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森笑得得意，“有本事你唱??！看有人給你鼓掌嗎？”巖桑抓起骨笛就往嘴邊送，

剛吹出第一個音，阿古突然抬手，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他臉上。“啪”的一聲，

震得山洞里的火苗都跳了跳?！案枋蔷瓷健⒕醋?、敬人心的，不是用來斗氣的！

” 阿古的聲音像石頭砸在地上，“你阿爸當(dāng)年被人嘲笑‘老土’，他怎么說？

他說‘山風(fēng)刮得再大，扎根深的竹子不會倒’！” 老人抓起獸皮紙，狠狠拍在巖桑胸口，

“這點委屈就受不??？還想學(xué)他守著古歌？”巖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

看著阿古氣得發(fā)抖的手，突然明白了。他撿起掉在地上的骨笛，對著演出商和木森，

緩緩吹起了《獵神謠》。調(diào)子不再帶著恨，而是像山風(fēng)穿過竹林，又穩(wěn)又勁，

火塘里的火星子隨著調(diào)子跳，仿佛真有獵神從遠(yuǎn)古走來。演出商罵了句“神經(jīng)病”，

帶著人走了。木森狠狠瞪了他一眼，也灰溜溜地跑了。山洞里只?；鹛恋泥枧韭?，

阿古遞給他塊烤紅薯：“吹得不錯，就是還差口氣——得把心里的苦，釀成歌里的甜。

”巖桑咬著紅薯，甜絲絲的暖流從喉嚨淌到心里。他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纏著的銀鐲，

又摸了摸懷里的獸皮紙，突然覺得，那支粘滿膠帶的竹笛，好像沒那么沉了。

的同行與淬毒的暗箭第五節(jié)：木葉聲里的同行與淬毒的暗箭巖桑跟著阿古走村串寨的第三年，

巖月已經(jīng)會扯著他的衣角要樹葉吹調(diào)子了。他背著女兒，挎著山魂草笛子，

阿古拄著拐杖走在前面，骨笛在腰間晃悠，像掛著一串流動的時光。

阿古教他唱遍了附近村寨的古歌，從《采茶調(diào)》的清甜到《獵歸謠》的蒼勁，

那些快要被遺忘的調(diào)子，在他嗓子里長出了新的筋骨。在鄰寨的篝火晚會上，

巖桑剛唱完改編的《月光謠》，臺下突然有人用三弦彈出了和聲。

穿靛藍(lán)土布衣裳的阿朵抱著三弦琴，眼睛笑成月牙：“你的調(diào)子缺個伴，我來搭你。

” 她是寨里的繡娘，手指尖磨出的繭子比琴弦還硬，卻能把山風(fēng)繡進(jìn)帕子，

把古歌編成和聲。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