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城市的霓虹燈次第亮起，透過寫字樓的玻璃窗，
在林薇疲憊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揉了揉發(fā)澀的眼睛，
視線從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設(shè)計稿上移開，項目創(chuàng)意卡在了互動體驗環(huán)節(jié)，
團隊的幾個方案都被她以“不夠新穎，不夠打動人”為由打了回去。手機嗡嗡震動，
是母親的視頻請求。接通后，母親關(guān)切的臉龐出現(xiàn)在屏幕上：“薇薇啊，還在加班？
吃飯了嗎？哎，你說你一個人在那大城市，工作那么拼，終身大事也得考慮考慮呀，
你看隔壁王阿姨的女兒……”“媽，我這邊項目急著呢，回頭再說啊?！绷洲贝掖覓炝穗娫?，
嘆了口氣。孤獨感像窗外漸濃的夜色一樣包裹上來。她點開和蘇曼的聊天框，
發(fā)了個“餓暈了”的表情包。蘇曼立刻回復(fù)：“姐妹，樓下居酒屋走起？
順便聊聊你的‘人生大事’?！?Chapter 2)小酒館里煙霧繚繞，人聲嘈雜。
蘇曼嘬著清酒，眼神發(fā)亮：“要我說，你就是圈子太小了。
我們公司新來的那個開發(fā)小哥不錯，要不要認識一下？或者我讓男朋友把他哥們兒介紹給你？
”林薇夾起一塊烤雞軟骨，沒什么興致：“算了，項目搞不定，哪有心思談戀愛。再說吧。
”她抿了口酒，“我現(xiàn)在就希望找個技術(shù)大牛，把我那AR互動方案給完美實現(xiàn)嘍。
”與此同時，在城市另一端的科技大廈頂樓，顧嶼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璀璨的車流。
辦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人。白天的技術(shù)評審會上，他精準地指出了幾個方案的技術(shù)風(fēng)險，
氣氛一度有些凝滯。下屬們敬畏他的專業(yè)，但也很少與他有工作之外的交流。他松了松領(lǐng)帶，
感覺胃里有些空，才想起晚飯又忘了吃。手機屏幕干凈，除了工作群的通知，沒有私人消息。
一種慣常的、幾乎被忽略的寂靜籠罩著他。(Chapter 3)為了打破創(chuàng)意瓶頸，
林薇的公司決定引入最新的AR技術(shù)。幾經(jīng)評估，
技術(shù)合作方落在了業(yè)內(nèi)頗有名氣的“啟辰科技”。項目啟動會上，林薇深吸一口氣，
精心準備了PPT，詳細闡述她的創(chuàng)意構(gòu)想：如何通過AR讓品牌故事沉浸式呈現(xiàn)，
如何觸動用戶的情感共鳴。她講得投入，眼睛發(fā)亮。輪到技術(shù)方發(fā)言時，顧嶼站起身，
語氣平靜無波，甚至有些冷硬：“林組長的想法很有創(chuàng)意。但從技術(shù)實現(xiàn)角度，
您提到的實時環(huán)境渲染和多人互動模塊，在當前項目時限和預(yù)算下，可靠性存疑，
建議簡化或采用更穩(wěn)妥的方案?！绷洲蹦樕系男θ萦悬c僵：“顧總監(jiān)，用戶體驗是核心，
如果只是為了穩(wěn)妥而犧牲效果，恐怕達不到項目預(yù)期。”“技術(shù)穩(wěn)定是體驗的基礎(chǔ)。
無法穩(wěn)定運行的效果，反而會損害品牌形象。”顧嶼語調(diào)依舊冷靜，
鏡片后的目光銳利而專注，仿佛在分析一段代碼。會議在略顯緊張的氣氛中結(jié)束。
林薇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刻板得像他敲的代碼，毫無情趣。
顧嶼則認為這位設(shè)計負責(zé)人有些理想化，不夠務(wù)實。
(Chapter 4)項目終究要推進。林薇和顧嶼被迫開始了密集的溝通。郵件往來，
微信工作群討論，視頻會議……常常是為了一個細節(jié)爭執(zhí)著修改好幾個回合。
林薇覺得顧嶼吹毛求疵，顧嶼覺得林薇反復(fù)無常。一天晚上，兩人又加班到很晚。
在電梯口相遇，點頭示意后一同走進電梯。剛下幾層，電梯猛地一震，燈瞬間熄滅，
卡在了兩層樓之間。狹小的空間一片漆黑，只有手機屏幕微弱的光。林薇心里一緊，
下意識地輕呼一聲?！皠e慌，應(yīng)該是臨時故障?！鳖檸Z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意外地帶著一絲鎮(zhèn)定。他摸索著按了緊急呼叫鈴。等待救援的十幾分鐘顯得格外漫長。
最初的緊張過后，兩人陷入沉默的尷尬?！昂孟瘛看胃阍谝黄?，都有點小意外。
”林薇試圖開玩笑緩解氣氛，聲音卻有點干。顧嶼在黑暗中似乎輕笑了一下：“上次是爭論，
這次是故障。”短暫的交流后，又陷入沉默。直到救援人員的聲音傳來，
電梯門被撬開一條縫。光透進來那一刻，顧嶼下意識地伸手擋了一下門，對林薇說：“你先。
”林薇愣了一下，低聲道謝，彎腰先出去了。這次小小的共患難，
似乎讓那種針鋒相對的感覺淡化了一絲。(Chapter 5)第二天，
林薇去顧嶼公司討論技術(shù)細節(jié)。結(jié)束時，
看到一個年輕的實習(xí)生垂頭喪氣地站在顧嶼辦公桌前，似乎是搞砸了什么東西。
顧嶼臉上沒什么表情，但語氣并不嚴厲，而是清晰地指出問題所在，并給出了修改方向。
實習(xí)生如釋重負地走了。林薇忽然覺得，這個男人似乎也不像表面那么不近人情。
她常去公司附近那家“哲思書店”找靈感。老板周哲溫和儒雅，總會給她留窗邊的位置，
推薦適合的咖啡和書。今天，她對著筆記本皺眉時，一杯熱牛奶輕輕放在她手邊。
“看起來有點累，牛奶也許比咖啡更適合你。”周哲微笑說。林薇道謝。
蘇曼后來調(diào)侃：“我看周老板對你挺特別的嘛？”林薇只當是玩笑。
(Chapter 6)項目第一階段的核心技術(shù)難題攻克了。測試那天，
效果出乎意料地好。團隊一片歡騰。慶祝宴上，大家起哄讓兩位功臣喝一杯。
林薇和顧嶼碰杯，目光交匯的瞬間，似乎有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心房，又迅速各自移開。
林薇感覺臉頰有點發(fā)熱。散場時，下起了雨。林薇沒帶傘，
正在屋檐下猶豫是叫車還是冒雨沖到地鐵站。一輛黑色的SUV停在她面前，車窗落下，
是顧嶼?！吧宪嚢桑樎??！彼恼Z氣還是沒什么起伏。車上放著舒緩的爵士樂。
雨刮器規(guī)律地擺動?！敖裉臁x謝你之前的建議，簡化后的方案效果確實更穩(wěn)定。
”林薇先開口?！澳愕膭?chuàng)意很好，是項目的核心?！鳖檸Z目視前方，頓了頓，
“只是以后提需求，可以考慮一下技術(shù)兄弟們的頭發(fā)。”林薇忍不住笑了：“好吧，我盡量。
”氣氛輕松了不少。到她家樓下，雨還沒停。顧嶼從后備箱拿了把傘遞給她?！爸x謝。
”林薇接過傘，“下周的階段性復(fù)盤會……”“嗯，記得準備資料?！鳖檸Z點點頭。
看著她的身影走進樓道，顧嶼才驅(qū)車離開。(Chapter 7)某個周末，
蘇曼拉林薇參加了一個小型朋友聚會。
蘇曼抓拍了一張林薇大笑的側(cè)臉照片（照片角落虛化背景里有個模糊的男性身影，
其實是蘇曼的男朋友），發(fā)在了朋友圈，配文“和美女貼貼~”。共同好友紛紛點贊評論。
林薇刷到這條，笑了笑，順手點了贊。過了一會兒，
她發(fā)現(xiàn)通知欄提示“顧嶼點贊了這條朋友圈”。她心里莫名一動，有點小竊喜。
可沒過幾分鐘再刷新，那個贊消失了？！林薇愣住了，反復(fù)確認。
心里咯噔一下：“他什么意思？點了又取消？是不小心點錯了？還是覺得我不該玩這么嗨？
或者是不想讓我覺得他太關(guān)注我？” 一種微妙的失落和困惑縈繞心頭，
像被細微的針扎了一下。(Chapter 8)周一工作溝通時，林薇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電話里，顧嶼似乎也比平時更加簡潔公事公辦。一次關(guān)于界面優(yōu)化的電話會議結(jié)束前，
顧嶼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狀似無意地提起：“昨天…看到你朋友發(fā)的照片了。
”林薇心一提，裝作平靜：“嗯，怎么了？”顧嶼語氣有點不自然，
語速稍快：“沒什么…看起來玩得挺開心。那個…點贊我不小心點錯了。
” （他不好意思承認是自己心思波動后又取消了）林薇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點什么，
他那笨拙的解釋反而讓她那點小別扭瞬間煙消云散，甚至有點想笑：“哦，沒事。
是玩得挺開心的?！?她頓了一下，輕聲補充：“下次有機會，一起呀？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傳來顧嶼低沉的一聲：“好?！币还晌⒚畹呐鲃澾^心間，
林薇嘴角不自覺地上揚。(Chapter 9)項目第一階段匯報大獲成功。慶祝宴后，
顧嶼主動提出：“一起吃點東西？算是…慶祝項目順利?！绷洲庇悬c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
餐廳環(huán)境不錯，食物也好吃。他們聊起了大學(xué)生活，發(fā)現(xiàn)居然都很喜歡一位冷門的北歐導(dǎo)演，
還都愛聽獨立音樂人的作品。顧嶼話依然不多，但會認真傾聽，
偶爾嘴角牽起一點淺淺的弧度，眼神不再那么銳利，多了些溫和。送她回家的路上，
兩人都沒怎么說話，但空氣里彌漫著一種微妙的舒適感。之后，
他們的微信聊天不再僅限于工作。顧嶼會分享一首她可能喜歡的歌，
林薇會拍下班路上看到的可愛貓咪發(fā)給他。雖然只是只言片語，但某種聯(lián)結(jié)正在悄然生長。
(Chapter 10)一次林薇加班到深夜，肚子餓得咕咕叫，
忍不住給顧嶼發(fā)了條微信：“餓扁了，想念公司樓下那家甜品店的芒果千層[可憐]。
”顧嶼很快回復(fù)：“還在公司？”“嗯?！薄暗戎！卑胄r后，顧嶼出現(xiàn)在她辦公室門口，
手里提著甜品店的紙袋。林薇滿心期待地打開，卻發(fā)現(xiàn)里面是芒果班戟。
她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失望，但還是開心地說：“謝謝！你也太貼心了吧！
”顧嶼敏銳地捕捉到了她那瞬間的情緒變化，有點不解：“不喜歡班戟？
我看它們家千層賣完了，這個也是芒果味的，招牌。”林薇笑笑：“沒有，挺好的，
真的謝謝你?！彼闷鸢嚓云饋恚睦飬s隱約有個小疙瘩：他是不是不夠了解我？
或者覺得差不多就行？他注意到我不高興了嗎？顧嶼看著她吃，心里有點困惑和輕微的挫敗，
覺得自己好像沒把事情辦好。(Chapter 11)幾天后，
兩人一起吃完晚飯路過那家甜品店。林薇隨口說：“哎，今天有千層了。
”顧嶼停下腳步：“那你等一下?！?他徑直走進店里，不一會兒，
拿著一個新鮮的芒果千層出來，遞給林薇。林薇驚訝：“我剛吃完飯誒?！鳖檸Z看著她，
很認真地說：“上次你說想吃的是這個。我記住了?！绷洲彼查g明白他還在在意那天的小事，
心里一下子變得軟軟的，
涌起一股暖流：“其實班戟也很好吃…我只是那天特別饞千層的那層皮。”她接過千層，
感覺甜到了心里?！班?，下次就知道區(qū)別了。”顧嶼點點頭，
神情像是在記下一個重要技術(shù)參數(shù)。林薇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這點小插曲，
反而讓她覺得他有點可愛。(Chapter 12)他們開始像約會一樣見面。
去看了一場那個北歐導(dǎo)演的回顧展，周末一起去逛了科技藝術(shù)展。
林薇帶顧嶼去她發(fā)現(xiàn)的藏在小巷里的特色面館，顧嶼雖然對環(huán)境稍有挑剔，
但還是把她碗里她不愛吃的香菜默默夾到自己碗里。顧嶼依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