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這三個字一出口，病房里的空氣都凝固了。
顧寒深震驚地看著我，"晚晚，你在說什么？"
"為了瑤瑤的生命，我愿意退出。"我平靜地說道，雖然心在滴血。
蘇瑤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就被虛弱掩蓋了。
"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她虛弱地問道。
"是真的。"我點頭，"我不希望再有人因為這件事受傷。"
宋雅琴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林國華也松了一口氣。
只有顧寒深，臉色變得很難看。
"晚晚，你不能這樣做。"他走過來握住我的手，"感情不是交易，不能用威脅來達到目的。"
"寒深哥哥，你聽見了嗎？"蘇瑤虛弱地說，"姐姐已經(jīng)同意了，你就別為難她了。"
"我沒有為難任何人！"顧寒深情緒激動，"是你在用自己的生命威脅別人！"
"我沒有威脅任何人。"蘇瑤的眼淚掉了下來，"我只是想要回屬于我的愛情。"
"那從來不屬于你！"顧寒深大聲說道，"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寒深！"林國華不滿地看著他，"瑤瑤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就不能讓著她一點？"
"讓著她？"顧寒深冷笑，"讓著她到什么程度？娶一個我不愛的人過一輩子？"
"如果這樣能讓瑤瑤好起來..."
"林叔叔，您這是在道德綁架。"顧寒深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威脅而放棄自己的幸福。"
說完，他轉(zhuǎn)向我，"晚晚，我們走。"
"我不走。"我輕聲說道。
"什么？"
"我說了愿意退出，就不會食言。"我看著他，眼中滿是歉意，"寒深，對不起。"
顧寒深愣愣地看著我，眼中有種被背叛的痛苦。
"你真的要為了她放棄我們的感情？"
"這不是放棄，是成全。"我強忍著眼淚，"瑤瑤從小就愛你，她為了你付出了十八年的青春。而我們，只是小時候的回憶而已。"
"只是回憶？"顧寒深的聲音有些顫抖，"晚晚，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我沒有回答，因為害怕一開口就會哭出來。
蘇瑤在床上虛弱地笑著，眼中滿是勝利的光芒。
"寒深哥哥，你聽見了嗎？姐姐說我們從小的感情更深厚。"
"夠了！"顧寒深終于爆發(fā)了，"蘇瑤，你贏了。但我告訴你，就算晚晚退出，我也不會娶你的！"
"為什么？"蘇瑤的笑容僵在臉上。
"因為我寧愿一輩子單身，也不會娶一個用自殺威脅別人的女人！"
說完，顧寒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病房里一片死寂。
蘇瑤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宋雅琴也愣住了。
顯然她們沒想到，顧寒深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來回應(yīng)。
"瑤瑤，你好好休息。"我輕聲說道，"我先回去了。"
走出醫(yī)院，我看見顧寒深站在門口抽煙。
他看見我出來，立刻扔掉煙頭走過來。
"晚晚，你剛才說的話是真心的嗎？"
我避開他的目光，"是的。"
"我不信。"顧寒深抬起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撒謊。"
"寒深，有些事情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我輕聲說道，"我們之間隔著太多東西了。"
"隔著什么？蘇瑤？還是林叔叔的壓力？"
"都有。"我苦笑，"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確定自己對你的感情到底是愛情，還是感激。"
這句話讓顧寒深愣住了。
"什么意思？"
"你幫了我很多，給了我很多溫暖。"我誠實地說，"但我分不清這種心動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感激。"
"那就給我們一個機會，慢慢分清楚。"顧寒深握住我的手，"不要因為蘇瑤的威脅就放棄。"
我搖搖頭，"她為了這段感情差點丟了命，我不能這么自私。"
"她是在演戲！"顧寒深急了，"晚晚，你怎么看不出來？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要挾你！"
"就算是演戲，萬一出意外怎么辦？"我反問道，"寒深，我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顧寒深看著我，眼中滿是失望。
"我明白了。"他松開我的手，"你還是更在乎林家人的感受，而不是我們的感情。"
"不是這樣的..."
"就是這樣。"顧寒深后退一步，"晚晚，我不會勉強你。但我也不會娶蘇瑤。這是我的底線。"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站在醫(yī)院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回到家，林國華已經(jīng)在客廳等我了。
"晚晚，你今天做得很對。"他欣慰地說，"一家人就應(yīng)該互相體諒。"
"爸爸，顧寒深說他不會娶瑤瑤的。"
林國華的臉色變了，"什么？"
"他說就算我退出，他也不會娶瑤瑤。"
"這個顧寒深！"林國華氣憤地說，"既然這樣，他當初為什么要退婚？"
"因為他不愛瑤瑤。"
"不愛就可以這樣傷害一個女孩？"林國華越說越氣，"我要去找他父親談?wù)劊?
看著林國華憤怒的樣子，我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這件事情，似乎越來越復(fù)雜了。
三天后，蘇瑤出院回家。
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但精神好了很多。
"姐姐，謝謝你。"她主動過來擁抱我，"我知道你為了我犧牲了很多。"
"沒什么，你是我妹妹。"
"不過..."蘇瑤猶豫了一下，"寒深哥哥還是不愿意和我復(fù)合。"
"我知道。"
"姐姐，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他？"蘇瑤眼中帶著乞求，"我真的很愛他。"
我看著她期待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
讓我去勸說顧寒深娶別的女人，這種事情我真的做不到。
"瑤瑤，感情這種事情，外人很難插手。"
"可是他聽你的話啊。"蘇瑤緊緊抓住我的手，"只要你開口，他一定會回心轉(zhuǎn)意的。"
我搖搖頭，"他已經(jīng)明確表示過立場了，我不能勉強他。"
蘇瑤的臉色逐漸變冷，"姐姐，你是不是還舍不得他？"
"不是。"
"那為什么不愿意幫我？"蘇瑤的聲音變得尖銳，"你已經(jīng)退出了，為什么還要阻止我們復(fù)合？"
"我沒有阻止任何人。"我平靜地說，"但我也不會做我做不到的事情。"
蘇瑤死死地盯著我，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
"我明白了。"她松開我的手，"姐姐是想讓我知難而退，這樣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寒深哥哥身邊了。"
"瑤瑤，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蘇瑤冷笑，"姐姐，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根本就沒有真心退出！"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上樓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蘇瑤的情緒變化太快了，從感激到懷疑，再到憤怒，這種反復(fù)無常讓我感到不安。
而我有種感覺，真正的風(fēng)暴還沒有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