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音剛落,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從天而降。
“住手!”
一道流光落在我們之間,現(xiàn)出一個身穿灰袍、仙風道骨的老者。
是外門執(zhí)事堂的孫長老,金丹期修為。
孫長老看都沒看我一眼,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手中的斬塵劍,眼中滿是貪婪和激動。
“祖師佩劍!果然是斬塵!沒想到有生之年,竟能親眼見到神劍蘇醒!”
他轉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如何得到此劍認可的?速速將劍交上來,由宗門保管!”
王虎一見靠山來了,連滾帶爬地撲到孫長老腳邊,哭喊道:“孫長老救我!這個陳淵,偷盜宗門神物,還想殺人滅口!請長老為我做主?。 ?/p>
孫長老眉頭一皺,看向我的眼神愈發(fā)不善。
“偷盜神物,殘害同門?你好大的膽子!”一股金丹期的威壓朝我碾壓而來。
若是以前的陳淵,恐怕當場就要被這股威壓碾碎。
但我,是云無忌。
區(qū)區(qū)金丹,在我眼中,與螻蟻何異?
我手腕一抖,斬塵劍發(fā)出一聲輕鳴,輕易就將那股威壓盡數(shù)化解。
“哦?”孫長老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顯然沒想到我一個煉氣期弟子能擋住他的威壓。
我平靜地看著他,緩緩開口:“第一,此劍乃自行擇主,何來偷盜一說?”
“第二,王虎帶人將我打成重傷,扔進萬劍冢,欲置我于死地。我只是自衛(wèi)反擊,何來殘害同門?”
“第三,”我頓了頓,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如劍,“我青玄劍宗的長老,何時變得如此是非不分,顛倒黑白了?”
我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清晰地傳到在場每一個人耳中。
周圍聞訊趕來的弟子們都驚呆了。
一個外門弟子,竟敢如此質問一位金丹長老?他瘋了嗎?
孫長老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放肆!以下犯上,還敢狡辯!”他怒喝一聲,就要動手。
“孫長老,且慢?!蔽彝蝗婚_口,打斷了他。
“你還有何話說?”孫長老冷哼道。
我看著他,嘴角浮現(xiàn)一抹玩味的笑意:“孫長老,你主修的功法是《烈陽真訣》吧?此功法剛猛霸道,但有個致命缺陷。每逢月圓之夜,修煉到第三個周天時,心脈處是否會傳來針扎般的刺痛?”
孫長老的瞳孔猛地一縮!
這……他怎么會知道?!
《烈陽真訣》的缺陷,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他自己和他的師父,絕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而他的師父,早在百年前就已經坐化了!
眼前這個少年,到底是誰?!
看著他驚疑不定的表情,我知道我的話起作用了。
這《烈陽真訣》,正是我當年隨手創(chuàng)造,扔進藏經閣的功法。其缺陷,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繼續(xù)說道:“這種刺痛,隨著你修為越高,會越發(fā)劇烈。到了元嬰期,甚至有心脈寸斷、走火入魔的風險。我說的,對嗎?”
孫長老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
他看著我的眼神,從憤怒、不屑,變成了驚恐、敬畏,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揣測。
周圍的弟子們雖然聽不懂我們在說什么,但看到孫長老的反應,也知道事情不簡單。
王虎更是傻眼了。
這個廢物,怎么可能知道孫長老的修煉秘辛?
我收起笑容,語氣變得淡漠:“現(xiàn)在,你還覺得,是我在狡辯嗎?”
孫長老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難道……難道是祖師顯靈了?!
除了這個解釋,他想不出任何其他的可能!
我不再理會他,將目光重新投向癱軟在地的王虎。
“現(xiàn)在,沒人打擾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