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剎那間,呂青山臉色鐵青到了極點。呂青山一改往日的清冷淡薄,一把抓住我的衣領,
低聲吼道:“張夢!你不是和他斷了嗎!為什么還會和他聯(lián)系!”看著呂青山時隔多年,
再次因周寒聲破防,我冷笑不已。示意工作人員拽開他后,我給自己和妹妹注射了血清。
然后拉開車門,冷淡開口:“人在末世,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薄澳悴豢暇任?,
自然要找肯的人嘍。”不再理會呂青山的歇斯底里,我抱著妹妹揚長而去。
妹妹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緊緊拽著我的手,聲音顫抖,“姐姐,我們不會被蚊子咬了嘛?
不會有紅色包包,然后突然就醒不過來了吧?
”我安撫拍拍她:“不害怕啊~我們再也不會被欺負了,不管是蚊子,還是人?!蔽乙е?,
將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末世不允許哭泣,從此我要成為妹妹的支柱。出乎意料的是,
我和妹妹竟然被送到了血清試驗基地。這里防護及其嚴密,
是地球最后一塊沒被毒蚊侵蝕的區(qū)域。沒過多久,呂青山和孫依也到了。
呂青山臉色依舊陰沉如水,看到我立馬就要過來,卻被孫依拉住,“呂青山哥哥,
拯救人類才是第一位?。∥覀兿热嶒炇摇苯醢嘏咭宦?,向?qū)嶒炇曳较蜃呷ァ?/p>
孫依踱步到我身邊,聲音壓地極低:“張夢,你不過是仗著和呂青山自幼相伴長大,
可你憑什么來實驗基地?你也配?”她這副陰冷模樣倒比之前順眼了點,我冷笑不說話,
根本不把她的挑釁放在眼里。我和呂青山、周寒聲,都是一個實驗室出來的,
當年我包攬國際化學獎項,拿下頂尖實驗室offer的時候,
呂青山還在我屁股后面當助理呢。這時,接待人員將視線放在我和呂青山的身上。
對他說:“呂青山先生和夫人對嗎?你們來這邊登記一下,
我們十分感激您對人類作出的貢——”卻見孫依一個健步?jīng)_過去挽著呂青山的胳膊,
在他臉上大大親了一口?!拔也攀菂吻嗌降姆蛉伺秪有證的那種。
”“至于這個女人和她身邊的小孩,好像是靠男女不正當關系,
擠走了別人的名額……”說完,她故作驚慌地捂住自己的嘴,“呀,我是不是說太多了,
隨便說的……”我殺人一樣的目光看著她:“孫依,你不知道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嗎?
”呂青山看我目光不善,也不滿呵斥孫依:“行了,少說幾句!
”這反而激起了孫依的逆反心理,她陰陽怪氣地喊了起來:“哪句話不對?。?/p>
她一個家庭主婦,憑什么能帶著5歲小孩來這啊!還用了第一批血清!
”“血清一共才幾百個,多少科學家的家人都沒有,你問問他們,
家人是不是都死在蚊子病毒下了?她倒好,和男人聊幾句騷就換別人兩條命,憑什么!
”聲音很大,吸引了不少來報道的人。這個實驗基地匯聚了全球數(shù)得上的科學家,
無數(shù)人想進都沒有資格。哪怕是最頂尖的科學家,也只能給家人帶一支血清,至于基地,
無關人士想進入那是絕無可能。聽孫依這么一吆喝,
大家失去親人的悲痛瞬間轉(zhuǎn)移成了對我的憤怒??粗麄儾簧频难凵?,我抱緊小晚,
防備起來。正準備找人喊周寒聲過來,卻突然被人一巴掌扇倒在地。
是一個帶著眼鏡穿大褂的研究員,“占用別人救命的名額!你真不要臉!
”“就是因為你這種人存在,我全家都死完了!”周圍無數(shù)人附和:“對!你一個家庭主婦,
憑什么用了血清還來基地!”“如果末世也要搞裙帶關系這一套,那老子寧愿死也不救人了!
”“這血清名額為什么不能給我!我女兒才3歲,她就這么走了啊?。 币凰查g,
我和妹妹的血清名額,竟都成了搶占他們親人得來的。我蜷縮著將妹妹護在身下,
解釋聲被淹沒在拳打腳踢中。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突然,有人大喝一聲,
暴動突然停了下來,一個有力的臂膀,推開人群,將我抱了起來?!八挠锰幠銈儫o法想象!
”這男人,正是周寒聲。6周寒聲抱著我,冷厲看向眾人。多年未見,他依然氣場十足。
他擦了擦槍口,冷道:“這是我的老婆和妹妹,不能來嗎?還是不能用血清?
”周遭有一瞬的靜默。那帶頭打我的研究員,
擠出一絲微笑開口:“救命的血清就是你研究出來的,吳專家想帶給親人血清,帶他們進來,
自然沒有問題!”“既然是吳總研究員的老婆,那我完全能理解了,散了散了吧!
”一時間大家紛紛散開,呂青山卻逆著人群上前,臉色鐵青?!爸芎?,
我老婆什么時候變你妻子了?”我扶著周寒聲站起來,冷笑開口,“呂青山,
我和你就沒領證,算什么夫妻???”周寒聲也攬著我的肩膀,笑瞇瞇道:“不對吧?
呂青山你剛才登記記錄里,妻子一欄不是孫依嗎?”此話一出,
剛才散去的人群復又圍了起來:“呀,呂青山身邊這不是他助理嗎?我參加過他婚禮,
老婆不長這樣??!”“好家伙,這放著原配去死,讓助理小三陪著打血清進基地,
呂青山這人渣的有聲有色?。 薄澳銊e說,這小三身材真不錯,
難怪呂青山動心……”各種鄙夷難堪的眼神落在孫依身上。孫依漲紅了臉,
“我們這是權(quán)宜之計,都是為了研究抗蚊毒的藥物!
”有人冷笑:“你一個20來歲的小屁孩,能有啥本事?在做的最次都是博士,你呢?
一個碩士研究生……”孫依被千夫所指,臉漲的通紅,她眼神一轉(zhuǎn),突然指向我:“那她呢!
一個靠男人的家庭主婦,最起碼我還能幫呂青山哥哥整理實驗數(shù)據(jù)。!”周寒聲蹙起眉頭,
安保人員上前幾步要將孫依扔出去。我按住他的手微微一笑?!?027年3月,
我拿下化學頂級獎項,成為全球首個20+女性獲得者?!薄?027年11月,
漂亮國排名第一的化學實驗室邀請我去擔任研究副指揮。”“迄今為止,
本人名下的專利藥物共有10223種,
其中抗h3n0流感病毒的主要藥物就是我……話未說完,一個看起來德高望重的老研究員,
仔細看了看我的臉。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顫抖著開口:“你是張夢!天?。?/p>
見到活的張夢了!”對呢,蚊毒肆虐的末世,我這樣的化學天才才是大家渴求的對象。
年前發(fā)表了碳磷硅酸和亞硝酸鹽反應后產(chǎn)生的物質(zhì)能夠有效抑制腦癌細胞繁衍的相關報告后,
就杳無音訊,這些年你去哪兒了?”我撇了一眼呂青山,微笑不語。三年前,
國家科學院只能進一人,我本是板上釘釘,可呂青山哀求的眼神讓我于心不忍,退出了競爭。
后來,呂青山希望我能顧著家庭,我就成了那個被孫依嘲笑的主婦。那時年少,
總以為愛就是無私奉獻,哪怕是自己的前途事業(yè)也能拱手讓人。如今醒悟,只覺得愚蠢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