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曉曉,是個熱愛探險的博主,也是一個無神論者。為了博眼球,
我經(jīng)常和朋友一起去深山老林里拍攝一些傳得神乎其神的東西。
子溝迷魂陣、呼蘭河夜哭墳、老林子里的引路鬼火、凍土坡僵尸翻坑順著傳言我們一探究竟,
卻發(fā)現(xiàn)不過是謠言。這使我更加的堅定了無神論。直到……那個冬天——“哈嘍大家好!
我是曉曉,這次我們來到了東北的向斜山,聽說這里有一個妖怪洞,呼!
每到月圓之夜妖怪就會出來吸收日月精華用來修煉!”“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為了探尋它的真實性,
這次我們邀請了東北本地的朋友閆鐵柱一起行動!”“來鐵柱和大家打個招呼!
”鐵柱有些害羞,他撓撓頭道:“大家好?!薄敖裢硎c半我們就去探個虛實,
大家拭目以待吧!今晚十二點半,直播間不見不散!”我關(guān)閉平臺的直播,
轉(zhuǎn)身和朋友們對閆鐵柱的加入表達(dá)了熱烈的歡迎。晚上在木屋里,
我們圍著火盆靜靜等待十二點半的到來。鐵柱率先開口:“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黃皮子討封?
”本來還昏昏欲睡的我霎時來了興致:“當(dāng)然了,聽說它會問你,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如果你說像人,它就能修成正果;要是說它像神,它立馬就能成精害人。對不?
”朋友們也聚精會神的期待鐵柱的回答。鐵柱故作神秘:“是也不是。
”小爽打趣道:“誒呀,快別賣關(guān)子了?!辫F柱身體微傾:“老人常說,如果你回答說像人,
那么黃皮子就會拘你一魂一魄,你就成個癡傻了;要是說像神,那你就壞了它的道行,
它就會報復(fù)你!”我聽著這無解的答案,有些想笑:“照你這么說,那豈不是‘死’路一條?
”“倒也不是無解,聽老人說啊…”“叮叮?!币魂嚶曧憞樀么蠹宜矔r神經(jīng)緊繃,
阿哲不好意思的舉舉手機,打破了緊張的氛圍。“干嘛??!人嚇人嚇?biāo)廊撕冒桑?/p>
”小爽白了一眼?!昂俸?,我也被嚇了一跳,是時間到了,我們該出發(fā)了?!北贿@么一打斷,
我也沒了繼續(xù)深究的興致,準(zhǔn)備好行囊,打開直播,一行四人出發(fā)前往傳聞中的山洞。
北風(fēng)跟刀子似的刮著臉,雪沒到膝蓋,踩上去咯吱作響。今夜月亮很圓很亮,
想必如果傳言是真的,那么我們一定會見到這修煉的妖怪。爬上一個斜坡,
鐵柱半開玩笑的說:“聽老人說,從前有野狗從這里刨出來大片的骨頭,在那啃的時候,
路過人上前一看,居然是個人頭骨?!卑⒄馨褦z像頭對著鐵柱,
黑夜伴著月光還有呼呼的北風(fēng),一股涼意從腳底向上蔓延。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鐵柱繼續(xù)道:“聽說那上面還有腐爛的肉呢。后來才知道,這片兒啊原來是個亂葬崗,
都是沒親沒故的可憐人,卷個鋪蓋就埋里了,所以啊,這兒常年有孤魂野鬼游蕩。”“噓,
你仔細(xì)聽,是不是有人在哀嚎…”小爽抱緊我的胳膊,我環(huán)顧四周,遠(yuǎn)處一片漆黑,
風(fēng)不停的刮,偶爾傳來幾聲鳥叫。我承認(rèn)我心里有些發(fā)毛了。
鐵柱突然大叫一聲:“啊——”我和小爽被嚇得尖叫,原地跳起來。
這時阿哲和鐵柱哈哈大笑,鐵柱:“哈哈哈,逗你們的,別生氣哈,阿哲出的主意。
”阿哲:“這你就不厚道了啊?!毙∷瑲獾淖分⒄艽?。呼,
我不禁深吸一口氣平復(fù)緊張的心情。不過經(jīng)過這么一鬧,黑夜似乎也沒那么可怕了。
又往前走了挺遠(yuǎn),雪地留下一排排腳印,隨后又被風(fēng)吹平。月亮似乎變暗了,
阿哲突然停下腳步,聲音顫抖:“你們看,前面,前面那是不是個人?
”小爽對著阿哲揮揮拳頭:“還來,信不信我捶你!”我瞇眼一瞅,
雪地里蹲著個黃乎乎的東西,半截身子埋在雪里,瞅著像只半大的黃皮子??晒志凸衷冢?/p>
它倆后腿著地站著,前爪攏在胸前,腦袋歪著直勾勾盯著我們。我頭皮發(fā)麻拉著小爽,
鐵柱帶著我們想繞開它??蓻]走兩步,那黃皮子突然尖聲尖氣開口了,聲音又細(xì)又飄,
像個小孩兒在學(xué)大人說話:“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我雙腿像灌了鉛,心直突突,
小爽更是嚇得腿一軟差點跪下,嘴里哆哆嗦嗦說不出話。我看向鐵柱?!跋駛€屁!
”鐵柱急中生智,撿起地上的雪塊狠狠砸過去,“滾!”雪塊砸在黃皮子頭上,
它嗷地叫了一聲,轉(zhuǎn)身就竄進(jìn)了旁邊的樹林,那速度快得像道黃影子,眨眼就沒了蹤影。
樹林里隨即傳來一陣咯咯的怪笑,笑得人頭皮發(fā)麻。我們哪還有找妖怪的心,掉頭就往回走。
到家時天還是黑的,我和小爽窩在炕上,小爽嚇哭了,我也嚇得夠嗆,
我強忍著害怕拍拍小爽后背安慰她。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再次睜眼已經(jīng)天亮了,
我給小爽掖了掖被子,下地穿鞋。阿哲突然跑過來興奮的跟我說,昨天直播賺了一大筆錢,
不如今晚再去一趟。我看著昨天的直播回放,心有余悸。好在有鐵柱在,我們才能全身而退,
所以我果斷的拒絕了。我們給了鐵柱昨天一半的收入,就準(zhǔn)備回去了。誰知道,
小爽晚上突然高燒不起,胡話里總念叨著“黃皮子”“像人”。我們請來了村里的神婆,
神婆一看就知道糟了,趕緊找了張黃紙,用朱砂畫了道符燒成灰兌水給小爽灌下去,
又在門口擺了碗小米,燒了三炷香,嘴里念念有詞說了半宿。折騰到后半夜,小爽才退了燒。
神婆說那黃皮子討封被拒,肯定記恨上了,只是沒找到機會下手,
叮囑鐵柱往后走夜路都要帶著硫磺。村里人聽說后再也沒人敢招惹黃皮子,
而那片山坳的樹林里,每逢大雪天,總能隱約聽到有人在問:“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我們?nèi)齻€在小爽退燒后就離開了,她看起來還是病懨懨的,
所以我打算回去后帶她去寺廟燒燒香。之后我們回歸了正常生活,
和鐵柱雖有聯(lián)系卻也沒再見過面。直到幾年后……我又來到了向斜山?!拔?,
曉曉我下個月結(jié)婚,你來參加婚禮不?”腦海里不禁浮現(xiàn)那雙綠油油的眼睛,
身體打了個冷顫,不過仔細(xì)一想這么多年了什么事也沒有,所以還是決定去?!爱?dāng)然去,
真是恭喜恭喜?!薄拔覇柫诵∷桶⒄?,小爽說要去出差不然也過來了,
你跟阿哲一起過來吧還有個伴?!薄靶校仡^見。”幾年前的事還歷歷在目,
無神論的世界觀也崩塌了,我回來后總?cè)ニ聫R燒香拜佛,對那些精怪也越發(fā)尊重。
——日子很快,轉(zhuǎn)眼就再次踏進(jìn)了向斜村。鐵柱家處處透露著喜慶,短暫休息后,
大家免不了喝酒聚餐。鐵柱的媳婦銀杉是個知性的美人,有條不紊的招待客人。
我和阿哲等著鐵柱入席,半晌也不見人,我不由得詢問鐵柱媳婦:“銀杉,鐵柱呢?
怎么半晌也不見人,這天都黑了。”銀杉笑笑:“曉曉,他去隔壁村接我二哥去了,
這天都黑了還不回來,我打個電話問問吧。
”“嘟——嘟——嘟——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銀杉連打了好幾個也沒人接,
又給她二哥打去,她二哥說鐵柱根本沒去他家。銀杉急了,要去看看,我不放心她,
就叫上阿哲,我們?nèi)齻€一起去看看。沒想到去隔壁村居然路過遇見黃皮子的地方。定睛一看,
遠(yuǎn)處地上趴著個人,沒錯,就是鐵柱,鐵柱暈倒在地上。阿哲把他背了回去。
我們把鐵柱送到了鎮(zhèn)上的醫(yī)院,做了全身檢查,什么事也沒有,但是就是昏迷不醒。
嘴里時不時冒出兩句“是它”“它回來了”誰?它是誰?
不知道為什么我腦袋里全是那只半大的黃皮子。鐵柱昏迷了一天一夜后醒了。
把鐵柱弄回家后,他就不對勁了。白天眼神呆滯,直挺挺地坐在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