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車人。那個喋喋不休的網(wǎng)紅，是今晚的開胃菜。那個善良的女孩，是無用的點(diǎn)綴。
那個道貌岸然的教授，心懷鬼胎。而那個抱著娃娃不說話的小女孩……這是第九次循環(huán)，
我不想再看一遍他們愚蠢的死法了。1 午夜喪鐘午夜11點(diǎn)59分。
療養(yǎng)院的鐘聲響了第十下，沉悶，悠長，像一聲為我敲響的喪鐘。我渾身是血，死死捂住嘴，
蜷縮在三樓員工宿舍那張冰冷的鐵床下?；覊m、鐵銹和淡淡血腥味混合的氣體，
野蠻地灌入鼻腔，嗆得我眼淚直流，但我不敢發(fā)出哪怕一絲咳嗽?！鞍 ?！”隔壁房間，
是網(wǎng)紅趙偉最后的慘叫，短促而凄厲，像是聲帶連同脖頸被一股巨力瞬間捏碎。然后，
萬籟俱寂。死一般的寂靜里，只剩下那冰冷、沉重、富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
咚……咚……咚……正踩著我狂跳的心跳，朝著我的房門走來。我絕望地閉上眼。第十次了，
不多不少，每一次，無論我選擇哪個房間，它總能精準(zhǔn)地將我堵死在這里。
腳步聲停在了門口。門沒鎖，但它沒有立刻開門。它像個優(yōu)雅的獵手，在等。
等午夜的第十二聲鐘響，那是宣告游戲結(jié)束的信號。一雙腐爛、開裂的舊皮鞋，
突兀地出現(xiàn)在床沿。我看不清它的全貌，只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瘋狂竄上天靈蓋，
伴隨著濃烈的福爾馬林氣味，那是常年浸泡尸體的味道，膩得讓人作嘔。它來了?！芭椋?/p>
”一聲巨響，我頭頂?shù)蔫F床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整個掀飛了出去，變形的鐵架重重地砸在墻上，
發(fā)出一聲哀鳴。我徹底暴露在黑暗中，瞳孔驟縮成一個針尖?！爱?dāng)——！
”鐘聲敲響了第十二下。無邊的黑暗如潮水般吞噬了我?！庾R回溯的感覺，
就像溺水的人在肺部炸裂前，被猛地拽出水面。我劇烈地喘息著，猛然睜開眼。刺眼的陽光，
車窗外飛速倒退的綠樹，還有收音機(jī)里播放的嘈雜音樂。一切都那么鮮活，又那么虛假。
我回到了早上8點(diǎn)的面包車上。“家人們，馬上就到地方了??！號稱全網(wǎng)最兇的永夜療養(yǎng)院！
老鐵們禮物走一波，看我今晚怎么把鬼給揪出來！”網(wǎng)紅趙偉舉著自拍桿，
正唾沫橫飛地對著手機(jī)鏡頭吹牛。旁邊，長相清秀的蘇晴擔(dān)憂地看著窗外，眉頭緊鎖。后排，
戴著金絲眼鏡的陳教授閉目養(yǎng)神，像個入定的老學(xué)究。他身邊的角落里，
小雅抱著一個舊布娃娃，一言不發(fā)，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我看著這幾個小時后就會變成冰冷尸體的“隊(duì)友”，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冷笑。
“所有人聽著。”我突然開口，經(jīng)歷了九次死亡的聲帶沙啞得像砂紙，“下車就跑，
能跑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否則今晚必死！”車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趙偉把手機(jī)鏡頭對準(zhǔn)我，夸張地大笑起來：“兄弟，入戲太深了吧？想紅想瘋了？
別蹭我熱度，耽誤我直播，OK？”“林默，你別嚇唬人?！碧K晴小聲說，
她的眼神里除了責(zé)備，還有一絲藏不住的擔(dān)憂。我迎著他們或嘲笑或質(zhì)疑的目光，不再言語，
只是眼神冰冷得像停尸房里的手術(shù)刀。愚蠢，是治不好的絕癥。療養(yǎng)院到了。
腐朽的鐵藝大門，爬滿墻壁的黑色藤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爛植物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聞久了讓人頭暈。趙偉的直播間人氣高漲，他興奮地帶著眾人往里走，像個打了雞血的導(dǎo)游。
“林默，你看這些畫……”蘇晴忽然拉住我，指著走廊墻壁。墻上是褪色的兒童涂鴉，
畫著手拉手的小人，但詭異的是，畫里所有孩子的臉，
都被人用黑色的蠟筆瘋狂地胡亂涂抹掉了，留下一個個仿佛能吞噬光線的黑色空洞。
我沒理她，我的目光越過她，看向另外兩人。陳教授推了推眼鏡，借口要研究療養(yǎng)院的歷史，
一個人徑直走向了二樓塵封的檔案室，步履間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而那個一直沉默的小雅，則像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脫離了隊(duì)伍，
獨(dú)自走向療養(yǎng)院最深處、傳聞鬧鬼最兇的A棟404病房。一切都和前九次一模一樣。
劇本早已寫好，我們都是提線木偶。夜幕降臨?！白汤病鳖^頂?shù)睦吓f燈管劇烈閃爍幾下，
徹底熄滅。斷電了?！芭P槽！什么情況？”趙偉的驚叫聲在黑暗中格外刺耳。他的直播間里，
彈幕已經(jīng)炸了?！爸鞑?！你身后有個人影！”“我看到了！黑色的！就在你肩膀后面！
”趙偉猛地回頭，背后空空如也。他罵罵咧咧地說道：“別瞎說啊，哪有人……操！
”他的直播設(shè)備突然發(fā)出一陣刺耳的電流聲，屏幕瞬間黑了下去?？謶?，
如同病毒般開始蔓延?！爱?dāng)……當(dāng)……當(dāng)……”午夜的鐘聲，準(zhǔn)時響起。那沉重的腳步聲，
準(zhǔn)時從A棟404病房的方向傳來，響徹整棟大樓?！鞍?！”是趙偉的慘叫。“救命！
”是陳教授的哀嚎?！安弧灰^來！”是蘇晴帶著哭腔的尖叫。聲音此起彼伏，
然后一個接一個地消失。我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發(fā)瘋似的沖上三樓，再一次，
躲進(jìn)了那張?jiān)撍赖蔫F床下。沒用的。腳步聲沒有絲毫停頓，徑直來到了我的門外，停下。
和上一次一樣，它仿佛確切地知道，我就在這里。同樣的場景，同樣的死亡。我閉上眼，
等待著黑暗的降臨?！腿惑@醒。我大口喘著氣，又是那輛熟悉的破面包車，
又是早上8點(diǎn)。我眼神麻木，連嘲笑的力氣都沒有了。無盡的循環(huán)，無解的死亡。
我習(xí)慣性地抬眼，看向后視鏡，想看看那幾個即將赴死的“同伴”。但這一次，
我注意到了一個被忽略了十次的細(xì)節(jié)。那個一直沉默、像木偶一樣的小雅，
在所有人“醒來”的那一瞬間，她抱著娃娃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2 死亡循環(huán)第十一輪。我麻木地聽著趙偉在車上吹牛，連冷笑的力氣都省了。拯救他人？
別開玩笑了。那幫蠢貨是自尋死路，我憑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陪葬？這一次，
我的目標(biāo)很明確：搜刮一切可用物資，找到絕對安全屋，然后像只蟑螂一樣，
獨(dú)自茍活到天亮。面包車一停穩(wěn)，我第一個踹開車門沖了出去，甩開身后眾人詫異的目光。
“林默，你干嘛去？”蘇晴在后面喊。我頭也不回。憑借前十次的記憶，我像個回家的主人，
精準(zhǔn)地沖進(jìn)主樓西側(cè)的廚房。那里有一包未開封的壓縮餅干和兩瓶500毫升的純凈水，
足夠我撐過12小時。接著，我直奔二樓檔案室。陳教授那個老學(xué)究，
每次都要在這里磨蹭半天，美其名曰研究歷史，實(shí)際上是在撬一塊松動的地板。
我趕在他前面，用一把餐刀撬開地板邊緣，
從里面摸出了一把銹跡斑斑、但分量十足的消防斧。冰冷的鐵器握在手中，
給了我一絲虛幻的安全感。這就是我的武器。“林默！”蘇晴追了上來，氣喘吁吁，
美麗的臉上滿是擔(dān)憂，“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們大家一起行動好嗎？人多力量大。
”我轉(zhuǎn)過身，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她，內(nèi)心深處一絲不忍一閃而過，
但立刻被求生的本能掐滅。我冷漠地將她推到一邊?！皠e跟著我?！蔽衣曇衾锊粠б唤z感情，
像在對空氣說話，“你會害死我?！闭f完，我扛著消防斧，頭也不回地走向了地下室。
那里有一個廢棄的鍋爐房，是我選定的“堡壘”。它有兩道門，一道腐朽的木門，
一道厚重的鐵柵門，堅(jiān)固無比?！芭椋 蔽乙桓^劈開了木門門鎖，閃身進(jìn)入，
然后從里面用一根尋來的粗鐵鏈將沉重的鐵柵門死死鎖住。世界清靜了。
我靠在冰冷的鍋爐壁上，能模糊聽到外面?zhèn)鱽肀娙藦某跗诘奶剿?，到后來的爭?zhí)，
再到驚慌失措的尖叫。我的內(nèi)心，毫無波瀾。鍋爐房墻角有一個巴掌大的排氣小窗，
正對著主樓的走廊。我湊過去，像個冷血的觀眾，欣賞著這場上演了十一次的死亡直播。
我看到趙偉為了搶陳教授手里唯一亮著的手電筒，面目猙獰地一把將那個老頭推倒在地。
我看到蘇晴為了保護(hù)嚇傻的小雅，被黑暗中掠過的什么東西劃傷了手臂，鮮血直流，
她卻咬著牙，死死將小雅護(hù)在身后。人性的丑陋和虛偽的善良，在死亡面前，一文不值。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午夜的鐘聲響起。那熟悉的、沉重的腳步聲，
再次從A棟的方向傳來。我立刻退到鍋爐房的最深處，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腳步聲在我的鐵門外停了下來。這一次，它沒有像追殺別人時那樣直接離開，
而是在門外徘徊了很久。我甚至能聞到那股濃郁的福爾馬林氣味，
正順著門縫絲絲縷縷地滲進(jìn)來?！斑耍∵?！咚！”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擊在鐵門上，
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鍋爐房都在顫抖，鐵銹簌簌落下。它發(fā)現(xiàn)我了！門外的撞擊聲，
和遠(yuǎn)處傳來的慘叫聲混在一起，像一把重錘，一下下地拷問著我的靈魂。
我就這樣聽著他們死去，然后獨(dú)自活下去？這種“活”，和死了又有什么區(qū)別？我的信念，
第一次產(chǎn)生了動搖。不知過了多久，撞門聲和慘叫聲都停了。它走了。我癱在地上，
渾身被冷汗浸透。就在我以為自己終于安全了的時候，我借著手機(jī)微弱的光，
無意間掃過墻角，瞳孔猛地一縮。那里，一行用指甲劃出的、早已干涸的血字，
歪歪扭扭地寫著：“它在找她，不是我們?！彼?？誰？小雅？就在我思考這句話的含義時，
頭頂?shù)呐艢馍韧蝗缓翢o征兆地瘋狂轉(zhuǎn)動起來，發(fā)出“嗡嗡”的噪音。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
從狹窄的管道里猛地灌了進(jìn)來！我驚恐地抬頭，
只見一只蒼白、浮腫、指甲發(fā)黑、絕不屬于人類的手，正從管道深處緩緩伸出，
一把抓向我的脖子！原來這里……也根本不安全！……意識回溯。我猛然驚醒，
大口地喘著粗氣。又是這輛破面包車，又是早上8點(diǎn)。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冰冷滑膩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皮膚上。我眼神冰冷，推開車門的動作沒有絲毫猶豫。
這一輪，我必須換個地方。就在我準(zhǔn)備再次獨(dú)自行動時，一只微涼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猛地回頭，對上蘇晴那雙驚恐而又混亂的眼睛。她湊到我耳邊，
用一種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蚊子般的音量，顫抖地問：“鍋爐房……是不是也危險？
”3 怨念之源我渾身一震，反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得讓她痛呼出聲。
我的眼神里不再是麻木，而是難以置信的狂喜，像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你…你想起來了？”蘇晴的臉蒼白如紙，嘴唇不住地顫抖。
“我不知道…我的記憶像碎掉的鏡子，每次醒來，都會多出一些模糊的片段?！彼粗?，
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痛苦，“第十次，你躲在三樓，床被掀飛。第十一次……你在鍋爐房，
那只手……那只從排氣扇里伸出來的手……我好像都看到了！”“是血字！
”我激動地補(bǔ)充道，“你在鍋爐房看到了墻上的血字，對不對？‘它在找她，不是我們’！
”“對！就是那行字！”蘇晴的記憶被我的話瞬間串聯(lián)起來，眼神里的迷茫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同樣的驚駭與狂喜。我懂了。
一股巨大的狂喜沖垮了我心中積壓了十幾次死亡的絕望。我不是一個人！
我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我經(jīng)歷了十一次，加上這一次，是第十二次?！蔽覊旱吐曇?，
語速極快地將我所有的發(fā)現(xiàn)。全部告訴了她。在無盡循環(huán)的絕望孤島上，
我終于找到了第二個幸存者?！澳俏覀儸F(xiàn)在怎么辦？”蘇晴的聲音依舊發(fā)顫，
但眼神里多了一絲前所未有的依靠和堅(jiān)定?！昂献髌凭帧?/p>
”我的計(jì)劃瞬間從“獨(dú)自求生”升級。蘇晴的敏銳和善良，正好能彌補(bǔ)我的冷漠和視野盲區(qū)。
下了車，我們決定立刻攤牌?！案魑?，聽我說?！蔽覕r住正要往里沖的趙偉和陳教授，
“我們被困在了一個時間循環(huán)里，今天會不斷重復(fù)，直到我們找到破局的方法。否則，
午夜鐘聲敲響，我們都會死！”趙偉愣了一下，隨即爆發(fā)出夸張的大笑，
他把手機(jī)鏡頭對準(zhǔn)我們：“家人們，新情節(jié)來了??！男女主角搞玄幻劇本了！
想獨(dú)吞我的直播熱點(diǎn)？別做夢了，門兒都沒有！”陳教授則推了推眼鏡，
鏡片后的眼神閃爍不定，審視著我們：“小伙子，小姑娘，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和預(yù)想的一樣，警告無效，反而加深了猜忌。“林默，你看小雅。
”進(jìn)入療養(yǎng)院后，蘇晴悄悄拉住我，指向獨(dú)自一人的小雅。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只見小雅像個幽魂一樣在走廊里飄蕩，但她下意識地繞開了幾個房間，
其中就包括三樓我被堵死過的那間員工宿舍，以及二樓一個我曾被怪物堵截過的雜物間。
“她好像知道哪里危險?！碧K晴說出了關(guān)鍵。我腦中信息飛速整合。
小雅的行為是被動的躲避，更像一個“路標(biāo)”。趙偉是個純粹的蠢貨，可以排除。
那么最大的疑點(diǎn)，就落在了那個看似最無害、卻總在關(guān)鍵時刻脫離隊(duì)伍的陳教授身上。
“他有問題?！蔽覕嗳坏?，“他每次都第一個沖進(jìn)檔案室，絕不是為了研究什么破歷史。
他在找東西，一個比我們所有人的命都重要的東西?！薄澳俏覀儭薄把輬鰬?，
把他逼出來?！蔽覀兛觳阶飞详惤淌?，就在快到二樓檔案室的樓梯口時，
蘇晴忽然“哎喲”一聲，身體一軟，極其逼真地摔倒在地，
痛苦地抱著腳踝：“我的腳……好像崴了！好痛！”“蘇晴！”陳教授果然停下腳步，
回頭查看。他那副知識分子的派頭，讓他無法對一個受傷的年輕女孩坐視不理。就是現(xiàn)在！
我趁機(jī)一個箭步?jīng)_上二樓，搶在他之前，閃身進(jìn)入了檔案室。
我沒有去翻那些積滿灰塵的檔案，而是徑直走到那個我憑記憶鎖定的角落，靜靜地等待著。
幾分鐘后，陳教授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蘇晴走了進(jìn)來。他將蘇晴安頓在門口的椅子上，
便迫不及待地走向我所在的位置，當(dāng)他看到我時，明顯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林默同學(xué)，你在這里做什么？”他故作鎮(zhèn)定地推了推眼鏡。我沒說話，只是蹲下身，
用手指重重地敲了敲他腳邊那塊有明顯撬動痕跡的松動地板。陳教授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冷汗從額角滲出?！敖淌?，我們沒有時間演戲了?！蔽艺酒鹕?，從墻上取下那把消防斧，
冰冷的斧刃在他眼前晃了晃，映出他驚恐的臉?！拔覕?shù)三聲，把你來這里的真正目的說出來。
別跟我扯什么歷史研究，上一次循環(huán)，你就是在這里撬開地板，然后被怪物第一個撕碎的。
”我的聲音很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像冰錐，刺入陳教授的神經(jīng)。他看著我毫無感情的眼睛，
聽著我揭示他上一次的死法，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拔艺f！我說！”他癱軟在地，
渾身發(fā)抖，“我…我是院長的孫子！七十年前那場大火后失蹤的那個院長的孫子！我來這里，
是為了找我爺爺留下的秘密醫(yī)療日志！”他一邊說，一邊顫抖著手，
用指甲摳開了那塊地板的邊緣。“我爺爺?shù)娜罩纠?，記載著一個代號‘夜鶯’的禁忌實(shí)驗(yàn)，
據(jù)說能溝通…另一個世界?！标惤淌诘穆曇舫錆M了恐懼，“而實(shí)驗(yàn)的核心，那個秘密實(shí)驗(yàn)室，
就在A棟404病房！”他話音剛落?！皢琛币宦暸思怃J而悲戚的哭泣聲，
仿佛就在耳邊，猛地從A棟404病房的方向傳了過來，陰冷刺骨。
4 密室驚魂那聲哭泣凄厲尖銳，像一根冰冷的鋼針，瞬間刺穿了我們?nèi)说亩ぁ?/p>
陳教授嚇得一哆嗦，差點(diǎn)又坐回地上?！叭罩尽罩疽欢ň驮谀?！”他指著A棟的方向，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404病房，那是我爺爺以前的秘密辦公室！”“別廢話了，
去404?！蔽伊嘀栏凵駴Q絕?？謶纸鉀Q不了任何問題，只有行動才有一線生機(jī)。
蘇晴扶起陳教授，我們?nèi)藭簳r結(jié)成了脆弱的同盟。我們一路穿過陰森的走廊，直奔A棟。
404病房的門虛掩著，和其他布滿灰塵的房間不同，這間病房竟異常整潔，
仿佛每天都有人打掃。墻上掛著一張巨大的黑白照片，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面容儒雅，
眼神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鷙。他就是院長，陳教授的爺爺。他正從相框里，
冷冷地注視著我們這幾個不速之客。“不對勁，”蘇晴忽然開口，
她指著房間里的一個床頭柜，“你們看墻上那幅畫。”那是一幅兒童涂鴉，
畫著一個簡筆畫的家，有桌子、椅子、花瓶。蘇晴快步走過去，
將床頭柜上一個格格不入的花瓶，挪到了畫中標(biāo)記的位置?！斑菄}。
”墻壁上傳來一聲輕微的機(jī)括聲，掛著院長照片的那面墻，竟彈開了一個暗格！暗格里，
靜靜地躺著一本用牛皮包裹的厚重日志。陳教授像是看到了救星，激動地?fù)溥^去，
一把搶過日志，用顫抖的手快速翻閱起來。日志上的字跡潦草而瘋狂，
記錄的內(nèi)容更是觸目驚心！
“找到了…‘完美容器’…剝離情感和記憶……”陳教授喃喃自語，臉色越來越白，“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