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鼎傳奇》第九章：北域風云，初探敵營
青木門的晨霧裹著初秋的涼意，漫過后山書房的窗欞。林風指尖捏著那卷北域地圖，目光落在標注著血煞殿據(jù)點的山谷位置——黑風谷。地圖上用朱砂筆圈出的范圍很大，旁邊批注著“血煞殿分舵，疑似有高階執(zhí)事駐守”。
“北域不比青陽郡，血煞殿在那里經(jīng)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jié)?！碧K振南放下手中的茶盞，青瓷杯沿凝著水珠，“你此去需萬分謹慎，不可輕易暴露身份?！?/p>
林風將地圖折好收入懷中，青影劍斜挎在背后，劍穗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師父放心，弟子只負責探查，絕不貿(mào)然行動?！?/p>
此次北域之行是他主動請纓。自從在古鼎中發(fā)現(xiàn)那幅地圖，他便知道與血煞殿的交鋒在所難免。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摸清對方的虛實。
蘇振南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又添了幾分擔憂：“這是‘隱靈符’，能掩蓋你的靈能波動，遇襲時還能抵擋一次靈師境中階的攻擊?！彼f過一枚青色符箓，上面用金線畫著復雜的紋路，“若事不可為，立刻折返，切不可貪功冒進?！?/p>
“弟子明白?！绷诛L接過符箓，指尖傳來符箓的溫熱。
臨行前，蘇瑤和王浩、石磊來送行。蘇瑤遞給他一個小巧的錦囊：“里面是我煉制的‘醒神丹’和‘解毒丹’，北域毒物眾多，或許能用得上?！彼闹讣獠唤?jīng)意擦過他的手背，帶著一絲微涼，“萬事小心。”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绷诛L笑著點頭，將錦囊系在腰間。
王浩拍著他的肩膀：“林風，要是遇到血煞殿的雜碎，別跟他們客氣，替趙師兄和那些遇害的同門報仇！”
石磊紅著眼圈，塞給他一包油紙包：“這是我娘做的牛肉干，路上可以充饑?！?/p>
林風看著眼前的三人，心中涌起暖流。他拱了拱手，轉(zhuǎn)身踏上山路，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霧中。
北域與青陽郡相隔千里，林風晝夜兼程，靈能加持下的奔襲如同疾風掠地。沿途的風光漸漸變得蒼涼，茂密的森林被戈壁和荒原取代，空氣中彌漫著干燥的塵土氣息，偶爾能看到被風沙侵蝕的殘垣斷壁，據(jù)說那是百年前正邪大戰(zhàn)留下的痕跡。
第七日傍晚，他終于抵達黑風谷外圍。
遠遠望去，黑風谷被連綿的黑山環(huán)繞，谷口怪石嶙峋，狂風卷著沙礫呼嘯而過，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難怪得名“黑風谷”。谷口隱約可見黑衣人影巡邏，腰間的血字令牌在夕陽下泛著詭異的紅光。
林風隱匿在遠處的沙丘后，運轉(zhuǎn)靈能仔細探查。谷口的巡邏弟子有十二人，皆是靈士境巔峰修為，氣息陰冷，顯然都修煉了血煞功。更讓他心驚的是，谷內(nèi)深處傳來兩股強大的靈能波動，其中一股竟比黑風寨的黑熊還要強悍，隱隱達到了靈師境高階。
“至少有一位高階執(zhí)事駐守?！绷诛L暗自咋舌，將探查到的情況記在心中。
夜幕降臨時，巡邏的弟子換了班。林風趁著夜色，將隱靈符貼在胸口。符箓金光一閃，他體內(nèi)的靈能瞬間被掩蓋，連古鼎的氣息都收斂得一干二凈，仿佛變成了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他如貍貓般潛至谷口，借著怪石的陰影躲避巡邏弟子的視線。血煞殿的弟子雖然警惕，卻沒想到會有人敢潛入分舵，巡邏的間隙露出不少破綻。林風抓住機會，如同鬼魅般溜進谷內(nèi)。
谷內(nèi)的景象比他想象的更令人心驚。
沿著蜿蜒的山道前行，兩側(cè)的巖壁上開鑿著許多窯洞，每個窯洞口都有黑衣人把守。他悄悄靠近一個窯洞，借著門縫往里看，只見窯洞內(nèi)堆放著數(shù)十個鐵籠，里面關(guān)押著形形色色的人，有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有尚在襁褓的嬰兒，甚至還有幾個身著宗門服飾的弟子，他們的氣息萎靡，顯然被抽取了大量精血。
“這些畜生！”林風握緊拳頭，指節(jié)泛白。他強壓下沖進去救人的沖動，知道此刻沖動只會打草驚蛇。
繼續(xù)深入，山道盡頭出現(xiàn)一座巨大的黑石建筑，形似祭壇，上面刻滿了與黑風寨相似的血色紋路，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祭壇周圍站著八個黑衣人，氣息比谷口的巡邏弟子強悍得多，竟是靈師境初階的修為。
“看來這里就是分舵的核心地帶。”林風屏住呼吸，躲在祭壇后方的陰影里。
祭壇上，一個黑袍人正手持血色匕首，對著石臺上的祭品念念有詞。那祭品竟是一個靈師境中階的修士，此刻已被抽干精血，化作一具干尸。黑袍人將匕首上的鮮血抹在祭壇的紋路中，整個祭壇頓時亮起血光，一股陰寒的氣息沖天而起。
“這是……在祭祀血煞殿的邪神？”林風想起《北域邪宗錄》中的記載，心中大駭。
就在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從祭壇另一側(cè)傳來：“血屠執(zhí)事，祭品準備好了嗎？殿主大人的使者明日就到，可不能出了差錯?！?/p>
血屠執(zhí)事轉(zhuǎn)過身，兜帽下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正是那日從黑風寨逃脫的黑衣人首領(lǐng)！他此刻的氣息比之前強悍了數(shù)倍，竟已突破至靈師境中階。
“血影執(zhí)事放心，”血屠舔了舔匕首上的血跡，眼中閃爍著興奮的紅光，“這已是本月的第三十六個靈師境祭品，足以讓使者大人滿意。等大人帶回‘血煞本源’，咱們黑風谷分舵定能成為北域第一分舵！”
血影執(zhí)事是個身材瘦高的黑衣人，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哼，別高興得太早。據(jù)說青木門那邊有個叫林風的小子，壞了咱們不少好事，殿主大人很是不滿，已下令通緝他，懸賞可是一顆‘血煞丹’?！?/p>
“林風？”血屠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就是那個殺了血衣執(zhí)事的小崽子？等我抓到他，定要讓他嘗嘗‘萬蟻噬心’之刑！”
躲在陰影里的林風心頭一緊，沒想到自己竟被血煞殿的殿主盯上了。他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退，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就在這時，他腰間的古鼎突然微微發(fā)燙。林風心中一動，借著祭壇血光的掩護看向掌心——鼎身的云雷紋正在緩緩旋轉(zhuǎn)，九個古篆中的“煞”字竟亮起微弱的紅光，似乎在感應著什么。
“難道古鼎與血煞本源有關(guān)？”林風腦中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
祭壇上的血屠和血影還在交談，林風屏住呼吸仔細聆聽，想要獲取更多關(guān)于“血煞本源”的信息。
“說起來，那‘血煞本源’到底是什么東西？竟能讓殿主大人如此重視？”血屠好奇地問。
血影冷哼一聲：“不該問的別問！只需要知道，那是能讓我們血煞殿稱霸大陸的寶物就行。據(jù)說那東西原本藏在青木門，三百年前被咱們血煞殿的先祖奪走，如今終于要物歸原主了?！?/p>
青木門？！
林風如遭雷擊。三百年前，不正是《噬靈秘錄》失蹤的時間嗎？難道血煞本源與《噬靈秘錄》有關(guān)？甚至……與自己的古鼎有關(guān)？
無數(shù)疑問在他腦中盤旋，讓他一時忘了身在險境。
“誰在那里？！”
血影執(zhí)事突然厲聲喝道，手中短刀帶著血光射向林風藏身的陰影！他的感知遠超血屠，竟察覺到了林風因情緒波動而泄露的一絲微弱氣息！
林風心中大駭，想也沒想就側(cè)身閃避。短刀擦著他的肩頭飛過，釘在身后的巖壁上，發(fā)出“噗”的一聲悶響。
“有人潛入！”血屠怒吼一聲，血色匕首直刺而來。
林風不敢戀戰(zhàn)，轉(zhuǎn)身就跑。青影劍出鞘，翠色光芒劈開迎面而來的血光，腳下太極步施展到極致，在錯綜復雜的山道中穿梭。
“抓住他！”血影和血屠同時追了上來，八個靈師境初階的黑衣人也從四面八方向他圍攏過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林風將靈能運轉(zhuǎn)到極致，青影劍舞動如飛，不斷斬殺著攔路的黑衣人。但對方人多勢眾，且配合默契，他很快就被逼到了一處懸崖邊。
“小子，看你往哪跑！”血屠獰笑著逼近，眼中充滿了復仇的快意，“沒想到你竟敢自投羅網(wǎng)，真是天助我也！”
林風背臨懸崖，退無可退。他握緊青影劍，目光掃過周圍的黑衣人，心中快速盤算著脫身之策。隱靈符已經(jīng)在剛才的打斗中被血光擊中，化作了飛灰，此刻他的靈能波動完全暴露，想要再隱匿行蹤已是不可能。
“是你自己束手就擒，還是讓我們動手？”血影執(zhí)事把玩著手中的短刀，語氣中帶著貓捉老鼠的戲謔。
林風深吸一口氣，靈能注入青影劍，翠綠光芒大盛：“想要抓我，就得付出代價！”
他沒有選擇突圍，而是反身沖向離他最近的血屠！青影劍帶著《青玄劍法》的圓融之勢，劍勢如潮，層層疊疊，正是他壓箱底的絕技。
“找死！”血屠沒想到他竟敢主動攻擊，怒喝一聲，血色匕首迎了上去。
“鐺鐺鐺！”
劍與匕首碰撞的聲音密集如雨，兩人瞬間交手數(shù)十招。血屠的血煞功已練至大成，招式狠辣詭異，匕首上的血毒不斷侵蝕著林風的靈能。但林風的《青木訣》蘊含生機之力，配合古鼎的凈化能力，竟硬生生擋住了血毒的侵蝕。
“怎么可能？你的靈能竟能凈化我的血煞之力？”血屠大驚失色，他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的攻擊多么陰狠，都會被對方劍上的翠色靈能化解。
林風沒有回答，只是加快了劍勢。他知道拖延下去對自己不利，必須速戰(zhàn)速決。古鼎在掌心微微發(fā)燙，鼎內(nèi)儲存的《噬靈秘錄》殘篇悄然運轉(zhuǎn)，一股奇異的吸力從劍上傳出，竟開始吸收血屠的血煞之力！
“??！我的功力！”血屠發(fā)出一聲慘叫，感覺體內(nèi)的血煞之力正在快速流失，驚恐地想要后退。
林風怎會給他機會？青影劍順勢前刺，翠色光芒穿透血屠的防御，精準地刺入他的心臟。
“你……”血屠指著林風，眼中充滿了不甘和難以置信，最終無力倒下。
“血屠！”血影執(zhí)事又驚又怒，短刀帶著濃郁的血光劈來，靈師境高階的威壓瞬間鎖定了林風。
林風瞳孔驟縮，他能感覺到這一擊的威力遠超血屠，自己絕難硬接。他看了眼身后的懸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想跑？”血影看穿了他的意圖，短刀攻勢更猛，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林風突然將古鼎貼在青影劍上，鼎身的“煞”字紅光爆閃！一股遠比之前強大的吸力從劍上傳出，不僅吸收著血影的血煞之力，甚至連周圍天地間的陰寒之氣都被引了過來！
“這是……噬靈功？！”血影失聲驚呼，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你怎么會血煞殿的鎮(zhèn)派功法？”
趁著血影分神的瞬間，林風猛地轉(zhuǎn)身，縱身跳下懸崖！
“想逃？沒那么容易！”血影怒吼一聲，也跟著跳了下去。
下墜的狂風灌滿了林風的衣襟，他能感覺到身后血影的氣息越來越近。他強忍著失重感，靈能注入青影劍，在崖壁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劍痕，借著反作用力改變方向，沖向懸崖中間的一個山洞。
那是他剛才打斗時注意到的藏身之處。
血影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等反應過來時，林風已經(jīng)鉆進了山洞。他怒吼著追進山洞，卻發(fā)現(xiàn)洞內(nèi)漆黑一片，岔路縱橫，根本分不清林風跑向了哪個方向。
“林風！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這里！”血影的咆哮聲在山洞中回蕩，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此時的林風，正屏住呼吸躲在一個狹窄的石縫里。他用靈能封住了石縫的入口，將自己的氣息完全收斂。古鼎在掌心微微發(fā)燙，鼎內(nèi)吸收的血煞之力正在被快速凈化，轉(zhuǎn)化為精純的靈能。
“好險。”林風暗自慶幸，后背已被冷汗浸濕。
他能聽到血影在山洞里四處搜查的腳步聲，還有其他黑衣人的呼喊聲。但只要對方不仔細搜查這個石縫，就很難發(fā)現(xiàn)他。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聲音漸漸遠去。林風估摸著血影已經(jīng)離開，才小心翼翼地從石縫里鉆出來。
山洞內(nèi)一片漆黑，只有巖壁上偶爾滲出的水珠反射著微弱的光。林風運轉(zhuǎn)靈能，勉強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溶洞，岔路眾多，如同迷宮一般。
“得盡快找到出去的路。”林風喃喃自語，選擇了一條看起來最深的岔路走去。
溶洞深處越來越潮濕，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水汽。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絲微光。林風心中一喜，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微光來自溶洞盡頭的一處水潭，潭水清澈見底，水面上漂浮著淡淡的白霧。而在水潭中央的石臺上，竟放著一塊拳頭大小的暗紅色晶石，晶石表面流淌著如同血液般的紋路，散發(fā)著濃郁而精純的血煞之力！
“這是……血煞本源？”林風瞪大了眼睛，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他終于明白古鼎為何會有反應，也終于明白血煞殿為何如此重視黑風谷分舵——原來傳說中的血煞本源，竟藏在這個溶洞深處！
就在他震驚不已時，掌心的古鼎突然飛了出去，懸浮在血煞本源上方。鼎身的云雷紋瘋狂旋轉(zhuǎn)，九個古篆同時亮起，散發(fā)出威嚴而古老的氣息。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古鼎中傳來，開始吸收血煞本源的能量！
“不好！”林風心中大急，他不知道古鼎吸收血煞本源會發(fā)生什么，想要阻止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靠近——兩者之間形成了一個無形的能量屏障。
血煞本源的能量被快速吸入古鼎，晶石表面的血色紋路漸漸變淡，而古鼎的光芒卻越來越亮，鼎身甚至開始微微震顫，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林風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忐忑。他不知道這究竟是福是禍，但他能感覺到，古鼎正在發(fā)生某種奇異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很可能會改變他的命運。
溶洞外，血影執(zhí)事帶著黑衣人再次來到懸崖邊，臉上布滿了陰鷙：“給我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林風找出來！他一定還在這附近！”
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而身處溶洞深處的林風，對此還一無所知。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懸浮在水潭上空的古鼎和那塊神秘的血煞本源上。
屬于他的傳奇，即將翻開更加波瀾壯闊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