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根本沒找到機會讓裴淵喝。
丫鬟們進進出出,不一會便將浴池灌滿,然后紛紛退了出去,只有小翠沒有跟她們出去,她倒完最后一桶水,隔著珠鏈看向裴淵,那是光看身形都讓人心動的男人。
她鼓起勇氣道:王爺,水好了。”
裴淵站在鏡前端詳自己,聞言道:“嗯,退下?!?/p>
“王爺,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丫鬟的聲音在耳后響起,裴淵蹙眉不悅:“出去?!?/p>
他沒有女子近身伺候的習慣,只當是這丫鬟不懂規(guī)矩。
小翠又壯了壯膽,盡量讓聲音柔和嬌媚:“王爺,讓奴婢好好伺候你吧?!?/p>
一邊說,一邊伸手環(huán)抱住裴淵,只是接觸的瞬間,裴淵身體迅速起了紅疹。
他此刻厭煩到了極點,一個肘擊將她擊倒在地。
小翠哭坐在地上的梨花帶雨:“王爺,王爺為什么這么對我?”
“王爺,求您疼我?!?/p>
“王爺,求您給我一條活路,奴婢什么都會,一定會伺候好您的?!?/p>
小翠仍不死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果就這樣放棄了,以后王府還有她的好日子過嗎?
裴淵:“你不是無路可走?!?/p>
小翠雙眸亮起,期待地看著他。
“你還有死路一條?!?/p>
下一秒。
“啊?!?/p>
顧幻兒站在站外,聽到屋里傳來一聲尖叫。
接著,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如冬日寒冰:“清風、明月。”
“砰?!薄芭?。”
隨著兩聲巨響,清風和明月從門口的樹上掉落下來,看樣子也是醉的不輕,眼見他們打著醉拳就進了裴淵寢殿。
不一會,小翠的尸體便被抬了出來,清風喊來家仆,低頭吩咐幾句,小翠便被拖走。
顧幻兒臉色煞白,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上一秒還活生生的人,此刻成了一具尸體。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就因為小翠勾引他么?她的心臟跳得厲害,拔腿就想跑。
屋里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幻子,給他們兩個醒醒酒?!?/p>
說話的是攝政王,他們,指的是清風和明月。
裴淵擦了擦手,心生不滿,怎么當差的,差點讓本王晚節(jié)不保。
顧幻兒只得硬著頭皮道:“是。”
她怯怯地踏進屋子,忙走到桌前,用余光掃了一眼裴淵,氣氛有些瘆人。
她拿起小碗,將大碗里的紫魂湯水分了些出來,然后端著來到門口,對清風和明月說道:“這是醒酒湯。”
“你們回屋了再喝?!?/p>
她眼神有些閃躲,這哪是什么醒酒湯啊。
“多謝,多謝?!?/p>
顧幻兒眼見他們拿了“醒酒湯”,打著醉拳往自己屋里去了。
“小幻子,進來。”聲音再次從屋里傳出。
他這會又喊她作甚?剛見到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她很害怕,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顧幻兒低著頭,匆匆走進去。
顧幻兒聲音輕輕的,生怕惹到他:“王爺,還有什么吩咐?!?/p>
“替本王更衣?!迸嵬趸饸馕聪麤]有女婢伺候更衣的習慣,但是太監(jiān)、侍衛(wèi)可以。
清風明月喝醉了,這不是還有個小幻子?
顧幻兒只得上前,站在他身后,替他更衣。
攝政王身形高大,背部寬闊厚實,顧幻兒站在他身后顯得很是嬌小,她踮起腳尖,將裴淵頭上的冠拿下,放到一旁。
又摸索著解腰帶,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越解越緊。
裴淵無奈嘆了口氣,抓住她的手,最后停在右側:“這里一拉即可。”
顧幻兒紅著臉,用力一拉,腰帶便解開了,然后她就不敢動了。
“繼續(xù),別停?!迸釡Y嗓音淡淡。
顧幻兒抬起手褪去他的外袍,掛在一旁。
只剩里衣了,她紅著臉閉著眼,一咬牙,伸手去解,只是這里衣更難脫,找半天找不到怎么個解法。
而且因為有肢體接觸,又觸動了系統(tǒng),她身上一股又一股的暖流,讓她像被電了的似的,一抖一抖。
小手在身上亂游,裴淵心生異樣,他捉住那只亂摸的手,甩開:“小廢物,本王自己來。”
說完,便徑直走向浴池。
顧幻兒低著頭,臉紅的能滴出血來:“哦?!?/p>
浴池和這外邊隔著一層薄紗,珠簾。
攝政王沒有下達其他命令,她呆愣在原地,不敢動,里邊時不時傳出水聲。
她內(nèi)心很是掙扎,一邊,她很怕他把自己掐死,一邊,她又想盡快完成系統(tǒng)任務,把系統(tǒng)里所有東西一次更新,然后憑借系統(tǒng)逃之夭夭,離開王府去過逍遙快活的日。
離開王府總比一輩子寄人籬下要好,擔驚受怕。
思前想后,她還是決定放手一搏。
不多時,裴淵掀開簾子,走了出來,此時他已換上一襲玉色睡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隱隱約約露出他強壯的肌肉。
水珠從他的額角滴下來,順身軀流暢的線條淌下。
他的身材偉岸,膚色古銅,利眉冷眸,抿著唇,表情冷淡散漫,站在她面前。
顧幻兒無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鼻子忽然感覺有一股熱意。
裴淵看著眼前淌著鼻血的小廚子,覺得有些好笑:"小廢物,你怎么還在這?"
顧幻兒連忙抬起手用袖子擦拭,她支支吾吾道:“王爺,醒酒湯還沒喝?!?/p>
啊啊啊啊!
她幾次三番想打退堂鼓,奈何系統(tǒng)給的條件實在誘人。
攝政王亦是,誘人啊。
讓她挪不動腳……
裴淵:“本王酒已醒,不必喝了?!?/p>
顧幻兒循循善誘:“王爺,這醒酒湯除了醒酒,還有治頭疼的功效,可以早日治好王爺?shù)念^疾?!?/p>
裴淵嗓音淡淡:“哦?是嗎?沒下毒吧?”
警惕性還是這么高,顧幻兒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搖頭:“沒有沒有,王爺,我怎么可能下毒?!?/p>
裴淵冷道:“你,試毒。”
上位者的壓迫感強烈,顧幻兒此刻也只能照做了,她盡量讓自己少喝一點。
她走到桌前,用小碗盛出一點,喝完。
喝完后她然后端起另一個大碗,遞到裴淵面前。
裴淵接過碗,也喝了,正好渴了。
只是剛喝下去他就頓感眼花,頭暈目眩,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兩人的藥效都已經(jīng)開始發(fā)作。
系統(tǒng)里,顧幻兒的膽量和色心蹭蹭蹭往上漲。
藥效起來之后,顧幻兒將外服褪去,身上只剩淺藍色里衣,取下發(fā)束,一襲長發(fā)飄飄。
裴淵視線模糊,他捂著頭在清醒和理智之間不斷掙扎。
緩了會兒視線又逐漸清晰,眼前映入一張嬌媚的女子的臉。
他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女子伸出手摟著裴淵的脖子,眼睛忽閃忽閃,睫毛微顫,她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邊,粉唇輕啟,聲音蠱惑:
“做嗎?”
聞言,裴淵虎軀一震。
做什么?
她是誰?
不知為何,他竟然不排斥女子的靠近和擁抱。
他的身體,竟然沒有再次起紅疹。
怎么會這樣……這是夢嗎?
兩具身體貼在一起,他的肌肉滾燙,貼住她的柔軟。
他兩手背在后面,任由她抱著,眸光幽深,嗓音略微沙啞:“做甚?”
女子一個跳躍,雙腿纏在他的腰間,裴淵下意識的伸出手托住。
臉被迫貼近她,好軟,還有點香。
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從未與女子如此接觸,一來所有女子的靠近都會使他起紅疹,二來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他毫無興趣。
此刻,心里卻生出不一樣的情愫。
兩人轉轉悠悠到了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