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郊外的記憶康復(fù)中心。凌夏站在窗邊,看著庭院里的孩子們在陽光下追逐打鬧。
這里住著許多像阿澈一樣的“神經(jīng)風暴”幸存者,他們大多失去了部分記憶,
但臉上卻帶著平靜?!爸苁迨逭f,你找我?”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凌夏轉(zhuǎn)過身,
看見阿澈站在門口,穿著干凈的白色病號服,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容。
他比剛來的時候胖了不少,眼神清澈,只是偶爾會對著天空發(fā)呆,
說自己總夢見一片藍色的極光?!敖o你帶了新的畫筆和顏料?!绷柘倪f過一個畫夾,
“上次你說想畫星空。”“謝謝阿夏姐。”阿澈接過畫夾,眼睛亮晶晶的,
“我昨晚又夢見那個藍色的光,好像……和你有點像?!绷柘牡男妮p輕一顫。三個月來,
她每周都會來看望阿澈。他不記得他們在記憶擺渡站的時光,
也不記得那場驚心動魄的神經(jīng)風暴,但他對她有種天然的親近感。醫(yī)生說,
這是深層記憶殘留的痕跡,像埋在土壤里的種子,或許有一天會發(fā)芽?!澳窍麓螇粢?,
你把它畫下來好不好?”凌夏摸了摸他的頭,“我很想看看?!彪x開康復(fù)中心,
凌夏驅(qū)車前往重建后的記憶擺渡站。推開玻璃門,陽光透過天窗灑在新的控制臺,
幾個年輕的同事正在處理一份關(guān)于“記憶修復(fù)”的申請。墻上掛著老周的照片,
旁邊是新制定的《記憶倫理守則》,第一條便是:“記憶可以被記錄,
但不可被篡改;可以被遺忘,但不可被竊取?!薄傲柘慕?,這是今天的緊急任務(wù)。