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傳來打斗聲和慘叫。柳殘陽紅著眼沖出聽雨閣,山莊各處已經(jīng)燃起火光。借著火光,他看見十幾個(gè)黑衣人正在屠殺莊中弟子。這些人招式狠辣,出手就是殺招。
"血影教的雜碎!"柳殘陽怒吼一聲,"孤鸞"出鞘,劍光如匹練般斬向最近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冷笑一聲,身形詭異地一扭,竟從劍光縫隙中穿過,一掌拍向柳殘陽胸口。柳殘陽倉促間橫劍格擋,被震得連退三步。
"名劍山莊的劍法,不過如此。"黑衣人聲音嘶啞,"把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
柳殘陽擦去嘴角血跡:"你們到底要什么?"
"《九幽真經(jīng)》殘頁,還有..."黑衣人突然出手,直取柳殘陽懷中,"那塊玉佩!"
柳殘陽側(cè)身避過,劍鋒一轉(zhuǎn),在黑衣人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黑衣人吃痛后退,從腰間抽出一對彎刀。
"小子找死!"
雙刀如狂風(fēng)暴雨般襲來,柳殘陽且戰(zhàn)且退。名劍山莊的"孤鴻劍法"講究以靜制動(dòng),但此刻他心緒大亂,劍招已失章法。
"當(dāng)"的一聲,"孤鸞"被震飛。柳殘陽踉蹌后退,后背撞在墻上。黑衣人獰笑著舉起雙刀——
一道白影閃過,黑衣人突然僵住,然后轟然倒地。他后心插著三根銀針,針尾還在微微顫動(dòng)。
"還不快走?"一個(gè)清冷的女聲在柳殘陽耳邊響起。
柳殘陽轉(zhuǎn)頭,看見一個(gè)白衣女子站在墻頭。月光下,她約莫十八九歲年紀(jì),眉目如畫,腰間掛著個(gè)藥囊。
"你是誰?"
"白芷。"女子簡潔地回答,"藥王谷弟子。你師父與我?guī)煾赣信f,特來報(bào)信,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遠(yuǎn)處傳來更多腳步聲。白芷皺眉:"血影教的人越來越多,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柳殘陽咬牙看了一眼燃燒的山莊,拾起"孤鸞":"帶路。"
兩人借著夜色潛出山莊,鉆進(jìn)后山密林。跑了約莫半個(gè)時(shí)辰,白芷突然停下:"有人跟蹤。"
柳殘陽握緊劍柄,果然聽見身后樹叢沙沙作響。
"出來!"他喝道。
樹叢分開,走出一個(gè)渾身是血的少年,正是柳殘陽的小師弟林小七。
"師兄...山莊...全完了..."少年泣不成聲,"大師兄他們...都..."
柳殘陽胸口如被重錘擊中。他扶住搖搖欲墜的林小七:"還有誰逃出來?"
林小七搖頭:"我躲在井里...聽見他們說...要找什么玉佩..."
白芷檢查了林小七的傷勢,臉色凝重:"他傷得太重,需要立刻醫(yī)治。我知道前面有個(gè)山洞,先去那里。"
山洞潮濕陰冷。白芷生起一小堆火,從藥囊中取出草藥為林小七療傷。柳殘陽坐在洞口,手中摩挲著師父給他的半塊玉佩。玉佩做工精美,上面刻著半朵蓮花。
"玄冰門..."柳殘陽喃喃自語。這個(gè)名字他只在江湖傳聞中聽過。十年前正邪大戰(zhàn),玄冰門因?yàn)榫芙^站隊(duì),被正邪雙方聯(lián)手剿滅。據(jù)說全門上下,無一活口。
"你知道玄冰門?"白芷不知何時(shí)站在了他身后。
柳殘陽搖頭:"只聽師父提起過,說那是武林中最神秘的劍派。"
白芷盯著玉佩:"這上面的紋路...我好像在藥王谷的古籍上見過。"她從懷中取出一本薄冊子,翻到某一頁,"你看。"
書頁上畫著一朵完整的蓮花,旁邊寫著"玄冰門掌門信物"。
"這么說..."柳殘陽心跳加速,"師父讓我找的另一半玉佩..."
"應(yīng)該在玄冰門幸存者手中。"白芷合上冊子,"問題是,玄冰門十年前就滅門了。"
林小七突然咳嗽起來,嘴角溢出血沫。白芷急忙回到他身邊,把了把脈,臉色更加難看。
"他撐不了多久了。"白芷低聲道,"內(nèi)傷太重。"
柳殘陽跪在林小七身邊,握住他的手:"小七,堅(jiān)持住..."
"師兄..."林小七虛弱地笑了笑,"師父...臨終前...讓我告訴你...小心...趙..."
話未說完,少年眼中的光彩已然消散。
柳殘陽緊緊攥住林小七的手,指甲陷入掌心。一日之間,師門被滅,師父師弟慘死,而這一切,都與那塊神秘的玉佩有關(guān)。
"我們得離開這里。"白芷站起身,"血影教會循著血跡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