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1979年的冬天。又冷又餓,蜷縮在四面漏風(fēng)的知青點草棚里,胃里燒得像一團(tuán)火。
隊長王磊和李娟正在隔壁的房間里,一邊吃著我媽寄來的最后一罐麥乳精,
一邊暢想回城后的美好生活。他們說,我這種沒背景沒力氣的病秧子,
死了也是給國家減輕負(fù)擔(dān)。我媽在信里說,弟弟要結(jié)婚,讓我把所有津貼都寄回去,
不然就別認(rèn)她這個媽。我閉上眼的時候,唯一的念頭就是,如果有下輩子,
我一定、一定不會再當(dāng)一個好人。我要自私到底,我要把所有屬于我的東西都搶回來。然后,
我猛地睜開了眼。耳邊是我媽尖利的叫罵聲:“林玥,你個死丫頭,磨蹭什么!
下鄉(xiāng)的車馬上就來了,還想賴在家里讓你弟養(yǎng)你一輩子嗎!”我看著墻上掛歷,
鮮紅的數(shù)字刺痛了我的眼——1975年9月2日。我重生了,回到了即將下鄉(xiāng)的那一天。
而我的腦海里,多出了一個只有我自己能看見的,一立方米大小的儲物空間。1“聽見沒有,
讓你快點!”媽一巴掌拍在我背上,力道大得讓我一個趔趄。
我沒有像前世那樣懦弱地掉眼眼淚,而是緩緩轉(zhuǎn)過頭,
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冰冷刺骨的眼神看著她。“知道了?!蔽覌尡晃铱吹靡汇叮?/p>
隨即更加惱火:“你那是什么眼神?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林玥,
你今天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到了鄉(xiāng)下就得好好干活,別想著偷懶!
每個月津貼一分不少地給我寄回來,你弟馬上要說親了,彩禮錢還指望你呢!”我弟林強(qiáng),
我們家唯一的寶貝疙瘩,正坐在一旁,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我?!敖悖?/p>
媽說得對,你到了鄉(xiāng)下可得爭氣點,別給我們老林家丟人?!蔽倚睦锢湫σ宦?。爭氣?
前世我就是太“爭氣”了。我把所有的津貼都寄回家,自己餓得前胸貼后背。
農(nóng)活最重最累的都是我干,手上磨出的血泡一層疊一層。換來了什么?
換來他們把我當(dāng)成一個予取予求的血包,榨干最后一滴血后,
連我的死訊都懶得去鄉(xiāng)下確認(rèn)一下?!爸懒??!蔽以俅沃貜?fù),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我低頭收拾著我那個破舊的行李包,里面只有兩件打滿補(bǔ)丁的舊衣服和一床薄被。
這就是我的全部家當(dāng)。趁著我媽去廚房罵罵咧咧地給我裝干糧,
我迅速打量著這個我闊別已久的“家”。家徒四壁,唯一值錢的,
就是墻角那個我爸留下來的紫檀木小柜子。我爸死得早,我媽一直覺得這柜子晦氣,
又沉又占地方,幾次都想當(dāng)柴火劈了??伤恢溃旰?,
這柜子里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藏著幾張我爸偷偷存下的老版郵票,
后來被林強(qiáng)無意中發(fā)現(xiàn),賣了足足五千塊錢,成了他做生意起家的第一桶金。
還有我媽床底下那個鐵盒,里面是她所有的積蓄,大概有兩百多塊錢,
她準(zhǔn)備攢著給林強(qiáng)娶媳婦。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這一世,這些東西,都姓林,
但可不姓林強(qiáng)了?!敖o你,路上吃!省著點,別一天就吃完了!
”媽把幾個黑乎乎的窩窩頭用力塞進(jìn)我的行李包,仿佛那是天大的恩賜。我點點頭,背起包,
一言不發(fā)地朝外走?!鞍?,等等!”林強(qiáng)突然叫住我。我回頭,
看見他手里拿著一本嶄新的筆記本和一支鋼筆,“姐,這個你帶上,
到了鄉(xiāng)下要是有什么感悟,就寫下來,以后也是寶貴的財富?!鼻笆溃腋袆拥脽釡I盈眶,
覺得弟弟終究是心疼我的??珊髞砦也胖?,他看上我們廠里新來的一個女工,
那姑娘喜歡看書寫字,他這是借花獻(xiàn)佛,想讓我把筆記本寫滿了寄回來,他好拿去討好人家。
我面無表情地接過筆記本和鋼筆?!爸x謝?!毙睦飬s在默念:一立方米的空間,說大不大,
說小不小。但裝下我林玥的未來,足夠了。我走出家門,沒有回頭。我知道,
這個所謂的“家”,從我重生這一刻起,就跟我再無瓜葛。去火車站的路上,我繞了個道,
去了廢品收購站?!巴?,這些舊書、舊報紙,怎么收?
”我指著角落里一堆無人問津的故紙堆。收購站的大爺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一毛錢一斤,
愛賣不賣?!蔽尹c點頭,從口袋里摸出我存了很久,準(zhǔn)備在路上買點水喝的五毛錢?!按鬆?,
我買五斤?!贝鬆斚袷强瓷底右粯涌粗?,但還是給我稱了五斤。我趁他不注意,
專挑那些看起來年代久遠(yuǎn),甚至有些是民國時期的報紙和書刊。我把這些“廢品”塞進(jìn)包里,
走到一個無人的巷子,心念一動,手里的東西瞬間消失,進(jìn)入了我的腦??臻g。成了!
我壓抑住內(nèi)心的狂喜。這些東西現(xiàn)在一文不值,但再過十幾年,就是珍貴的歷史資料,
價值連城。接著,我去了供銷社。這個年代物資匱乏,什么都要票。但我不需要買,
我只需要“拿”。我假裝在柜臺前挑選,趁著售貨員轉(zhuǎn)身的功夫,意念一動,
柜臺上的一包紅糖、兩包鹽、一整條的肥皂,瞬間消失。我的心跳得飛快,不是因為害怕,
而是因為興奮。這種將命運攥在自己手里的感覺,太他媽爽了。我不敢太貪心,
拿了些最緊缺的日用品后,便匆匆離開,直奔火車站。登上那趟綠皮火車時,
我的行李包依舊是癟的,但我的空間里,已經(jīng)有了我的第一批啟動資金。2火車咣當(dāng)咣當(dāng),
載著一群對未來充滿迷茫和憧憬的年輕人,駛向廣闊的農(nóng)村。
我所在的紅旗公社前進(jìn)大隊知青點,是出了名的偏遠(yuǎn)和艱苦。帶隊的隊長叫王磊,
一個看起來白白凈凈,戴著眼鏡,很會說場面話的男人。前世,
我就是被他這副斯文的外表給騙了,以為他是個可以依靠的好人。車上,
他熱情地組織大家自我介紹,唱歌鼓勁,把氣氛搞得火熱。“同學(xué)們,我們是去建設(shè)祖國,
雖然條件艱苦,但我們有的是革命熱情!”王磊振臂高呼。周圍的知青們都被他感染,
一個個熱血沸騰。只有一個女孩,叫李娟,是市里某個干部的女兒,她一臉不屑地撇著嘴,
顯然對這一切都不感冒。但當(dāng)王磊的目光掃過來時,她立刻換上了一副崇拜的表情。
我冷眼看著他們倆一來一往的互動,心中只有鄙夷。前世,就是這對狗男女,
一邊壓榨著所有知青的勞動,一邊用大家的口糧和資源,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王磊利用隊長的身份,把最輕松的活分給李娟,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她。而李娟,
則利用她爸的關(guān)系,給王磊畫著回城的大餅。其他人,都是他們play中的一環(huán)。而我,
是最慘的那個。因為我沒背景,性格又軟弱,成了他們最方便的出氣筒和替罪羊。
火車到站后,還要轉(zhuǎn)乘拖拉機(jī),一路顛簸,等我們到達(dá)前進(jìn)大隊知青點時,天已經(jīng)黑了。
知青點是幾間破舊的土坯房,男女各一間大通鋪?!按蠹蚁劝研欣罘畔?,我去廚房看看晚飯。
”王磊依舊是那副熱心腸的模樣。不一會兒,他端來了一盆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玉米糊糊,
和一小碟黑乎乎的咸菜?!皸l件簡陋,大家先將就一下。等明天安頓好了,
我們再開火做頓好的?!彼腥硕拣I壞了,也顧不上抱怨,狼吞虎咽地分著那點可憐的食物。
我只要了半碗,慢慢地喝著。李娟皺著眉,一口沒動,從自己的行李里拿出了一罐麥乳精,
用開水沖了一杯,香甜的氣味瞬間在屋子里彌漫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充滿了羨慕和渴望。“王隊長,你忙了一天,辛苦了,喝點這個暖暖身子吧。
”李娟把杯子遞給了王磊。王磊推辭了一下,便半推半就地接了過去,喝了一口,
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斑€是李娟同志覺悟高,懂得關(guān)心集體?!蔽铱粗@一幕,
差點沒吐出來。晚上,躺在冰冷堅硬的大通鋪上,聽著周圍人或興奮或擔(dān)憂的議論聲,
我悄悄閉上了眼睛。我的精神力沉入腦海中的空間。那一立方米的空間里,
靜靜地躺著我今天“拿”來的紅糖、鹽、肥皂,還有那些舊書報。這點東西,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我的目標(biāo),是這個知青點的糧倉。所有知青下鄉(xiāng),都會根據(jù)人數(shù),由國家統(tǒng)一撥給一批口糧,
作為他們第一年的生活基礎(chǔ)。這些糧食,統(tǒng)一存放在知青點的一個小倉庫里,
由隊長王磊掌管鑰匙。前世,這些糧食大部分都進(jìn)了王磊和李娟的肚子,
或者被王磊拿去討好大隊干部了。我們其他人,每天都是吃糠咽菜,
沒過幾個月就餓得面黃肌瘦。這一世,這些糧食,我一粒都不會留給他們。第二天一早,
王磊就開始分配工作。果不其然,記工分、打掃知青點衛(wèi)生這種最輕松的活,給了李娟。
而我和其他幾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知青,則被分去開荒。前進(jìn)大隊的土地貧瘠,到處是石頭,
開荒的難度可想而知。一天下來,我手上就磨出了好幾個血泡,火辣辣地疼。
晚飯依舊是玉米糊糊,比昨天還稀?!巴蹶犻L,咱們的糧食呢?就天天吃這個嗎?
”一個叫張偉的男知青忍不住問道。王磊一臉為難地說:“大家別急,我們剛來,
要和大隊搞好關(guān)系。我準(zhǔn)備明天拿些糧食去拜訪一下大隊書記。等關(guān)系打好了,
以后咱們的日子就好過了。大家要顧全大局嘛!”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
張偉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有我知道,王磊所謂的“拜訪”,
就是明目張膽地把屬于我們所有人的口糧,變成他自己的人情。我默默吃飯,不發(fā)一言。
接下來的幾天,我白天拼命干活,表現(xiàn)得比誰都積極,晚上則累得倒頭就睡,
像個最本分老實的新知青。我的順從讓王磊很滿意,李娟也覺得我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
對我放松了警惕。我則在暗中觀察。我摸清了倉庫的位置,就在知青點最西邊的一間小屋。
鎖是老式的大鐵鎖,看起來很結(jié)實。我還摸清了王磊的作息,
他每晚都會去李娟的房間“談心”,一談就是一兩個小時。機(jī)會,就在今晚。3夜深人靜,
所有人都睡熟了。我悄悄地爬起來,像一只貍貓,無聲無息地溜出了宿舍。月光下,
我來到倉庫門口。我沒有鑰匙,也不需要鑰匙。我伸出手,貼在倉庫的門板上,
集中我所有的精神力。“收!”我在心里默念。下一秒,
我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從我的掌心傳來,仿佛我的精神力變成了一個無形的旋渦。
倉庫里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我能“看見”,一袋袋的玉米面、白面、大米,
還有掛在墻上的一串串干辣椒、干豆角,甚至角落里的一小缸咸菜,
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它們被直接傳送進(jìn)了我的空間。我不敢大意,
將精神力催動到極致。整整五分鐘,倉庫里變得空空如也,連一粒米都沒剩下。
我甚至惡趣味地把王磊藏在米缸底下的一小瓶酒和兩包煙也給收了。做完這一切,
我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磥碛靡饽罡艨杖∥?,對精神力的消耗極大。
我不敢停留,迅速返回宿舍,躺回我的鋪位,閉上眼睛,心跳如鼓。成了!這只是第一步。
我回到家鄉(xiāng)的那天晚上,也用同樣的方法,把我媽藏在床底的鐵盒,
和我爸那個紫檀木柜子里的郵票,全都收進(jìn)了空間。我媽第二天發(fā)現(xiàn)錢不見了,
把家里翻了個底朝天,最后認(rèn)定是林強(qiáng)偷了拿去賭了,把他打了個半死。而我,
則帶著我真正的“第一桶金”,踏上了這片廣闊的天地。至于這個知青點的爛攤子,
就留給王磊和李娟慢慢享受吧。天亮了。我故意起晚了一點,等我磨磨蹭蹭地來到院子里時,
外面已經(jīng)炸開了鍋?!凹Z食!糧食都不見了!”做早飯的知青發(fā)出了驚恐的尖叫。
所有人都沖向了倉庫,當(dāng)看到空空如也的倉庫時,所有人都傻眼了。“怎么回事?
鎖得好好的,糧食怎么會不見了?”“是不是遭賊了?”王磊的臉色鐵青,
他檢查了一下門鎖,完好無損。這讓他更加想不通。“肯定是出了內(nèi)鬼!我們中間有小偷!
”李娟尖叫著,目光像刀子一樣在每個人臉上掃過。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
但看我一臉茫然害怕的樣子,又排除了嫌疑。在我這種瘦弱的病秧子身上,
她找不到任何可疑之處?!岸紕e吵了!”王磊大吼一聲,強(qiáng)作鎮(zhèn)定,“這件事,
我會向大隊匯報,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沒吃的了!”一句話,
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沒有了這批口糧,他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怎么活下去?
“王隊長,這可怎么辦???”“我們會不會餓死???”哭聲和抱怨聲此起彼伏。
王磊被吵得頭都大了,只能安撫道:“大家別慌,我們?nèi)フ掖箨爼洠屗胂朕k法。
”我混在人群中,看著這出好戲,心里暢快無比。恐慌嗎?絕望嗎?這才哪到哪。
前世我所承受的,比這痛苦百倍。王磊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了大隊部。我則借口肚子疼,
留在了知青點。等他們一走,我立刻回到宿舍,背上我那個依舊空癟的行李包。然后,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埋葬了我前世的地方。在村口,我寫了一張紙條,
用石頭壓在路邊最顯眼的位置。上面只有一句話:“糧食我拿走了,多謝款待。
——一個不想餓死的人?!蔽乙屗麄冎?,不是遭賊了,也不是什么靈異事件。
就是他們中的一員,一個被他們忽視、被他們認(rèn)為是軟柿子的人,
拿走了他們賴以生存的一切。我要讓他們在饑餓中互相猜忌,互相憎恨。4離開前進(jìn)大隊,
我并沒有明確的目的地。我只知道,要往南走,越遠(yuǎn)越好。我空間里有足夠的糧食,
還有兩百多塊錢和那些價值連城的郵票。在這個年代,我算得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富婆。
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我白天趕路,
晚上就找個廢棄的草棚或者山洞過夜。餓了,就從空間里拿出白面饅頭和咸菜,渴了,
就喝空間里存的干凈井水。我甚至奢侈地用肥皂洗了澡,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這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感覺,是我兩輩子都沒有體驗過的。走了大概半個月,
我來到了一個叫紅山村的地方。這里比前進(jìn)大隊還要偏僻,四面環(huán)山,交通極其不便。
但也正因為如此,這里山高皇帝遠(yuǎn),民風(fēng)相對淳樸,也少了很多是非。我找到村長,
說我是從北邊逃荒過來的孤女,想在這里落戶。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
我從空間里拿出了半袋白面和一條咸肉,作為給村里的“見面禮”。
在這個連窩窩頭都吃不飽的年代,白面和肉的吸引力是致命的。村長是個五十多歲,
皮膚黝黑,看起來很精明的老人。他收下了我的東西,
給我安排了村西頭一間沒人住的破茅屋,算是同意我留下了?!把绢^,
以后你就是我們紅山村的人了。只要你肯干活,就餓不死你。”“謝謝村長。
”我恭敬地回答。茅屋很破,屋頂甚至有個大洞。但我不在乎。我花了一天時間,
把屋子打掃干凈,用空間里的木板和茅草把屋頂補(bǔ)好。
又從空間里拿出我囤的棉被鋪在土炕上。晚上,我在自己的小屋里,升起一堆火,
煮了一鍋香噴噴的大米粥,還臥了兩個雞蛋。吃著熱騰騰的飯,看著跳動的火焰,
我第一次有了一種“家”的感覺。一個完全屬于我自己的家。在紅山村安頓下來后,
我開始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坐吃山空是不行的,我必須找到一個可持續(xù)的賺錢方式。
紅山村靠山,最大的資源就是這座山。我開始每天往山里跑。
村民們都以為我是去挖野菜、撿柴火,也沒人在意。實際上,我是在勘探地形,尋找商機(jī)。
憑借著前世零散的記憶和后來從書本上看到的知識,我知道,七八十年代,
有很多東西都很有價值。比如山里的藥材,比如某些特殊的木材,還有野生的菌菇。
更重要的是,我認(rèn)識一個叫顧淵的男人。他是村里的獵戶,也是個孤兒。性格孤僻,
沉默寡言,但打獵的本事是全村第一。前世,
他后來成了我們省第一個靠著山貨生意發(fā)家的萬元戶。只是那時候,我已經(jīng)死了,
只在別人的閑談中聽說過他的傳奇。這一世,我決定,要搶占先機(jī)。我找到顧淵的時候,
他正在院子里處理一只剛打回來的野兔。他很高,身材精壯,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
一雙眼睛像鷹一樣銳利,看到我時,充滿了警惕?!坝惺拢俊彼穆曇舻统辽硢?。
“我想跟你做筆生意?!蔽议_門見山。他停下手里的活,抬起頭,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
“我出錢,你出技術(shù)。我們合作,去鎮(zhèn)上賣山貨。賺了錢,我七你三。”在這個年代,
敢這么明目張膽談“生意”和“賺錢”的,我是第一個。顧淵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
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我為什么要跟你合作?”“因為,”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說,“我知道怎么把你手里的東西,賣出比黑市高三倍的價錢。
”5顧淵顯然不信。黑市的價格已經(jīng)是普通收購站的好幾倍了,高三倍?簡直是天方夜譚。
“你一個小丫頭,口氣不小。”他冷哼一聲,繼續(xù)處理他的野兔?!笆遣皇谴蹬?,
你試試就知道了?!蔽乙膊患?,“明天一早,你去東山頭的陷阱看看,我保證有驚喜。
到時候,你再決定要不要跟我合作?!闭f完,我轉(zhuǎn)身就走。我知道,對付顧淵這種人,
說再多都沒用,得讓他看到實實在在的好處。當(dāng)天晚上,我悄悄溜進(jìn)山里,
找到了顧淵布置陷阱的地方。他的陷阱很巧妙,但也很傳統(tǒng)。我從空間里,
拿出了我之前特意準(zhǔn)備的,用現(xiàn)代配方混合了各種動物信息素的強(qiáng)效誘餌。
我把誘餌撒在幾個陷阱周圍。做完這一切,我悄然離開。第二天,我沒有去找顧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