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上海已有涼意，樊勝美站在國際會議中心的落地窗前，指尖劃過玻璃上的微涼。窗外是黃浦江蜿蜒的曲線，對岸的陸家嘴摩天樓在晨光中泛著金屬光澤，像一排蓄勢待發(fā)的箭。她低頭理了理米白色西裝套裙的袖口——這是她特意為今天的行業(yè)峰會準備的戰(zhàn)袍，剪裁利落的線條襯得她身姿挺拔，靈泉滋養(yǎng)過的皮膚在淡妝下透著自然的光澤，眼神清亮得像淬了光的玉。
"樊經理，好久不見。"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驚訝。
樊勝美轉身，看到張總監(jiān)正陪著幾位西裝革履的男士走來，其中一位鬢角微白的中年男人，正是她前公司的董事長周明遠。她心里微頓，隨即揚起得體的微笑："周董，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您。"
周明遠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兩秒，顯然也有些意外。當初樊勝美離職時鬧得并不愉快，王總監(jiān)在他面前添油加醋說了不少壞話，說她"野心太大""不懂感恩"。此刻再看，眼前的女人早已褪去了從前在HR部門時的謹慎，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從容的銳氣，完全不像傳聞中那般"難堪大任"。
"聽說你轉做獵頭了？"周明遠端著香檳，語氣聽不出喜怒。
"是的，剛起步，還在學習。"樊勝美沒有刻意強調成績，目光自然地掃過他身邊的幾位男士，"這位是？"
"介紹一下，這是盛遠集團的張總，他們正在找CFO。"張總監(jiān)立刻打圓場，給樊勝美遞了個眼色。
樊勝美瞬間領會，微笑著向張總伸出手："張總您好，我是樊勝美，專注高端人才尋訪。盛遠集團的財務團隊在業(yè)內很有名，尤其是去年那筆跨境并購案，資金管控做得堪稱教科書級別。"
張總眼睛一亮："你對我們公司很了解？"
"之前做HR時研究過貴司的組織架構，印象很深。"樊勝美從容應對，"聽說您在找CFO，我手里正好有位候選人，現任某跨國集團亞太區(qū)財務負責人，擅長資本運作，尤其在新能源領域有豐富經驗，或許符合您的需求。"
她沒有立刻推銷，而是轉而看向周明遠："周董，前陣子我?guī)椭锹撐磥硗诘搅朔▌湛偙O(jiān)，他們CEO說，要是早認識我，去年就不用從您公司挖走那位風控專家了。"
這話既捧了周明遠，又不動聲色地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周明遠眼中閃過一絲贊許，語氣緩和了許多："看來你確實做得不錯。我們公司最近在布局海外市場，正缺個有經驗的人力資源總監(jiān)，你手里有合適的人選嗎？"
"巧了，"樊勝美笑了，"我剛接觸到一位候選人，曾主導過三家上市公司的全球化人才戰(zhàn)略，下周正好有空，要不要安排您見一面？"
周明遠哈哈一笑，舉起香檳："好，就這么定了。看來以前是我看錯你了，樊經理確實有本事。"
"周董過獎了。"樊勝美舉杯回應，杯沿輕碰時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職場上沒有永遠的對手，只有永遠的合作可能，希望以后有機會為您效力。"
這番對話被周圍幾位老總看在眼里，有人主動走過來遞名片："樊小姐看著很面生，在哪家獵頭公司高就？"
"目前是自由獵頭，專注高端人才匹配。"樊勝美遞出名片，上面印著她的工作室名稱"勝美咨詢"，"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您有任何人才需求，隨時聯系我。"
一上午下來，她的名片發(fā)出去了近百張，收到的意向需求有十幾個，其中不乏幾家知名企業(yè)的高管職位。中午在休息區(qū)喝咖啡時，張總監(jiān)湊過來打趣："行啊樊經理，這才幾個月，氣場都趕上行業(yè)大佬了。剛才周明遠跟我夸你，說'這姑娘比在公司時厲害十倍'。"
樊勝美笑了笑，攪動著咖啡杯："以前在公司時，總想著怎么不得罪人，反而束手束腳。出來做獵頭才明白，職場拼的是實力，不是人情。你有價值，別人自然會尊重你。"
正說著，她看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是前公司的王總監(jiān)，正陪著個客戶模樣的人四處張望，看到樊勝美時，眼神里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又揚起慣常的虛偽笑容走過來。
"小樊，真沒想到你也來了。"王總監(jiān)假惺惺地說，"看來張總監(jiān)很看重你啊。"
"王總監(jiān)客氣了。"樊勝美淡淡回應，沒有多余的情緒。
"我們公司最近在招個培訓經理，你手里有人選嗎？"王總監(jiān)顯然是想找個臺階下。
"有是有，不過候選人期望年薪四十萬，不知道貴司預算夠不夠。"樊勝美語氣平淡，卻精準地戳中了王總監(jiān)的痛處——他一向喜歡壓價，最反感高薪挖人。
王總監(jiān)臉色一僵，訕訕地說："我再考慮考慮。"轉身就走。
張總監(jiān)看著他的背影，嗤笑一聲："這種人，早該被淘汰了。對了，剛才那個盛遠集團的張總，跟我打聽你的收費標準，看樣子是真有意向。"
"我下午會跟他詳談。"樊勝美拿出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記著上午收集的需求信息，每個職位后面都標注了候選人畫像和匹配方向——這是她用清醒丹輔助記憶的成果，信息梳理得又快又準。
下午的峰會論壇上，樊勝美作為特邀嘉賓，參與了"新能源行業(yè)人才趨勢"的討論。當主持人問她"如何說服資深候選人跳槽"時，她沒有講空泛的理論，而是舉了自己操作的汽車集團供應鏈總監(jiān)案例：
"趙總監(jiān)原本顧慮家庭因素，我沒有急著談職位，而是幫他分析了目標公司的海外業(yè)務布局，正好匹配他太太的留學計劃；又整理了他過去五年的業(yè)績數據，證明這次跳槽能讓他的職業(yè)價值提升30%。真正的獵頭不是'挖墻腳'，而是幫候選人看清職業(yè)拐點，找到價值最大化的路徑。"
這番話贏得了滿堂掌聲，散場后立刻有幾位老總圍上來，其中一位是做光伏產業(yè)的，急著找個技術總監(jiān)，當場就定下了合作意向。
峰會結束時，夕陽正濃，金色的光線透過玻璃窗灑在地板上，像鋪了層碎金。樊勝美提著公文包走出會議中心，手機不停地收到新消息——都是上午交換名片的客戶發(fā)來的，有要詳細需求的，有想約時間面談的，還有直接把職位說明書發(fā)過來的。
她靠在路邊的欄桿上，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心里涌起一陣踏實的暖意。打開手機銀行，上午剛到賬的兩筆獵頭定金格外醒目，加上之前的存款和股票收益，她的總資產已經突破了百萬。但比起數字，更讓她欣慰的是，她終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有能力，有底氣，不再依附任何人，也能從容應對所有挑戰(zhàn)。
路過一家精品店時，她進去給自己買了條絲巾，酒紅色的底色上繡著暗紋，系在頸間，襯得膚色愈發(fā)白皙。這放在以前，她肯定會猶豫再三，覺得"太貴了""沒必要"，但現在她明白，投資自己從來都不是浪費。
回到歡樂頌時，剛出電梯就聞到一股咖啡香。邱瑩瑩穿著新買的圍裙，正興奮地給關雎爾展示她的咖啡師資格證："你看你看，我拿到高級證書了！"
"恭喜你啊瑩瑩！"關雎爾由衷地替她高興。
曲筱綃坐在沙發(fā)上，一邊敷面膜一邊刷手機，屏幕上是趙醫(yī)生的照片，嘴角藏不住笑意。安迪則在廚房幫邱瑩瑩打包裝，她最近狀態(tài)好了很多，眉眼間的疏離淡了不少。
"樊姐回來啦！"邱瑩瑩跑過來，獻寶似的遞上一杯手沖咖啡，"這是我新烘的豆子，你嘗嘗。"
樊勝美接過咖啡，抿了一口，醇厚的香氣在舌尖散開："進步很大，有專業(yè)水準了。"
"真的嗎？"邱瑩瑩眼睛亮晶晶的，"我今天接到了第一個企業(yè)訂單，是隔壁寫字樓的公司，訂了兩百包掛耳咖啡！"
"太好了！"樊勝美真心替她開心，"我今天在峰會上認識了幾家公司的行政總監(jiān)，已經把你的咖啡店推薦給她們了。"
"樊姐你太好了！"邱瑩瑩激動地抱了她一下。
安迪走過來，遞給她一份文件："這是我整理的海外人才數據庫，里面有不少高端候選人，或許對你的業(yè)務有幫助。"
"太感謝了！"樊勝美接過文件，心里暖暖的。
曲筱綃摘下面膜，慢悠悠地說："喲，大獵頭今天又大殺四方了？我爸公司最近在找個銷售總監(jiān)，要不幫個忙？"
"可以啊，把需求發(fā)我，我?guī)湍憧纯础?樊勝美笑著回應。
關雎爾也湊過來說："樊姐，我們公司HR最近在招產品經理，你手里有人選嗎？我覺得你推薦的人肯定靠譜。"
五個姑娘圍坐在客廳里，聊著各自的近況，咖啡香混合著笑聲，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樊勝美看著眼前的場景，突然想起剛搬來時的日子，那時的她們，各有各的煩惱，各有各的迷茫，而現在，每個人都在朝著更好的方向努力。
她低頭看著手里的咖啡，熱氣氤氳了鏡片，卻擋不住眼底的光芒。峰會的鋒芒只是開始，屬于她的征途，才剛剛展開。那些曾經的委屈和不甘，都化作了此刻的鎧甲，讓她有勇氣面對所有風雨，也有底氣擁抱所有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