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電梯里遇到了小張。
"蘇總，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小張好奇地問。
"想早點把昨天的項目資料整理一下。"我隨口說道。
"對了，昨天的合作伙伴怎么樣？"小張八卦心又起來了，"聽說是陸氏集團的副總，很年輕很帥？"
我想起昨天陸晟川在會議室的樣子，點了點頭："還行。"
"還行？"小張不滿足，"就這樣？蘇總，你是不是對帥哥免疫?。?
"專注工作。"我敷衍道。
到了辦公室，我剛打開電腦，手機就響了。
陸晟川發(fā)來微信：早上好，老婆。
我瞟了一眼四周，確認沒人注意到，趕緊回復(fù)：在公司，別這樣稱呼我。
陸晟川：那叫什么？親愛的？
我：叫我名字。
陸晟川：太生疏了，不像夫妻。
我：我們本來就不是真夫妻。
陸晟川：但結(jié)婚證是真的。
我無語了，直接把手機收了起來。
上午十點，陸晟川帶著助理來公司商討項目細節(jié)。
我努力保持專業(yè)的態(tài)度，但總覺得有點別扭。
尤其是當他叫我"蘇主管"的時候，我總會想起他昨天晚上叫我"老婆"的樣子。
"蘇主管，你覺得這個時間安排怎么樣？"陸晟川問。
我回過神，認真看了看方案："可以，但這里需要調(diào)整一下。"
"哪里？"
我走到他身邊，指著PPT上的某一頁："這個環(huán)節(jié)的時間太緊了，建議延長一周。"
因為距離很近，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很好聞。
"有道理。"陸晟川點頭，"那就按你說的改。"
會議結(jié)束后，劉總把我叫到辦公室。
"小蘇，昨天的合作談得怎么樣？"他關(guān)切地問。
"很順利，陸總很好溝通。"我如實回答。
"那就好。"劉總滿意地笑了，"這個項目對公司很重要，你要多用心。"
"我會的。"
"對了，陸總有沒有提到別的合作可能？"劉總眼中閃著光，"如果能跟陸氏建立長期合作關(guān)系，那就太好了。"
我想了想："他沒有明確提到，但似乎對我們公司的實力很認可。"
"那你就多跟陸總接觸接觸，看能不能爭取到更多機會。"
聽到"多接觸"三個字，我莫名有點心虛。
"好的，我盡力。"
回到座位，我發(fā)現(xiàn)手機上有好幾條陸晟川的微信。
陸晟川：中午一起吃飯？
陸晟川：我知道公司附近有家不錯的餐廳。
陸晟川：還是你有別的安排？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半了。
我：不太方便，會被同事看到。
陸晟川：那我讓司機送餐過去？
我：不用了，我自己解決。
陸晟川：晚上早點回家，我做好飯等你。
看到最后一條消息，我心里忽然有種暖暖的感覺。
這種被人惦記著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周五下午，我正在整理下周的工作計劃，陸晟川忽然出現(xiàn)在我辦公室門口。
"蘇主管，有空聊幾分鐘嗎？"他敲了敲門框。
我抬頭看了看四周，幾個同事都在偷偷觀察這邊。
"當然，陸總請進。"我保持著公事公辦的語氣。
陸晟川走進來，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
"關(guān)于明天的......"他停頓了一下，"家庭聚餐，你需要了解一些情況。"
家庭聚餐？他在說見他媽媽的事。
"請說。"我拿起筆，假裝在記錄工作內(nèi)容。
"我媽媽叫林雅靜，五十二歲，比較喜歡溫柔賢惠的女孩子。"陸晟川也配合著我演戲，"她可能會問你一些私人問題，比如家庭背景、工作情況等。"
"我應(yīng)該怎么回答？"
"實話實說就行。"陸晟川想了想，"不過關(guān)于我們認識的過程，就說是朋友介紹的，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還有別的需要注意的嗎？"我努力保持鎮(zhèn)定。
"她比較傳統(tǒng)，可能會問什么時候要孩子。"陸晟川語氣很自然，"你就說暫時專注事業(yè)，過兩年再考慮。"
"好的。"我點點頭，"明天幾點？"
"中午十二點，在香格里拉酒店的中餐廳。"
香格里拉？那可是北京最高檔的酒店之一。
看來陸晟川的家庭背景確實不簡單。
"我知道了。"
陸晟川站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忽然轉(zhuǎn)身。
"對了，明天穿得正式一點。"他壓低聲音說，"我媽比較重視第一印象。"
他走后，小張立馬湊了過來。
"蘇總，陸總剛才跟你說什么了？"她眼睛亮晶晶的，"他好像對你特別關(guān)注呢。"
"工作上的事。"我敷衍道。
"真的只是工作？"小張一臉不信，"我感覺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
"你想多了。"我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對了，下周的客戶資料整理得怎么樣了？"
當天晚上，我在衣柜前站了半個小時，不知道該穿什么。
見長輩，要正式但不能太張揚，要得體但不能顯得刻意。
最后我選了一條藏藍色的連衣裙，配了一雙裸色的高跟鞋，簡單而優(yōu)雅。
第二天上午，我在家里化妝到一半，陸晟川就回來了。
"這么早就下班了？"我有些意外。
"今天沒什么重要的事。"他換了身衣服，是一套深灰色的休閑西裝，"準備好了嗎？"
"還要一會兒。"我指了指自己只畫了一半的妝容。
陸晟川走過來，站在我身后，通過鏡子看著我。
"其實你不化妝也很好看。"他忽然說。
我的手一抖，差點把口紅畫到臉上。
"你別在這里干擾我。"我有點緊張，"去客廳等著。"
"我就是想提醒你，不要太緊張。"陸晟川的聲音很溫柔，"我媽媽人很好，她會喜歡你的。"
聽到這話，我的心莫名安定了一些。
十一點半，我們開車前往香格里拉酒店。
路上，陸晟川又跟我說了一些他媽媽的喜好。
"她喜歡喝茶，尤其是鐵觀音。"
"她對醫(yī)學(xué)比較了解，如果話題冷場了，你可以聊聊這個。"
"還有，她可能會給你一些禮物，不要拒絕，就當收下了。"
我點點頭，暗暗記住這些細節(jié)。
到了酒店，陸晟川領(lǐng)著我走向中餐廳的包間。
"放輕松。"他在包間門口停下，看著我說，"記住，我們是相愛的夫妻。"
說完，他牽起了我的手。
我愣了一下，想要抽回來，但他握得很緊。
"演戲要演全套。"他在我耳邊輕聲說。
推開包間的門，一個優(yōu)雅的女人正坐在那里喝茶。
她大概五十來歲，穿著一身米色的套裝，頭發(fā)盤得一絲不茍，整個人散發(fā)著溫和的貴族氣質(zhì)。
看到我們進來，她立刻站了起來。
"晟川！"她笑著走過來，"這就是念念吧？"
"媽，這是我妻子蘇念。"陸晟川介紹道，"念念，這是我媽媽。"
"阿姨好。"我緊張地開口。
"誒，別叫阿姨。"林雅靜拉著我的手，"叫媽媽。"
媽媽？
我有點不知所措，看了陸晟川一眼。
"媽媽。"我硬著頭皮叫道。
"誒！好孩子！"林雅靜高興得眼睛都彎了，"快坐快坐，我看看你。"
她拉著我坐下，仔細打量著我。
"真漂亮！"她夸道，"晟川眼光真好。"
我的臉有點發(fā)熱，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媽，您別夸她了，她會不好意思的。"陸晟川坐在我旁邊，很自然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這個親密的動作讓我更加緊張了。
"念念是做什么工作的？"林雅靜問。
"我在一家外企做項目主管。"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
"很有能力呢！"林雅靜滿意地點頭，"現(xiàn)在的女孩子就應(yīng)該有自己的事業(yè)。"
"謝謝媽媽夸獎。"
"那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她繼續(xù)問。
我和陸晟川對視了一眼。
"朋友介紹的。"陸晟川回答，"第一次見面就覺得念念很特別。"
"哦？怎么特別？"林雅靜來了興趣。
"她......"陸晟川看了我一眼，"很獨立，很有主見，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
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形容我，心里有點意外。
"那你們交往了多長時間？"
"半年。"陸晟川毫不猶豫地說，"我很快就確定她就是我要娶的人。"
聽到這話，我的心跳快了一拍。
雖然知道他是在演戲，但不知道為什么，我還是被他的話打動了。
"這么快就結(jié)婚？"林雅靜有些驚訝。
"遇到對的人，就不想再等了。"陸晟川很自然地握住我的手，"對吧，老婆？"
我點點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戀愛中的女人。
服務(wù)員開始上菜，都是很精致的粵菜。
吃飯的過程中，林雅靜一直在問我各種問題。
家庭背景、工作情況、興趣愛好，甚至問到了我的三觀和人生規(guī)劃。
好在我提前做了準備，回答得還算自然。
"念念，你父母是做什么的？"林雅靜問。
"我爸爸是公務(wù)員，媽媽是老師。"我如實回答。
"很好的家庭。"她滿意地點頭，"有良好的教育背景。"
"那你們有沒有考慮過要孩子？"她忽然問道。
我差點被湯嗆到，陸晟川趕緊幫我拍背。
"媽，我們才結(jié)婚，還想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陸晟川替我回答。
"也對。"林雅靜笑了，"不過也不要等太久，我還想早點抱孫子呢。"
"會的。"陸晟川點頭，"過兩年就考慮。"
吃完飯，林雅靜拿出一個精美的首飾盒遞給我。
"這是給你的見面禮。"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鉆石項鏈，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我趕緊推辭。
"拿著吧。"林雅靜堅持，"這是我給兒媳婦的禮物，不收就是不把我當媽媽。"
陸晟川在桌子下面輕輕踢了我一腳，示意我收下。
"那謝謝媽媽。"我只好收了下來。
"這就對了。"林雅靜高興地說，"以后要常來家里吃飯，不要跟媽媽見外。"
"好的。"
送走林雅靜后，我和陸晟川坐在車里。
"怎么樣？不難對付吧？"陸晟川問。
"你媽媽人很好。"我如實說，"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我覺得有點愧疚。"我看著手里的項鏈，"她那么真心地對待我，而我們......"
"而我們是假夫妻？"陸晟川接過話。
"對。"我嘆了口氣，"感覺像是在欺騙她。"
陸晟川沉默了一會兒。
"也許......"他慢慢開口，"我們可以試著讓這段婚姻變成真的。"
"什么？"我驚訝地看著他。
"我是說，既然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為什么不試著真正了解彼此？"陸晟川看著我，"說不定我們會發(fā)現(xiàn)，我們其實很合適。"
我的心跳得很快，但理智告訴我這是不對的。
"我們說好了一年后離婚。"我提醒他。
"那是因為我們當時不了解彼此。"陸晟川說，"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
"我發(fā)現(xiàn)......"他停頓了一下，"我開始在意你了。"
這句話像一顆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巨大的波瀾。
我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知道這很突然。"陸晟川繼續(xù)說，"但我想試試看，我們能不能從假夫妻變成真夫妻。"
"如果試了發(fā)現(xiàn)不合適呢？"我問。
"那就按原計劃離婚。"他很坦然，"但如果合適......"
"如果合適怎么樣？"
"如果合適，我們就真的在一起。"
我的腦子一片混亂。
這個提議太瘋狂了。
我們才認識幾天，怎么可能就確定要真的在一起？
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里有個聲音在說："試試看吧。"
"我需要時間考慮。"我最后說。
"當然。"陸晟川點頭，"不用急著回答。"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陸晟川的話在我腦海里反復(fù)回響。
他說他開始在意我了。
那我呢？我對他是什么感覺？
老實說，和他相處的這幾天，我確實覺得很舒服。
他體貼、幽默、會做飯，而且長得很帥。
更重要的是，他讓我有種被照顧的感覺，這是我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但這是愛情嗎？
還是只是因為他條件好，所以我產(chǎn)生了依賴感？
我想不清楚。
第二天是周日，我們都沒有提昨天的事，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陸晟川照常做早餐，我照常吃完后看書。
但氣氛明顯有些微妙。
我偷偷觀察他，發(fā)現(xiàn)他也在偷偷看我。
四目相對時，我們都會趕緊移開視線。
下午，陸晟川的手機響了。
"喂？"他接起電話，"什么？現(xiàn)在？"
他皺著眉頭聽了一會兒，然后說："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他看向我："公司有點急事，我需要出去一趟。"
"周末也要工作？"我有些意外。
"沒辦法，緊急情況。"他拿起車鑰匙，"晚飯你自己解決，我可能很晚才回來。"
"好的，你去忙吧。"
他走后，家里忽然變得很安靜。
我坐在客廳里，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這種感覺讓我很困惑。
我們才認識幾天，為什么他不在，我就會覺得不習(xí)慣？
晚上八點，我正在廚房里煮面條，忽然聽到開門的聲音。
"我回來了。"陸晟川的聲音傳來。
我松了一口氣，但又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很奇怪。
"這么早就回來了？"我走出廚房。
"事情處理得比較順利。"他看到我手里的碗，"在煮面？"
"嗯，你吃了嗎？"
"還沒有。"
"那我多煮一份。"
我轉(zhuǎn)身回到廚房，陸晟川跟了進來。
"我來幫你。"他說。
"不用，你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我不累。"他站在我身邊，"而且我喜歡和你一起做飯。"
聽到這話，我的心跳又快了一拍。
我們并肩站在廚房里，他負責(zé)切菜，我負責(zé)煮面。
這個畫面很溫馨，像是真正的夫妻。
"念念。"陸晟川忽然叫我的名字。
"嗯？"
"昨天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我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還在考慮。"我說。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他看著我，"你對我有感覺嗎？"
這個問題太直接了，我有點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
"如果沒有感覺，就直接告訴我。"陸晟川說，"我不會強求你。"
我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忽然覺得應(yīng)該誠實一點。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感覺。"我慢慢說，"但我確實......"
"確實什么？"
"確實開始習(xí)慣和你一起生活了。"我的臉有點紅，"當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會覺得很安靜，安靜得讓我不習(xí)慣。"
陸晟川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那就夠了。"他說，"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
"但是......"我還想說什么，被他打斷了。
"沒有但是。"他看著我，"給我們一個機會，好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真誠。
"好吧。"我最后點了點頭，"試試看。"
陸晟川笑了，那是我見過的最燦爛的笑容。
"那我們重新認識一下。"他伸出手，"你好，我叫陸晟川，請多指教。"
我看著他伸出的手，猶豫了一下，然后握了上去。
"你好，我叫蘇念，請多指教。"
就在我們握手的那一刻，我忽然有種預(yù)感。
我們的關(guān)系，從這一刻起，真的要發(fā)生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