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游樂園里人很多。
小宇拉著我的手，興奮地跑來跑去。
"爸爸，我要玩那個！"他指著過山車。
"你還太小了，等長大一點再玩。"
"那我們?nèi)プμ燧喓貌缓茫?
"好。"
摩天輪緩緩升起，小宇趴在窗邊看著下面的風景。
"爸爸，為什么媽媽最近總是不在家啊？"
我的心一緊。
這孩子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說而已。
"媽媽工作比較忙。"
"可是以前媽媽工作再忙，晚上也會回來的。"小宇轉過頭看著我，"爸爸，你和媽媽是不是吵架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八歲的孩子，懂得比我想象的多。
"小宇，如果...如果爸爸媽媽真的分開了，你愿意跟著誰？"
小宇想了想："我想跟著爸爸。"
"為什么？"
"因為爸爸會陪我玩，會給我講故事，會在我生病的時候守著我。"小宇的話很認真，"媽媽雖然也愛我，但是媽媽總是玩手機，總是說忙。"
我的眼眶有些濕潤。
不管這孩子是不是我的血脈，至少在他心里，我是一個好父親。
"爸爸，你是不是不開心？"小宇突然問。
"沒有啊，爸爸怎么會不開心？"
"可是你的眼睛紅紅的。"
我趕緊擦了擦眼角。
"爸爸剛才進了沙子。"
小宇點點頭，沒有再問。
但我知道，這個聰明的孩子什么都明白。
從游樂園回來，林雪已經(jīng)在家了。
她坐在客廳里，臉色很難看。
"小宇，去房間寫作業(yè)。"她對兒子說。
小宇看看我，又看看她，乖乖地回了房間。
等房門關上，林雪立刻開口：
"江楓，昨天的事我們再談談。"
"沒什么好談的。"我坐在她對面，"林雪，我們離婚吧。"
"你想都別想！"林雪的聲音很尖銳，"我絕不會同意離婚！"
"為什么？因為舍不得我的錢？"
"是又怎么樣？"林雪索性攤牌了，"江楓，這些年我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難道不應該得到補償？"
"生兒育女？"我冷笑，"小宇到底是誰的兒子？"
林雪的表情僵了一下。
"當然是你的！你胡思亂想什么？"
"那我們?nèi)プ鲇H子鑒定。"
"不去！"林雪立刻拒絕，"江楓，你疑神疑鬼的，簡直有病！"
她越是這樣，我越確定小宇不是我的兒子。
"林雪，你和趙明軒什么時候開始的？"
"我們什么都沒有！"
"昨天我親眼看到的呢？"
林雪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過了一會兒，她換了一種語氣：
"江楓，就算我和明軒有什么，那也是因為你這些年冷落了我。你整天忙工作，根本不關心我。"
"所以出軌是我的錯？"
"我沒有出軌！我只是...只是需要有人關心。"
我看著這個女人，覺得既陌生又可笑。
"林雪，你知道嗎？昨天我看到你們的時候，我想的不是憤怒，而是解脫。"
林雪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這些年我總覺得婚姻里少了些什么。原來是因為，你根本沒有愛過我。"
我站起來，準備回房間。
"江楓，你站??！"林雪跟了過來，"我們的事還沒談完！"
"還有什么好談的？你不同意離婚是吧？好，那就這樣耗著。反正受折磨的是你，不是我。"
"什么叫受折磨的是我？"
"因為你愛的是趙明軒，卻不得不和我這個你不愛的人生活在一起。這不是折磨是什么？"
林雪被我說得臉色發(fā)青。
"江楓，你別以為我離不開你！"
"那你就走啊，誰攔著你了？"
"小宇是我的兒子，我要帶走他！"
"想都別想。"我的聲音很冷，"林雪，我可以給你錢，可以給你自由，但小宇必須留下。"
"憑什么？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就憑他叫了我八年爸爸，就憑我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疼了八年！"
我們的爭吵聲越來越大。
突然，小宇的房門開了。
他站在門口，眼中含著淚水。
"爸爸，媽媽，你們別吵了。"
我和林雪同時愣住。
小宇走過來，一手拉著我，一手拉著林雪。
"爸爸媽媽，我知道你們要分開了。"他的聲音很小，但很堅定，"如果一定要選的話，我選擇跟著爸爸。"
林雪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小宇，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小宇點點頭，"媽媽，我愛你，但我更需要爸爸。"
孩子的話像利劍一樣，狠狠刺痛了林雪。
她蹲下來抱住小宇："寶貝，媽媽知道錯了，我們不分開了好不好？"
小宇看看我，又看看她，搖了搖頭。
"媽媽，你不愛爸爸，爸爸也不愛你了。勉強在一起，大家都不開心。"
八歲的孩子，說出了最殘酷的真相。
林雪哭了。
我也覺得心如刀絞。
但我知道，小宇是對的。
我們的婚姻，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