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讓村民們出村逃命。得了紅眼病的村民們卻說:“盜匪是沖著你的寶貝來的,
我們又沒有寶貝,有什么好怕的?”盜匪進(jìn)村后,阿森安然無恙,村民們卻被屠戮殆盡。
第1章 獵戶深山尋,血球現(xiàn)凡塵。在十萬大山的邊緣,有一個獵戶正在林子子里走著。
現(xiàn)在是秋季,正是獵物們肥美的時候,此時的獵物能在十里外的豐陽縣城賣個好價錢。
要是到了冬天,大雪封山,獵戶就只能被關(guān)在家里打鐵了。這個獵戶叫阿森,
因為常年被陽光暴曬和火焰炙烤,他的皮膚成古銅色。阿森留著一頭一掌長的頭發(fā),
額頭綁了一條布條編成的束帶,頭頂?shù)念^發(fā)綁成了一柄沖天大黑蘑菇。
阿森的發(fā)型是妻子阿花幫他弄的,阿森身強(qiáng)力壯,通過打鐵和打獵,
能讓他們這個三口之家吃穿不愁,在村子里,日子算是過得不錯的。阿花感覺很幸福,
因為她不用和其他農(nóng)婦一樣下地干活,只要照顧好阿森和兒子小樹的生活就可以了。
為了抓到更多、更大的獵物,今天阿森走到了大山的更深處。
突然他被什么硬物絆了一個趔趄,低頭撥開腳邊的野草,五個紅色圓石出現(xiàn)在了阿森的面前。
這五個紅球表面粗糙,在日光的照耀下還有細(xì)碎的反光。有多年打鐵經(jīng)驗的阿森,
一眼辨認(rèn)出這東西的質(zhì)地是鐵礦石,只是奇怪的是,別的鐵礦石都是塊狀結(jié)晶,
怎么這幾個鐵礦石是圓球狀的呢?不容多想,阿森立刻用手搬起一個圓球試了一下重量,
這碗口大的圓球,重量足有三四十斤,看來含鐵量還很高。日頭剛過中午,
阿花正在門前的小溪邊洗菜,準(zhǔn)備給小樹做中午飯,阿森便背著被從內(nèi)部擠壓變形的竹筐,
從屋后坡上的小路回來了。他們的家坐落在坡邊的一塊小平地上,
平地最南邊有一條小溪自西向東流去。小溪在他們家門前,地勢剛好有一尺高的落差,
聰明的阿森將竹子劈成兩半,用砍刀打掉竹節(jié),用石頭將其壓在小溪的斷層中間,
就有源源不斷的山泉水從竹槽中流出來,阿花剛好可以蹲在旁邊洗菜和洗衣服。
他們家的小平地,地勢比小溪高出半米,距離小溪卻只有兩三米。臨近小溪的地方,
是竹子編成的籬笆,籬笆圍了一圈,里面是阿森和阿花一起種的各種蔬菜,除此之外,
還有小蔥、蒜苗、韭菜等佐料?;h笆的旁邊是他們家的院場,再向坡邊,
便是一尺半高的石頭砌成的基臺,他們的三間泥墻石板房,便修建在這基臺之上。
基臺的四周是一圈排水槽,屋頂?shù)氖鍎偤醚由斓竭@排水槽上面。阿森從屋后繞到門前,
并沒有直接進(jìn)門,而是一屁股坐在了門前的基臺上休息。
聽到動靜的阿花提抬頭看見了面前的阿森,站起來奇怪的問道:“當(dāng)家的,
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那么早,是打到大貨了嗎?”阿森則神秘兮兮的說道:“這可比大貨還大!
”阿花聞言,端著裝滿干凈蔬菜的竹簸箕便往家里趕,路過菜園時,
還摘了一個拳頭大的甜瓜。來到門前時,她一手夾著簸箕,一手將甜瓜遞給阿森,
眼睛卻不自覺地向竹筐內(nèi)看去。當(dāng)看到竹筐內(nèi)只有幾個碗口大、赤紅色的石球時,
她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于是張嘴問道:“當(dāng)家的,這就是你說的,
比大貨還大的……貨”阿森確實(shí)是渴了,只見他左手拿著甜瓜,右手一拳砸在了瓜上,
然后順著裂縫將甜瓜掰開,一口就咬下了半個小甜瓜的一小半,
順嘴嗦掉瓜瓤和瓜子吐在地上,接著一口就咬下了所有的瓜肉,
最后將瓜皮扔到了院場一旁的狗窩和雞舍旁。阿森咀嚼了幾下,
鮮甜可口的瓜汁就充滿了口腔,他一口咽下,然后擦了擦嘴說道:“傻婆娘,
這可是上好的鐵礦石,有了這些,我今年冬天就不用再買毛鐵了,這可省了一大筆錢呢?
”聽到這里,阿花高興得蹲下仔細(xì)看了看這些大圓球,用手摸了摸,眼露喜色,
口中念叨著:“真的呀……”阿森:“既然回來了,我中午就在家里吃一口,你快去做飯,
午后我就不走遠(yuǎn)了,再去檢查一下陷阱,看有沒有收獲?!卑⑸呎f著,
一邊將幾個圓球搬到了堂屋里,放在了墻根兒下,然后將剩下的甜瓜拿到雞舍旁,
繼續(xù)吃了起來。阿花去到了廚房里面做飯,小樹從小溪另外一側(cè)的村道上跑了回來,
見到小樹,阿森立馬將小樹抱在了懷里,將剩下的半個甜瓜給了小樹。小樹抱著甜瓜就啃,
甜瓜遮住了小樹的半張臉。第2章 血球產(chǎn)玉卵,寶刀碎巨石。俗話說“七月秋風(fēng)涼,
凍死懶婆娘”,但是這個冬天,阿森家卻一點(diǎn)都不冷,并不是因為他們家生了火,
而是那幾個紅球格外溫暖,使他們的整個屋子都暖和了起來。村子里的人都沒有那么金貴,
秋天的寒冷干點(diǎn)農(nóng)活、加件衣服,也就扛過去了。這個秋天,
村子里的婦人們都喜歡往阿森家跑,因為阿森家里面像燒了炭火一樣溫暖,還沒有山風(fēng)侵襲,
比曬太陽還舒服。轉(zhuǎn)眼冬天便到了,阿森提前燒好了幾窯木炭,用來打鐵。
這鐵就在自己堂屋打,房屋中間的爐膛燒的火紅,村子里面的婆娘更喜歡來了。
阿森拿起了一個圓球,放進(jìn)了爐膛內(nèi)煅燒,爐內(nèi)的火舌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包裹著圓球燒。
燒了大半天,阿森將其取出看了好幾次,阿花也好幾次拿起小鐵錘,準(zhǔn)備配合阿森打鐵,
可是最后都沒正常開始。那圓球像是將這些火焰吞了一樣,瘋狂的消耗著炭火,
表面溫度卻不見升高。阿森家里的人不但沒有減少,還越來越多,最后就連別家的老爺們兒,
也都跟著過來看熱鬧了。第一天的時候,大家只是看稀奇,第二天的時間,
有人覺得阿森看走了眼,有人覺得阿森撿到了寶,有的人已經(jīng)暗地里嘲笑起來阿森,
覺得他就是浪費(fèi)炭火燒石頭的大傻子。第三天是阿森已經(jīng)消耗了很多木炭,
他也覺得不能再這么耽誤下去了,如果今天還燒不化這原鐵礦,明天他就要去城里買毛鐵了,
要不然等木炭浪費(fèi)完,明年開春可就真的沒有收入了。就在第三天正午,
看熱鬧的人已經(jīng)沒那么多了,就在阿森即將要放棄時,爐膛內(nèi)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蛋殼碎裂聲。
眾人都好奇的過來圍觀,只見爐膛中間,兩個一寸厚石碗,仰在一個拳頭大的蛋旁邊,是的,
那形狀看起來就像一個鵝蛋。事情有了轉(zhuǎn)機(jī),阿森和阿花喜出望外,
阿森連忙用火鉗將這黑蛋取了出來。當(dāng)這黑蛋展現(xiàn)在村民們眼前時,所有人才看清楚,
這黑蛋的表面十分光滑,隱隱還透著亮光。阿森將這黑蛋投入冷水之中,稍后再將其撈起,
這時房間內(nèi)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這蛋只是因為烈火灼燒才顯示為黑色,
此時退去了溫度,大家才看清楚,這大鵝蛋是翠綠色的。
阿森立刻用衣角擦去了鵝蛋表面的水份,拿著鵝蛋,來到了門前,將它舉過頭頂,
對著冬天昏黃的太陽看了看。屋內(nèi)的所有人,也都跟著阿森的腳步來到了門口,
當(dāng)看到這鵝蛋表面光潔細(xì)膩、內(nèi)里晶瑩透亮?xí)r,室內(nèi)瞬間沸騰了。所有人爭相傳看,
大家都一致認(rèn)為,這就是世界上純度最高的翡翠。當(dāng)它靜靜躺在阿花的手上時,
似乎還在冒著幽幽的綠光。所有人眼中的熱切都壓制不住,都恨不得這鵝蛋翡翠是自己家的。
阿森含笑著說:“孩他娘,把這小石頭收起來吧!我們看看鐵。
”說罷他便率先走回了爐膛旁,此時眾人也都反應(yīng)過來,跟著他向爐膛內(nèi)看去。
只見那爐膛內(nèi)的兩個石碗迅速的發(fā)燙發(fā)紅,好像這三天以來吸收的熱量,
都在這一瞬間爆發(fā)出來了一樣。阿森將這石碗夾出,沒錯這就是那玉卵的外殼,
此時它渾身赤紅,散發(fā)出來的熱量炙烤得房間的眾人下意識的遠(yuǎn)離。
阿森口中喊道:“孩兒他娘,開打!”阿花迅速掄起鐵錘,
和阿森一起敲擊在這制熱球殼之上,鐵錘每一次接觸球殼,都能帶起一道長長的火焰,
幾次反復(fù)地捶打之后,他們手上的鐵錘都變紅了。于是只能先將這鐵錘過冷水,再繼續(xù)捶打。
那球殼上的炙熱和赤紅卻未曾褪去,浸過冷水的鐵錘敲擊在球殼上,帶起火焰的同時,
還聽到了“呲呲拉拉”的鐵鍋里的水燒干了聲響。水珠濺在球殼上,只是讓他表面泛黑,
而后又迅速返紅,好像這涼水完全消耗不掉球殼里面的熱量。如此反復(fù),
那球殼也在夫妻倆努力的錘擊之下,逐漸變成塊狀。
而后阿森將爐膛內(nèi)的另外一塊球殼也取了出來,和原先的這一半融合鍛打在了一起。
夫妻倆邊打邊喝水,阿森遒勁的肌肉上,汗水干了又濕,濕了又干,旁邊力氣大的老爺們兒,
也和阿花換了好幾輪。這材料真特殊,加熱雖慢,降溫卻也慢,這都過了一個多時辰了,
仍然保持著炙熱和赤紅,完全不用回火。阿森的錘頭引導(dǎo)著另外一把錘子,
逐漸將這個大紅塊塑造成了一把砍刀的模樣。看到這把兩尺多長的砍刀逐漸成型,
阿森和村里的男人們都很興奮。直到最后砍刀完全成型,整塊材料依然是赤紅的模樣。
阿森用火鉗夾起赤紅的刀丕,將其按在了一旁的冷水槽中,隨著刀丕入水,
只聽見“呲溜”一聲怪響,槽里的水瞬間冒起了大泡,沸騰了起來。
槽里的水咕咕嚕嚕煮了半天,當(dāng)?shù)敦Ъt色褪去后,水槽里面的水已經(jīng)蒸發(fā)得只剩一半了。
阿森用火鉗夾起這尚有余溫的刀丕,來到了門前的小溪旁,
將其丟入了竹水槽下面的小水塘中,又是一陣“呲呲拉拉”的響聲之后,
刀身徹底變成了黑色。月亮已經(jīng)慢慢升起,看熱鬧的人卻一個都未散去,
當(dāng)阿森將刀從水塘中撈出時,通體漆黑的刀身,反射著月光的寒氣,
讓在場的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這只是一個沒有開刃的刀丕,村里的男人們卻起哄,
讓阿森試試威力。阿森也十分好奇,于是他雙手抓住還沒安裝木柄的纖細(xì)刀把,
將刀身向溪邊的一塊水桶粗的石條上砍去。
只聽“錚”的一聲嗡鳴和稀里嘩啦的一陣脆響之后,那刀身微微震動,
地上的石條卻裂成了一地碎渣。男人頓時沸騰了,紛紛向阿森訂購剩下的材料做的寶刀。
寶刀的消息像長了腳一樣,在村子里瘋傳,
這一夜碧溪村的男人們個個都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第3章 奸商露黠容,刀劈走狗身。
這血球產(chǎn)玉,寶刀碎石的故事很快就成了豐陽縣天豐樓的說書材料,
說書先生們?yōu)榱俗尮适侣犉饋砀鎸?shí),甚至將阿森家住南山鎮(zhèn)碧溪村,
以及阿森房前的菜園和屋后的樹林都說的是清清楚楚。他們才不怕給別人帶來麻煩,
因為不管是買賣還是慘案,對他們來說都只是故事的素材。
故事中的人是獵戶也好、貪官也罷亦或是悍匪或富商,
在他們口中都只是隨時可以慘死的角色而已。豐陽縣里的縣太爺,鳳凰山里的土匪,
入住天豐樓的州府富商都聽說了這個消息。這天,阿森給砍刀裝上了木柄,
并且嘗試用家里的磨刀石給這砍刀開鋒,可是磨刀石都被磨下去了半寸,
刀口卻只是微微泛白,連一點(diǎn)出鋒的跡象都沒有。臨近下午時,
門口的大黃狗瘋狂的叫喚了起來。這狗平時不叫的,村里的村民它都認(rèn)識了,
沒有歹意的村民它懶得叫,有不懷好意的,它一般都直接咬。那幾個人卻不一樣,
他們的穿著和氣味都不是村里面的,他們的動作也沒有絲毫不妥,可是就在他們看著家里,
并且向這邊走來時,大黃感覺到了濃烈的不安,于是他瘋狂的叫了起來。
聽到狗叫的阿森一家出門查看情況,只見在大黃聲音傳來的方向,三個人正站在村道上。
中間一個頭戴圓帽,辮子留在后面,身穿錦袍,手持折扇,唇邊留著兩道八字胡,
儼然一副賬房先生打扮。那賬房先生圓臉圓眼,見阿森一家出來,
精于算計的神情立馬變得慈眉善目。他立刻拱手向阿森說道:“敢問先生可是阿森?
”那人身后一左一右,跟著兩名手提大刀的鏢師,鏢師雖然也算魁梧,卻比不得阿森。
阿森身形比鏢師高了一個頭,一身腱子肉,巴掌長的頭發(fā)只有頭頂束著,四周都散著,
外形就像山里的棕熊成立了精。兩名鏢師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只是默默地將手中的刀抓緊了幾分。阿森也默默提了提手上的炫黑大刀,
粗聲問道:“你這廝提刀上門,問俺做甚?
”“是的就好”只聽那賬房先生繼續(xù)說道:“我乃是咱們暮云州蒼嵐商會的掌柜,
我們東家聽聞先生近日偶得幾枚玉石,我們蒼嵐商會有意收購,這一路山高路遠(yuǎn),
這兩位是我隨行護(hù)身的鏢師,先生莫要驚慌。”這些玉卵留在手上不能吃不能喝的,
能賣了換錢自然是好事。阿森也去縣里賣過山貨,去鎮(zhèn)上賣過農(nóng)具,
知道有錢人都喜歡帶打手,也就不再追問,于是回復(fù)道:“既是來買東西的,
那便進(jìn)屋詳談吧!”說話間,阿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口中說道:“婆娘,
給幾位貴客倒水?!睅兹诉M(jìn)門之后,立刻就看見了剩下的四顆,堆放在墻根處,
表面粗糙的血紅色石球。那掌柜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石球,剛想往墻邊走去,
就聽見阿森邀請道:“貴客請坐!”果真是和城里傳說的一模一樣,表面血紅粗糙,
似乎還散發(fā)著溫?zé)?。那掌柜的只得收了心神,坐在阿森對面的木桌上?/p>
身后的兩名鏢師也一左一右,坐在了阿森和掌柜的兩邊。掌柜坐下之后,
便立刻詢問道:“敢問先生,那幾顆可是傳說中的血球?!闭f話間手指指向了墻。
阿森也是懂做生意的,既然奇貨可居,那就好好吊一吊買家的胃口,這樣才能賣上好價錢。
阿森豪邁的抬手道:“貴客莫急,貴客遠(yuǎn)道而來,不如先喝口水稍作休息!”說話間,
阿花已經(jīng)在四個陶碗里倒好了熱水,之后便帶著小樹退到里屋去了。掌柜:“好!好!
”阿森:“請問貴客高姓大名。”掌柜:“鄙姓錢,名百萬,是專門給先生送錢了的。
”阿森:“錢掌柜,那自然是好,我告訴您,這幾枚血球可不一般呀!
他們來自于我家后面的這十萬大山深處,是我親自將他們背回來的。有了他們,從秋到冬,
我這整個屋子都沒有寒冷過。”阿森喝了口水,繼續(xù)說道:“再看看我手上這玄鐵寶刀,
正是這血球的球殼所鑄,這尚未開鋒,水桶粗的石頭就被我一刀劈得四分五裂,
這要是開了鋒,肯定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刀。”說話間,
阿森用自己的指頭將自己的寶刀彈得錚錚作響。錢掌柜:“確實(shí)是寶刀,聽聞這球殼之內(nèi),
還有一顆晶瑩翠綠的玉卵,不知我等是否有幸一觀吶?”阿森:“既然你們想買,
當(dāng)然得給你們看?!卑⑸^續(xù)向里屋喊道:“婆娘,將玉石拿出來,
給貴客們掌掌眼”阿花拿出玉石,遞到了阿森的手上,阿森接過玉石,放在了桌子中間,
同時說道:“諸位請看。”錢掌柜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了半天,阿森知道這貨是在想壓價的理由,
也不著急問,就靜靜的等他做出反應(yīng)。錢掌柜也沒有用手觸碰玉卵,
只是來來回回轉(zhuǎn)著圈的看,期間眼睛能湊多近就湊多近??戳撕冒胩欤呕氐阶簧?,
臉上看不出什么神情。阿森張口問道:“錢掌柜意下如何呀!”錢掌柜:“此物形似鵝蛋,
雖然外表看似翡翠,但是就算當(dāng)翡翠來買,也是個次等貨色!”阿森:“錢掌管好沒禮貌,
竟然張口就是次等貨色,那我玉卵不賣你便是?!闭f話間就要將這玉卵收回懷里。
錢掌柜立刻伸手阻攔:“老板老板!稍安勿躁!玉是好玉,你不妨聽我細(xì)細(xì)說來。
”阿森:“那你倒是說說看,要是再刻意貶低,我手上的寶刀可不答應(yīng)。
”錢掌柜:“從色澤質(zhì)地上看,這確實(shí)是一塊上好的翡翠,壞就壞在形狀大小都似一枚鵝蛋,
其最粗之處勉強(qiáng)能做一枚女子手鐲,其他料子就廢了,若想保留更多料子,只能做個擺件,
價值便大打折扣了”阿森:“錢掌柜這話好沒道理,有道是黃金有價玉無價,
我阿森雖是個粗人,卻也見過豐陽城里《百寶閣》出售的帝王綠玉佩,
大小和水頭還不及我手上這塊,就要黃金千兩了,掌柜休要以工藝誆騙我。
”說話間阿森將玉卵塞回了懷里,繼續(xù)揮揮手說道:“客人既非誠心收購,那便請回吧!
冬季日頭短,我還要磨刀,耽誤不得!”錢掌柜并不著急離去,
而是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回復(fù)道:“老板不妨再聽我一句?!卑⑸鎺Р恍嫉乜粗?。
那錢掌柜卻毫不在意,繼續(xù)搖著扇子說道:“此玉卵確實(shí)不凡。
”說話間他將手指向了地上的那些血球:“若這些都是這等成色,加在一起售賣,
黃金千兩我們也出得,只是這年頭也不算太平,
貪官魚肉鄉(xiāng)里、盜匪劫掠百姓的事情也時有發(fā)生。
”他眼中露過一絲狠厲:“你這血球玉卵和玄鐵寶刀的傳聞已經(jīng)在縣里傳開了,
我們商人對你來說是最無害的群體,不若早早的將剩下的玉卵也燒制出來,
我們就以千量黃金的價格收購,否則日久天長,恐將禍患無窮,不知老板這一身橫肉,
三間泥房,保不保得了家宅安寧呀!”聽到這里,阿森忍不住揮刀橫劈了過去。
錢掌柜來不及離開座位,只能雙腳蹬地,讓凳子往后倒去。兩名鏢師仗著手中有刀,
立即抽刀隔檔,就在阿森的寶刀碰到他們的刀身時,撞擊處處立刻激出一道火花,
兩聲“鏘鋃”的脆響之后,兩名鏢師的大刀應(yīng)聲而斷,這兩人也被嚇得跳閃后退,
堪堪躲過了炫黑寶刀的橫掃范圍。阿森怒目瞪著這幾人道:“護(hù)不護(hù)得了,
你們盡管來問老子的刀,再有不長眼的敢來鬧事,看老子不活劈了他,滾!
”兩名鏢師斷刀都來不及撿,只將后半截插回刀鞘,就立刻架著地上的錢掌柜逃跑了。
第4章 蠢賊闖羅網(wǎng),獵戶入夢鄉(xiāng)。次日白天,無人到訪,阿花有些擔(dān)心東西砸在手里,
阿森卻依然信心滿滿,用他寬厚的臂膀安慰著阿花,同時也為以后做了一些準(zhǔn)備。晚上,
忙了一天的阿森臨近后半夜才熄燈,又過了兩個小時,大黃再次瘋狂的叫了起來,
阿花被嚇得渾身顫抖,哆哆嗖嗖的說了句:“當(dāng)家的……”阿森安慰她道:“沒關(guān)系,
繼續(xù)睡覺。”大黃的叫聲還在繼續(xù),兩名身著夜行衣、腰別匕首的盜匪,
還沒來得及向室內(nèi)吹謎煙,就被大黃的叫聲嚇得亂了腳步。
其中的一名盜匪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踩在了陷阱上,大黃的叫聲又掩蓋了捕獸夾觸發(fā)的聲音。
這捕獸夾,阿森以往是拿來捕野豬的,殺傷力極大,輕輕松松就夾斷了那盜匪的腿骨,
尖齒深深的扎進(jìn)了他的小腿肉里。那盜匪發(fā)出一陣悶哼,鼻孔的熱氣兒,
吹得臉上的三角黑巾像旗幟一樣隨風(fēng)飄動,之后又被深深地吸進(jìn)鼻孔里,漏出兩個黑窩。
夜里太黑,那盜匪腿上的鮮血汩汩流出,讓捕獸夾變得特別濕滑。
另外一名盜匪用盡全身力氣,將捕獸夾的收口孔往地上踩,
同時兩只手抓住捕獸夾的兩邊牙口,用力往外扳。
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讓大黃更大聲的叫喚了一聲。不知道是捕獸夾的彈力又太大,
還是被大黃的叫聲亂了心神,就在那名盜匪的腿即將脫困時,捕獸夾突然脫手了。
只聽那名盜匪再次一聲悶哼!捕獸夾的尖齒又在原來是傷口處再次咬開一道大口子。
另外一名盜匪準(zhǔn)備再次解鎖時,這名受傷盜匪,努力瞪大雙眼,按著他的肩膀,
用聲嘶力竭的氣音說:“帶走。”那盜匪立刻心領(lǐng)神會,
用肩膀架起受傷盜匪的胳膊就準(zhǔn)備走。受傷盜匪借著同伴的扶持,另外一條腿努力跳起,
準(zhǔn)備攜夾逃跑。此時只聽地面?zhèn)鱽怼芭椤钡囊宦曚摻z繃緊的聲音,
原來捕獸夾的另外一頭連接著鋼絲,鋼絲深埋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