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婚之辱與五年之殤**顧夜宸扯下領(lǐng)帶,隨意扔在價值不菲的絲絨沙發(fā)上,
動作間帶著毫不掩飾的厭煩。臥室里喜慶的紅色裝飾,在他眼里刺目得像血。
蘇清淺穿著一身潔白的定制婚紗,坐在床沿,指尖微微發(fā)顫。她深吸一口氣,鼓起所有勇氣,
抬眸望向那個她愛了多年的男人,聲音輕柔卻堅定:“夜宸,
我知道這場婚姻開始的并不純粹。但我希望你明白,我是真的愛你。我們可以慢慢來,
我會等你,等你試著接受我……”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冰冷的嗤笑打斷。
顧夜宸轉(zhuǎn)過身,俊美無儔的臉上覆著一層寒霜,眼神銳利如刀,
毫不留情地刮過她滿是希冀的臉龐?!皭畚遥俊彼浇枪雌鹨荒O盡諷刺的弧度,“蘇清淺,
用一紙合同逼我娶你,這就是你所謂的愛?你們蘇家真是好手段,
在我顧氏最艱難的時候趁火打劫?!彼徊讲奖平?,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釘子,狠狠砸進(jìn)蘇清淺的心口。“接受你?你想都不要想。
我們?yōu)槭裁唇Y(jié)婚,彼此心知肚明。以后的日子,各玩各的,誰也別干涉誰。
你繼續(xù)做你的蘇家大小姐,而我……”他頓了頓,眼神掠過她瞬間蒼白的臉,沒有絲毫動容,
反而更添厭惡?!皠e指望我會為你守身如玉。這場婚姻,是你用錢買來的恥辱,
不是我顧夜宸心甘情愿的選擇。記住你的本分,少做白日夢?!薄案魍娓鞯摹彼膫€字,
如同最終判決,將她滿腔的愛意和期盼砸得粉碎。蘇清淺坐在那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婚紗沉重的裙擺像枷鎖,將她困在這座用愛情和金錢堆砌的冰冷牢籠里。那一晚,
顧夜宸摔門而去,一夜未歸。五年后五年,一千八百多個日夜,足以改變很多事。
蘇清淺的“星辰娛樂”在業(yè)內(nèi)聲名鵲起,她親手捧紅了兩男一女三位藝人,公司規(guī)模不大,
卻以精品和口碑著稱。她是業(yè)內(nèi)公認(rèn)的有手腕、有眼光、敬業(yè)拼命的蘇總。然而,
光鮮亮麗的蘇總背后,是無數(shù)個獨守空房的夜晚。顧夜宸徹底踐行了他“各玩各的”宣言。
五年,他身邊的秘書換了十七個,每一個都年輕漂亮,
每一個都曾親密地挽著他的手臂出現(xiàn)在各種場合,每一個都曾在娛樂版面的緋聞里,
對蘇清淺這個正牌顧夫人進(jìn)行著無聲的羞辱。他玩得肆無忌憚,從不遮掩。因為他篤定,
那個用盡手段嫁給他的女人,愛他入骨,絕不會離開。他甚至覺得,等他玩夠了,膩了,
總會回歸家庭,而她,一定會站在原地等他。蘇清淺不是沒有看到那些緋聞,
不是沒有聽過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她只是默默地將所有酸楚和眼淚咽下,更加拼命地工作,
用事業(yè)上的成就來填補內(nèi)心的荒蕪。她總還殘留著一絲可憐的希望,覺得只要自己足夠好,
足夠耐心,終有一天他能看到她的真心。這天深夜,蘇清淺應(yīng)酬完回家,
別墅里一如既往的空寂冰冷。她疲憊地脫下高跟鞋,揉著發(fā)痛的額角,走向浴室。
熱水沖刷著身體,卻沖不散心底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剛洗完澡,裹著浴袍走出浴室,
濕潤的發(fā)梢還滴著水珠。玄關(guān)處忽然傳來開門的聲音和踉蹌的腳步聲。她詫異抬頭,
竟看見顧夜宸跌撞著走了進(jìn)來。他似乎是喝醉了,領(lǐng)帶歪斜,西裝皺褶,
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平日里冷冽銳利的眼眸此刻有些迷離,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第二章:意外沉淪與冰冷現(xiàn)實**空氣中彌漫著沐浴后的濕暖香氣和濃郁的酒氣,
兩種味道詭異交織,滋生出一絲曖昧的危險。蘇清淺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顧夜宸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這個時間點回過家了。他一步步走近,
目光落在她因熱氣蒸騰而泛紅的臉頰和鎖骨上,那雙深邃的眼眸愈發(fā)暗沉。酒精模糊了理智,
也撕開了平日里冰冷的偽裝?!疤K清淺……”他低喃著她的名字,聲音沙啞,
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復(fù)雜情緒。他伸出手,指尖觸碰到她微濕的臉頰,
冰涼的觸感讓她輕輕一顫。她想后退,腳下卻像生了根。愛了這么多年的人,
即使帶給她的多是痛苦,此刻他罕見的靠近依舊讓她心跳失序。
酒精和長期壓抑的某種欲望占據(jù)了上風(fēng)。顧夜宸猛地將她拉進(jìn)懷里,
冰冷的唇帶著酒氣覆了上來。這是一個充滿掠奪性的吻,不帶絲毫溫情,
只有本能的需求和發(fā)泄。蘇清淺的大腦一片空白,推拒的手在他強勢的禁錮下顯得軟弱無力。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尖叫著拒絕,但身體卻可悲地貪戀著這片刻的、虛假的溫存。意亂情迷,
半推半就。一夜沉淪。次日清晨,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灑進(jìn)來。蘇清淺醒來時,
身邊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若非身體的酸脹感和床單上的褶皺提醒著她,
昨夜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場荒唐的夢。她下樓時,
顧夜宸已經(jīng)衣冠楚楚地坐在餐桌前看財經(jīng)報紙,手邊放著一杯黑咖啡。他神情冷峻,
姿態(tài)優(yōu)雅,和昨夜那個醉酒失控的男人判若兩人。聽到腳步聲,他抬眸瞥了她一眼,
眼神平靜無波,仿佛看的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沒有絲毫溫度,
更無半分昨夜殘留的痕跡。兩人沉默地吃完早餐,期間沒有任何交流。然后,
他拿起西裝外套,起身離開,走向車庫。她也拿起手包和車鑰匙,走向另一個方向。
各自上車,駛向不同的公司。如同過去的五年里每一個平常的早晨一樣,
默契地將昨夜那場意外的親密隔絕在這座冰冷的別墅之外,仿佛從未發(fā)生。之后幾天,
顧夜宸依舊故我,甚至更甚。他與那位新上任的第十八任秘書安妮的緋聞傳得更加沸沸揚揚,
夜不歸宿成了常態(tài)。蘇清淺心底那點因意外而燃起的微弱火苗,再次徹底熄滅。
她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這天,她正在公司開會,突然一陣強烈的惡心感襲來。
她沖進(jìn)洗手間干嘔了一陣,心里驀地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猜想。
**第三章:希望之光與致命挑釁**驗孕棒上清晰的兩道紅杠,像一道突如其來的光,
劈開了蘇清淺世界里積壓已久的陰霾。她坐在醫(yī)院的走廊上,
看著手里的化驗單——“妊娠約8周”。一種巨大而陌生的喜悅瞬間攫住了她,
沖得她鼻尖發(fā)酸,眼眶發(fā)熱。孩子。她和顧夜宸的孩子。盡管那晚是個意外,
但這畢竟是他們的骨肉,是血脈的聯(lián)結(jié)。五年了,她在這段無望的婚姻里獨自掙扎,
這個孩子的到來,讓她重新看到了希望。也許,這是上天給她的一個契機,
一個能讓顧夜宸回頭,讓這個家真正完整的契機。她小心翼翼地?fù)崦星移教沟男「梗?/p>
臉上露出了五年來第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充滿母性光輝的笑容。她立刻拿出手機,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fù)芡祟櫼瑰返碾娫?。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雜。“喂?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帶著一絲不耐?!耙瑰?,
”蘇清淺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愉悅,“你今晚……能早點回家嗎?
我有件特別、特別重要的事情想告訴你?!彪娫捘穷^沉默了一下,
隨即是他公事公辦的回應(yīng):“看情況吧,晚上有個應(yīng)酬。沒事我先掛了?!辈坏人僬f什么,
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雖然他的態(tài)度冷淡,但蘇清淺依舊沉浸在喜悅里。她親自去超市買了菜,
下廚做了幾道他可能根本不會多看一眼的菜,然后開始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桌上的菜熱了又涼,涼了又熱。窗外的天色從黃昏到漆黑,霓虹燈點亮了整個城市。
他始終沒有回來。就在蘇清淺的希望一點點被失望吞噬時,門鈴尖銳地響了起來。
她幾乎是跑著去開的門。然而,門外站著的,卻不是顧夜宸一個人。
他幾乎整個人都倚在旁邊那個年輕妖嬈的女人身上,醉得不省人事。那個女人,
蘇清淺在財經(jīng)雜志的花邊新聞里見過——他的第十八任秘書,安妮。
安妮穿著一條緊身的吊帶短裙,外面套了件顧夜宸的西裝外套,妝容精致,
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挑釁?!邦櫶俊卑材輯尚χ_口,聲音甜得發(fā)膩,
“真是不好意思啊,顧總今晚喝多了,我不放心,就送他回來了。您不會介意吧?”她說著,
身體還有意無意地更貼近了顧夜宸一些。蘇清淺的臉色瞬間白了,她用力攥緊手心,
指甲深深掐進(jìn)肉里,才勉強維持著最后的體面。她壓下翻涌的怒火和惡心,
側(cè)身讓開:“麻煩你了,交給我吧?!卑材葙M力地將顧夜宸扶到客廳沙發(fā)躺下,
動作間充滿了刻意的親昵。她直起身,環(huán)顧了一下這棟豪華的別墅,
眼神里的貪婪和野心幾乎不加掩飾?!邦櫩傉媸堑?,重死了。”她嬌嗔地抱怨了一句,
然后拿起自己的手包,“那顧太太,我就先走了哦?”蘇清淺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安妮走到門口,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過頭,沖蘇清淺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微笑:“對了,
顧太太,顧總睡著的時候,一直在喊我的名字呢。他說……您根本比不上我。
”蘇清淺的身體猛地一僵。安妮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yīng),輕笑一聲,扭著腰肢離開了。
家里保姆已經(jīng)下班。蘇清淺看著沙發(fā)上爛醉如泥的丈夫,只覺得一陣心力交瘁。
她試圖扶他去臥室,卻根本搬不動他。最終,她放棄地嘆了口氣,
轉(zhuǎn)身想去給他沖杯蜂蜜水解酒。剛拿起水杯,她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條微信消息,
來自一個很早以前就安靜躺在她列表里的頭像——安妮。鬼使神差地,蘇清淺點開了它。
沒有文字,只有一張圖片。一張醫(yī)院的B超檢查單圖片。圖片上,
“妊娠約12周”的診斷說明,和患者姓名“安妮”那幾個字,像一把燒紅的尖刀,
狠狠地、精準(zhǔn)地捅進(jìn)了蘇清淺的心臟!她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
手機從顫抖的手中滑落,“啪”地一聲摔在地板上。世界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聲音和顏色。
她下意識地,緩緩地,伸手撫摸上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著她以為是希望的火種。
而另一個女人,比她更早地、懷上了她丈夫的孩子。冰冷的絕望,如同滔天巨浪,
瞬間將她徹底吞沒。她不再看沙發(fā)上的男人一眼,也不再管那杯蜂蜜水,
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一步一步,機械地、麻木地走上了樓,將自己鎖進(jìn)主臥。
**第四章:瘡痍之景與徹底爆發(fā)**宿醉帶來的頭痛像錘擊般敲打著顧夜宸的太陽穴。
他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客廳水晶吊燈,身下是昂貴的真皮沙發(fā),
硌得他渾身不適。天光早已大亮。他揉著額角坐起身,毛毯從身上滑落。他皺了皺眉,
依稀記得昨晚是那個新來的秘書安妮送他回來的,之后的事就記不清了。蘇清淺呢?
就讓他這么睡在客廳?他啞著嗓子叫了兩聲:“蘇清淺?”空蕩的別墅里只有他的回音。
看來是早就去公司了。他心下掠過一絲極淡的、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失落,
隨即被理所當(dāng)然的情緒取代。他起身,扯開領(lǐng)帶,徑直上樓洗澡換衣,也準(zhǔn)備去公司。
對于昨晚醉酒后發(fā)生的一切,以及蘇清淺為何沒管他,他并未過多深思。
五年來的模式讓他早已習(xí)慣她的包容和沉默。而此刻的蘇清淺,
正坐在“星辰娛樂”的會議室里,面沉如水。她幾乎一夜未眠,臉色有些蒼白,
但眼神卻銳利如刀,逼得手下幾個核心高管大氣不敢出。公司旗下最賺錢的男藝人林楓,
被狗仔爆出了驚天丑聞——在妻子二胎哺乳期間,出軌同劇組女演員。
高清照片、視頻一應(yīng)俱全,話題已經(jīng)爆上熱搜前三,評論區(qū)一片罵聲,
代言的品牌方電話都快打爆了?!肮P(guān)稿準(zhǔn)備好了嗎?”蘇清淺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只有一種冰冷的疲憊?!皽?zhǔn)備好了,蘇總。按您的意思,態(tài)度要誠懇,立正挨打,不狡辯,
不賣慘。強調(diào)會深刻反省,暫時退出公眾視線,所有后果一力承擔(dān),
并向家人、粉絲、合作方道歉?!惫P(guān)總監(jiān)快速匯報。“聯(lián)系他老婆的經(jīng)紀(jì)人,
表達(dá)我們的歉意,并承諾會盡最大能力補償她。所有的合作解約賠償,法務(wù)部跟進(jìn),
用最快速度清算?!碧K清淺條理清晰地下達(dá)指令,“暫時雪藏林楓,
所有資源傾斜給公司其他藝人,尤其是王薇公司唯一的女藝人,趁機立一波獨立女性人設(shè),
搶一波好感度。”會議持續(xù)了整整一個上午。
蘇清淺用強大的專業(yè)能力和冷靜到近乎冷酷的決策,
硬生生將這場足以摧毀一個小公司的危機暫時壓了下去。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支撐著她的那根弦,已經(jīng)繃到了極限。小腹似乎也傳來隱隱的不適感,
提醒著她身體里還有一個正在孕育的小生命,以及昨夜那張刺目的B超圖。
處理完公司所有緊急事務(wù),窗外已是華燈初上。無盡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涌來,將她淹沒。
她不想回那個冰冷的、充滿背叛的家,卻又無處可去。最終,她還是驅(qū)車回到了別墅。
推開玄關(guān)的門,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混雜著酒氣撲面而來。她低頭,瞳孔驟然收縮。
從玄關(guān)到客廳,高跟鞋、女性的絲襪、性感的內(nèi)衣、男士襯衫、皮帶……散落一地,
凌亂不堪,像一場無聲的戰(zhàn)爭現(xiàn)場,昭示著昨夜或今日凌晨的瘋狂與糜爛。這些衣服,
不是她的。蘇清淺的心臟猛地一沉,幾乎停止跳動。她扶著鞋柜,才勉強站穩(wěn)。
一種可怕的預(yù)感攫住了她。她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奔赴刑場一般,一步一步,
極其緩慢地走進(jìn)客廳。樓上,主臥的方向,隱約傳來了女人嬌媚的笑聲,
和男人低沉的、模糊的回應(yīng)。那個聲音,她聽了五年,絕不會認(rèn)錯。是顧夜宸。他回來了。
并且,不是一個人。蘇清淺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被凍結(jié),四肢冰冷麻木。
她感覺不到心跳,也感覺不到呼吸,整個世界只剩下樓上臥室里傳來的、令人作嘔的聲響。
她沒有沖上去,沒有尖叫,沒有哭鬧。五年的隱忍,在這一刻化作了一種詭異的平靜。
極致的痛楚過后,是徹底的麻木。她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走到廚房,拿出咖啡豆,
給自己磨了一杯最濃的黑咖啡。然后,她端著咖啡杯,
走到客廳的沙發(fā)前——避開了那堆令人惡心的衣物,坐了下來。她就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靜靜地坐在那里,等待著。等待著樓上那場荒唐戲碼的落幕。
**第五章:撕破臉皮與心死如灰**大約過了十幾分鐘,樓上的動靜停了。又過了一會兒,
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先下來的是安妮。她竟然穿著蘇清淺的真絲睡袍,頭發(fā)濕漉漉的,
臉上帶著饜足后的紅暈和顯而易見的得意??吹綐窍露俗奶K清淺,她明顯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抓緊了睡袍的領(lǐng)口,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挑釁所取代。緊接著,
顧夜宸也下來了。他只隨意裹了件浴袍,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頭發(fā)滴著水,
神情帶著事后的慵懶和不以為意??吹教K清淺,他腳步頓了一下,眉頭微不可查地蹙起,
似乎有些意外她會在家,并且如此平靜。安妮立刻像找到靠山一樣,躲到了顧夜宸身后,
小聲說:“顧總……”顧夜宸沒理她,徑直走下樓梯,坐到蘇清淺對面的沙發(fā)上,
習(xí)慣性地想去摸煙。點上煙,吸了一口,才抬眸看向?qū)γ嫫届o得過分的女人。煙霧繚繞,
蘇清淺厭惡地皺了下眉頭,身體微微向后傾。沉默在空氣中蔓延,壓抑得讓人窒息。最終,
是蘇清淺先開口打破了死寂。她的聲音平穩(wěn)得沒有一絲波瀾,
像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實:“顧夜宸,你越軌了?!彼D了頓,目光掃過他,
又掃過他身后的安妮,最后落回他臉上?!巴婵梢?,我們說好的。但你不該把她帶到家里來,
更不該,在我的臥室,我們的床上?!鳖櫼瑰窂椓藦棢熁遥駪B(tài)慵懶,語氣淡漠,
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只不過是玩玩而已,你何必小題大做?帶回家是這次我不對,
下次不會了?!彼麚]了揮手,對身后的安妮道:“去把衣服穿好?!卑材菟坪跤行┎磺樵?,
但在顧夜宸冷淡的目光下,還是悻悻然地瞪了蘇清淺一眼,磨磨蹭蹭地上樓換衣服去了。
客廳里只剩下他們兩人。蘇清淺看著他這副理所當(dāng)然、毫無悔意的模樣,
五年積壓的所有委屈、痛苦、憤怒和絕望,如同火山般轟然爆發(fā)。“玩玩?顧夜宸!五年了!
我忍了你五年!你跟那些女人在外面怎么胡搞我都可以當(dāng)做不知道!但這里是我的家!
那間臥室是我最后的一點底線!你把它也毀了!你把我當(dāng)什么?把這個家當(dāng)什么?!
”她的聲音終于染上了顫抖,眼眶通紅,卻死死咬著牙不讓眼淚掉下來。
顧夜宸似乎被她的突然爆發(fā)驚了一下,但隨即臉色也沉了下來:“家?蘇清淺,
你別忘了這個家是怎么來的!是你用錢買來的!一場交易而已,你跟我談家?談底線?
”他冷笑:“各玩各的,是你當(dāng)初唯一的選擇。怎么?現(xiàn)在玩不起了?”“是!我玩不起了!
”蘇清淺猛地站起身,聲音嘶啞,“顧夜宸,我愛了你這么多年,
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可你的心呢?是冰做的嗎?還是根本就是黑的?!”“愛我?
”顧夜宸也站起身,逼近她,眼神冰冷銳利,“你的愛就是趁人之危,逼我娶你?
你的愛就是用錢羞辱我,讓我一輩子活在你們蘇家的陰影下?蘇清淺,別再自欺欺人了!
”“那你呢?”蘇清淺仰頭看著他,淚水終于決堤,“你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蘇家?guī)淼馁Y源,
度過了危機,現(xiàn)在顧氏蒸蒸日上,轉(zhuǎn)頭就嫌棄錢臟了?顧夜宸,
你又當(dāng)又立的樣子真讓人惡心!”“閉嘴!”“被我說中了?你恨我逼你結(jié)婚,
那你大可以不結(jié)!沒人拿槍指著你!你選擇了顧氏,選擇了妥協(xié),就要承擔(dān)妥協(xié)的代價!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把所有的怨氣都發(fā)泄在我身上,用這種濫情的方式來報復(fù)我!
你根本就是個懦夫!”就在這時,安妮穿好衣服下來了,怯生生地站在樓梯口?!皾L!
”顧夜宸正在氣頭上,沖著安妮厲聲道。安妮嚇得一哆嗦,趕緊拉開門跑了出去。
巨大的關(guān)門聲之后,是更令人窒息的寂靜。爭吵過后,只剩下滿地狼藉和心碎。
顧夜宸胸口劇烈起伏,他看著眼前淚流滿面、渾身發(fā)抖的蘇清淺,
心底莫名地閃過一絲煩躁和異樣,但很快被更大的怒火覆蓋。他抓起沙發(fā)上的外套,
冷聲道:“我看你是瘋了,不可理喻!你自己冷靜一下吧!”說完,他摔門而去。
巨大的聲響震得蘇清淺渾身一顫。她無力地跌坐回沙發(fā)上,
所有的力氣都在剛才那場爭吵中被抽干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洶涌而出。
她蜷縮在沙發(fā)上,失聲痛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到渾身痙攣。五年了。她所有的付出,
所有的等待,所有的愛戀,在這一刻,徹底成為了一個笑話。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rèn)識到,
她捂不熱那塊冰,也感動不了那個心里裝著別人、永遠(yuǎn)視她為恥辱的男人。
絕望如同最深的寒淵,將她徹底吞噬。心,死了。
**第六章:風(fēng)波再起與白月光歸**第二天,蘇清淺的眼睛腫得像個桃子。
她用冰敷了很久,化了精致的妝,穿上最能武裝自己的戰(zhàn)袍,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了公司。
旗下藝人的出軌危機還在收尾,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她,她不能倒,更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脆弱。
她蘇清淺,首先是“星辰娛樂”的蘇總,然后才是顧夜宸的妻子。而現(xiàn)在,
前者似乎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忙碌了一整天,像陀螺一樣連軸轉(zhuǎn)。開會,見客戶,
處理文件,冷靜地下達(dá)每一個指令。只有在偶爾停頓的間隙,
心臟才會后知后覺地傳來一陣劇烈的抽痛,和小腹隱隱的不安。下班時間到了,
員工們陸續(xù)離開。蘇清淺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窗外逐漸亮起的萬家燈火,卻只覺得一片茫然。
回那個“家”嗎?那里充滿了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和令人作嘔的記憶。她只要一想起來,
就胃里翻騰。最終,她驅(qū)車回了父母家。蘇家老宅坐落在城西的別墅區(qū),溫暖而寧靜。
看到她突然回來,蘇父蘇母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驚喜。“淺淺回來了?
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吃飯了嗎?”蘇母親切地迎上來?!俺赃^了,媽。就是……有點累,
想回來住一晚?!碧K清淺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掩飾著疲憊。父母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些擔(dān)憂,
但體貼地沒有多問?;蛟S是回到了真正可以放松的港灣,
或許是連日的情緒和身體透支到了極限,這一晚,她竟然睡得格外沉。然而,風(fēng)暴從未停止。
次日清晨,她是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的。電話那頭,
是公關(guān)部總監(jiān)焦急萬分的聲音:“蘇總!不好了!您快看熱搜!”蘇清淺的心猛地一沉,
立刻打開了微博。熱搜第一、第二、第三,后面全都跟著一個爆紅的“爆”字。
女秘書##顧夜宸攜女秘書現(xiàn)身婦產(chǎn)科 疑好事將近##蘇清淺 豪門婚姻破裂#點開話題,
里面是清晰度極高的照片和一段短視頻。照片里,顧夜宸和安妮在車內(nèi)忘情擁吻,角度刁鉆,
連顧夜宸側(cè)臉的沉迷都拍得一清二楚。另一段視頻,則是在一家私立醫(yī)院婦產(chǎn)科門口,
顧夜宸陪著安妮站在那里,安妮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姿態(tài)親密。輿論一片嘩然?!芭P槽!
實錘出軌!”“之前就傳聞顧總玩得很開,沒想到這么野?
”“蘇清淺好慘……堂堂豪門千金,被個小秘書騎到頭上了?!薄翱磥硎且钭映苫榱??
蘇家這下臉丟大了?!薄伴T當(dāng)戶對的聯(lián)姻果然沒好下場,各玩各的翻車了吧?
”蘇清淺看著那些刺目的文字和圖片,渾身冰冷,手指控制不住地顫抖。不是因為傷心,
而是因為憤怒。顧夜宸,你竟然如此不顧顏面,將丑聞鬧得人盡皆知!
我們之間哪怕只剩下一紙契約,你也徹底將它撕毀了!就在這時,她的私人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她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那頭,
傳來安妮得意又矯揉造作的聲音:“顧太太,哦不……或許很快就不是了。新聞看到了嗎?
夜宸他是愛我的,我懷了他的孩子,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會盡快處理你們之間的事情了。識相的話,
你就自己主動退出吧,免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碧K清淺握緊手機,指節(jié)泛白,
聲音卻冷得像冰:“安妮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就算我不要了,
也輪不到一個靠身體上位的秘書來對我指手畫腳。還有,你確定顧夜宸答應(yīng)你的,能作數(shù)?
”那頭的安妮似乎被她的冷靜和反擊噎了一下,隨即氣急敗壞:“你!蘇清淺你別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