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冰冷的觸感還殘留在脖頸處,窒息般的痛苦如同潮水般將林晚淹沒。
最后映入她眼簾的,是張昊那張因憤怒和恐懼而扭曲的臉,
以及旁邊夏小冉那雙冷漠甚至帶著一絲快意的眼睛。她記得自己倒下時,夏小冉彎腰,
小心翼翼地沒有碰到任何東西,聲音卻帶著假惺惺的哭腔:“晚晚,
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啊……”想不開?林晚猛地吸了一口氣,像是溺水的人終于浮出水面,
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幾乎要撞破胸腔。預(yù)料中的死亡沒有來臨,
反而是一種嘈雜的、屬于現(xiàn)實世界的聲音涌入耳朵。咖啡機的嗡嗡聲,輕柔的背景音樂,
還有對面那人熟悉到令人作嘔的聲音?!啊酝硗恚艺娴暮芎ε?,
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這個孩子……我該不該要?”林晚的瞳孔驟然收縮,視線聚焦。
對面坐著的是夏小冉,穿著那件她記憶深刻的嫩黃色連衣裙,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無助和慌亂,手指正緊張地攪動著杯子里的小勺。這一幕,
和林晚死前最后那段平靜時光里的某一天,完全重合!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夏小冉剛剛查出懷孕,跑來向她傾訴并假意尋求建議的這一天。就是這一天,
她出于真心實意的擔(dān)憂,勸夏小冉慎重考慮生下這個非張昊骨肉的后果,卻就此埋下了禍根,
最終被這對狗男女合謀害死!滔天的恨意瞬間沖上頭頂,
讓她幾乎控制不住想要將面前的咖啡潑到對方臉上的沖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尖銳的疼痛幫助她維持著最后一絲理智。她不能重蹈覆轍。
劇烈的情緒波動讓她臉色有些發(fā)白,呼吸也急促了幾分。夏小冉注意到了她的異常,
停下話頭,關(guān)切地探過身:“晚晚,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不舒服嗎?
”這關(guān)懷備至的語氣,和前世的冷漠旁觀形成殘酷的對比。林晚胃里一陣翻騰。
她強行壓下所有翻涌的情緒,垂下眼睫,掩蓋住眼底刻骨的冰冷。再抬起頭時,
臉上已經(jīng)努力擠出一個略顯蒼白但還算溫和的笑容?!皼]什么,”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
帶著一絲剛剛“緩過神”的沙啞,“可能是昨晚沒睡好。你剛才說……懷孕了?
”她將話題引回原點,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著,等待著那個早已知道的答案。“是啊,
”夏小冉立刻被帶回了自己的情緒里,愁容滿面,“是張昊的。
可是……可是我們最近總吵架,我怕……晚晚,你說我到底該不該生下來?我好亂啊。
”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說辭,連語氣都分毫不差。前世,林晚就是聽信了她這番表演,
認真幫她分析利弊,極力勸說她不要一時沖動生下這個孩子,以免日后無法收場,
反而被他們倒打一耙,成了“挑撥離間、教唆打胎”的惡人。
這一次……林晚端起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口,冰冷的液體滑過喉嚨,徹底澆熄了最后一絲沖動,
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冷靜。她看著夏小冉,目光平靜無波,甚至微微彎起了嘴角,
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帶著微妙疏離的語氣緩緩開口:“生下來吧。
”夏小冉顯然沒料到會得到這個答案,愣了一下,攪動咖啡的手都停住了。
林晚清晰地重復(fù)了一遍,每個字都說得清晰而平靜:“這是你的骨肉,一條小生命呢。而且,
說不定運氣好,是個雙胞胎甚至三胞胎,多熱鬧,張昊說不定一高興,就什么都忘了呢?
”她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內(nèi)心一片冰冷的嘲諷。生吧,夏小冉。
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孽種都生下來。我等著看。第二章夏小冉臉上的錯愕只持續(xù)了一瞬,
立刻被一種如釋重負的欣喜取代。她伸手抓住林晚放在桌上的手,眼圈微紅:“晚晚,
你真的這么覺得?你支持我生下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懂我的!
”林晚的手指幾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隨即放松下來,沒有抽回,但也沒有回應(yīng)那份親昵。
她只是維持著淺淡的笑意:“當(dāng)然,這是你的大事,我當(dāng)然支持你的決定。
”她的目光落在夏小冉尚未顯懷的小腹上,那里正孕育著三個不同父親的孩子,
是即將引爆張昊和夏小冉人生的炸彈。而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確保這枚炸彈能順利“出廠”。
“不過,”林晚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帶上恰到好處的擔(dān)憂,“張昊那邊……你打算怎么跟他說?
畢竟你們最近關(guān)系有點緊張。”她巧妙地將“孩子可能不是他的”這個核心問題,
偷換成了“關(guān)系緊張”,引導(dǎo)夏小冉自己往別處想。夏小冉果然松了口氣,
似乎覺得最大的障礙已經(jīng)掃除,語氣輕松了些:“慢慢跟他說唄,有了孩子,他總會心軟的。
再說,不是還有你幫我嘛,我的好閨蜜?!弊詈笕齻€字像針一樣刺了林晚一下。她垂下眼,
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掩去眼底的冷冽?!班?,我會陪著你的。
”林晚的聲音聽起來一如既往的可靠。接下來的幾天,林晚踐行著她的“陪伴”。
她以“孕早期需要多補充營養(yǎng),一人吃三人補”為由,
“貼心”地給夏小冉推薦各種高熱量食物,實則盤算著讓那三個胚胎發(fā)育得更加“明顯”。
她更頻繁地約夏小冉出門,美其名曰“散心透氣”,
去的卻多是張昊可能出現(xiàn)的商圈或餐廳附近。機會很快來了。
一次在一家高級西餐廳“偶遇”張昊和他生意上的朋友,
林晚拉著夏小冉“恰好”經(jīng)過他們的桌旁?!昂们砂?,張昊。”林晚笑著打招呼,
目光掃過夏小冉略顯豐腴的臉頰和下意識護著小腹的手。張昊顯然有些意外,
尤其是在客戶面前。他點了點頭,視線在夏小冉身上停留片刻,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
夏小冉最近確實胖了些,氣色也過于紅潤,少了點平時的精致。林晚像是沒察覺任何異樣,
語氣自然地對著夏小冉,聲音卻足以讓桌邊的人都聽到:“小冉,你看你才懷孕沒多久,
這孕吐反應(yīng)就這么厲害,還特別嗜睡,人家都說反應(yīng)大可能是懷了雙胞胎呢!
要是真能一次生兩個寶寶,多大的福氣啊。”夏小冉嬌嗔地拍了她一下:“別瞎說,
哪有那么好的運氣?!睆堦坏哪樕珔s微微變了變。雙胞胎?他家族可沒這個基因。
客戶在一旁笑著打趣恭喜,他只能勉強擠出笑容應(yīng)付過去,但看向夏小冉肚子的眼神,
已經(jīng)帶上了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林晚看在眼里,心底冷笑。懷疑的種子,
只要輕輕撒下,自己就會生根發(fā)芽。另一次,是在夏小冉抱怨孕吐難受,
什么都吃不下的時候。林晚一邊給她遞溫水,一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閑聊道:“我昨天刷視頻,看到個混血寶寶,真是漂亮得像個洋娃娃。
聽說混血寶寶通常都特別健康聰明,孕期反應(yīng)也輕很多呢。要是你寶寶也那么省心就好了。
”她語氣惋惜,目光卻緊盯著夏小冉。夏小冉正難受著,沒多想,
下意識脫口而出:“怎么可能,我又沒那基因……”話說一半,她似乎意識到什么,
猛地停住,眼神閃爍了一下,端起水杯掩飾性地喝了一口。林晚沒有再追問,
只是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
她幾乎能聽到張昊腦子里那根名為“懷疑”的弦越繃越緊的聲音。而她,
只需要繼續(xù)扮演好這個“全心全意”為閨蜜著想的角色,
偶爾“無心”地添上幾句看似關(guān)懷的話,就足夠了。
她看著夏小冉依舊沉浸在自我編織的美好幻想里,對自己毫不設(shè)防,只覺得無比諷刺。
第三章那頓“偶遇”的晚餐之后,張昊心里的那點不對勁開始發(fā)酵。
林晚那句“雙胞胎”和“混血寶寶”像兩根細刺,扎在他心里,不深,
但時不時就冒出來膈應(yīng)他一下。他開始更仔細地打量夏小冉。她確實胖了,臉圓潤了些,
腰身也粗了,但這似乎和網(wǎng)上看到的孕早期反應(yīng)不太一樣。別人是吐得憔悴,
她倒像是……心寬體胖?一天晚上,夏小冉洗完澡出來,拿著手機窩在沙發(fā)里,
手指飛快地打字,嘴角帶著一抹壓不住的笑意。張昊走過去,她像是被驚到,
猛地按熄了屏幕?!案l聊這么開心?”張昊狀似無意地問,在她身邊坐下。“???沒誰,
就晚晚,問我明天要不要出去逛逛?!毕男∪桨咽謾C塞到抱枕下面,身體微微側(cè)開,
是一個下意識的躲避姿勢。張昊沒再追問,但心里的疑云又厚了一層。林晚?
他想起餐廳里林晚那些“無心”的話,眉頭皺得更緊。這個林晚,
最近似乎和夏小冉走得太近了,說的話也總是意有所指。等夏小冉睡熟后,
張昊鬼使神差地拿起她的手機。指紋解鎖失敗,他試了密碼,是他們結(jié)婚紀念日,不對。
他又試了夏小冉的生日,屏幕亮了。一股說不清的煩躁涌上來。他以前從不查她這些,
覺得沒意思。但現(xiàn)在,他手指滑動,點開了微信。聊天列表最上面果然是林晚,
最新一條是夏小冉發(fā)的:“希望寶寶像你就好啦[/可愛]”。張昊點進去,
前面大多是孕期吐槽和逛街約時間,看起來沒什么特別。但他注意到,
夏小冉和林晚的聊天記錄似乎過于干凈了,都是最近幾天的。他退出林晚的聊天框,
手指往下滑。一個備注是“健身房Jason”的人發(fā)來一個表情包,時間是一小時前。
張昊點進去,記錄空空如也。另一個備注是“隔壁王哥”的,問了一句“快遞收到了?”,
下面也沒有歷史消息。刪記錄?張昊的心沉了下去。如果心里沒鬼,刪什么?他放下手機,
盯著夏小冉熟睡的側(cè)臉,眼神變得陰沉。第二天,張昊借口路過,提前下班回了家。
開門進去,客廳沒人,臥室傳來夏小冉壓低的說話聲,帶著撒嬌的語氣?!啊パ街览玻?/p>
會小心的……嗯,他也還行吧,就是最近疑神疑鬼的,煩死了……”張昊站在臥室門外,
血液好像瞬間沖到了頭頂。他猛地推開門。夏小冉正靠在窗邊打電話,
聽到動靜嚇得差點把手機扔了,臉色煞白:“張……張昊?你怎么回來了?”“跟誰打電話?
”張昊聲音冷硬?!皼]……沒誰,推銷電話!”夏小冉慌忙掛斷,把手機藏到身后,
眼神躲閃。張昊一步步走過去,伸出手:“手機給我。”“你干什么呀!憑什么查我手機!
”夏小冉尖叫起來,試圖用憤怒掩蓋心虛?!皯{我是你老公!”張昊一把搶過手機,
最新通話記錄是一個沒有備注的本地號碼。他回撥過去,已經(jīng)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一場激烈的爭吵爆發(fā)了。夏小冉哭訴張昊不信任她,委屈萬分。張昊逼問那個號碼是誰,
為什么刪聊天記錄。兩人誰也不肯退讓。最后,
夏小冉哭著給林晚打了電話:“晚晚……張昊他欺負我!
他非要查我手機……我不活了……”林晚很快趕了過來。
她先是“焦急”地安撫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夏小冉,
然后一臉“無奈”地對張昊說:“昊哥,你這是干什么?小冉現(xiàn)在懷著孕,情緒不能太激動。
可能就是些姐妹間的私房話,不想讓你看唄。女人嘛,總有點小秘密。”她句句像是在勸和,
卻坐實了夏小冉“就是刪了記錄”和“確實有秘密”這件事。張昊胸口劇烈起伏,
盯著林晚:“姐妹?私房話?需要背著我打到關(guān)機?”林晚嘆了口氣,
搖搖頭:“那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昊哥,小冉畢竟是你妻子,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她和孩子。
也許只是孕期激素變化,情緒不穩(wěn)定,有點小脾氣呢?你多體諒一下。
”她把“情緒不穩(wěn)定”和“有點小脾氣”這幾個字咬得略微重了些。張昊沒再說話,
但看向夏小冉的眼神已經(jīng)徹底冷了下來。懷疑的種子一旦破土,便會瘋狂滋長。
他現(xiàn)在看夏小冉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覺得充滿了謊言。
林晚看著這對互相憎恨對視的夫妻,心底一片漠然。狗咬狗的戲碼,終于要正式開場了。
而她,只需要繼續(xù)澆油。第四章時間在壓抑而詭異的氛圍中流逝。
夏小冉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大得有些超出常理。張昊的疑心與日俱增,
經(jīng)常用審視貨物般的眼神盯著夏小冉的肚子,氣氛冰冷到極點。
夏小冉則沉浸在自怨自艾和對林晚的依賴中,絲毫沒意識到風(fēng)暴即將來臨。林晚冷眼旁觀,
計算著日子。她知道,就快了。這一天來得毫無征兆。深夜,夏小冉突然腹痛如絞,
羊水破了。她驚慌失措地第一個打電話給林晚。林晚接到電話,
聲音聽起來焦急萬分:“小冉你別怕!我馬上叫救護車,然后通知張昊!你堅持住!
”她有條不紊地叫了救護車,然后才撥通張昊的電話,語氣急促卻清晰:“昊哥!
小冉要生了!情況好像很急,我已經(jīng)叫了救護車,我們現(xiàn)在去醫(yī)院!
”電話那頭的張昊沉默了幾秒,才硬邦邦地回了一句:“知道了?!贬t(yī)院產(chǎn)房外,
消毒水的味道濃重刺鼻。張昊趕到時,林晚已經(jīng)等在那里,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dān)憂和緊張。
“怎么樣了?”張昊問,聲音里聽不出多少關(guān)切,更多的是煩躁?!斑M去有一會兒了,
醫(yī)生還沒出來?!绷滞砘卮穑抗鈷哌^張昊緊繃的側(cè)臉。兩人再無交流,
只剩下走廊里冰冷的寂靜和等待區(qū)其他家屬的低語。時間過得格外緩慢。不知過了多久,
產(chǎn)房的門終于打開。一名穿著綠色手術(shù)服的醫(yī)生走了出來,口罩拉在下巴上,
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完成高強度工作后的放松?!跋男∪降募覍??
”張昊和林晚立刻上前?!拔沂撬煞??!睆堦徽f。醫(yī)生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語氣也輕松了些:“恭喜,母子平安。是三胞胎,真是難得……”“三胞胎?
”張昊猛地打斷醫(yī)生,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瞳孔驟然收縮。
他腦子里瞬間閃過林晚當(dāng)初在餐廳說的那句話——“說不定是雙胞胎甚至三胞胎呢”。
醫(yī)生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家屬是這種反應(yīng),但還是繼續(xù)道:“是的,三個男孩,
體重稍微輕點,但指標(biāo)都還不錯,需要放保溫箱觀察一下……”就在這時,
兩名護士抱著用襁褓裹好的嬰兒走了出來。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
第一個護士懷里的嬰兒,皮膚透著明顯的紅褐色,頭發(fā)濃密卷曲,
五官輪廓也與尋常新生兒有異。第二個,看起來則普通許多。第三個,被第三個護士抱著,
膚色和發(fā)色又有些微妙的不同。三個嬰兒并排在一起,差異肉眼可見,尤其是第一個。
走廊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其他等待的家屬也停止了交談,
目光驚疑不定地在這三個嬰兒和張昊之間來回掃視。張昊的臉色從最初的震驚,
迅速轉(zhuǎn)為難以置信,最后化為一片駭人的鐵青。他死死盯著第一個孩子,眼睛瞪得極大,
眼球幾乎要凸出來,呼吸粗重得像破風(fēng)箱。他甚至沒有去看另外兩個孩子。
“這……這是……”他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響聲,手指顫抖地指向那個孩子,
卻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林晚站在他側(cè)后方,冷靜地拿出手機,
悄無聲息地調(diào)出錄像模式,對準了張昊和那三個嬰兒,記錄下這無比“精彩”的一刻。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冰冷的快意。驚雷終于炸響,
把這虛偽的平靜炸得粉碎。產(chǎn)房外的走廊死寂了幾秒,隨即被張昊粗重的喘息打破。
他猛地轉(zhuǎn)向剛從產(chǎn)房出來的醫(yī)生,眼球布滿血絲,聲音嘶啞扭曲:“你確定沒抱錯?!
這怎么可能是我兒子!”醫(yī)生被他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護在護士身前,
語氣嚴肅:“這位家屬,請你冷靜!產(chǎn)房流程嚴格,絕對不可能抱錯孩子!
這三個嬰兒都是夏小冉女士剛剛分娩的。”“放屁!”張昊徹底失控,指著第一個嬰兒,
額角青筋暴起,“你看他那個樣子!你看!這他媽能是我的種?!”他的吼聲在走廊里回蕩,
引得更多人側(cè)目。抱著第一個嬰兒的護士下意識地把孩子抱緊了些,面露不安?!瓣桓纾?/p>
昊哥你冷靜點!”林晚適時上前,拉住張昊的胳膊,聲音帶著焦急的勸阻,
但身體卻巧妙地擋住了他可能沖向孩子的路線,“這里是醫(yī)院,有話好好說,
先看看小冉怎么樣……”“看她?”張昊猛地甩開林晚的手,力道之大讓她踉蹌了一下。
他赤紅著眼睛瞪著產(chǎn)房方向,仿佛要穿透那扇門,“看她怎么給我生出這么個野種!
看她怎么偷人!夏小冉!你給我出來!”他作勢就要往產(chǎn)房里沖。
醫(yī)生和聞聲趕來的保安立刻攔住了他?!跋壬?!產(chǎn)婦剛生產(chǎn)完非常虛弱,請你保持安靜!
”醫(yī)生厲聲警告,保安也上前制住激動的張昊。場面一片混亂。其他產(chǎn)婦家屬竊竊私語,
指指點點,鄙夷、好奇、看熱鬧的目光交織而來。就在這時,產(chǎn)房門再次打開,
夏小冉被推了出來。她臉色蒼白虛弱,額發(fā)被汗水浸濕,躺在移動病床上,眼神還有些渙散。
“張昊……”她微弱地喊了一聲,似乎想尋求一點安慰?!跋男∪?!”張昊掙脫保安,
撲到病床前,不是關(guān)心,而是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瘋狂地搖晃,“你說!你說清楚!
那個黑鬼是誰!你到底背著我找了多少個!???!”夏小冉被搖得頭暈眼花,
劇烈的疼痛和張昊的逼問讓她瞬間崩潰,
眼淚涌了出來:“你胡說八道什么……什么黑鬼……孩子是你的啊……”“我的?
”張昊猛地松開她,指著被護士護在身后的三個嬰兒,癲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的?
你他媽當(dāng)我瞎了嗎夏小冉!你看看!你好好看看!這三個小雜種有一個像我的嗎?!?。?!
”他的聲音尖銳刺耳,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扎在夏小冉身上,
也赤裸裸地將丑聞剖開給所有人看。夏小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目光落在第一個嬰兒身上時,她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只剩下驚恐的眼淚不停滾落。“不是的……不是的……”她只會機械地重復(fù)這句話,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她?!安皇??”張昊俯下身,臉幾乎貼到她的臉上,聲音陰冷得嚇人,
“好,很好。夏小冉,你給我等著。親子鑒定!現(xiàn)在就做!我要讓你死個明白!
”他猛地直起身,對著醫(yī)生咆哮:“聽見沒有!做親子鑒定!現(xiàn)在!立刻!
”醫(yī)生看著這場徹底失控的鬧劇,皺了皺眉,但出于程序,還是沉聲道:“如果家屬有疑慮,
可以申請做親子鑒定,但需要……”“做!必須做!”張昊根本聽不進后面的話,
怒吼著打斷。林晚站在混亂的邊緣,冷靜地錄完了張昊最失控的片段,然后收起了手機。
她走到癱軟在病床上、失魂落魄的夏小冉身邊,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