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傅景淵就坐在那里,整個人的姿態(tài)慵懶。比起那一年在精神病院里看見的他,
現(xiàn)在的他似乎更沉穩(wěn)了。但那雙眉眼卻沒有變過,時光讓他整個人顯的成熟了幾分,
但也只是不斷的增加著他本身的吸引力。我匆忙低下了頭,祈禱著傅景淵不要認(rèn)出我。
然而在我擺酒的時候我就感受到了一道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不安的思緒,
祈禱趕緊將酒擺放好,就離開這里??烧l曾想到,傅景淵身邊的人卻喊住了我“哎,
你是那個葉聽晚吧?!蔽夷_步一頓,身體不自覺的僵住。
然而背后的聲音卻沒有停止“就是那個葉家那個大小姐?”“什么大小姐?。苦?,
葉家的小姐叫做葉青青。這位貌似只是個養(yǎng)女?!薄奥犝f這位不知好歹還陷害過那位真千金。
”我握住托盤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妄想他們聊過一番后可以放過我。
可是接下來他們的話卻打破了我的幻想?!罢O,景淵,這位葉小姐不會是奔著你來的吧?
”我立刻轉(zhuǎn)過身慌忙的解釋“不是的,我真的只是無意......才來到這里工作的。
”“你開玩笑吧,這個地方不會隨便招服務(wù)生的。你進(jìn)來當(dāng)服務(wù)生也就算了,
你知道這個包廂一般的服務(wù)生也不允許進(jìn)來吧?都這樣了,
還不承認(rèn)你是故意奔著景淵來的嗎?”一道道疑問我都沒有辦法解釋,
直到現(xiàn)在我才意識到今晚出現(xiàn)在傅景淵面前很有可能是被設(shè)計好的。我的額頭開始冒出虛汗,
我望向傅景淵,對著他搖搖頭。“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傅景淵冰冷的聲音就響在了我的耳畔。“葉聽晚,我說過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怎么,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錯愕的望向傅景淵,那雙眼里滿是寒意,
似乎我今晚的出現(xiàn)真的讓他感到非常的生氣。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么。
但我知道不論我說什么他都不會信的。在他的眼里以及在場的所有人眼里,
我就是一個對他死纏爛打的賤貨?!昂美玻皽Y。葉小姐不過是愛你愛太深罷了,
你又何必對她這樣?!笨此苿窠獾脑捪聟s是滿滿的惡意。這些人都在看自己的熱鬧。
下一秒傅景淵站了起來走到我的面前,充滿怒意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葉聽晚,
這是我最后一次對你說這些話。你的愛讓我感到惡心,
所以不要再擅自把我拉進(jìn)你編纂好的童話里。也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因為你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只會讓我反胃?!蔽议]了閉眼,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胃又開始隱隱發(fā)痛。
我緊咬著牙關(guān),逼迫著自己不要在這里哭出來。我退后一步,跪了下去。
幾乎是立刻就帶著懇切的語氣說道:“我錯了,傅先生。
我保證今天是最后一次擅自出現(xiàn)在您的面前。希望您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可以原諒我。
”我說完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8我不敢再招惹他們,
我沒有忘記三年前葉青青幾句話就把我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三年。我不敢想如果我再惹怒他們,
又會是多少個三年。我將頭磕在地上,
自然也就錯過了傅景淵在看到我磕頭時眼神中露出的驚異和此時望向我時眼底復(fù)雜的情緒。
然而還沒等傅景淵開口,坐在包廂內(nèi)的其他公子哥先開了口。“你今晚打擾了我們的雅興,
總要給我們賠個不是吧?!蔽亿s忙抬起頭,應(yīng)和道:“應(yīng)該的,
不知道大家想要讓我怎么賠禮呢?!蹦侨寺牭轿疫@么說,似乎是笑了一下?!皝?,
你過來把桌子上的酒都喝了,我們就當(dāng)沒這些事了?!蔽铱粗雷由蠑[著的十幾瓶酒,
不禁在內(nèi)心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今晚我的胃還能不能撐住。我沒敢起身,跪著挪到了桌旁,
開始一瓶接一瓶的喝?!熬皽Y,還站在那干嘛,快坐來坐著。
”喝到第八瓶的時候胃實(shí)在疼的厲害,我不禁嗆了一下沒忍住咳了一聲。
坐在旁邊的人卻突然對我發(fā)難。“咳什么,臟死了。”他將我往旁邊一推,
酒瓶摔碎在地上的同時,我整個人的右側(cè)也磕了上去。我來不及感受身上的疼痛,
趕忙爬起來,對著那人跪了下去?!皩Σ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在場的人不知怎的看到我這樣,都沉默了一瞬,
就連那個推我的人似乎都沒想到我身上被玻璃扎著,第一件事卻是道歉?!靶辛俗甙勺甙?。
”我不敢磨蹭,離開了那個地方。從頭到尾我不敢看傅景淵一眼,太狼狽了,我心想。
9鑒于我的胃痛的過于厲害,我第二天去醫(yī)院檢查了一下。結(jié)果并沒有讓我感到意外,
胃癌晚期。我拿著手里的藥雙眼失神的走在醫(yī)院里。我知道吃藥已經(jīng)沒有用了,
但真的太痛了,我只是想減輕自己的痛。突然間我看見了葉青青和傅景淵。
幾年的富家生活讓葉青青被養(yǎng)的貴氣了起來。站在傅景淵旁邊,兩人就像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我攥緊手中的化驗單,心里是說不出的痛。傅景淵對于我來說就像天上的月亮,
可望而不可及。而現(xiàn)在自己似乎連仰望他的機(jī)會都沒有了。我拿好藥,從醫(yī)院的側(cè)門出去。
卻沒想到剛好撞見了葉卓安。我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他。卻沒想到他已經(jīng)看見我了,
他向我走來后看到了我手中的藥袋,一把奪了過去。“胃癌晚期?葉聽晚,
你現(xiàn)在這是又換了一種計謀?”葉卓安不屑的望向我,似乎認(rèn)為我又在造假。
我不想與他爭辯,我呼出一口氣,疲憊的說道:“把藥先交給我好嗎?”?!叭缓竽??
拿著這些藥去傅景淵面前裝可憐嗎?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要跟青青搶?
”下一秒我就看見葉卓安把藥倒出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丟進(jìn)了垃圾桶。我出來后就沒有多少錢,
那些錢是我這些天想盡辦法才賺到的,為此我不眠不休工作了好幾天。
我沖上去想要搶奪回藥,但葉卓安卻一把把我推開。前幾天在會所弄出的傷口被二次碰撞,
開始流血。我倒在地上看著葉卓安將最后一粒扔進(jìn)了垃圾桶,將空的藥瓶扔給我,
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葉聽晚,你還敢跟青青搶傅景淵嗎?”我攥著空的藥瓶,
強(qiáng)忍著眼中的淚:“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不愛傅景淵了,
現(xiàn)在不愛,以后也不會。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會纏著傅景淵了?!比~卓安似乎是聽到了我的保證,
沒有再繼續(xù)折磨我,我聽著他的腳步聲漸遠(yuǎn)慢慢的站了起來。卻看到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傅景淵,
他的目光正沉沉的看著我。想必剛剛我說的話他都聽了進(jìn)去。我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下一秒傅景淵的聲音在背后響了起來?!叭~聽晚,你最好是說到做到。
”不知怎的我總感覺傅景淵這次竟然帶著怒氣,但我向來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我踉蹌著離開了醫(yī)院。10第二天,不知怎的我突然收到了葉家的邀請,說讓我去參加派對。
后來我得知原來這是葉青青舉辦的單身派對,因為她馬上就要跟傅景淵訂婚了。我不敢不去,
因為我知道。只要稍微不順著葉青青的意,她就會開始想辦法折磨我。
去那里之前葉青青給我寄了件禮服,是一件抹胸裙。我卻不敢穿上,我身上的傷疤太多,
這條裙子會將我所有的不堪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但是我又懼怕葉青青,沒有辦法。
我只能自己拿了件薄外套披在身上。我去到了葉宅,但我只敢找個角落靜靜地待著。
現(xiàn)在的我就像個破碎的石塊混在一堆鉆石珍珠中。我只想著宴會趕緊結(jié)束,
我好離開這個地方。期間父親和母親也來了,他們給葉青青帶來了禮物,是價值連城的珠寶。
期間我與他們視線相對,但他們只是皺了皺眉,隨即像看見了什么臟東西似得挪開了目光。
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滿目瘡痍的心不會再痛了,
然而看到這一幕我卻還是感到自己的心在隱隱作痛。隨著時間的流逝,眼看著我就可以離開。
但葉青青卻說她的訂婚戒指丟了。眾人尋找一番無果后,認(rèn)為是出現(xiàn)了小偷。
在場的眾人都是達(dá)官顯貴,有誰會去偷那個戒指呢。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
一個落魄無比窮困潦倒卻又深愛著傅景淵的人。就像三年前被污蔑時我再次成為了眾矢之的。
“姐姐,你想要其他的東西都可以跟我說。但是這個戒指真的不可以給你,
你還是趕緊還給我吧?!比~青青說著竟還帶上了點(diǎn)哭腔。我搖著頭“不是我,
我真的沒有偷......”。然而在場的人全是不相信的表情。我知道,不會有人信我的。
我向后退去,想要離開這里?!芭苁裁?!”傅景淵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p>
一股大力將我拉了回去。我的外套也掉在了地上。下一秒,我聽見了眾人吸氣的聲音。
緊接著,議論聲響起。我的右臂是前幾天結(jié)下的疤痕,整個手臂密密麻麻。
胸前背后是數(shù)不清的淤青和刀痕,左臂上更是有著明顯的煙頭燙過的痕跡。
傅景淵的手愣在了半空中,表情也難得的出現(xiàn)了愣怔?!皾M意了嗎?”我望向傅景淵,
但其實(shí)是對著在他身后的葉青青說出了這句話。我不等眾人回答,
撿起地上的外套離開了葉宅。11沒過多久,葉青青和傅景淵的訂婚典禮就要開始了。
葉青青特地打電話來邀請了我。因為上次的事情我下意識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