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你家綠翹,長得虎背熊腰,脾氣還暴躁,整天跟個潑婦似的,哪個男人會要她?也難怪沈弈瞧不上她?!?/p>
“你……你敢罵我女兒是潑婦,看我不撕爛你的嘴?!?/p>
張桂花是大巖村出了名的潑婦,丟掉手中的瓜子,沖上去就去扯對方的頭發(fā)。
那名婦人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也扯住了張桂花的頭發(fā),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其她婦人連忙上前拉架,可越拉兩人打的越狠,還把拉架的婦人給打了,結(jié)果單挑變成了群毆。
姜梨對此已經(jīng)見怪不怪,這種婦人之間扯頭花的戲碼,在他們農(nóng)村經(jīng)常發(fā)生。
她那個嫂子就經(jīng)常跟村子里的其她婦人打架,她早已司空見慣。
沈弈卻怕她被這種場面嚇到,拉著她的手離開,“娘子,別管她們,我們走。”
沈家住在村尾,是一間獨立的土坯房,房屋前面是半人多高的院子。
走進院子,沈弈便喊道:“二弟,你嫂嫂來了,快出來見見!”
話落,從廚房里走出來一名青衣少年。
少年約莫十七八歲,身材高挑,容貌是難得一見的俊俏,眉目如畫,唇紅齒白,渾身透出書卷氣。
就是臉色太過蒼白,透出一抹病態(tài)。
身子骨也太過消瘦,給人一種弱不禁風(fēng)的感覺。
姜梨不禁在心里感嘆:
這便是她的小叔啊!
長得可真好看,只可惜是個病秧子!
“娘子,這就是我二弟沈衍。阿衍,愣著干嘛,還不快叫人?”
少年低垂著眼眸,對姜梨行了一禮。
“沈衍見過嫂嫂!”
聲音冷冷清清,帶著淡漠與疏離。
姜梨對他回了一禮,“小叔!”
一聲“小叔”叫的少年眉頭緊蹙,隨后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回了廚房。
“嘿,這小子怎么這么不懂規(guī)矩。”沈弈頗感無奈,“娘子,阿衍就是這性子,你別介意?!?/p>
姜梨可以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疏離,苦笑著搖頭,“怎么會呢!都是一家人。”
“姜娘子真是善解人意。”王媒婆笑著道:“時辰不早了,兩位新人快回房換喜服,別誤了拜堂的吉時?!?/p>
姜梨詫異的看向沈弈,“你準備了喜服?”
沈弈點點頭,“時間倉促,我怕岳父岳母來不及為你準備嫁衣,便到鎮(zhèn)上的成衣鋪買了現(xiàn)成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身。”
沈弈邊說邊拉著媳婦走進自己的房間,房間里家具簡潔,收拾的很干凈。
墻壁上貼著的一張大紅喜字,尤為的醒目。
床上的被子也是大紅喜被,被子上整整齊齊疊放著兩身大紅色喜服。
姜梨眼眶一熱,心中感動莫名。
按照當(dāng)?shù)亓?xí)俗,新娘子的嫁衣應(yīng)該由娘家人準備。
可是她的娘家人什么都沒有為她準備,甚至連一件嫁妝都沒有。
爹娘對此也很愧疚,可是他們做不了主。
她不怪爹娘,但心里多少都會有一些委屈。
畢竟嫁人一輩子只有那么一次,她也想像其她女子那樣身穿嫁衣,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出去。
原本以為只能成為遺憾,卻沒想到夫家為她準備了喜服。
沈弈見她眼眶紅紅的,心下一驚,“娘子,你怎么了?是這喜服不合你的心意嗎?”
“不,我很喜歡?!苯嫘α诵?,“你有心了?!?/p>
“娘子喜歡就好,對了,我這里還有一支銀簪,是我娘留下的。她在世時,叮囑我一定要將這支銀簪送給未來的兒媳。今日我便將這支銀簪送給娘子,希望娘子也會喜歡?!?/p>
沈弈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一支銀簪,那銀簪做工精細,末端鑲嵌著一朵粉紅色玉雕荷花,看上去十分精美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