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果然錢姨娘也如約而來拜訪。錢姨娘還是短暫見過兩面,也沒聊過。
錢姨娘帶了一只布老虎來,不精致,不過倒是有特色,顏色碰撞,混搭和諧,怎么說,有種原始粗曠的美。
錢姨娘抿嘴,不太好意思,心想石榴真是太高估自己的針線了,這也只能趕鴨子上架。“呃,西北的民間小玩意,隨便玩玩吧?!?/p>
“很有特色的呢,你熟悉西北?”薄夏驚訝,錢姨娘長相俏麗,不太像西北長大啊。
“我小時候在西北呆過,長大了之后才回的京城。我哥哥現(xiàn)在還在西北軍中呢。
那邊氣候干燥,比京城還干呢。風(fēng)沙也大,春秋都有大沙爆呢。大家長得都比較粗獷。不過沒京城這么嚴(yán)格,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們都可以出門騎馬射箭呢。
我從小就皮膚白凈,長相俏麗,還真以為自己長得好呢。入了將軍府,才知道自己不過爾爾。”錢姨娘自我打趣,直接露了底。
薄夏微笑,這錢姨娘不愧是北人呢,性格這么直率坦誠。
說了一會,錢姨娘忽然感覺熱了,一看薄夏竟然點了兩個炭盆。忍不住咂舌,
“你也太奢侈了吧,兩個炭盆啊。我點一個炭盆,碳都不夠用呢,只能晚上悄悄點了黑炭取暖?!?/p>
薄夏也笑,直接道,“姨娘份例肯定不夠,只能摳摳搜搜的用。我都是拿銀子買了黑炭,白天都點呢,不然也不能點兩個炭盆?!?/p>
錢姨娘驚奇,心想比我還實在啊。后來還偷偷告訴薄夏一個小道消息。
說將軍在北邊還有兩個伺候的人呢,有一個還生了女兒呢。
這確實不意外,大半年在那邊,男人們怎會委屈自己。也只有圈在府里的這么幾個還整天斗來斗去呢。
薄夏盤問了挺多西北那邊的民俗風(fēng)情,飲食天氣。錢姨娘也講了好多有趣的生活,看出來,那邊確實更自由奔放一些。不過環(huán)境艱難,也是真的。
錢姨娘依依不舍的告辭,約好常來看薄夏,就被丫鬟拽走了。
路上,“主子,你怎么什么都說啊?!毖诀呤裼杂种埂?/p>
“怕什么,她肯定不會取笑我們的。布老虎那么粗糙,她也很喜歡的呢,真喜歡還是假敷衍我當(dāng)然知道?!?/p>
石榴徹底無語了。
12月中旬某天,花夕突然神神秘秘的說,“主子,你知道嘛,錢姨娘留書出走了?!?/p>
“怎么回事啊?”薄夏也驚奇,錢姨娘送完禮之后,后續(xù)又來了幾次,跟薄夏說說話,人還挺爽快的呢,還算能處得來。
花夕雙眼放光,滿臉興奮,“留書說是要去西北找將軍去,跟石榴悄悄出府走了?!?/p>
薄夏感嘆,這也太有行動力了吧!之前來了幾次,錢姨娘感嘆,府里日子太枯燥了,將軍回來才幾個月,什么時候才能有孕呢。
薄夏隨口說,要是去西北駐地,怎么也能更方便了吧。其實薄夏也是有點可惜,明年將軍府也要倒霉,錢姨娘困守將軍府,還不如去西北駐地。
有哥哥在軍中,到時候萬一有事,哥哥還可以幫一下妹妹。本身妹妹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脫罪還是很容易的。再說總比困守京城要強,她家人很多都在那邊。
最關(guān)鍵,錢姨娘直率不做作,還算個不錯的人,薄夏舉手之勞也愿意幫一把。
之后,聽花夕說,找了幾圈,也沒有找著,估計真去西北了。
“這么去西北,能行么?”花夕還是覺著不可思議,對于從沒離開京城的花夕來說,其他地方都是陌生的,從不敢踏出一步。
薄夏斟酌,其實也有點小擔(dān)心,但留在府里更差。
“她就在西北長大,才回京城兩三年而已。再說她會騎馬射箭呢,她很熟悉北邊,這種嚴(yán)寒天氣,北邊司空見慣了。估計是跟鏢局一起,肯定不能是她們兩人上路?!?/p>
年前,尚書府也給薄夏送了豐厚年禮,算是個親戚走動著。
除夕,夫人去宮里參宴,得了些賞賜。還給薄夏送了好些,夫人倒是暫時沒再出什么幺蛾子。
薄夏現(xiàn)在首飾很有些拿得出手的頭面了,衣裳料子也不缺。不斷收禮,庫里也是很豐厚。多余的就讓花夕趕緊還了錢。
整個冬天,薄夏因為懷孕養(yǎng)胎,待遇好了不少。一個冬天,都在吃吃喝喝中度過??赡苓^的太舒服了,時間飛快,上元節(jié)悠然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