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像被雷劈了一樣，呆立當(dāng)場。
他拿起桌上那份文件，顫抖著手翻開，越看臉色越白，冷汗順著額角涔涔流下。
我瞥了一眼，那份文件，正是林清提前發(fā)給李總的“原版方案”。
“這……這……李總，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王海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語無倫次地想要解釋。
李建國冷哼一聲，眼神銳利如刀。
“誤會？我看是有人把我的智商當(dāng)成了誤會！”他猛地一拍桌子，嚇得王海一哆嗦，“我李建國在商場混了幾十年，最恨的就是弄虛作假、欺上瞞下的投機小人！拿著別人的東西來我這里邀功，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
【姓名：李建國】
【狀態(tài)：極度憤怒】
【內(nèi)心獨白：又是這種卑鄙小人！我們公司的內(nèi)鬼還沒查出來，現(xiàn)在又來了個外部的騙子！】
內(nèi)鬼？
我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磥砝羁偟墓緝?nèi)部，也并非鐵板一塊。
王海徹底慌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不是的李總，您聽我解釋，這份方案其實是……”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瞟向我，顯然是想把我推出去當(dāng)替罪羊。
但我怎么會給他這個機會？
我搶在他開口前，上前一步，對著李建國深深鞠了一躬。
“李總，對不起！”
我的舉動讓王海和李建國都愣住了。
“這件事情，是我的錯?！蔽姨痤^，臉上帶著愧疚和誠懇，“這份方案，確實是我做的。但我只是個實習(xí)生，人微言輕。王總監(jiān)他……他也是愛才心切，想給年輕人一個機會，所以在介紹的時候，沒有把話說清楚，才造成了您的誤會。所有的責(zé)任，都由我一個人來承擔(dān)！”
我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既承認(rèn)了方案是我的，坐實了王海剽竊的罪名，又?jǐn)[出了一副“為上司頂罪”的忠犬模樣，把“責(zé)任”全攬到自己身上。
王海的臉都綠了。他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我說的話句句在理，他根本找不到任何漏洞。他要是承認(rèn)方案不是我的，那就是當(dāng)著李總的面撒謊；他要是默認(rèn)，那就等于承認(rèn)了自己是個搶下屬功勞的無恥小人。
他被我架在了火上，進(jìn)退兩難。
李建國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他審視地看著我，眼神里多了一絲探究。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陳陽?！?/p>
“好一個陳陽?！崩罱▏c了點頭，“有才華，還有擔(dān)當(dāng)?？上?，跟錯了人?！?/p>
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王海，語氣冰冷地說：“王總監(jiān)，合作的事情，我看就沒必要再談了。你們公司的誠信，讓我很懷疑。請回吧。”
這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王海徹底完了。他不僅沒拿到功勞，反而把公司最大的一筆潛在生意給搞砸了，回去之后，董事會絕對饒不了他。
他雙腿一軟，幾乎是被人架著拖出了辦公室。
臨走前，他回頭看我的那一眼，充滿了怨毒和不解。他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一個實習(xí)生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