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林建軍,在五十歲生日宴上,當著所有賓客的面,牽起了一個比我還小三歲的女孩的手。
他宣布,這是他的新太太,我的新小媽,蘇晚。所有人都驚呆了,而我哥林墨直接摔了酒杯,
罵了句“不要臉”。我看著那個叫蘇晚的女孩,她穿著一身素凈的白裙,
像一朵被雨淋濕的小白花,怯生生地躲在我爸身后,眼睛里蓄滿了淚,
卻倔強地不讓它掉下來。我心生鄙夷,又是一個圖我們家錢的撈女,段位看起來還不怎么高。
可就在我爸強硬地讓我們改口叫“小媽”時,蘇晚卻走到我面前,輕輕握住我的手,
她的手冰涼。她彎起那雙霧蒙蒙的眼睛,對我笑了一下,聲音輕得像羽毛:“溪溪,
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會對你……像對前世的你一樣好。”那一瞬間,
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1“你說什么?”我猛地抽回手,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蘇晚像是被我的反應嚇到了,瑟縮了一下,眼里的淚終于滾落下來,
楚楚可憐地看向我爸:“建軍,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我只是……只是太想和溪溪搞好關(guān)系了。
”我爸林建軍立刻沉下臉,對著我就是一頓呵斥:“林溪!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蘇晚是你的長輩,她好心跟你親近,你發(fā)什么瘋?”我哥林墨擋在我身前,冷笑一聲:“爸,
你讓一個比我妹還小的女人當她長輩,不覺得可笑嗎?她圖什么,你心里沒數(shù)?
別把我們林家當傻子。”“放肆!”林建軍氣得滿臉通紅,揚手就要打林墨。
整個宴會廳的賓客都伸長了脖子看我們家的笑話。蘇晚連忙拉住我爸的胳膊,
哭著勸道:“建軍,你別這樣,都是我的錯,是我太心急了。
哥哥和妹妹一時接受不了我是應該的,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她這副委曲求全、善解人意的模樣,更是讓我爸心疼得無以復加。他反手握住蘇晚,
對著我們兄妹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宣布:“我告訴你們,蘇晚以后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誰敢對她不敬,就給我滾出林家!”說完,他看也不看我們,
擁著他懷里那朵嬌滴滴的小白花,轉(zhuǎn)身對著賓客們強顏歡笑,宣布宴會繼續(xù)。我站在原地,
手腳冰涼。不是因為我爸的威脅,而是因為蘇晚那句詭異的話。“像對前世的你一樣好。
”她是什么意思?一個瘋子?還是……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只知道,這個女人,
絕對不像她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我們林家的天,要變了。2宴會不歡而散?;氐郊遥?/p>
客廳里一片狼藉。我哥林墨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我爸的那些古董花瓶碎了一地。
姑姑林建平,我爸的親妹妹,正叉著腰,指著林墨的鼻子罵:“你瘋了!
這些東西值多少錢你知道嗎?你爸娶個老婆,關(guān)你什么事?你跟她置什么氣!
”林墨一腳踹翻茶幾,紅著眼吼道:“她算個什么東西?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野雞,
也配進我們林家的門?我媽才走了幾年?爸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凈了!”提到我媽,
姑姑的氣焰也消了些。我媽是和我爸白手起家,拼下這份家業(yè)的,可惜福薄,
五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姑姑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行了,你爸都五十的人了,
身邊有個人照顧也好。再說了,你爸精明著呢,還能被一個小丫頭片子騙了?估計就是玩玩,
等新鮮勁兒過了,打發(fā)點錢也就散了?!蔽乙恢睕]說話,腦子里反復回響著蘇晚那句話。
“姐,你發(fā)什么呆呢?”林墨推了我一下。我回過神,看著他,低聲說:“哥,那個蘇晚,
不對勁?!薄昂沃共粚?,簡直就是個妖精!”林墨啐了一口,“你看她那狐媚樣,
把爸的魂都勾走了?!薄安皇牵蔽覔u搖頭,“我總覺得,她看我們的眼神……很奇怪。
不像是貪婪,更像是……恨?!焙??我說出這個字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
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和我們無冤無仇,為什么要恨我們?姑姑嗤笑一聲,
捏了捏我的臉:“我的傻侄女,你想多了。她那是演戲呢!這種女人我見多了,欲擒故縱,
先裝可憐博取同情,再一步步蠶食我們家的財產(chǎn)。放心,有姑姑在,她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姑姑林建平,是我們家的“財務總管”,仗著是我爸的親妹妹,
把公司的財務和家里的錢都攥在手里。她對任何可能瓜分林家財產(chǎn)的人,
都抱有十二萬分的敵意。正說著,門口傳來了動靜。我爸扶著“喝醉”的蘇晚走了進來。
蘇晚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我爸懷里,
嘴里還呢喃著:“建軍……我頭好暈……”我爸一臉心疼,打橫將她抱起,
看都不看我們一眼,徑直朝主臥走去。那是……我媽生前住的房間。林墨的拳頭瞬間攥緊,
青筋暴起,就要沖上去。姑姑一把拉住他,對他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道:“別沖動!
現(xiàn)在跟你爸硬碰硬,吃虧的是你!等著瞧,我有的是辦法讓她自己滾蛋!
”我看著姑姑那張精明算計的臉,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是啊,一個小丫頭片子,
怎么斗得過我姑姑這只老狐貍。我當時天真地以為,蘇晚的出現(xiàn),
不過是我們家平靜湖面上的一顆石子,很快就會沉寂下去。我萬萬沒有想到,她不是石子。
她是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深海魚雷。3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樓下的吵鬧聲驚醒了。
我下樓一看,只見姑姑正指著一個傭人破口大罵?!罢l讓你把太太的衣服收起來的?
誰給你的膽子?你不知道那些衣服對先生有多重要嗎?”那個小傭人嚇得瑟瑟發(fā)抖,
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是……是新太太讓我收的。她說,逝者已矣,總看著這些東西,
先生會傷心?!惫霉脷獾弥毙Γ骸昂伲箷龊萌?!一個小三,還管起原配的事來了!
她人呢?”“新太太在廚房,說要親手給先生和少爺小姐做早餐。”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
走進餐廳,就看到蘇晚穿著一身干凈的居家服,系著圍裙,正把一盤盤精致的早點端上桌。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柔和的光暈里,看起來溫柔又賢惠。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我?guī)缀跻詾檫@是什么歲月靜好的偶像劇場面。
我爸已經(jīng)坐在餐桌主位上,滿臉笑容地看著她忙碌,眼神里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巴硗?,
辛苦你了,讓下人做就行了。”蘇晚回眸一笑,百媚橫生:“不辛苦。能為你做早餐,
我很開心。就是不知道,哥哥和妹妹會不會喜歡。”她說著,看向我和林墨,
眼神里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討好和不安。林墨冷哼一聲,拉開椅子坐下,
看都沒看那些早餐一眼,直接對傭人說:“給我一杯黑咖啡?!惫霉靡怖易拢?/p>
皮笑肉不笑地對蘇晚說:“蘇小姐真是客氣了。不過我們林家的早餐,
一向都有專門的廚師負責,就不勞你動手了。你這細皮嫩肉的,萬一燙著了,
我哥可得心疼死?!边@話里的諷刺,傻子都聽得出來。蘇晚的臉色白了白,
端著盤子的手微微一頓。我爸的臉立刻拉了下來:“建平!怎么說話呢!
晚晚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哥!
”姑姑也來了火氣,“我這是為你好!她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做的東西干不干凈誰知道?
萬一在里面下點什么……”“你給我閉嘴!”我爸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我看你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蘇晚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林家的太太!誰再敢對她不敬,
別怪我不念兄妹情分!”姑姑被吼得眼圈都紅了,不敢置信地看著我爸。我爸為了這個女人,
竟然當著下人的面,這么不給她留情面。蘇晚適時地站出來,拉著我爸的袖子,
紅著眼圈說:“建軍,你別生姐姐的氣,姐姐也是關(guān)心你。都怪我,我不該自作主張的。
我……我把這些都撤下去?!彼f著,就要去端那些盤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我爸哪里舍得,一把抓住她的手,柔聲安慰:“不怪你,是他們不懂事。你做的,我吃。
”說著,他夾起一個水晶蝦餃,放進嘴里,還夸張地贊嘆道:“好吃!真好吃!晚晚,
你的手藝太棒了!”蘇晚破涕為笑,又殷勤地給他盛了一碗粥。兩人你儂我儂,
把我們其他人當成了空氣。姑姑氣得臉色鐵青,把筷子一摔,起身就走。林墨也站了起來,
看我的眼神像是在說:“看見沒?這家沒法待了?!蔽乙矝]什么胃口,跟著他們離開了餐廳。
身后,傳來蘇晚溫柔得能掐出水的聲音:“建軍,你慢點吃,別噎著……”我回頭看了一眼,
只看到她唇邊一閃而過的,冰冷的笑意。我的心,又是一沉。4姑姑的報復來得很快。
她掌管著家里的財政大權(quán),第一件事就是停了蘇晚的一切用度。我爸給蘇晚辦了張黑卡,
沒有額度上限。蘇晚前腳剛出門逛街,后腳卡就被凍結(jié)了。她在奢侈品店里,
當著所有人的面,刷不出來卡,那場面一定很精彩。我聽傭人說,蘇晚回來的時候,
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我爸當晚就和姑姑在書房大吵了一架?!傲纸ㄆ?!
你憑什么凍結(jié)晚晚的卡?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哥!我這是在幫你!
那個女人花錢如流水,今天一天就想刷掉幾百萬!我們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你不能被她這么騙!”“那是我的錢!我愿意給她花!你管得著嗎?立刻把卡解凍!
”“我不!除非你讓她滾出林家!”書房里傳來東西被砸碎的聲音,想必是氣急了。最后,
這場爭吵以我爸的妥協(xié)告終。因為公司的幾筆重要款項,還需要姑姑簽字才能動用。
我爸雖然是董事長,但公司創(chuàng)立初期,姑姑也投了錢,占了不少股份。在財務上,
她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我和林墨躲在樓梯口,聽著這一切,心里都有種報復的快感?!盎钤?!
讓她知道知道,林家的錢不是那么好拿的?!绷帜覟臉返?。我心里也覺得痛快,
但隱隱又有些不安。蘇晚……會這么輕易認輸嗎?第二天,蘇晚沒有再出門,
而是安安靜-靜地待在家里,看書,插花,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她甚至主動找到姑姑,
態(tài)度謙卑地道歉?!敖憬悖蛱斓氖率俏也粚?。我不該那么大手大腳,讓您和建軍為難了。
這張卡,您還是收回去吧。以后我需要什么,跟您報備,您看著給我買就行。”她說著,
雙手將那張黑卡奉上。姑姑顯然沒想到她會來這么一出,愣了一下,
隨即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她接過卡,語氣里帶著施舍的意味:“算你識相。行了,
以后安分點,別總想著那些不屬于你的東西?!碧K晚低眉順眼地應了聲“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總覺得哪里不對。這不像她的風格。她這么能忍?果然,沒過幾天,
問題就來了。姑姑的一個重要投資項目出了大紕漏,資金鏈突然斷裂,虧損了將近九位數(shù)。
這件事對公司的打擊很大,股價應聲下跌。我爸焦頭爛額,在公司連著開了幾天的會。
姑姑更是急得嘴上起了好幾個燎泡,整天在家里打電話找人籌錢,但處處碰壁。
而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蘇晚“不經(jīng)意”地在我爸面前提起了一件事?!敖ㄜ姡銊e太累了,
身體要緊。”她給我爸端上一碗?yún)?,溫柔地說,“我看姐姐最近也很辛苦,臉色好差。
前幾天,我還看到她和一個男人在咖啡館見面,好像在為什么事爭吵,
姐姐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蔽野之敃r正在氣頭上,隨口問了一句:“什么男人?
”“我也不認識,”蘇晚搖搖頭,一臉天真地說,
“不過我聽他們提到了什么‘海外賬戶’、‘資金轉(zhuǎn)移’,好像很復雜的樣子。
姐姐還給了那個男人一個信封,看起來厚厚的……”“你說什么?!”我爸猛地站了起來,
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5我爸立刻叫人去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姑姑這些年,
利用職務之便,偷偷摸摸地往自己的海外賬戶里轉(zhuǎn)移了公司大筆資金。這次的投資失敗,
也是因為她私心作祟,想把公司的項目款項過一手,結(jié)果被所謂的“合作伙伴”給騙了,
血本無歸。東窗事發(fā)。我爸氣得差點當場腦溢血。他把賬本狠狠地摔在姑姑臉上,
指著她的鼻子,手都在發(fā)抖。“林建平!我待你不薄!公司每年給你的分紅還不夠你花嗎?
你竟然敢監(jiān)守自盜,掏空公司!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死去的爸媽嗎?”姑姑嚇得面無人色,
跪在地上,抱著我爸的腿哭著求饒?!案?!我錯了!我一時鬼迷心竅!我也是想多賺點錢,
給我兒子將來鋪路?。「?,你看在我們是親兄妹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饒了你?
”我爸氣得發(fā)笑,“你掏空公司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我們是親兄妹?你讓公司虧了上億,
現(xiàn)在股價大跌,董事會都在給我施壓!我怎么饒了你?”“哥,錢我一定會想辦法補上的!
我名下還有房產(chǎn)和股票,都賣了!求求你,不要報警,不然我這輩子就毀了!
”姑姑哭得撕心裂肺。林墨和我站在一旁,都驚呆了。我們從來不知道,
平時看起來對我們極好的姑姑,背地里竟然做了這么多手腳。我爸閉上眼,
滿臉的疲憊和失望。就在這時,蘇晚走了過來。她換下了一身素凈的衣裙,
穿上了一套剪裁得體的香奈兒套裝,化著精致的妝容,整個人氣場全開,
再也不是那朵瑟瑟發(fā)抖的小白花。她走到姑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唇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敖憬?,你求建軍是沒用的。挪用公款數(shù)額巨大,這是刑事犯罪。
就算建軍不起訴你,公司的其他股東也不會放過你?!惫霉孟袷强吹搅司让静荩?/p>
爬過去抓住蘇晚的裙角:“蘇晚!蘇太太!我錯了,我以前不該對你那樣!求求你,
你幫我跟建軍求求情!只要你肯幫我,以后這個家,你說了算!”蘇晚輕輕一笑,
一腳踢開了她的手?!艾F(xiàn)在知道求我了?當初你凍結(jié)我的卡,當著所有人的面羞辱我的時候,
不是很威風嗎?”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地扎在姑姑心上。
“你說我貪圖林家的錢,”蘇晚緩緩蹲下身,與姑姑平視,眼里的嘲諷不加掩飾,
“到底是誰在像蛀蟲一樣,一點點啃食著林家這艘大船,你心里沒數(shù)嗎?
”姑姑的臉色慘白如紙。蘇晚站起身,走到我爸身邊,挽住他的胳膊,
語氣又恢復了平日的溫柔?!敖ㄜ姡抑滥悻F(xiàn)在很難過。但是公司是你的心血,
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就毀了整個林家。姐姐犯了錯,就該承擔后果。不然,
以后公司里的人,都有樣學樣,那還怎么管理?”她的話,句句在理,卻也句句狠毒,
直接斷了姑姑所有的后路。我爸痛苦地掙扎了很久,最終還是選擇了報警。
姑姑被警察帶走的那天,哭喊聲響徹了整個別墅。她指著蘇晚,歇斯底里地尖叫:“是你!
都是你這個賤人設計的!是你害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蘇晚只是站在落地窗前,
端著一杯紅酒,冷漠地看著警車遠去,仿佛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guān)的鬧劇。
陽光照在她精致的側(cè)臉上,我卻只覺得遍體生寒。我終于明白,我之前的預感是對的。
這個女人,就是來復仇的。姑姑,只是她的第一個目標。下一個,會是誰?6姑姑的事情,
在林家掀起了巨大的風暴。公司因為資金虧空和內(nèi)部丑聞,股價持續(xù)下跌,
我爸忙得焦頭爛額,幾乎是以公司為家。家里的氣氛也降到了冰點。林墨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看我爸的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怨懟。他覺得,如果不是我爸執(zhí)意要娶蘇晚,
就不會有后面這一系列的事情。而我,則是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
我開始仔細回想蘇晚嫁進來之后的每一個細節(jié)。她對姑姑的挑釁,對姑姑的忍讓,
以及最后“不經(jīng)意”間在我爸面前的點撥……一切都像是精心設計好的劇本。
她就像一個最高明的獵人,布下陷阱,然后耐心地等待獵物自己走進去。我越想越害怕,
我覺得我必須做點什么。我去找了林墨?!案?,我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
蘇晚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她毀了姑姑,下一個可能就是我們?!绷帜诜块g里打游戲,
聞言,煩躁地把耳機一摔?!澳悄茉趺崔k?爸現(xiàn)在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我們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上次姑姑的事,他甚至覺得是蘇晚深明大義,幫他清理了門戶。
”“我們得想辦法把她趕走!”我急切地說,“我們可以去查她的底細!
她一個無親無故的孤女,怎么可能突然出現(xiàn)在我爸身邊?這里面肯定有文章!
”林墨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暗了下去?!安椋吭趺床??爸把她保護得那么好,
我們根本接觸不到任何關(guān)于她過去的信息?!薄翱倳修k法的。”我咬了咬牙,
“她總有過去,總有認識的人。只要我們找到她的破綻,就能揭穿她的真面目!
”林墨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好。我去找我那幫朋友幫忙,他們在道上有點路子,
查個人應該不難。”我們兄妹倆第一次達成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然而,我們都低估了蘇晚的手段。
林墨找的人還沒查出什么所以然,他自己就先出事了。林墨喜歡玩車,
也喜歡流連于各種聲色場所。他自詡?cè)f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但這次,他栽了。
他跟一個新晉的小明星打得火熱,經(jīng)常被狗仔拍到。我爸警告過他幾次,讓他收斂點,
尤其是在公司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要再出什么負面新聞。林墨嘴上答應著,卻根本沒放在心上。
那天晚上,他又帶著那個小明星出去飆車喝酒。結(jié)果,在回來的路上,出事了。他酒駕,
撞了人。7被撞的是一個騎著電瓶車的中年男人,當場就昏迷不醒,被送進了ICU,
生命垂危。林墨被警察帶走的時候,人還是懵的。我和我爸趕到警局時,他已經(jīng)酒醒了,
坐在審訊室里,臉色慘白。“爸,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個小明星,她一直給我灌酒,
我……”他語無倫次地辯解著。我爸氣得渾身發(fā)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酒駕、肇事逃逸(他撞人后因為害怕,開出了一段距離才被攔下)、對方重傷……數(shù)罪并罰,
林墨的下半輩子,很可能就要在牢里度過了。林家再次陷入了巨大的危機。
我爸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和關(guān)系,希望能把這件事壓下去,或者至少能判得輕一點。但是,
沒用。這件事不知道被誰捅給了媒體,一夜之間,“林氏集團公子哥酒駕肇事,
草菅人命”的新聞就傳遍了全網(wǎng)。公司的股價,再次應聲暴跌,甚至跌停。
董事會已經(jīng)有人提出,要罷免我爸的董事長職務。內(nèi)憂外患,我爸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
我陪著他在醫(yī)院和警局之間來回奔波,看著他低聲下氣地去求人,
看著他對著受害者家屬一次次鞠躬道歉,我的心也像被刀割一樣。我知道,這一切,
又是蘇晚干的。一定是她!那天林墨出門前,我親眼看到蘇晚給他遞了一杯水。
當時林墨還不屑地打掉了她的手?,F(xiàn)在想來,那杯水里一定有問題!還有那個小明星!
為什么偏偏是她?為什么她會不停地給林墨灌酒?為什么事情一發(fā)生,媒體就知道了?
這背后,一定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推動著一切。而那只手,就是蘇晚的。我沖回家,
像個瘋子一樣,找到了正在花園里悠閑修剪花枝的蘇晚?!笆悄?!是你害了我哥!
”我沖過去,想要撕爛她那張?zhí)搨蔚哪?。蘇晚輕巧地躲開了。她放下手中的剪刀,
用絲綢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然后抬起頭,看著我,笑了。那笑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