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未央上京城總是給人一種向往期許,
殊不知這座城池?zé)o時不刻都儲存著數(shù)不盡的陰謀暗算,骯臟而又齷蹉。秋去冬來,萬物更迭,
上京的街道上白雪已經(jīng)堆積起薄薄一層,天空黑黝黝的似乎也沒有小下去的趨勢,
但這似乎并沒有影響街上小販叫賣的的熱情,
臨近年關(guān)人們自然是想多賺些錢好來過好這個新年。一切繁華盛世的景象,
但誰又知道這一切只不過是表象罷了。讓他一場血雨腥風(fēng)離這不遠(yuǎn)了。
皇宮中喪鐘的聲音傳出來,是宣婉皇后薨了。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們,又感到詫異,
有覺得晦氣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的,這又將近年關(guān),又要舉國發(fā)喪,
對于普通百姓而言確實高興不起來,不過詫異的是坊間傳聞皇帝雖然和宣婉皇后是年少夫妻,
在皇帝還是太子時期,就迎娶了太子妃,但兩人其實毫無感情基礎(chǔ),
甚至更有傳聞皇帝不喜皇后,但這不喜歡吧兩年前皇后云氏傳出小產(chǎn)后又被賜宣婉,
這宣婉皇后薨逝就舉國發(fā)喪,不過這些皇家之事也無人敢拿在明面說,
街上的人們還是有條不紊的忙活著。
在上京安陽王府的一處屋子中的女子身穿著的竟然還是夏裝,屋子里也沒有炭火,
很是簡陋只有滿是補丁的一床棉被被放在床榻上,仔細(xì)一看,女子身上滿是青紫的痕跡,
臉色蠟黃頭發(fā)枯草,身子也和單薄,瘦的都脫了相。但還是能看出底子很好,
即使是這副樣子,但模樣依舊出挑。女子顯然剛剛是在床上躺著的,但剛剛聽到喪鐘,
就急忙從床上跑了下來,跑到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院子中有一棵開的正好的梅花樹,
白雪未曾將梅花的艷麗掩蓋,仿佛是感受不到冷似的,女子伸出手想要觸碰,
梅樹卻離得很遙遠(yuǎn),似乎怎么也不能觸碰到,
突然院外吵鬧聲傳進(jìn)來稀稀疏疏的讓人聽得不怎么真切。好似是發(fā)生了爭吵,
女子卻是心里因為那喪鐘內(nèi)心很是擔(dān)憂,再過一日她便可以逃離這個魔窟,
回歸正常的生活了,可是宣婉皇后這檔子死了,不知道那人會不會按照約定派人來救她。
女子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身份尊貴又如何,青梅竹馬情深意切又如何,最終抵不過真心易變,
人心真是比鬼神還可怕的東西。還沒等她思量太久屋門被打開了,風(fēng)雪被吹了進(jìn)來,
女子似乎是感受到了冷意,微微皺眉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還沒看清來人就先聽到了哭聲“小姐,以銘她……”聽到這女子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突然咳嗽出一口血,那哭聲的主人是個丫鬟模樣的打扮,
臉上竟然還被烙上了罪犯才有的烙印,腿腳似乎也不怎么好,走路一瘸一拐的,
手里還拿著一件披風(fēng)。“啊,小姐,小姐您別嚇奴婢啊。”女子卻是上前拉著丫鬟的手,
面色悲傷又痛苦眼中已經(jīng)續(xù)滿了淚花“綠芙,以銘她怎么了?
”叫做綠芙的丫鬟只是哭著搖頭將手中的披風(fēng)披在女子身上。
兩人其實已經(jīng)心知肚明對方要說的話了,有些事情不說便已經(jīng)可以知曉答案了。
“以銘她被人打死了,等奴婢知道的時候,以銘已經(jīng)被丟到亂葬崗喂野狗了?!本G芙哭著道。
“是那個王二,等我出去我定要血債血償。”女子的手附上丫鬟的臉眼神異常的堅定。
外面?zhèn)鱽韯屿o“唉喲,王妃這是干嘛呢,怎么和奴婢一起趴在地上,真是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也不知道這太尉府到底是怎么交的。”一個看面相就奸詐的老嬤嬤進(jìn)來了,
這是安陽王府的管事老嬤嬤,拜高踩低的玩意罷了?!鞍ミ希蹂@是要干嘛,
這是要吃了老身我啊,這么恐怖的看著奴才我,王妃還是先回去整理整理吧,
王爺今晚可是要王妃侍寢呢!王妃真是好福氣呢,范這么大的錯,
王爺也只將王妃關(guān)起來幾日,不曾苛責(zé)?!崩蠇邒哒f話說的夾槍帶棒,陰陽怪氣的。
老嬤嬤口中的王妃也就是女子叫做聶曼是太尉聶明嫡女聶曼,
可為何會變得如此凄慘那就是一個漫長的故事了。聶曼只是看著老嬤嬤并不說話,
心里都是盤算著今晚怎么應(yīng)付安陽王趙傅予,當(dāng)今圣上的皇叔,
然后明日正大光明的離開這個牢籠。這五年她已經(jīng)過的夠苦了,從天之驕女變成如此境遇,
她身上的傲氣早也被淹沒在安陽王的拳打腳踢中。老嬤嬤看聶曼不理睬自己,
竟然直接命人將其從地上拽起來“送王妃好好梳洗一番,別將病氣過給王爺,
還有這個賤婢關(guān)進(jìn)柴房三日不許吃喝好好反省,免得讓人說我們王府沒規(guī)矩。
”這人是在說剛剛綠芙闖進(jìn)來看聶曼的事情,
聶曼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己是第多少次被關(guān)進(jìn)這間屋子挨餓受凍了,自從嫁進(jìn)王府,
她的出行就被限制了,趙傅予一有不順心就愛拿她撒氣,她也曾反抗過,但結(jié)果都不順人意。
她也求過她的父親,但她的父親只會在一旁說安陽王勢力大,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好在明天就可以解脫了,她向皇帝求得了和離書,詔書宣告的日子是訂在的明天。
聶曼現(xiàn)在不經(jīng)有些后悔,怎么沒提前一天呢,還能免受一次皮肉之苦。聶曼沒有掙扎,
任由那些下人動作,因為反抗沒有用,
這偌大的王府中除了自己帶來的陪嫁丫鬟以銘和綠芙?jīng)]人尊敬她,
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傷痕累累的綠芙了,但明天就沒事了,安陽王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聶曼給了綠芙一個眼神示意她忍一忍,馬上就可以回家了。可是一連七日過去了,
聶曼都沒能等到皇帝的詔書,聶曼不免懷疑家真的可以回得去嗎,白天安陽王不在王府里面,
晚上安陽王一回來就開始打罵聶曼,拳拳到肉,
聶曼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期待變得空洞凄涼絕望,那人失約了,
聶曼突然笑起來來把正在打她的趙傅予嚇唬住了“你笑什么笑,啊,還想著你的太子哥哥,
哦不是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皇帝了,我的好侄兒來娶你呢,做夢,像你這么不貞不潔不忠的女子,
和那妓女有什么區(qū)別?!闭f著手上的力度更重了。聶曼吐出一口鮮血,依舊笑著,
回光返照般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把趙傅予撞倒在地,將頭上的簪子拔出來想要刺向趙傅予,
可這柔弱的身軀怎么可能是一個健壯的男人的對手,更何況對方會武,剛剛只不過是僥幸,
趙傅予沒有防備罷了。簪子自然是沒有刺中,聶曼反被一腳踹在了柱子上,
聶曼聽到了自己骨頭斷掉的聲音,她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她好恨啊,天道不公啊,
憑什么憑什么,自己一身向善落得個這樣的結(jié)局,憑什么憑什么,她好不甘心啊。
要是一切能重來就好了,她一定會為自己尋一個好結(jié)果,
一定不會再讓自己身陷囹圄痛不欲生?!摆w傅予,我祝你趙家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不得善終……”聶曼用盡了力氣邊吐血邊及其苦難的說出來了這句話,便閉上了眼。而回到,
皇宮之中,皇帝趙禹赫獨自坐在皇后的棺材前,時不時的和尸體說說話,燒燒紙錢,
宮人們都在殿外守著,生怕觸了皇帝霉頭。
只有一位御林軍首領(lǐng)模樣打扮的人皺著眉頭很著急的樣子,這幾日皇帝不許任何人進(jìn)去打擾,
一律事物都不曾打理,大臣們怨聲載道,
御林軍首領(lǐng)晨照自幼跟在太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皇帝身邊,
深知現(xiàn)在的皇帝是不會顧忌舊情真的可能會殺掉擅自進(jìn)去的人,可是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這幾日不理朝政就算了,可是與聶大小姐的詔書也還沒有頒布,
也不知道聶大小姐如今怎么樣了,這么想著晨照急得不行,最后終于打開了正殿的大門,
惴惴不安的進(jìn)去。安陽王府也掛上了白綢,雖然趙傅予及其的不愿意,但過場總歸要走的,
畢竟也是自己不惜手段才得到的女人??上Ь瓦@么死了,自己還沒玩夠呢!
在安陽王府門口無人在意的角落,一個女子與這個世界顯得格格不入,
女子的肩膀上還趴著一只通體發(fā)白的貓,卻不是真貓,只是一個虛影?!澳憧窗桑瑏硗砹?,
在上個世界就應(yīng)該聽我的,速戰(zhàn)速決,你非得說要采取柔和戰(zhàn)術(shù),現(xiàn)在人死了,
還怎么幫人奪取氣運成為這個世界的主角呢?”女子看著安陽王府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
那只虛幻的貓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那不是咱們兩每次的手段都太簡單直接了嗎,
在總部的積分都快墊底了,我不是想著多周旋周旋,多賺點積分嘛。
”“先在還不是得重新開始多的積分都打出去咯,你查查這本故事的大概?!迸觿傉f完話,
虛幻的貓便消失了。女子背靠在墻上閉著眼哼著歌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墻面。
原來女子是故事改編局的員工零八,每一本故事完成后就會形成一個小世界,
供給給現(xiàn)實世界的觀眾觀看,但是故事總是千篇一律的肯定不行,
所以他們這些員工就穿梭于各個小世界,為觀眾選擇的最意難平角色助力,
以新選擇的角色新開一篇章,但新的故事并不會由作者書寫而是被選中的角色,
他們會為他們覺醒自我意識,這樣后續(xù)的發(fā)展才會更吸引人眼球。
以往零八都是直接了當(dāng)?shù)恼业侥莻€角色,為他植入整個故事,
但這樣一來就相當(dāng)于給那個角色開了金手指,大多數(shù)故事就會朝著大概相同的結(jié)局而去,
一來二去,零八和白貓的積分自然就少了,主要是沒多少人看了。所以上一個世界,
白貓就要采取柔和戰(zhàn)術(shù),自然而然的幫助那角色發(fā)現(xiàn)不對勁做出防范,
所以就耽擱了很長時間。過了一會白貓又出現(xiàn)在了零八肩頭“零八零八,
這個世界的故事是多人重生文唉,咱們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新穎的,這只是第一世,
下一世就要開始了?!薄爸厣哪窃趺催€會投出聶曼和云青圻兩個角色……,那就不管了,
走吧去下一個世界,到時候回來看看就行了?!闭f完便消失在原地。聶曼死后意識逐漸消散,
她感覺自己身處一片混沌之中。只是讓聶曼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能再次睜開眼,
窗外面耀眼的陽光照射進(jìn)來,床上的聶曼也悠悠轉(zhuǎn)醒,身上竟然也沒有傳來疼痛,
但她沒有為此而高興,這只不過是新一輪的折磨開始罷了。趙傅予是不會放過她的。
但推開房門的人令她感到無比震驚,竟然是臉上沒有任何損壞的以銘,
聶曼激動的從床上起來“以銘,你不是……,是你來接我了嗎?”話才出口淚已經(jīng)流了出來。
以銘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連忙將聶曼扶住“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以銘是做錯什么事情了嗎?姑娘你別哭呀?!甭櫬鲋糟懙氖指惺艿骄眠`的溫度,
看向窗外是梨花,不是梅花,這,這是我的梨菲院?!艾F(xiàn)在是明德年還是宣瑾年?
”聶曼很快反應(yīng)過來開口詢問。“回姑娘,自然是明德39 年。
”以銘當(dāng)真覺得自家姑娘睡糊涂了。明德39年,是了是了,
就是這一年今日云家的宴會上云青圻被陷害上了當(dāng)今太子趙禹赫的床上,
兩人發(fā)生了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趙禹赫迫于輿論和擔(dān)當(dāng)不得不娶了云青圻做側(cè)妃,但總有人不滿,
。云家官位不高,對太子的助力不會太大。所以各方勢力將云青圻推上了太子妃的位置。
而我這個與太子青梅竹馬長大的太傅之女,成為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話,
當(dāng)時我們都不知道云青圻也是被人陷害的,因此趙禹赫恨及了云青圻,
一邊安撫我說定然要將真相調(diào)查個水落石出,太子妃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我才會是與他相守一生的人。當(dāng)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可偏偏當(dāng)時的我深信不疑,
哈哈當(dāng)真可笑。后來偏偏云青圻有孕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怎么當(dāng)上的太子妃,
所以東宮里的人都不待見她,因此那個孩子流產(chǎn)了,
碰巧那時趙禹赫查清楚了云青圻也是被陷害的,對她的愧疚越發(fā)的大,
也不再令人針對云青圻,甚至自己也抽空會去看望她,
后來在相處中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愛上了云青圻,
卻轉(zhuǎn)頭對我說皇后的位置會是我的,現(xiàn)在只能委屈我做側(cè)妃。承諾日后定然會加倍補償我。
可笑,我聶曼令做寒門妻,不為高門妾。所以我賭氣嫁給了當(dāng)時追求我的安陽王趙傅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