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晚卻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陛下，林將軍，請聽小女一言。小女與顧大人，

確實有過幾面之緣，但那都是因為……因為晚音妹妹。”她把我也拉下了水。

“晚音妹妹在世時，與我情同姐妹，我們時常一起品茶論畫。顧大人作為晚音妹妹的夫君，

偶爾也會在場。僅此而已?！彼D了頓，目光轉向那幅畫，臉上露出震驚和鄙夷的神色。

“這……這是何人所畫？簡直是荒唐！這分明是在污蔑我與顧大人的清白，

更是在玷污我與晚音妹妹的姐妹之情！”她話說得滴水不漏，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既承認了“認識”，又將這種認識歸結于我，

還順便表達了對我的“深厚情誼”和對畫作的“憤慨”。好一張利嘴。

皇帝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看向我：“畫魂師，你畫中景象，可有真憑實據？

”我躬身道：“草民所畫，皆為亡魂執(zhí)念。執(zhí)念所起，或為親眼所見，或為心中所想，

草民無法分辨。但林小姐的魂魄說，她有一只貼身的白玉手鐲，鐲子上有個極小的缺口，

是她幼時頑皮，不小心磕碰在了太湖石上留下的。那只手鐲，她墜崖之時，

遺落在了……蘇小姐的馬車里。”這句話，是我臨時編的。但我賭，蘇晴晚今天來，

必然會做足了戲，帶上一些能證明她和我“姐妹情深”的物件。而那只手鐲，

是我當年送給她的生辰禮物！我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逼她把手鐲拿出來！果然，

蘇晴晚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她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甚至還主動伸出了自己的皓腕，

露出一只晶瑩剔透的白玉手鐲?！澳阏f的是這只嗎？”她臉上帶著一絲凄然的笑，

“這確實是晚音妹妹送我的。她說，見鐲如見人。晚音妹妹走后，我日日戴著它，

就是為了紀念我們之間的情誼?！彼D向皇帝，楚楚可憐地說道：“陛下，

難道就因為這只手鐲，就要相信這妖人的鬼話，認定我與顧大人有染，

認定晚音妹妹的死與我有關嗎？這未免也太荒唐了！”她這一手，玩得實在是高。主動承認，

并賦予手鐲一個“姐妹情深”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