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會廳死一般寂靜。
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臉上的表情凝固在震驚的那一刻。
沈巍臉上的寵溺和感動瞬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錯愕和不敢置信。他下意識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然然,你胡說什么?別鬧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陸哲也快步上前,臉上掛著他招牌式的溫和笑容,試圖打圓場:“然然可能是太緊張了,大家別介意,她只是在開玩笑?!?/p>
開玩笑?
我甩開沈巍的手,冰冷的目光直視著他:“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我的眼神里沒有半分玩笑的成分,只有化不開的寒冰和恨意。
沈巍被我盯得心頭一顫,他第一次在我眼中看到這種陌生的、帶著攻擊性的情緒。他慌了。
“為什么?”他追問,“然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事我們可以私下說,不要在這里……”
“在這里說,不是正好嗎?”我打斷他,環(huán)視著臺下那些準(zhǔn)備看好戲的賓客,“讓大家都聽聽,不是更有趣?”
我就是要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撕開他這張深情款款的假面。
這只是第一步。
我轉(zhuǎn)向陸哲,他正試圖用眼神安撫我,那眼神里充滿了偽善的關(guān)切。
“陸哲哥,你和我哥是最好的朋友,對嗎?”我輕聲問道。
陸哲一愣,下意識地點頭:“當(dāng)然,我和阿銘是過命的交情?!?/p>
“好一個過命的交情?!蔽依湫σ宦?,“那我哥留給我的最后一件遺物,為什么會在你手上?”
這句話像一顆炸雷,在沈巍和陸哲耳邊同時炸響。
他們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我看到陸哲的瞳孔急劇收縮,放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沈巍更是震驚地看向陸哲,眼神里充滿了疑問和驚疑。
他們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我哥死于一場實驗室的意外火災(zāi),警方鑒定為意外事故。他們順理成章地接手了我哥未完成的項目,也就是“神諭”系統(tǒng),對外宣稱這是三人共同的心血。
他們以為我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只知道畫畫的妹妹,對哥哥的研究一無所知。他們以為只要用金錢和愛情就能把我安撫得服服帖帖。
他們算錯了一件事。
我哥蘇銘,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他怎么可能在離開前,什么都不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