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陳浩愣住了,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干脆地提出這兩個字。
他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憤怒,也不是挽留,而是一種被戳穿了心事的慌亂。
“你……你又想用這招來威脅我?”他梗著脖子,強撐著說道。
“不是威脅?!蔽铱粗?,眼神無比認真,“是通知。”
我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廢話。
“林然,你站??!”他從身后拉住我,“你把話說清楚!是不是因為你和那個‘阿哲’的事被我發(fā)現(xiàn)了,所以你心虛了,想跑?”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隨你怎么想?!?/p>
我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書房。
客廳里,林悅正坐在沙發(fā)上,看似在看電視,實則耳朵一直豎著,留意著書房的動靜。
看到我出來,她立刻裝出一副關(guān)心的樣子:“嬸嬸,你和叔叔沒事吧?你們別吵架啊,都是我的錯……”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那張B超單,你是從哪弄來的?”
林悅的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即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什么B超單?嬸嬸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p>
還在裝。
我冷笑一聲,俯下身,湊到她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
“林悅,你千不該,萬不該,拿一個不存在的孩子來陷害我?!?/p>
我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瞬間刺破了她的偽裝。
她的身體猛地一僵,瞳孔劇烈地收縮。
“你……你怎么……”
“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我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因為那個叫‘阿哲’的人,他根本就沒有生育能力。”
這是阿哲親口告訴我的。當(dāng)年他因為一次意外事故,傷到了身體,永遠失去了做父親的資格。這也是他性格變得偏執(zhí)扭曲的重要原因之一。
這件事,是埋在我心底最深處的秘密,我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林悅大概是通過某種渠道,查到了我大學(xué)時和阿哲的過往,便想當(dāng)然地編造出一個孩子的謊言來攻擊我。
她自以為天衣無縫,卻恰恰踩中了最致命的那個雷區(qū)。
林悅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她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仿佛在看一個魔鬼。
“游戲,該結(jié)束了?!?/p>
我丟下這句話,不再看她,徑直走進客房,拿出我早就準(zhǔn)備好的行李箱。
這個充滿謊言、背叛和瘋狂的家,我一秒鐘也不想再待下去。
我拖著行李箱走出客房,陳浩正站在書房門口,臉色陰沉地看著我。
“你真的要走?”
“是?!?/p>
“走了,就別再回來!”他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我沒有理他,拉著箱子,一步步走向門口。
就在我的手即將碰到門把手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林悅尖利的哭喊聲:
“叔叔,救我!嬸嬸她要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