辰將一把沉甸甸的車鑰匙推到我面前,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安排,
他身后的助理捧著厚厚一疊文件,仿佛我去上學(xué)需要調(diào)動一個集團的資源。“得了吧哥!
你那車老氣橫秋的,哪配得上我們瑤瑤!”二哥謝景頂著一張帥得人神共憤的素顏,
硬是擠開大哥,把手機屏幕懟到我眼前?!翱?!哥下周在你們學(xué)校隔壁市有個演唱會!
哥的保姆車借你!順風車!保證拉風!讓那些同學(xué)開開眼!”媽媽蘇蔓無奈地笑著搖頭,
手里拿著一件她親手設(shè)計的連衣裙,面料在燈光下流淌著低調(diào)華貴的珠光:“都別鬧了,
瑤瑤,穿這個去好不好?媽媽剛做的,絕對舒服。
”連一向沉浸在實驗室里的爸爸謝文淵都摘下了眼鏡,
溫和地提議:“學(xué)校實驗室條件若是不夠,爸爸可以...”我看著眼前這陣仗,
心里暖得一塌糊涂,卻也更堅定了想法。我只是想去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
安安靜靜地開始新生活,像普通人一樣?!鞍郑?!哥!”我深吸一口氣,打斷他們。
“真的不用。學(xué)校不遠,我自己去就行?!彼膫€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我身上。
“你自己怎么去?”大哥眉頭擰成了川字?!拔因T共享單車去?!笨蛷d里瞬間安靜了。
二哥率先炸毛:“啥?共享單車?那怎么行!風吹日曬的!我謝景的妹妹騎共享單車去報到?
被狗仔拍到我還混不混了?!”媽媽一臉擔憂:“瑤瑤,是不是媽媽設(shè)計的衣服你不喜歡?
還是你哥他們太吵了?咱們換一輛低調(diào)點的車也行啊,”最終,在我近乎固執(zhí)的堅持下,
全家妥協(xié)了。大哥沉著臉甩給我一張黑色的卡片,邊緣燙著暗金紋路:“隨便刷,
別委屈自己?!倍缛氯轮且o我一個最新款的、據(jù)說還沒上市的手機。
紅著眼眶把我那件她親手做的、看似普通卻極致舒適的棉T恤和幾件“舊衣服”疊進行李箱。
爸爸默默往我書包側(cè)袋塞了一小盒他實驗室特供的防中暑含片。于是,開學(xué)那天,
我穿著一件洗得柔軟的舊T恤,踩著媽媽很多年前做的、舒適但邊緣已微微發(fā)白的運動鞋,
背著簡單的行囊,真的刷了一輛共享單車,穿過清晨熙攘的街道,獨自一人去了學(xué)校。
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風吹起碎發(fā),我看著身邊呼嘯而過的、送孩子上學(xué)的各式車輛,
心里有種簡單的、踏實的快樂。我以為這是平凡生活的開始。卻不知,
這身行頭和我從單車上下來的模樣,早已落入某些人眼中,成了“窮酸”的原罪。
軍訓(xùn)第一天,塑膠跑道被曬得發(fā)燙,那股灼熱勁兒隔著薄薄的鞋底都能清晰烙在腳心。
我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喉間干得發(fā)緊。腳上這雙舊運動鞋,舒適得像第二層皮膚,
只是洗的次數(shù)多了,邊緣那些發(fā)白的地方,在張韻那些人眼里,格外刺眼。
休息哨聲終于吹響,人群嗡地一聲松散開來。我捏緊了手里那瓶剛在學(xué)校小賣部買的礦泉水,
指尖蹭掉瓶身上凝結(jié)的冰涼水珠,朝著樹蔭下那個無比熟悉的身影走去。陳之浩站在那里,
正和幾個人說笑。張韻就在他旁邊,一身簇新的名牌運動套裝,logo晃眼,
手里拿著把小巧的電風扇,正對著自己精心打理過的劉海吹,笑聲又脆又亮。我記得,
高中時他總說最喜歡我安安靜靜的樣子,說那些咋咋呼呼的女生最討厭。我還沒走到跟前,
張韻的目光就斜了過來,從上到下,輕飄飄地一掃,最后定格在我腳上,
嘴角彎起一個要笑不笑的弧度?!皢?,謝瑤,又來給之浩送水啊?”她聲音拔高了些,
引得旁邊幾道視線都落在我身上?!斑@大熱天的,你就請你男朋友喝這個?一塊錢一瓶的?
真夠‘貼心’的啊。哦對了,早上看見你騎那小黃車來的?嘖,也不怕中暑?
”周圍響起幾聲壓抑的低笑。陳之浩高中的那群兄弟也在其中,眼神躲閃。
陳之浩臉上的笑僵了一下,顯得有些局促,但很快那點局促就被一種急于撇清的尷尬取代。
他看著我,眉頭不耐煩地皺起:“謝瑤,跟你說多少次了,我不喝這種水。你拿回去吧。
”語氣里的嫌棄,和昨天報道時,他看見我從共享單車上下來、額角還帶著汗時一模一樣。
張韻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好笑的事,咯咯笑起來,
順勢將手里一瓶進口功能性飲料塞進陳之浩手里:“喏,喝我的。某人哪,
估計也就只買得起那種了,強求不得。”她的話像針,細密地扎過來。
那些高中時他說過的“最喜歡你樸素”、“跟那些庸俗的女生不一樣”,
此刻都成了最尖銳的諷刺。陳之浩接過那瓶看起來就很貴的飲料,像是拿到了什么投名狀,
腰桿似乎都挺直了些。他看向我,眼神里最后那點猶豫也褪盡了,
只剩下一種刻意表演出來的嫌棄?!爸x瑤?!彼曇粲舶畎畹?,每個字都砸在地上。
“我們分手吧?!?.我看著他,沒說話。手里的礦泉水瓶冰得指節(jié)發(fā)痛。
我想起他拿到錄取通知書時興奮地抱著我轉(zhuǎn)圈,說我們終于能一直在一起了。
他像是要從我的沉默里汲取某種勇氣,或者說,要從張韻贊許的眼神里得到肯定,
話越說越順:“你看看你自己,渾身上下加起來夠張韻買雙襪子嗎?
跟你站一起我都覺得丟人。以后別再來找我了,張韻才是我想要的類型。
”張韻得意地揚起下巴,像只斗勝的孔雀,挽住陳之浩的手臂。
她的小團體們發(fā)出毫不掩飾的哄笑,
夾雜著“早該分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條件”的議論。那些目光,輕蔑的,看熱鬧的,
同情的,織成一張粘膩的網(wǎng),劈頭蓋臉罩下來。我沒再看陳之浩那張變得陌生的臉,
也沒理會張韻勝利者的姿態(tài)。只是慢慢收回拿著礦泉水的手,擰開瓶蓋,
仰頭自己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劃過喉嚨,壓下那點翻涌的澀意。
也澆滅了我心里最后一點,關(guān)于高中那個午后,他紅著臉說喜歡我的幻影。然后,轉(zhuǎn)身走開。
身后的嬉笑聲更大了。其中似乎還夾雜著陳之浩某個兄弟尷尬的咳嗽聲。從那天起,
我在宿舍徹底成了透明人。起初是微妙的排斥,我推門進來時,原本的談笑聲會突然中斷,
她們交換眼神,然后各自低頭玩手機,仿佛我是一團擾亂了氣氛的異物。后來,
這種排斥變成了具象的、針對我的惡意。我的暖水壺是第一個遭殃的。
那個印著小雛菊的藍色暖瓶,是媽媽送我的開學(xué)禮物。一周內(nèi),
它被人“不小心”踢翻了三次。第一次,
坐在旁邊的陳悅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說“沒看見呀”;第二次,水漬還沒干,
張韻就笑著踩過那攤水跡;第三次,它直接倒在了我的床鋪邊,
浸濕了我第二天要穿的訓(xùn)練鞋。沒有人道歉,只有幾聲壓抑的竊笑從窗簾后傳來。
晾在陽臺上的衣服更是重災(zāi)區(qū)。剛洗好的白襯衫,肩頭總會多出幾個灰黑的指印,
像是被刻意用臟手摸過;陽臺收下來的運動褲上,沾著黏糊糊、甜膩膩的橙汁漬,那天下午,
是張韻正好“請大家”喝了鮮榨橙汁。我沉默地把衣服重新泡進水里,
聽見身后有人笑著說:“喲,還挺講衛(wèi)生。”張韻是這一切的中心。
她時不時就會“哎呀”一聲,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開始舉著手機晃悠:“真受不了我爸,
又非要給我買這個包包,說是限量款,不好搶的呢!
”或是拿起桌上一瓶精致的面霜:“我媽也是,總從國外帶這些,我說了不用,她偏不信。
”然后,她的目光總會似有若無地掃過我這邊,唇角勾起,
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音量輕飄飄地結(jié)尾:“唉,不過說真的,有些東西啊,生來沒有,
這輩子估計也就摸不著邊兒嘍。”訓(xùn)練場上的孤立更為徹底。每次老師要求分組,
我永遠是最后那個站在原地的人。不是她們?nèi)藵M了,就是“已經(jīng)組好了”。有一次,
老師強行把我安排進張韻那組,她當著全班的面嘆了口氣:“老師,我們怕拖后腿呀,
人家那么厲害,跟我們不合拍?!毙菹r,
女生們總會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分享零食、聊天、自拍。而我坐的地方,
仿佛有一圈無形的隔離帶,她們經(jīng)過時會刻意繞開,仿佛靠近我會沾染什么不好的東西。
曾有一個新生好奇地想在我旁邊坐下,卻被陳悅一把拉走,低聲說了句什么,
那女孩再看向我時,眼神里就多了避之不及的畏懼。我告訴自己懶得理會。訓(xùn)練照常完成,
每一個動作都做到標準無誤。書本翻得勤快,筆記寫得密密麻麻。
我只是在偶爾接到家里電話時,會捏著手機走到更遠的角落,
確保聽筒里傳來的關(guān)切不會混進背景音里那些突兀的嘲笑聲?!艾幀?,軍訓(xùn)累不累???
媽媽給你寄點防曬吧?”媽媽的聲音總是溫柔?!安挥脣?,我的夠用的。”“寶貝妹!
哥新歌聽了沒?哥跟你講,今天拍廣告那合作方蠢死了!
”二哥清亮歡脫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出來,總能驅(qū)散一點周遭的沉悶?!奥犃?,挺好的,
你專心工作?!薄板X夠不夠?”大哥言簡意賅,背景音是敲擊鍵盤的清脆聲響?!皦颉?/p>
”“瑤瑤,注意身體,別中暑?!卑职衷挷欢啵看味诙悸涞綄嵦?。“知道,爸。
”我握著電話,聽著那頭的關(guān)切,嗯嗯地應(yīng)著,把所有委屈和難堪都死死摁在喉嚨底下,
只露出平靜的、甚至帶著點笑意的聲音。掛掉電話后,我會站在原地深呼吸很久,
把喉嚨口的酸澀咽回去,再挺直脊背走回那片無聲的戰(zhàn)場。沒什么,都挺好的。
我以為沉默和退讓總能換來一點安寧。直到那天下午。張韻突然發(fā)出一聲急促的尖叫,
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她慌亂地翻著自己的儲物柜和包包,
帶著哭腔喊:“我的項鏈不見了!那條鉆石項鏈!我媽媽才送給我的!
”宿舍里頓時一陣忙亂,大家都幫她找?!皶粫粼谀睦锪??”“不可能!
我軍訓(xùn)前摘下來放抽屜里的!就在這兒!”張韻語氣斬釘截鐵,目光卻像毒蛇一樣,
倏地釘在我身上?!爸x瑤,剛才就你一個人在宿舍!是不是你拿的?
”所有的動作和聲音都停了。一道道視線聚焦在我臉上,探究的,懷疑的,看好戲的。
陳之浩立刻站出來,指著我的鼻子,語氣厭惡至極:“謝瑤,我知道你窮,
但沒想到你手這么不干凈!快把張韻的項鏈交出來!”“窮瘋了唄?!庇腥诵÷曕止??!八?!
搜她柜子和行李!肯定在她那兒!”張韻哭叫著,仿佛那條項鏈珍貴得如同她的命。
輔導(dǎo)員被驚動了,很快趕來。張韻哭得梨花帶雨,一口咬定是我偷的。
陳之浩和其他幾個人七嘴八舌地作證,說只有我有“作案時間”。輔導(dǎo)員的臉色嚴肅起來,
看向我:“謝瑤同學(xué),如果你真的,拿出來,道個歉,事情還好解決?!薄拔覜]拿。
”我看著他們,聲音平靜得自己都覺得意外?!澳阏f沒拿就沒拿?敢不敢打開讓我們看看!
”張韻不依不饒。陳之浩在一旁幫腔:“就是!心虛了吧!
”宿舍門口圍了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一種深深的疲憊和荒謬感裹挾住了我。
輔導(dǎo)員嘆了口氣,帶著一種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謝瑤同學(xué),為了證明你的清白,
你看...”我看著張韻那張寫滿惡意和篤定的臉,看著陳之浩急于表現(xiàn)的樣子,
看著周圍那些模糊的、看客的臉。心口那堵一直死死砌著的墻,忽然就塌了一角。
我什么也沒說,走到我的柜子前,拿出鑰匙。3.咔噠。鎖開了。柜門被我拉開。
里面的東西很少,幾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顏色素凈,面料看起來卻異常柔軟妥帖,
幾本書、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木盒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探照燈一樣掃進來,
迫不及待地想從這份“寒酸”里搜刮出罪證。張韻甚至迫不及待地伸手想去翻。就在那時,
我放在柜子里的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特殊的鈴聲是我專門為二哥設(shè)的,
是他自己彈唱的一段從未公開發(fā)表過的De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