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溫從朦朧的睡意里蘇醒,側(cè)著身子,看到眼前的男人——五官分明,眉毛又黑又長,
鼻子又高又挺,抿著的嘴巴薄薄的,整張臉長得又白又帶著冷清,一看上去就是高冷的帥男。
蔣溫想起昨晚的事,身體流著一陣暖流,不由嘴角上揚。她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起床。
腳還沒挨著地,就被封鎖喉嚨往床上躺上去,后腦勺還重重地磕在了男人的下巴,
力是相互作用的,疼得蔣溫啊啊直叫,而那個男人發(fā)出啊嘶的聲,直接把蔣溫聽得紅溫了,
腦子里閃出昨夜的一些片斷,想入非非?!霸撍?,他怎么叫的那么誘惑??!”蔣溫心想,
突然她發(fā)出一陣低低的抽泣聲,滿臉委屈送入他懷里,
嗲嗲地說道:“我的后腦勺被你的下巴撞疼了,要摸摸。”男人露出狡黠的面容,
摸著她的頭說:“好,我?guī)湍忝??!薄唬蛑鼻蜃钏耍恍⌒木退^頭了。
兩人再次起來已經(jīng)是中午了,沒餓意,也沒睡意。今天剛好是周六,
晚起也有時間去外出購物。蔣溫買平常東西很挑,幾乎是她看到顏色適合的就拿下了,
而男人會適當?shù)目聪聦嵱眯?,進行對比,提醒蔣溫哪個性價比高,
最后由蔣溫做個決定買哪種。這次蔣溫直接聽取男人的意見。男人也露出了微笑。
路過專售衣服店時,蔣溫一般先進去試一兩件最新款,試穿合適的再考慮價格或質(zhì)量,
男人看見她猶豫,最后直接買下來。她疑惑問他:“你怎么在平常東西上花心思,
而我的衣服說買就買?”他接過她手中的袋子說:“只要平常的東西按需買,
不亂買不需要的東西,就有多余的錢花在你身上啊!”蔣溫聽了一臉幸福的模樣,
這世可撿了一個好男人呢!“等等,我怎么會說這世?難道是重生了?還是穿越了?
”蔣溫心里震驚道。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沒什么異樣?;叵胱约阂郧暗慕?jīng)歷,
只知道自己叫蔣溫,其他的一片空白,仿佛是還未經(jīng)涂畫過的一張白紙。
仰頭看與她并肩同行的男人,既熟悉又陌生,還不知道他叫什么,跟他的關(guān)系是什么……。
蔣溫滿臉疑惑地回到從早上出來的地方。她想著那里會有她身份的線索。房間里,
拉開床頭柜,只有兩張身份證,一張是自己的,另一張是和自己睡覺的男人——冷霖。
兩張身份證地址都是XX福利院,什么也沒有了。蔣溫心想:靠,我該不會游戲里的NPC,
或者是穿越過來,再或者是失憶吧?不應(yīng)該啊,游戲里的NPC一般會有語音提示,
穿越者有其他一世的記憶,失憶會有前半生的記憶……思來想去,只好去問冷霖,
就怕他高冷,心底里暗叫著她是傻子。正好他正喊她下去吃飯。蔣溫吃到一半,摩挲著筷子,
看著他吃飯,慢吞吞的問:“我問你一個問題??!”他突然抬頭,眼神看著她,
直快地說道:“什么事?”她放下筷子,直接地說:“我剛剛在房間里看到你和我的身份證,
只知道你叫冷霖,我們都是同一個福利院出來的,
但我不知道你的關(guān)系以及我只有昨天晚上的經(jīng)歷,沒有其他任何曾經(jīng)活過的印象。
”只見冷霖平靜地說道:“我是你的丈夫,有人酒駕,闖了紅燈,沒有注意我們車輛,
就直接狠狠地撞飛了我們。因為當時你坐在主駕駛,腦袋砸在方向盤上了,很嚴重,
導(dǎo)致失憶。”“?。渴??失憶一般不是會有斷斷續(xù)續(xù)的前半生嗎?
為啥我這里沒有啥任何印象?”蔣溫驚奇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指了指他。
“還有你怎么沒事?”“我坐在副駕駛,不怎么嚴重。但是經(jīng)過今天的相處,
你好像變了另外一個人。和你原先的性格完全不一樣?!崩淞鼗貞?yīng)著?!鞍??
那我原來是什么樣??!之前沒有做出很出格的事吧?”蔣溫下意識摸摸嘴唇說。
冷霖搖搖擺頭,嘴上說著:“性格方面與之前截然不同,沒有做出很出格的事,僅此而已。
”說完,他心底里可偷著樂了。前一世的蔣溫可是無理的很,所有的苦由自己承受,
正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有誤會可以解釋,她主打一個“和尚念經(jīng),
不聽不聽”,無奈地擺頭,算了算了。蔣溫暗暗地想:既然都過去了,
沒有對其他人造成傷害,就沒有什么好回想的了。正所謂“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我要好好珍惜和享受現(xiàn)在的生活。打個嗝,蔣溫就覺得飽了。她先下桌玩去了,隔了一會兒,
看見冷霖把飯桌和廚房收拾得干干凈凈。兩人又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看得無聊,
蔣溫突然問冷霖:“我有沒有在上班???我們的人際關(guān)系怎么樣???我們怎么認識的???
”冷霖也不急不躁地向她一一回復(fù):“你呀,和我同家公司,我是公司的一個部門總監(jiān),
你是我的助手。出事后,我向公司請了假,直至你完全恢復(fù)為止。下周一就要去上班了。
”蔣溫玩弄頭發(fā),有點難過:“噢噢,這樣聽起來還是不錯的,有工作有收入。哎,
可是我們都是孤兒,看來都是被拋棄的那個小可憐。那我們是青梅竹馬咯!
”冷霖卻很冷靜地說:“算吧!我被福利院收養(yǎng)比你后?!笔Y溫疑惑地問:“為什么呀?
青梅竹馬不都是從小在一起長大嗎?”冷霖淡淡地回應(yīng)著:“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只是在我八歲的那年,我媽發(fā)現(xiàn)我爸出軌,受不了自殺了,我爸和他新老婆在一起了。
而我拿了自己的有價值的東西,選擇逃離了那個家,逃離了那座城市。
我專挑去外省的汽車去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方從新開始。在一條村子的小路上,
我不知往哪里走的時候。有個擺攤的阿婆注意到我了,便問我的爸爸媽媽去哪了。
我謊稱我爸媽早亡,留我一個人,不知從哪來,也不知從哪去。阿婆看我可憐,
可自己家里也沒有多余的碗筷,便給我指路,說前面有個福利院,
那里有很多像你這樣的小孩,他們管吃管住,還有伙伴玩。我點點頭,就茫然走到了福利院。
我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你當時在踢毽子,那毽子隨著你踢得方向在跑來跑去,
可有神氣了。我就敲了敲鐵門,你聽到響聲,立馬停了下來,跑到我眼前,
邊回頭喊老師出來。老師簡單詢問過后,便把我?guī)チ苏?,問問政府的意見?/p>
政府起初不同意,由于沒有家庭走失兒童的征告,便把我留下來了?!笔Y溫一臉懵:“?。?/p>
政府不問問你的身份嗎?”冷霖沉穩(wěn)地說:“我對他們說了原名——林其,辦理身份時,
改了姓名是現(xiàn)在的“冷霖”?!笔Y溫驚訝住了:“哦哦!”冷霖點點頭。
蔣溫又問:“你爸爸沒有來找過你嗎?難道你不恨你爸爸嗎?”冷霖想了一會說:“找過,
沒有跟他們回去。即使再次找到了我,我也不跟他回去。我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家庭,
就不要重新回去了。不恨,過去了。我感謝他們把我生下來了,養(yǎng)活我到8歲,
物質(zhì)方面什么也不缺。直到你的出現(xiàn),我很感謝你,教會了我什么是愛,怎么愛自己,
怎么愛別人。然而還是會覺得我爸惡心,我媽懦弱?!笔Y溫震驚住了,
說著:“我對你還有這么大的用處??!父母不教我們?nèi)绾稳?,不能只抱怨他們?/p>
不能什么事怪在他們身上。每個人在不同階段有不同獨立的思想性格。
我們的群居生活還在繼續(xù),也要向他人學(xué)習(xí)怎么去愛自己、愛他人。
我可以理解你這樣評價你爸,而你為什么要說你媽懦弱?
”冷霖淡淡地說:“如果她不以自以為的愛情和婚姻來依傍自己的生命。
我寧愿她當時離開我,也不要和我想相見卻無法見的這種局面?!背聊芫?。
蔣溫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拉著他在電腦玩了兩把游戲。“?。『每蓯?,明明是單人模式,
他們倆是同伙的吧!一直追著你‘殺’。他們覺得你能力最強,剩三人的時候,
兩個比你弱的人先合作,再讓你先出局,最后他倆就能拿第一第二了。
”蔣溫氣沖沖地向空氣打拳,為他打抱不平。冷霖不以為然,安慰著蔣溫:“好了好了,
比賽而已,沒什么大不了。剛剛你想借打游戲安慰我,怎么變得你生氣了。
”蔣溫委屈道:“還不是那兩個干得好事,陰險狡詐之人。”冷霖抱住她,輕輕地拍拍她背,
安慰著她說:“好好好,我們再也不跟這種人玩了?!卑延螒蛞魂P(guān),抱著她往浴室洗澡睡覺。
周一上班,蔣溫與冷霖并肩向辦公室走去時,聽見其他人竊竊私語:“你們看到了嗎?
蔣溫竟然對我們打招呼了!而且她還和冷霖一起來上班了?
她平常不都和蔣志明一起上下班嗎?”另一個人回應(yīng)著:“聽說出車禍,失憶了。
可能全記不清了。”有人偷笑著:“哎,最近有很多小說有關(guān)男主或女主失憶了,
發(fā)現(xiàn)另一方為自己默默付出,要變改過自新吧?”她們搖搖頭,說:“不知道哎!
可能有很多種情況!但是我們唯一能知道的是:她變了……”走進去后,
兩人在辦公室各自做自己的,只是蔣溫的桌上只有電腦,其他什么也沒有。
她尷尬湊在冷霖身邊,說:“為什么我的辦公桌除了電腦,啥也沒有。”他停下手上的工作,
委婉一笑,說著:“你的崗位沒有什么要干的,就在那坐著玩?!薄鞍??什么也不干,
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啊!你不怕你上司責怪你袒護自己老婆過頭?
不怕被其他員工看到你偏向我而主動致辭?”蔣溫連忙問道?!澳阍谖疫@就是長不大的小孩。
上司的老婆很羨慕你呢!員工只要每月工資和年薪給夠了就行,我這里呢,又不情緒價值。
”冷霖耐心地講著?!澳窍喈斢谖艺贾粋€坑位,不付出,也有工資拿???
”蔣溫兩眼放光看著冷霖,問著。冷霖微微點頭應(yīng)著?!澳俏覀儸F(xiàn)在存了多少錢???
買房買車了吧!”蔣溫又接著問。冷霖望向遠處,發(fā)呆的表情,
久久才說:“存款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雖然存款我不知道有多少,
但是我在郊區(qū)買了一棟別墅,前院是花園,種滿了你愛的各種各樣的花兒,
后院還沒想好要干什么。一樓只有餐食房,二樓是臥室、書房加衣帽間。
三樓是跳舞房、一間KTV廂房和各種娛樂設(shè)施的機器。樓底也種滿了花兒,
中間有個大池子,夏天可以游泳,春秋冬可以泡溫泉。車子報廢了,
我根據(jù)你之前的想法又重新打算拿下一輛mini版的電動汽車。剛好在我們55歲辭職后,
可以先去國內(nèi)外旅游幾年,再進入老年生活了?!笔Y溫轉(zhuǎn)著筆,說著:“呀!失憶后,
我啥也不記得了,容我想想幾天。我有你真幸福,你還這么早提前安排我們以后的生活??!
”冷霖勸她不要回想過去,既然過去的記憶在消散,就沒有必要特地回想過去有什么存在了。
“小妹啊,聽說你回來上班了,身體還舒不舒服???
”只見一個身穿花里胡哨的西裝男人——蔣志明推開門,瞪著看冷霖,直快地走到蔣溫跟前,
想摟著她肩。冷霖見狀,立馬把蔣溫拉入自己的懷里。
一臉無事的冷霖看著蔣志明說:“這位先生,請你當個有素質(zhì)的人,
不要不敲門就進入別人的室內(nèi),還有不要把你的臟手碰到我的妻子——蔣溫。
”蔣溫直愣愣地看著冷霖,陷入了愛情的漩渦。
而那個花西裝的男人氣急敗壞地對著蔣溫說:“小妹,你失憶裝真情呢?
怎么和他這么親密了。你是不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凈了,我蔣志明??!
你是最聽我話的那個蔣溫啊!走,你去我辦公室,我?guī)湍惆阎暗挠洃浫空一貋恚?/p>
”用食指指著冷霖,“你別在這里裝好人了,披著羊皮的狼。惡心。
”蔣溫不想他倆為她吵起來,連忙站起來,和冷霖手牽著手,
對著蔣志明說:“既然我失憶了,也有丈夫了,就直接這樣幫我回憶是有些不妥,
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傳出去影響我和我老公的感情?!薄斑@真的改性了?。?/p>
我就說……”一陣嘈雜的聲音響過。敞開的辦公室門引得同事們圍觀吃瓜看熱鬧。
冷霖難得又露出來笑容,蔣溫害羞地埋下了頭,蔣志明怒斥他們回工位上干活,
趕緊關(guān)上了門。他們也只好假裝回到工位,門關(guān)上后,又偷偷地看接下來的戲。
蔣志明用食指指著蔣溫,點了點:“我只要你一個人聽我說,必須是只有你一個人。
今天晚上七點,樓下咖啡廳,A05桌,不見不散。”于是他怒氣沖沖地摔門走了。
門外嘰嘰喳喳:“今天啊,蔣志明要氣死了。哈哈哈……”門內(nèi),冷霖關(guān)上門,
聽見蔣溫無奈地說:“這人和我是什么關(guān)系?。课蚁挛缫灰グ。?/p>
你怎么不講我失憶前的記憶???這前世的債留到我來還,這算盤的珠子都要貼在我臉上了。
”還指了指自己的臉?!八彩呛臀覀冊谕粋€福利院長大的。去不去你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