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三年,我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是別人影子的替身。暴雨夜我渾身濕透為她送藥,
卻聽見她笑著打電話:“他?只是像你的替代品。”離婚協(xié)議甩在她面前時,
她第一次慌了:“開個條件,別鬧。”我摘下婚戒輕笑:“條件?就是請你永遠消失。
”后來商業(yè)峰會,我的新未婚妻挽著我驚艷全場。前妻紅著眼闖入休息室:“你愛過我嗎?
”我的未婚妻微笑擋在身前:“這位女士,請自重。
”***第一章 雨中真相窗外是潑天的雨,砸在玻璃上,發(fā)出沉悶又持續(xù)的聲響,
整個世界都陷在一片混沌的濕冷里。顧琛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雨水順著下頜線不斷滴落,
在他腳邊匯成一小灘水洼。他手里緊緊攥著一盒胃藥,包裝盒被雨水浸得有些發(fā)軟。
他剛從一場重要的跨國視頻會議里抽身,蘇婉一條“胃疼得厲害”的短信就發(fā)了過來。
他連西裝外套都沒來得及拿,抓了車鑰匙就沖進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里。闖了兩個紅燈,
水汽氤氳了車窗,雨刮器瘋狂擺動,也幾乎看不清前路。三年了。結(jié)婚三年,
他像個不知疲倦的陀螺,圍著蘇婉旋轉(zhuǎn)。她隨口一句不舒服,
他就能放下手上幾千萬的合同趕回來;她皺一皺眉,他就能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夠好。
圈子里人人都笑他是舔狗,是蘇婉最忠貞不貳的蠢貨。他不在乎,他總以為,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他能把這塊冰捂熱。別墅里很安靜,只有雨水敲打世界的喧囂。
顧琛放緩了腳步,蘇婉喜歡安靜,也許她已經(jīng)睡了。他不想吵醒她。主臥的門虛掩著,
透出溫暖的燈光和一絲……輕快的笑聲。是蘇婉的聲音。顧琛腳步頓住,
心里那點因為冒雨送藥而產(chǎn)生的微末委屈,瞬間被一股巨大的暖流取代——她沒事,
她還能笑,真好。他下意識就想推門進去,把藥遞給她,再叮囑她幾句。但下一刻,
另一個名字像淬了冰的針,透過門縫,精準地刺入他的耳膜,瞬間凍結(jié)了他臉上所有表情。
“……他???剛給我發(fā)消息了,冒著大雨給我買藥呢。
”蘇婉的聲音帶著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還有一絲……嘲弄,“呵,是啊,就跟你說的一樣,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挺好用的?!鳖欒≌驹谀抢?,雨水順著發(fā)梢滴進脖頸,冰寒刺骨。
他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電話那頭似乎說了什么,蘇婉的笑聲更加清晰,
帶著一種他從未聽過的、炫耀般的輕佻:“替代品當(dāng)然要盡職盡責(zé)才行嘛。
要不是他那張臉有幾分像你,性格又夠聽話,我怎么可能忍他三年?”“放心吧,
我的白月光從來只有你一個……他現(xiàn)在?估計正淋得像條狗一樣往回趕呢吧?嘖,
想想還挺可憐的?!薄昂美?,知道你心疼我,等你回國……”“咔噠?!睒O其輕微的一聲,
是顧琛握在門把上的手無意識收緊發(fā)出的聲音。里面的通話聲戛然而止。幾秒后,
蘇婉警惕的聲音傳來:“誰在外面?”顧琛沒有動。他只是站在那里,
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凈凈,留下一片死寂的冰冷。
胃里的那點不適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空蕩蕩的麻木。原來是這樣。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挺好用的。替代品。像你。忍他三年。淋得像條狗一樣??蓱z。
每一個字都化作最鋒利的刀,將他三年來的付出、隱忍、愛戀,攪得粉碎。
他像個徹頭徹尾的笑話。門被從里面拉開。蘇婉穿著一身絲質(zhì)睡袍,
臉上還帶著講電話時未褪盡的輕松笑意,看到門外渾身濕透、臉色煞白的顧琛,
她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蹙起精心描畫過的眉,
語氣里帶著慣有的、不耐煩的責(zé)備:“你站這兒干什么?嚇我一跳。藥呢?
”她的目光落在他空空如也的另一只手上,眉頭皺得更緊:“沒買到?真是的,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臟死了,快去洗洗,別把我地毯弄濕了。
”她說著,就要轉(zhuǎn)身回去,仿佛他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弄臟了地板的物件?!跋裾l?
”沙啞得幾乎破碎的聲音從顧琛喉嚨里擠出來。蘇婉背影一僵,緩緩轉(zhuǎn)回身,
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被傲慢覆蓋:“你胡說八道什么?淋雨淋傻了?
”“我問你,我像誰?”顧琛抬起頭,雨水順著他漆黑的發(fā)梢滑過高挺的鼻梁,
滴落在他濃密的長睫上,那雙總是盛滿溫柔和縱容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死水一樣的沉寂,
深處卻像有冰焰在燃燒。蘇婉被他從未有過的眼神看得心頭發(fā)慌,強自鎮(zhèn)定道:“顧琛,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我沒空跟你在這兒猜謎語,藥沒買到就再去買!”“買藥?
”顧琛極輕地重復(fù)了一遍,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荒謬的笑話。他低頭,
看著自己手里那盒被雨水泡得發(fā)軟的胃藥,然后緩緩地、緩緩地松開了手。
藥盒“啪”地一聲掉落在光潔的地板上,滾了兩圈,停在她睡袍的裙邊?!安槐亓恕!彼f。
聲音平靜得可怕,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翱磥?,你并不需要?!彼D(zhuǎn)身,再沒有看她一眼,
踩著滿身淋漓的雨水,走向書房?!邦欒?!你去哪兒?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蘇婉在他身后氣急敗壞地喊道,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和更大的惱怒?;貞?yīng)她的,
是書房門被輕輕關(guān)上的聲音。顧琛靠在冰冷的門板上,
外面似乎傳來蘇婉不滿的嘟囔和摔打東西的聲音,但他聽不真切了。耳朵里嗡嗡作響,
只有那句“替代品”在反復(fù)回蕩。他走到書桌前,電腦屏幕還亮著,是未處理完的郵件。
他面無表情地坐下,移動鼠標,打開了一個幾乎從未使用過的文檔。
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落在鍵盤上,冷靜地敲下四個字。離婚協(xié)議。財產(chǎn)分割?
他名下的一切都做了婚前公證。蘇婉帶來的那點嫁妝,他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這三年他送她的珠寶、房產(chǎn)、股票,他一樣沒提,權(quán)當(dāng)喂了狗。
他只需要她干干凈凈地、徹底地從他的生命里消失。打印機發(fā)出細微的嗡鳴,
吐出幾張還帶著熱度的紙。右下角,他已經(jīng)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力透紙背。拿起那幾張紙,
他拉開書房門。蘇婉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拿著毛巾,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頭發(fā),見他出來,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知道錯了?過來給我把頭發(fā)吹干,
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剛才的發(fā)神經(jīng)?!鳖欒∽哌^去,沒有看她遞過來的毛巾,
而是將手里那疊紙,輕輕放在了茶幾上?!昂灹税??!碧K婉的動作頓住,
目光狐疑地掃過那幾張紙。當(dāng)最上面“離婚協(xié)議書”幾個加粗的黑字撞入眼簾時,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她一把抓起來,飛快地掃了幾眼,
臉色從錯愕到震驚,最后化為一種被羞辱的憤怒?!邦欒?!”她猛地將協(xié)議摔在茶幾上,
聲音尖利起來,“你什么意思?你來真的?就因為我剛才說了你幾句?你至于嗎!
”顧琛垂眸看著她,眼神淡漠,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三年,挺能忍的?!彼_口,
聲音里聽不出絲毫波瀾,“辛苦了?!碧K婉的臉瞬間白了一下,她似乎終于意識到,
他可能真的聽到了那些話。但長久以來被捧著的傲慢讓她拉不下臉來解釋,
反而用一種更加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來掩飾心虛:“你偷聽我打電話?顧琛,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卑鄙了!”“簽了吧,對你我都好。”他重復(fù)道,無視她的指責(zé)。
“我不簽!”蘇婉猛地站起來,胸口劇烈起伏著,“顧琛,你別給臉不要臉!開個條件,
別鬧了行不行?你想要什么?股份?還是城東那個項目?你說?。?/p>
”她習(xí)慣性地用這種施舍般的語氣,仿佛他提出離婚,只是為了索取更多的利益。
顧琛靜靜地看著她,看了足足有三秒。然后,他極輕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沒有半分溫度,
只有無盡的嘲諷和冰寒。他抬起左手,落在自己右手的無名指上。
那里戴著一枚簡約的鉑金婚戒,三年來從未摘下過。他輕輕一褪,戒指便滑落下來,
被他隨意地丟在那一紙協(xié)議上,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皸l件?”他看著她驟然收縮的瞳孔,
聲音輕得像嘆息,卻又重如磐石,“就是請你,帶著你那份令人作嘔的‘愛’,
永遠、徹底地,從我眼前消失?!闭f完,他不再有絲毫留戀,轉(zhuǎn)身走向玄關(guān),拉開大門。
門外,暴雨依舊傾盆,仿佛要沖刷干凈這世上所有的污穢和虛假?!邦欒?!你敢走!
你走了就永遠別回來!”蘇婉歇斯底里的尖叫從身后傳來,混合著瓷器碎裂的聲響。
顧琛的腳步?jīng)]有半分遲疑,徑直步入了漫天雨幕之中。冰冷雨水再次澆透全身,
卻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黑色的轎車碾過積水,濺起一片水花,
毫不留戀地駛離了這棟精心打造卻從未有過溫暖的“家”。別墅里,蘇婉呆立在原地,
看著茶幾上那枚冰冷的戒指和刺眼的協(xié)議,第一次,一種名為恐慌的情緒,
密密麻麻地攥緊了她的心臟。他好像……真的不要她了?!粋€月后,
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空氣里彌漫著咖啡的醇香。
顧琛坐在辦公桌后,處理著文件,眉宇間是前所未有的疏朗冷靜。特助陳銘站在桌前,
恭敬地匯報:“顧總,夫人……蘇小姐那邊又派人來了,還是想約您見面,
說愿意在協(xié)議上讓步,只求您一見。”“不見?!鳖欒☆^也沒抬,
筆尖在紙上劃過利落的弧度,“告訴那邊律師,我的條件不會變。她再拖下去,
我不介意走訴訟程序?!薄笆??!标愩憫?yīng)下,絲毫不敢同情那位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總裁夫人。
這一個月,顧總雷厲風(fēng)行,不僅快速推進了幾個停滯的大項目,
手段更是比以往更顯凌厲果決,整個顧氏上下都感受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氣氛。這時,
內(nèi)線電話響起。顧琛按下接聽,前臺小姐甜美的聲音傳來:“顧總,
林氏集團的林晚小姐到了?!薄罢埶蟻怼!睅追昼姾?,辦公室門被敲響?!斑M。”門推開,
一道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林晚穿著一身香檳色的職業(yè)套裙,剪裁得體,
恰到好處地勾勒出纖細的腰身和修長的雙腿,裙擺下露出的一截小腿線條優(yōu)美,
踩著同色系的高跟鞋,氣質(zhì)優(yōu)雅又干練。她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夾,
臉上帶著得體又不會過于疏離的微笑?!邦櫩偅懊链驍_。”她的聲音清悅動人。
“林小姐客氣了,請坐?!鳖欒≌酒鹕?,繞過辦公桌,示意她在會客沙發(fā)坐下。
他對林晚的印象很好,
林家是少數(shù)在顧氏前段時間波動時沒有落井下石反而表達過善意的家族。
林晚本人更是海外名校歸來,能力出眾,眼光獨到,
最近雙方在一個新能源項目上達成了合作?!瓣P(guān)于項目下一階段的規(guī)劃,
我們這邊做了份細化方案,想請顧總過目一下?!绷滞韺⑽募A遞過去,動作間,發(fā)絲微動,
帶著淡淡的馨香。顧琛接過,認真翻閱起來。兩人就著方案的內(nèi)容低聲交談,
觀點竟意外地契合,不時有輕松的笑意流淌。陽光落在兩人身上,男的俊朗沉穩(wěn),
女的明艷優(yōu)雅,畫面和諧得有些奪目。誰也沒注意到,總裁辦公室樓下大廳的休息區(qū),
一個戴著墨鏡、身形消瘦的女人正死死盯著電梯方向。
她手里緊緊抓著一份被捏得變形的雜志,雜志財經(jīng)版面上,
赫然是顧琛和林晚不久前在一次商業(yè)活動上并肩而立的照片,配文暗示著兩家可能聯(lián)姻。
蘇婉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她不信顧琛真的能這么絕情!她等了整整一個月,
他居然真的一次都沒聯(lián)系她,甚至連她低聲下氣地去求他,他都避而不見!
他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和別的女人談笑風(fēng)生?尤其是那個林晚,家世、容貌、能力,
樣樣都不輸她!甚至看顧琛的眼神……不行!她必須問清楚!蘇婉猛地站起身,
不顧前臺人員的阻攔,徑直沖向電梯?!芭?!您沒有預(yù)約不能上去!女士!”電梯門合上,
隔絕了外面的嘈雜。“?!表攲涌偛棉k公室樓層,電梯門打開。蘇婉踩著高跟鞋,
幾乎是沖了出去,一把推開了那扇虛掩著的豪華辦公室大門。辦公室內(nèi),顧琛正微微傾身,
指著方案上的一處數(shù)據(jù)對林晚說著什么,林晚側(cè)頭認真聽著,唇角含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陽光正好,氣氛融洽。蘇婉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的闖入讓里面的兩人同時抬起頭。顧琛的眉頭瞬間蹙起,眼神冷了下來:“誰讓你進來的?
”林晚倒是依舊從容,只是眼底掠過一絲訝異,隨即恢復(fù)了平靜,
目光淡淡地掃過蘇婉有些狼狽的樣子。蘇婉死死盯著顧琛,
像是要從他臉上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偽裝。但她只看到了冷漠和不耐煩。
一個月來的委屈、恐慌、不甘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她眼圈瞬間紅了,
聲音帶著顫抖和不顧一切的質(zhì)問:“顧??!你告訴我,你愛過我嗎?
”辦公室內(nèi)空氣驟然凝固。顧琛看著她通紅的眼睛,臉上沒有任何動容,
只有一片冰冷的厭倦。就在他準備開口的瞬間,坐在他身旁的林晚,卻忽然微微向前傾身,
姿態(tài)優(yōu)雅地端起茶幾上的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后,她放下杯子,抬起眼,
看向門口情緒失控的蘇婉,唇角依舊噙著那抹得體又疏離的淺笑,聲音溫和,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斑@位女士,”她微笑著說,“請自重。
”第二章 辦公室對峙辦公室里的空氣像是驟然被抽干,又凝固成冰。
林晚那句“請自重”音調(diào)不高,卻像一記無聲的耳光,清脆地扇在蘇婉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