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計劃”的啟動,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中國速度”。
僅僅一周時間,我之前進入的那個地下科研中心,就被徹底改造,成了項目的專屬基地。它被賦予了一個極具東方色彩的代號——“昆侖”。
“昆侖”基地,無疑是這個星球上科技含量最高的地方之一。它擁有獨立的核聚變能源供應,有“盤古”超級計算機的最高算力支持,有全球最頂級的材料學、生物學、高能物理實驗室。
而我,林書,這個曾經(jīng)的圖書管理員,擁有了基地最高級別的“S級”權限,以及一間位于基地最核心區(qū)域的、大得像個籃球場的……“靜室”。
靜室的設計,是三位院士和我反復討論的結果。它像一個巨大的白色蠶繭,墻壁由一種不知名的復合材料構成,可以完美屏蔽外界的一切電磁和物理干擾。內(nèi)部的空氣循環(huán)系統(tǒng),過濾精度達到了分子級別。用趙德海院士的話說:“我們要確保,你吸進去的每一口‘靈氣’,都是純凈的,沒有任何雜質的變量?!?/p>
我的工作,或者說“修煉”,被正式排上了日程表。
每天早上六點,我準時起床,在靜室里進行兩個小時的吐納修煉。而這個過程,將被上百個不同種類的、由錢振華院士團隊特制的傳感器,進行全方位的、無死角的監(jiān)控。
我的心跳、血壓、腦電波、體表溫度、能量輻射……所有的數(shù)據(jù),都會實時傳輸?shù)健氨P古”超算,進行建模和分析。
上午,是“學術交流”時間。我會和孫濟民院士的團隊,探討修煉對人體細胞和基因的影響。一開始,他們對我提供的血液和組織樣本,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但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令人沮喪的事實:我的細胞,在離開我身體的瞬間,就會迅速“凡化”,所有超凡特性消失殆盡。
“這說明,‘靈氣’或者說你的‘金丹之力’,是你身體細胞維持高能狀態(tài)的必要條件?!睂O老在一個巨大的屏幕前,指著復雜的基因圖譜,對我說道,“你的基因序列,并沒有發(fā)生根本性的改變,但是,其中有幾段我們以前認為是‘垃圾DNA’的片段,被激活了。它們像一個個微型的天線,似乎在接收著某種我們還無法探測的宇宙信號。”
下午,則是趙德海院士的“工程實踐”課。我們會待在一個巨大的、如同飛機庫般的實驗室里。趙老會拿出各種各樣的材料,從普通的鋼材,到最尖端的航天合金,讓我嘗試用我的“金丹之力”去“煉化”它們。
我按照一些古籍中記載的、粗淺的“煉器”法門,將金丹之力注入一塊鈦合金。在消耗了我近三成的能量后,那塊原本銀白色的合金,變成了一種閃爍著淡金色光澤的、全新的物質。
經(jīng)過檢測,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塊新材料的硬度、韌性和耐高溫性能,全面超越了地球上已知的任何一種合金!
“天哪……”趙老捧著那塊合金,像捧著稀世珍寶,“如果用它來制造戰(zhàn)斗機引擎的渦輪葉片,我們的發(fā)動機推力,至少能再翻一番!困擾了我們幾十年的心病,就這么……這么被你用手摸了一下,就解決了?”
我看著他激動的樣子,心里有些哭笑不得。這在我看來,不過是一次不太成功的、把法器煉成了“法寶”材料的失敗嘗試而已。
晚上,是我最痛苦的時間。我要和錢振華院士的團隊,一起研究最核心的問題——“靈氣”到底是什么?
錢老堅信,靈氣是一種客觀存在的物理現(xiàn)象。為了捕捉它,他在我的靜室周圍,部署了一套名為“九天玄網(wǎng)”的探測陣列。這個陣列,甚至動用了一些尚未公開的、涉及引力波和高維空間理論的實驗性設備。
然而,一個月過去了,我們一無所獲。那些最精密的儀器,在我的修煉過程中,讀數(shù)永遠是“零”。靈氣,就像一個幽靈,只存在于我的感知中,卻無法被任何現(xiàn)代科技所觀測。
“這不科學!”一個年輕的物理學博士,在一次會議上崩潰地喊道,“要么是我們的理論錯了,要么……要么就是這一切都是唯心的!”
“沒有什么唯心與唯物,只有已知和未知?!卞X老卻顯得異常平靜。他看著我,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我的身體,看到了我丹田里的那顆金丹。
“林書同志,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只有你能感知到靈氣?為什么只有你能修煉?”他緩緩地說道,“或許,問題不出在儀器上,而是出在……我們身上?!?/p>
“我們,或者說,所有的普通人,都缺少一個最關鍵的‘接收器’?!?/p>
錢老的話,讓整個會議室陷入了沉思。
也就在這時,那個代號“燭龍”的男人,走進了會議室。他帶來了一個消息。
“‘昆侖’基地的存在,已經(jīng)正式被列為‘第零號國家機密’?!彼h(huán)視眾人,聲音冰冷,“這意味著,從今天起,在座的所有人,包括你們的家人,都將受到最高級別的安全保護,也意味著,你們將永遠失去離開這里的自由?!?/p>
“直到,‘飛升計劃’成功的那一天。”
沒有人提出異議。因為所有人都明白,他們正在參與的,是一項足以改變?nèi)祟愇拿鬟M程的、最偉大的事業(yè)。
而我,這個唯一的修仙者,也終于接受了我的新身份。我不再是一個追求個人超脫的隱士,我成了一把鑰匙,一個火種,一個被寄予了整個民族希望的……“項目組長”。
我肩上的擔子,比我想象的,要沉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