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熱湯迎面潑來,滾燙的液體順著我的臉頰滑落,留下火辣辣的刺痛。我甚至來不及尖叫,
丈夫周凱的巴掌就跟著扇了過來?!百v人!你還敢躲?!
”婆婆張翠華在一旁尖聲附和:“打!給我使勁打!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
留著你這不下蛋的母雞有什么用!”我蜷縮在地上,護(hù)著頭,
絕望地承受著如雨點般落下的拳腳。就在我意識快要模糊時,門“砰”的一聲被踹開。
我十歲的女兒周念念,那個一向膽小怯懦、見了我丈夫就躲的孩子,
此刻卻像一頭暴怒的幼獅,沖了進(jìn)來。她看都沒看我,眼神冰冷地盯著周凱,然后,
在一片死寂中,飛起一腳,狠狠踹在了周凱的肚子上。1周凱一個一米八的壯漢,
被一個十歲女孩踹得連連后退,一屁股撞翻了椅子,狼狽地摔在地上。時間仿佛靜止了。
我和婆婆張翠華都驚得忘了反應(yīng),只剩下周凱殺豬般的痛嚎?!爸苣钅睿∧闼麐尟偭?!
敢打你老子!”周凱捂著肚子,臉漲成了豬肝色。張翠華也終于回過神,指著念念的鼻子,
聲音尖利得能劃破玻璃:“你個小雜種!反了天了!誰教你這么沒大沒小的?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她張牙爪地就要撲過去。我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本能地想爬起來護(hù)住女兒。可念念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
根本不像一個十歲的孩子。冰冷,狠戾,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壓迫感,仿佛在看一個死物。
張翠華的動作竟然就這么僵在了半空中,被那眼神駭?shù)煤笸肆艘徊??!澳阍俑彝耙徊剑?/p>
我就讓你這輩子都躺在床上?!蹦钅畹穆曇舨淮螅瑓s字字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寒意。
她說完,不再理會呆若木雞的婆婆和還在地上呻吟的丈夫,轉(zhuǎn)身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
她的小手輕輕拂過我臉上滾燙的皮膚,聲音瞬間軟了下來,
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濃得化不開的心疼和悔恨:“媽媽,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我的眼淚“唰”地一下就下來了。不是因為疼,不是因為委屈,
而是因為我女兒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和她那雙與年齡完全不符的、盛滿痛苦的眼睛。
2“晚了?你他媽說什么胡話!”周凱終于掙扎著爬起來,惱羞成怒地吼道,“林晚,
看看你養(yǎng)的好女兒!現(xiàn)在就敢打爹罵奶奶,長大了還得了?
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們兩個不可!”他說著,抄起手邊的雞毛撣子就朝我們沖過來。
我下意識地把念念緊緊摟在懷里,閉上了眼睛,準(zhǔn)備迎接又一頓毒打。
預(yù)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我只聽到“咔嚓”一聲脆響,和周凱再次拔高的慘叫。
我顫抖著睜開眼,看到念念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小小的身子擋在我面前。
她手里攥著半截雞毛撣子,另一半掉在地上。而周凱,正抱著自己變形的手腕,
痛得滿地打滾。“我的手……我的手?jǐn)嗔?!”張翠華見寶貝兒子受傷,瘋了一樣沖過來,
卻在離念念三步遠(yuǎn)的地方停住,忌憚地看著她手里那半截帶著尖刺的斷口。
“你……你這個小惡魔!你是魔鬼!”念念冷笑一聲,將手里的兇器隨手一扔,
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她從口袋里摸出一部小巧的、我從沒見過的手機(jī),熟練地?fù)芰艘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王律師,可以啟動離婚訴訟了?!彼穆曇衾潇o得可怕,
“訴求只有兩個:一,我媽媽要拿到周凱全部婚內(nèi)財產(chǎn)的70%;二,
我要我媽媽拿到我的撫養(yǎng)權(quán)?!蔽覐氐足铝?。王律師?離婚?財產(chǎn)分割?
這些詞從一個十歲孩子的嘴里說出來,顯得那么荒誕不經(jīng)。電話那頭似乎說了什么,
念念的眉頭微蹙:“他不同意?沒關(guān)系,你把我之前給你的那個U盤里的東西,
發(fā)一份‘刪減版’給他。告訴他,如果一個小時內(nèi)我接不到他同意離婚的電話,
‘完整版’就會出現(xiàn)在稅務(wù)局和警察局的郵箱里?!睊斓綦娫?,
她看都沒看地上哀嚎的周凱一眼,扶起我,柔聲說:“媽媽,我們走,離開這個垃圾堆。
”3我被念念攙扶著,渾渾噩噩地走出了那個我住了十年的、如同地獄般的家。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完全無法處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那個膽小、內(nèi)向,甚至有些自閉的女兒,
怎么會突然變得如此……強(qiáng)大?甚至可以說是狠辣。她踹飛周凱,掰斷雞毛撣子,
冷靜地打電話給律師,用我聽不懂的“U盤”和“完整版”威脅自己的父親。
這真的是我的念念嗎?“媽媽,你的臉還疼嗎?”念念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們站在小區(qū)樓下,晚風(fēng)吹來,我臉上被燙傷的地方傳來一陣陣刺痛。我搖了搖頭,
眼眶卻忍不住又紅了。念念嘆了口氣,小小的手握緊了我的手。她的掌心很溫暖,很用力,
仿佛想把她的力量傳遞給我?!皨寢?,以后,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fù)你了。我保證。
”我看著她堅定的側(cè)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更多的是不安?!澳钅睿?/p>
你……你怎么會……那個王律師是誰?還有你說的U盤,是什么東西?
”我終于問出了心里的疑問。念念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說:“媽媽,有些事,我現(xiàn)在沒法跟你解釋清楚。你只要相信我,我做的一切,
都是為了保護(hù)你?!彼难凵裉^沉重,里面裝著我看不懂的滄桑和痛苦,
讓我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不到半個小時,我的手機(jī)響了。是周凱打來的。我手一抖,
差點把手機(jī)扔出去。十年來的積威,讓我對他充滿了本能的恐懼。念念拿過手機(jī),
直接按了免提。電話那頭,周凱的聲音不再是之前的囂張跋扈,
而是帶著一絲顫抖和驚恐:“林晚!你……你讓那個小畜生住手!我同意離婚!
財產(chǎn)……財產(chǎn)都給你!撫養(yǎng)權(quán)也給你!你快讓她住手!”“早這樣不就好了。
”念念冷冷地對著手機(jī)說,“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門口見。你和你那個好媽媽,
最好準(zhǔn)時到。不然,后果自負(fù)。”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仿佛多說一個字都嫌臟。
4第二天,民政局門口。我和念念到的時候,周凱和張翠華已經(jīng)到了。周凱的右手打著石膏,
吊在胸前。張翠華的臉上帶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和……恐懼。
他們一句話都沒說,全程黑著臉,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高效率,配合我辦完了所有離婚手續(xù)。
當(dāng)工作人員把那本紅色的離婚證遞到我手里時,我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十年了。
我被家暴了十年,忍氣吞聲了十年,無數(shù)次想過離婚,
卻又因為周凱的威脅和對念念的擔(dān)憂而退縮。我以為這輩子就要爛在這個泥潭里了。沒想到,
就這么……輕易地解脫了?走出民政局,周凱終于忍不住,攔住了我們。他死死地盯著念念,
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是誰?你對我做了什么?”念念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拉著我就要走。“站??!”周凱嘶吼道,“林晚,你別得意!沒了老子,
我看你們母女倆怎么活!你一個脫離社會十年的家庭主婦,能干什么?還想分我的財產(chǎn)?
我告訴你,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那些東西……那些東西都是假的!是P的!我不怕!
”他像是在給自己壯膽,聲音越來越大。念念終于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凹俚模俊彼贸鍪謾C(jī),點開一個視頻,屏幕正對著周凱,“這個,
也是假的嗎?”視頻里,是周凱和他公司那個年輕漂亮的女秘書在辦公室里糾纏的畫面,
不堪入目,聲音更是淫穢露骨。周凱的臉?biāo)查g血色盡失,慘白如紙?!斑€有這個。
”念念手指一劃,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份份文件截圖,“你做的假賬,偷的稅,
還有你給你媽和你那個情人名下轉(zhuǎn)移的資產(chǎn)……需要我一條一條念給你聽嗎?
”“你……你……”周凱指著念念,渾身抖得像篩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蹦钅钍掌鹗謾C(jī),眼神驟然變冷,“重要的是,我手里這些東西,
足夠讓你在牢里待下半輩子。所以,你最好乖乖把你名下所有房產(chǎn)、車輛、股權(quán),在三天內(nèi),
全部過戶到我媽媽名下。不然,我不介意送你進(jìn)去,再慢慢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
”張翠華尖叫起來:“你休想!那些是我的!是我兒子的!”“你的?”念念笑了,
那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老太婆,你挪用你兒子公司公款去澳門堵伯,輸了三百多萬的事,
也想讓我?guī)湍阈麚P一下嗎?哦,對了,你還把你那個過世老頭子的撫恤金都拿去放高利貸了,
這事兒,周凱還不知道吧?”張翠華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瞬間失聲,
臉上只剩下極致的恐懼。周凱也震驚地看著他媽,顯然對這些事一無所知。一場家庭內(nèi)訌,
即將爆發(fā)。念念沒興趣看他們狗咬狗,拉著我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5我們沒有回家,
念念直接用手機(jī)叫了一輛車。車子穿過熟悉的街道,
最后停在了一個我從未涉足過的高檔小區(qū)門口?!澳钅?,我們來這里做什么?”我不安地問。
“回家。”念念言簡意賅。她熟門熟路地帶著我通過門禁,走進(jìn)一棟樓,乘電梯上了頂層。
電梯門打開,是一條獨立的走廊。她走到一扇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指紋鎖大門前,抬起小手,
按上了指紋。“滴,驗證通過?!遍T開了。展現(xiàn)在我面前的,
是一個裝修奢華、寬敞明亮的頂層復(fù)式。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繁華景致。
我目瞪口呆,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斑@是……誰家?”“我們的新家。
”念念拉著我走進(jìn)去,從鞋柜里拿出一雙嶄新的拖鞋,放在我腳邊。“媽媽,以后,
這里就是我們的家了?!蔽覔Q上拖鞋,腳下是柔軟的地毯,屋子里有淡淡的香薰味道??蛷d,
餐廳,開放式廚房,旋轉(zhuǎn)樓梯……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
“念念……這房子……錢是哪里來的?”我聲音都在發(fā)顫。這套房子,就算是在夢里,
我也不敢想。念念把我按在柔軟的沙發(fā)上,然后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遞給我。
她在我身邊坐下,看著我,眼神復(fù)雜。“媽媽,你還記得我三歲那年,你帶我去公園,
我指著一只蝴蝶,說它明天會停在哪朵花上嗎?”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快樂記憶之一。當(dāng)時念念小小的,指著一朵還沒開的玫瑰花苞,
信誓旦旦地說,明天,那只最好看的藍(lán)色蝴蝶會停在上面。第二天,那朵玫瑰真的開了,
那只藍(lán)閃蝶也真的停在了上面。我只當(dāng)是童言無忌的巧合?!斑€有我五歲的時候,
你帶我去買彩票,我隨手給你圈了幾個號,結(jié)果中了五千塊錢。你高興了好幾天,
全給我買了新衣服?!蔽乙灿浀?。那五千塊,后來被周凱知道,搶去大半,還罵我亂花錢。
“還有我上小學(xué),你擔(dān)心我被欺負(fù),我告訴你,不用擔(dān)心,欺負(fù)我的那個小胖子,
他爸爸的公司下周就會破產(chǎn),他們家很快會搬走?!边@件事我印象更深。因為沒過多久,
那個總愛揪念念辮子的小胖墩,真的就轉(zhuǎn)學(xué)了。我當(dāng)時還覺得奇怪,
現(xiàn)在想來……我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一個荒謬絕倫的念頭,在我腦海里慢慢成形。
我看著眼前這張稚嫩,卻又無比沉靜的臉,顫聲問:“念念,你……”“媽媽,
”念念打斷了我,她的眼睛里泛起了水光,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是重生回來的。
”6重生?這個詞像一道驚雷,在我腦子里炸開。我不是沒在小說和電視劇里看過這個詞,
但當(dāng)它發(fā)生在現(xiàn)實中,發(fā)生在我女兒身上時,我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澳恪f什么?
”“上一世,”念念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壓抑著巨大的痛苦,“周凱打你打得更狠。
你為了我,一直忍著。后來,他外面的女人懷孕了,是個男孩。
他和張翠華就把你和我趕出了家門,一分錢都沒給我們。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無法呼吸?!拔覀冏庠谧钇婆f的城中村,
你白天去餐廳洗盤子,晚上去做保潔,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拼了命地賺錢供我讀書。
你的身體越來越差,最后得了癌癥,沒錢治,活活疼死了?!蹦钅畹难蹨I終于掉了下來,
一滴一滴,砸在我的手背上,滾燙。“你死的時候,才三十八歲。我握著你冰冷的手,
發(fā)誓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我輟了學(xué),什么臟活累活都干,一邊賺錢,
一邊搜集他們犯罪的證據(jù)。我用了二十年,從一個社會最底層的洗碗工,一步步往上爬,
創(chuàng)辦了自己的公司,終于有了足夠的力量。”“我把周凱送進(jìn)了監(jiān)獄,讓他無期徒刑。
我讓張翠華晚景凄涼,在養(yǎng)老院里被護(hù)工欺負(fù),孤獨地死去。
我收購了那個小三兒子引以為傲的公司,讓他變成一個窮光蛋……”她說的每一個字,
都像一把刀,插在我的心上。我無法想象,我的念念,我那個膽小懦弱的女兒,
是怎樣獨自一人,背負(fù)著血海深仇,在黑暗里掙扎了二十年?!翱墒恰疫€是不甘心。
”念念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我贏了所有人,卻贏不回你。我站在財富的頂端,
可我最想分享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你,夢到你臨死前,
還在跟我說對不起,說沒能給我一個好生活。”“我求遍了神佛,散盡了家財,
只想再見你一面。沒想到,再一睜眼,我就回到了十歲這年。
回到了周凱打你打得最狠的這一次?!彼龘溥M(jìn)我懷里,
小小的身子因為壓抑的哭泣而劇烈地顫抖著?!皨寢尅瓕Σ黄稹弦皇溃姨珱]用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受苦。這一世,我回來了。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一根頭發(fā)絲都不行!
”我抱著她,眼淚決了堤。原來如此。一切都有了答案。她不是被附身,也不是性情大變。
她只是……我那個吃了太多苦的女兒,帶著滿身的傷痕和兩世的愛,回來保護(hù)我了。我的心,
疼得像是要裂開。我緊緊地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親吻她的頭發(fā):“不,不是你的錯。
是媽媽沒用,是媽媽太軟弱了。念念,我的寶貝,你受苦了……”我們母女倆,
在那個嶄新、明亮的房子里,抱頭痛哭,仿佛要將兩輩子的委屈和思念,都哭出來。
7情緒平復(fù)后,我才開始慢慢消化這一切。
我看著念念熟練地用平板電腦處理著各種我看不懂的文件,一串串英文和數(shù)據(jù)從她指尖流過,
偶爾還會接起電話,用流利的外語和對方交談。那種運籌帷幄的氣場,
那種超越年齡的成熟和冷靜,讓我再次感到恍惚。她真的只有十歲??伤撵`魂里,
住著一個在商場上廝殺了二十年的女王?!皨寢?,你在想什么?”念念處理完一封郵件,
抬頭問我?!拔以谙搿阏f的公司,是你上一世創(chuàng)辦的那個嗎?”“嗯?!蹦钅铧c點頭,
“我重生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利用我對未來二十年科技發(fā)展的預(yù)知,提前注冊了專利,
找到了上一世的幾個核心技術(shù)伙伴。我用我們中彩票那五千塊錢做啟動資金,
寫了幾個小程序賣掉,賺了第一桶金。然后就像滾雪球一樣,投資,創(chuàng)業(yè),
融資……”她說的輕描淡寫,但我知道,這其中的每一步,都凝聚了多少心血和智慧。
“這家公司,我取名叫‘念晚科技’。”她看著我,眼睛亮晶晶的,“用我們倆的名字。
媽媽,這家公司,有你的一半?!蔽业谋亲右凰幔B忙別過頭去。
“我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婦,我不要?!薄澳阋!蹦钅畹恼Z氣不容置喙,“媽媽,
你不是什么都不懂。上一世,你為了我,什么都學(xué)。你學(xué)會了做賬,學(xué)會了修電器,
學(xué)會了跟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你只是被周凱那個渣男困在了方寸之地,磨滅了所有的光芒。
”“這一世,我要你把屬于你的光芒,全都找回來?!彼酒饋恚瑥臅坷锬贸鲆晦募?,
放在我面前?!斑@是公司的一些資料,還有一些基礎(chǔ)的商業(yè)管理書籍。媽媽,你慢慢看,
不懂的就問我。我想讓你做‘念晚科技’的董事長?!蔽冶凰@個提議嚇了一跳:“董事長?
念念,你別開玩笑了,我……我不行的。”“我說你行,你就行。”念念握住我的手,
目光灼灼,“媽媽,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缺的不是能力,只是一個機(jī)會。而我,
就是來給你創(chuàng)造機(jī)會的?!笨粗錆M信任和鼓勵的眼神,我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或許,我也該為自己,為她,勇敢一次。8三天后,
周凱果然乖乖地辦完了所有財產(chǎn)的過戶手續(xù)。兩套房產(chǎn),一輛車,還有他公司40%的股權(quán),
全都轉(zhuǎn)到了我的名下。我拿著那一疊厚厚的房產(chǎn)證和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感覺像做夢一樣。曾經(jīng),
我連買件超過三百塊的衣服都要看周凱和張翠華的臉色,如今,我卻成了身家千萬的富婆。
張翠華在過戶大廳哭天搶地,罵我是狐貍精,罵念念是小惡魔,引來不少人圍觀。
周凱則是一臉?biāo)阑?,全程一言不發(fā),像個提線木偶。我沒有理會他們的丑態(tài)。
在念念的陪伴下,我第一次挺直了腰桿,冷漠地看著他們演戲。我知道,這一切只是開始。
念念要的,絕不僅僅是讓他們傾家蕩產(chǎn)?!皨寢專灸?0%的股權(quán),你打算怎么處理?
”回去的路上,念念問我。“我……我不知道。”我對這些一竅不通?!百u掉吧。”念念說,
“周凱的公司,內(nèi)里早就爛透了。他挪用公款,偷稅漏稅,還欠了一屁股的三角債。
要不是靠著幾個老客戶撐著,早就破產(chǎn)了。我們拿到這筆錢,可以去做更有價值的投資。
”“好,都聽你的?!蔽液敛华q豫地回答?,F(xiàn)在,念念就是我的主心骨。
念念很快就聯(lián)系了專業(yè)的團(tuán)隊,對周凱的公司進(jìn)行了資產(chǎn)評估和清算。
結(jié)果比念念預(yù)想的還要糟糕。公司早已資不抵債,剩下的唯一價值,就是那塊地皮。
可就在我們準(zhǔn)備將股權(quán)和資產(chǎn)打包出售的時候,周凱卻突然跳了出來。
他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記者,在公司樓下堵住了我和念念?!案魑幻襟w朋友,
請大家給我評評理!”周凱對著鏡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我那個蛇蝎心腸的前妻,
聯(lián)合她那個不知道被什么邪魔外道附了身的女兒,用卑鄙的手段,奪走了我全部的家產(chǎn)!
”“她給我下藥,拍我的不雅視頻,偽造我公司偷稅漏稅的證據(jù),逼我凈身出戶!現(xiàn)在,
她還要賣掉我的公司,讓我一無所有!”張翠華也撲了上來,對著鏡頭哭嚎:“天理何在??!
我們周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這么一個毒婦!她不僅害我兒子,還虐待我孫女,
把我可憐的孫女教唆成了現(xiàn)在這個六親不認(rèn)的魔鬼??!”記者們的閃光燈瘋狂地閃爍,
話筒幾乎要戳到我的臉上?!傲峙?,請問周先生說的是真的嗎?
”“您真的用了不正當(dāng)手段逼迫他離婚嗎?”“小妹妹,你為什么要這么對你的爸爸和奶奶?
”我被這陣仗嚇得臉色發(fā)白,下意識地將念念護(hù)在身后。我沒想到,
周凱竟然會無恥到這種地步,顛倒黑白,惡人先告狀。9就在我手足無措,
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的時候,念念從我身后走了出來。她小小的身子,
面對著一群“長槍短炮”,臉上沒有絲毫的膽怯。她只是冷冷地看著周凱,開口了。
“你說我媽媽給你下藥,拍不雅視頻?”她的聲音通過無數(shù)個話筒,清晰地傳遍全場,
“請問,視頻里的女主角,是你公司的柳秘書嗎?你們在辦公室里偷情的時候,
需要我媽媽給你們下藥助興?”周凱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你說我媽媽偽造你偷稅漏稅的證據(jù)?”念念繼續(xù)說,“那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報警,
請稅務(wù)局和經(jīng)偵的叔叔們來你的公司,好好查一查賬??纯茨切┳C據(jù),到底是真是假?
”周凱的嘴唇開始哆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白詈?,你說我媽媽虐待我,教唆我?
”念念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忽然撩起了自己的袖子。在她白皙嬌嫩的小臂上,
赫然有幾道早已結(jié)痂、但依舊觸目驚心的淤青?!斑@些,是我爸爸喝醉了酒,
嫌我考試沒考好,用皮帶抽的。還有這些,”她又指了指自己的額角,
那里有一塊很淡的疤痕,“是我奶奶,因為我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碗,她把我推倒,
頭撞在桌角上留下的?!薄澳銈冋f,到底是誰在虐待誰?”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記者都震驚了,鏡頭紛紛對準(zhǔn)了念念身上的傷痕,
和周凱、張翠華那張瞬間變得驚慌失措的臉?!澳恪愫f!你這個小賤人,你血口噴人!
”張翠華氣急敗壞地尖叫起來?!拔沂遣皇呛f,我們家以前的保姆王阿姨可以作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